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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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曉衣對着川凜遠去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乖乖地將衣服穿上，留有餘温的外套迅速温暖了她發抖的身子。

想起川凜剛才氣急敗壞的咆哮模樣，還有最後明是損人、暗是關心的話語，曉衣清秀的小臉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容。

----一個星期後。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位置，川凜專注地指導着浸泡在湖水裏練習漂浮的曉衣。

“對，身體先打直…嗯，就保持現在這個姿勢。”雙手在水底託着曉衣的腹部，直到她的姿勢完全正確後，川凜接着開口:“對，就是這樣，頭再低一點，然後放輕鬆…肩膀別這麼僵硬…再放輕鬆一點，慢慢的吐氣…”待曉衣完全依照他的指示後，川凜小心翼翼地移動自己的雙手，慢慢地、輕輕地放開，接着發現她的身體稍微下沈一、兩公分後就停止，然後慢慢地漂浮了起來。

成功了！川凜忍住心中動的情緒，只怕自己一出聲，眼前正在發生的奇蹟就要消失了！

就在他想要開口稱讚曉衣，要她牢牢記住此刻的覺時，浮在水面的身體卻突然手忙腳亂地慌亂舞動，呈現出一種快要溺水、倉皇求救的模樣。

川凜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已經練習了千百次，她早該知道憋不住氣時只要將手往下一撥，順勢讓身體站起，就不可能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狼狽的姿勢。

“哇！”胡亂舞動的手在觸碰到川凜的雙手後，緊緊地抓住他，然後頭趕緊冒出水面，狼狽的拚命咳嗽，吐出嗆到嘴巴和鼻子裏的水。

“小麻雀，你搞什麼鬼？”川凜原本振奮的心情，被她這種明顯是嗆到水的反應給澆熄了。

“嗄？什麼？我在練習…練習漂浮啊！”曉衣回答得有點心虛。

“你的身體剛剛成功地漂起了三秒鐘，你一點覺都沒有？”川凜疑問，沒道理她連他已經放開手這件事都不知道。

“真的？！我剛才真的浮起來了嗎？不會吧？！”曉衣怪叫一聲，其實，她剛剛不小心在水裏睡着了，一個不小心用鼻子呼進了水，才會嚇得立刻站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川凜黑瞳危險地瞇起。

“學會游泳前嗆水雖然很平常，但是小姐你不過是在練習漂浮，這還是我們練習過幾千次的動作，為什麼會嗆到水？”如果坦承自己剛才睡着了，不知道川凜會不會直接將她按到水裏淹死？！

“呃…我…”曉衣吐吐，在那雙彷佛要噴火黑瞳的瞪視下，她低下頭羞愧地承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川凜將指關節握得喀喀作響，像是在考慮要從哪裏開始痛扁她一頓。

“對不起、對不起嘛！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天晚上芷彤心情很不好，我陪着她一直説話，所以都沒什麼睡，剛剛練習的時候…因為泡在水裏面，你又一直叫我放輕鬆放輕鬆，我一個不留神就睡着了嘛！”眼看川凜一張俊臉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她着急地雙手護着頭嚷道:“嗚嗚嗚…不要打我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川凜不語，只是一步一步地接近，近到兩人身體就快要接觸，而曉衣也認定他要伸手痛扁她的時候，川凜卻突然開口了。

“了半天，過去你從來沒有真正放輕鬆過。”

“嗄？”曉衣抬起頭，雙手依舊護着頭，莫名其妙地看着川凜。

“照你剛才説的，你剛才不小心睡着了對嗎？”川凜見曉衣點點頭，跟着分析道:“我剛才也説了，雖然你的身體浮起來的時間只有幾秒，但確實是浮起來了，如果將兩件事結合起來…快！趁你還沒忘記剛才的覺時，再重來一次。”

“什麼覺？”曉衣聽得似懂非懂，卻不知道要怎麼做。

“就是想象自己躺在水牀上，已經快要睡着那種全身放鬆的覺。”打鐵要趁熱，好不容易小麻雀開了竅，他非得她在今天學會最基本的漂浮不可！

“可是…我睡覺的時候都是用鼻子呼，但這樣會嗆到水耶！”曉衣顯得十分為難。

“笨！我是叫你『想象』！想象你躺着準備要睡覺了，這不是很難吧？”川凜不耐地挑高一道眉。

“可是…”睡覺就睡覺，要怎麼想象嘛？

“是不是真的要我揍你？”川凜見她拖拖拉拉，忍不住開口威脅。

“敢當着我這個教練的面前睡着，沒揍你已經是恩澤了，快練習！”

“是…”曉衣點頭，在惡勢力的威脅下乖乖地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