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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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鶯隻身串蕩上海,緣於她那短命的婚姻,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出國不到半年後,給她寄回了一紙離婚協議。
劉鶯毫不猶豫地在那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記得那水筆在她蒼勁有力的刻畫中灘下一片墨汁,結果她的名字後面拖着長長的幾個黑點,如同觸目驚心的嘆號。
男人留給她一套房子和一大筆足以安穩無憂生活的款子,但她還是選擇離開那個城市,那個常年大多時間總是濃霧籠罩的城市。
正是五月份,北方剛跑完了冰排,而南方卻已被岸上濃重的翠綠和遠洋浩淼的煙波,映襯得濛如夢。徐徐的江風彷彿都盡染得透明的綠意,那天正下着小雨,南方的小雨。
也不似北方那樣憨直傻愣地一頓死砸,而是悄悄而來、悄悄而去,用温曖而柔軟的舌,着樹枝和土地。
帶着季節顏的雨絲,就是這麼靜悄悄地把世界撫摸得豐富輝煌起來,劉鶯總會揀着空閒時漫步到這裏,只見小鐵門點亮着一盞赤銅鏨花的仿古宮燈。
人到了門邊,依然覺得門裏面鴉靜無聲,不像有客,側耳細聽,方才隱隱聽見低沉的樂曲。她推門進去,就有一陣熱矇頭蓋臉撲了過來。這是她公寓附近的一酒吧,來的都盡是些單身寂寞的男女,還有附近幾所大學的的男女。
她喜歡這裏加薄荷的甜酒,從密封的攪酒器裏倒出的酒顏金黃透明,像冬裏的陽光一樣誘人,喝在嘴裏沙沙作響,微微發癢,像含了滿嘴的跳跳糖,嚥下去。
立刻便衝起了一股直透腦門的辛辣,三焦頓然通暢,七竅即時豁亮,從靈魂深處刮出一股小涼風,吹得人暑熱頓消,煩渴立止,渾身舒泰萬分。
劉鶯坐到了以往經常坐着的座位裏,穿着超短裙的小姐不失時宜地捧上了紅酒,那光潔膩滑的大腿擺動時,總引着好些醉眼醺醺的紳士的目光。
酒吧裏燈火昏暗鋼琴悦耳,使人不覺醉,沙發越坐越陷下去,這地方真是名副其實的温柔之鄉,一個如果想放縱的人絕好去處。劉鶯的腿修長拔,併攏着,傾斜着,一雙很白皙的長腿,沒着絲襪。
她掠掠遮到右邊面頰的頭髮,那頭髮像一隻大黑蝴蝶的翅膀,其實並不是頭髮散亂而是一種下意識,劉鶯本來是長髮披肩,烏豔如緞的,那場失意的婚姻後她就剪掉了。
成了現在這半長不短暗紅的頭髮,她端起酒杯裏,那無名指好看的曲張着,櫻微啓不痕跡地抿上一小口,一種白領麗人特有的輕佻而不失優雅的姿態。劉鶯已好長時間沒做愛了。
至少從踏進上海那一刻就再沒捱過男人,新的環境新的事業新的人際關係讓她對私生活嚴肅得幾近苟刻,也把她的情慾壓抑得嬌容憔悴眼波泛散,她有時都害怕躺到了牀上去,那無異是自殺的摧殘,體內如同有一魔障瀰漫在她的血裏湧動不停,揪心撓肺地等待着一絲一毫的釋放。
劉鶯離婚後有過一男人,那是她姨表哥,曾跟她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那個瘋狂的男人聽説表妹離了婚就迫不及待地約了她,在海邊散步沒走兩個來回,遠處海水渾濁得變成深灰,海風不時吹來鹹澀的氣息,他就吻了她。
劉鶯是心甘情願的,這個長得帥氣嘴角總是掛着冷淡笑容的表哥,那張讓她悉得能倒背如的臉,曾是劉鶯少女時擇偶的標準。當他火熱的貼向她時,她也熱烈地回應他。
並且毫不掩飾她燃起的慾火,兩舌頭相糾纏,嘴緊吻着戀戀不捨,他們彼此吻齧,放肆地息着,以致劉鶯憋壞了氣腦袋充血體內缺氧有點頭昏目眩。
在一拖上了岸的舟舢後面,他手忙腳亂地在她的身上胡摸亂拽,他既想下她的內褲又按捺不住撫摸她的那一處。劉鶯身上的窄裙總讓他無法得逞,幾番努力也沒能達到目的,最後,是連同她窄短的裙子一齊了的。
劉鶯是沒想到會跟他做愛的,至少她覺得也不是現在就做,要不,她一定不會選擇穿上這種裙子,他氣急敗壞魯的舉止讓她心疼那裙子一定毀掉了的。
他讓劉鶯站着趴到了舟舢上,翹起着雪白晃亮的股,他從她的背後刺,劉鶯濕潤的陰道讓他毫無阻礙長驅直入,當他膨脹而堅鋭地推進時她覺得隱隱的脹痛,他卻一刻不停無半點的憐憫,縱動股就盡情盡致,那種不適隨着他急促的動轉化為快,劉鶯不醉地躬弓身體,卑賤無恥地讓已經水淋淋的私處更加突現,緊密貼切地跟他的陰莖吻合在一塊。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不時的一陣風和遠處的樹影,幾隻海鳥拍着瘦瘦的羽翅長聲叫着。他們腳下的沙粒一點點塌陷,他聳動的頻率一陣猛過一陣,重的息聲像夜裏振奮的野獸。
劉鶯覺得靈魂已飛離了軀殼,像一片輕靈的羽無助地飄蕩在半空,她的體內好像有一股蕩人肺腑的氣,把她的心升懸了起來。
沒處着落的盪漾着使她緊張,四肢的神經也跟着發抖,緊繃繃地像拉滿了的弓弦,她的陰道里面在收縮,更加急劇的磨擦刺得不由陣陣痙攣。
突然,從小腹深處有一股暢快的汁奪腔而出,她情不自地歡叫了起來,劉鶯嬌柔地一聲呼叫,捎帶着裏面滾燙的浸,讓他猛地一抖,陰莖暴發一般跳躍起來,讓他的洶湧澎湃滔滔不絕傾巢而出。
他雙手緊緊地撈着她的肢,讓下體緊密地貼住她,劉鶯到他的嘴飢不擇食般地親咂在她的耳垂和髮,下面的那一處他正在收縮引退,一絲温暖地順着大腿滲着,終於,他離了她的身體。
他們氣吁吁地跌倒在沙灘上,他就摟住她,仔細地幫她拍掉頭髮和臉上的沙粒。回憶的甜密讓劉鶯的口腔裏蕩起濡沫,她趕忙輕抿一口酒,讓那腔甜密跟着嗆口的酒一併嚥下去。
心裏的魔障從一個隱密的潛層顫慄着,細細密密地浮上來了,劉鶯換過一個姿勢,她將腿雙疊着,傾斜起身。
劉鶯穿着白的高領緊身衣,套上寬帶子的牛仔裙,裙子剛好及膝,讓她這一掀起,兩條雪白的腿更多地敞出來。
腳尖還悠然地搖晃着,那無跟的鞋子墜未墜卸在腳面上。昏暗中陌生男人閃閃爍爍的注視,能到不時從遠處飛來的眼波,赤的毫不掩飾地停留在她身上女隱秘的部位。
劉鶯注意到對面坐到巴台高凳上的男子,他那雙不老實眼睛是他的中心,所有能量從那裏一瀉而出,直往她裙縫那一處直鑽進去。她沒有顯出被他瞟得彆扭的樣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接受着他的目光,沐浴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