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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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快一點！快點游過去！”

“小船快要沈了，再不快一點就來不及嘍！”

“喂！快一點！你遊得像烏龜一樣慢，怎麼來得及救人呢？”

“快點快點！不然你的好朋友會沈到湖底淹死喔！”湖邊，六、七名學生會的人對着努力向湖心遊去的夏曉衣吆喝笑鬧着；自從這個什麼都不是的臭丫頭提出想公開爭取學生會長的位置，而一、二階的學生不但沒阻止，反而任由比賽發展下去後，他們就處心積慮地想找機會報復。

想找到整治夏曉衣的機會並不容易，因為川凜大部分的時間都陪在她身邊。據他們私下觀察的結果，那個臭丫頭不管學什麼都很快，騎馬、箭、擊…一旦瞭解規則並練習幾次後都表現得不差，所以不管夏曉衣是不是能在正式比賽中打敗會長，至少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羞辱會長的！

因此，當他們發現擅長各項運動的夏曉衣居然是一隻旱鴨子時，很快地就想出了修理她的計劃。據這陣子觀察的結果，雖然川凜同樣會到湖邊指導，但是夏曉衣每天至少都會提前一個小時到湖邊單獨練習，儘管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已經足夠給夏曉衣這個臭丫頭教訓，讓她知道分寸了。

計劃進行到現在都很順利；落單的顏芷彤已經被抓來，綁在預先準備好的小船上劃到湖中央，他們則守在湖邊等夏曉衣到來，然後告訴她顏芷彤正在湖中心的小船上等待救援，果然，夏曉衣想都不想，撲通一聲就跳到湖水裏，不自量力地打算前去救人了。

看着夏曉衣以不純的技巧吃力地向前遊，圍在湖邊的幾名學生會的成員開始吆喝笑鬧，將整件事當成一項刺有趣的遊戲。

遠遠的，川凜就聽到學生會那羣人喧譁吵鬧的聲音，他低咒一聲，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已經跑到湖邊了。

“遊快一點！你這個…啊…”正吆喝得興起的學生，冷不防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踹入湖中，起鬨者瞬間變成一隻落水狗。

“誰？是誰敢…川凜？！”看到站在湖邊那張冷凝的俊容，落水者湧到嘴邊的咒罵頓時硬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説什麼。

奇怪，川凜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出現了？如果趁他還沒看到自己的臉之前逃走，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雖然每個人的腦海裏有着不同的盤算，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就怕成為下一個被踹下湖裏的人。

“這麼喜歡看人游泳，不如自己下去遊個痛快。”川凜冷笑幾聲，心中盤算着要怎麼懲治這幾個人。

“啊！她往下…”其中一個面向湖面的學生，這時候注意到夏曉衣前進的速度不但變慢，而且身體開始往下沈，情不自地叫了出來，但下一秒立刻摀住自己的嘴巴。

雖然話沒説完，但是川凜已經聞聲抬頭，冷凝的黑瞳立刻移向湖面，當他看到在湖水中載浮載沈的曉衣時，一張俊臉黑得更難看了。

現在還不是找這羣人算帳的時候。要算帳，也得先將那隻快要滅頂的小麻雀撈起來再説！

“之後再找你們算帳！”川凜冷哼一聲，迅速地掉身上的外套、襯衫“撲通”一聲跳入湖裏準備救人…

不能認輸，我一定可以做到！芷彤，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自從跳下水後，曉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到芷彤！

用力、努力地向前拚命遊，只想早一點趕到好友的身邊，起初，一切都很順利，她能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前進，而且湖中心的小船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遙遠，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點，一定可以游到那裏去的。

抱着這樣的意念，曉衣拚命地向前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用力擺動雙手，就覺得水裏的阻力越來越大；越是急着想要向前進，就覺自己似乎離湖中央的小船越來越遠了。

不行！那些傢伙有説在芷彤的小船底部鑿了，如果沒有及時趕到，芷彤會有危險！曉衣，你一定要振作，快點努力向前遊！即使心裏一直為自己打氣，但是前進的速度依然有限，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覺身體越來越沉重，好像再怎麼遊都無法繼續前進了…

“啊…”由於焦急自己此刻的狀況，曉衣在應該換氣的時候不小心進了一口冰冷的湖水。若是平時，她會記得川凜教過的如何保持冷靜的方法，但是在這一剎那間，她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靜，雙手不由自主地開始掙扎，連帶使得身體迅速下沈，結果不小心讓鼻子也進水了。

一次、兩次的失誤讓曉衣變得更驚慌失措了，所有的練習和保持冷靜的方法在此時都起不了作用，她已經回覆到最初什麼都不會的初學者那樣，在水裏危險地載浮載沈，雙手慌亂地在水裏拍打，急着想要抓住些什麼。

胡亂掙扎的結果只是讓身體沈得更快，當她又了好多口湖水，身體也疲憊得再也無法動作時，她絕望地在心裏對芷彤道歉，只希望那羣人不是真的這麼冷血無情，而會是見她溺水了便放過芷彤，如果自己真這麼倒黴的溺死在這湖裏，芷彤一定會很傷心吧！畢竟，在這所學院裏只有芷彤是最在乎自己的人。

才想到這裏，曉衣的腦海裏不知為什麼突然浮現了川凜憤怒的俊顏，啊！還遺漏了一個人！要是那位冷麪教練看見她遊得這麼糟糕，最後終於還是沈到湖裏溺死，一定會氣得暴跳如雷，甚至威脅絕對不會原諒她吧！

就在曉衣放棄掙扎，任由冰冷的湖水漫過頸部，身體慢慢地往下沈的時候，她突然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道抓住了自己的手！

川凜？！意識昏沈的曉衣睜開眼睛，怎麼也沒想到看到的人會是川凜！自己前一秒還在想着的人，現在居然就出現在眼前了？！

啊！在水裏面的川凜真是好看！一頭長髮在水面上像是黑緞般散開，好看的五官在碧波中更顯得俊美，簡直…就像是人魚王子！如果説童話故事願意新添一則人魚王子的故事，她相信川凜一定最適合這個角。

不過！這真的是川凜嗎？還是自己死前所產生的幻覺？川凜真的在這裏？真的來救她了？還是…就在曉衣疑惑眼前的美男子究竟是真人，還是死前產生的幻覺時，扣住她手腕的川凜突然撲過來，將俊美的五官湊到她的面前，毫不考慮地吻住她…

嗄？！人魚王子…不！川凜吻了自己？！就在曉衣瞪眼張嘴、震驚無比的瞬間，她覺到川凜從兩人相銜的口中，傳給她此刻最缺乏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