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1街東京中央電車線，由市區朝八王子方向，從三鷹，一過武藏境，到了武藏小金井站，便能望見武藏野的全貌。這兒是奇特的丘陵地帶，有高丘，也有低窪地。雜樹林和柞樹林一直延伸到遠處。

隨着東京人口的膨脹，這一帶住户也多了起來，相繼建設起公寓和公團住宅。田野上，近代式的建築物和草屋夾雜在一起。

農家的四周大多有防風林，林中新瓦房代替了古老的草屋。

農民們紛紛賣掉部分土地供市民們建立住宅，地價飛漲。農民無法抗拒宅地的侵入。

三月底的某一天下午，武藏境車站以北二公里的地方，也就是武藏野森林和圍野之間，有四個漢子在活動。

從車站方向向北延伸的一條小道，到了這丘陵地帶已望不到它的盡頭。

早的下午，風和麗。開了凍的紅土非常鬆軟，草散發着青香味。

一個穿西裝的胖子好象是土地的買主，另一個穿勞動服的瘦子是賣主。還有二位也穿着西裝是土地測量員。一個扛着紅白的測量桿在麥田中間走來走去，另一個不斷地在測量台上的圖紙上劃線。

穿西裝的胖子十分滿意地來回走動。他的腳突然停住了。

買主彎下凝視土地，這兒是麥田的盡頭，旁邊是尚未耕作過的草地。

“喂——”他吆喝測量員。請您過來看一下，就這地方土堆得很高，而且特別鬆軟。

“測量員也許累了，懶洋洋地扛着紅白的測量桿走過去。

“是啊！是有點兒怪。”他的視線落到那堆土上。

這兒土與別的地方不同，好象攙了新土。兩人詫異地凝視了一會兒。

“什麼？”土地的賣主，那個四十多歲的農民隨後跟過來。

胖乎乎的買主指着地面説:“小田君，您瞧這兒是不是有點兒怪？”——他問這位土地專家。

農夫盯住這堆土。

“唔。是有點兒不一樣。奇怪。”他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這堆土鬆軟多了。

那土不同的部分大約直徑一米，呈圓形。個別地方用草蓋住，腳一踢就落下來。這草是掘地時帶着的，呈枯黃。

“或許有什麼東西埋在裏面，挖挖看。”農夫説罷，發現自己沒拿工具，把目光落在測量桿上。

“借我用用。”

“大叔，可不要髒呵，怪膩煩人的。”測量員擔心地噘起了嘴。

“呃，沒事兒。”三人瞅着這堆土，農夫用測量桿來回地撥。土一層層地剝落，一股説不出的臭味面撲來。

農夫拿着測量桿倒退了一步，那三人的臉立刻變了。

“是不是埋着死人？”那胖乎乎的買主眼睛瞪得滾圓，盯住農夫的動作。而鬍子拉碴的農夫沒有勇氣再去撥土，那厚厚的嘴刷白刷白。

“臭死人了！”測量員喊道。使人窒息的臭味越來越強烈，四人一溜煙跑到了麥田中央。

“這可了不得，得馬上報告警察。”農民説話的聲音都發抖了，他一騙腿，跨上停在道旁的自行車往南去了。因為心慌，差點兒踩了空。

到了派出所，頭髮花白的巡官從桌子前探出身問道:“什麼？埋着死人？也許錯了吧？或許埋着死貓，死狗的。”他用猜疑的目光瞅了農夫一眼。

“太臭了，簡直不敢靠近，我總懷疑是死人。老爺，不信您親自去瞧瞧。我可不敢挖它。”農夫懇求道。

“真的嗎？好吧，那麼我們一塊兒去看看。”巡官站起身來，從裏邊拿出一張鐵鍁，跨上了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