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替我給他送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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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墨咬死了牙,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聲音,淚水從瞪大了的眼睛裏滾了出來,逐漸的沒入了陸延亭的衣服當中消失不見。她呆呆的跪在地上,擰着陸延亭衣服的手,骨節都成了一片青白,聲音從牙縫裏頭擠了出來“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是因為我…”到底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一槍本來是開在她心口的,躺在那兒的人本來該是她的,要死的人該是她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曲墨眨了眨眼睛,掛在睫上的淚水往下滾着,滾燙滾燙的。
良久她才反應了過來,緊抓着陸延亭的手指慢慢的放下,手指在她衣服上劃下了一片豔紅,她有些疲憊的跪坐在了地上,不敢看安靜躺在身後的那具已經變涼了的身體。
“啊…”她嘆了口氣,慢慢的抬起頭,盯着頭頂陰沉沉的天空發了呆。沉默了好長時間,眼睛好像已經乾涸了一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到底她做了什麼?怎麼她總是跟隨着死亡呢?她明明想要守護身邊的人,怎麼她身邊的人總是先離開她而去呢?
到底哪裏錯了呢?
“呵…”直勾勾的盯着上空許久,她才慢慢的勾起角,笑意僵硬的讓心口升起一陣寒意。
長長的睫逐漸蓋了下來,蓋住了眸子裏一片黑暗,曲墨艱難的掀起了眼皮,呆呆的盯着頭頂的天空,光線開始越變越暗,越變越暗,直到那片遲暮的白雪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曲墨身體一軟,朝着一側倒了下去。
一切…都錯了。
從一開始,一切就錯了。
曲墨醒過來的時候天正暗着,她仰着頭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了呆,愣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的偏過視線望向一旁,牀沿上陸延亭正撐着腦袋閉目養神着,一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指。
她才一動,陸延亭就睜開了眼睛,有些憔悴的臉上頂着雙赤紅的眼睛。看着她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臉上這才勉強勾起了一抹蒼白的笑“你覺怎麼樣?”聲音是啞的。
曲墨慢慢的轉動着眼珠子,望向了一旁的病牀,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能閉上了眼睛,將嘆息聲鎖在了喉嚨裏面。
察覺到她的視線,陸延亭眉心攏了攏,眼裏有揮散不去的濃重悲傷,咬了咬牙,卻不能夠將悲傷在她面前表出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片寂靜,曲墨抬了抬眼,沒有開口。
曲亭死了。小高死了,在她身邊的人全部被她所累,永遠沒有好下場。那麼下一次呢?死神的鐮刀會收割誰的命?鄧允兒?
還是陸延亭?
沉默了好久,她才轉頭看向了陸延亭,抿了抿,從乾涸的嗓子裏擠出了句“我想喝水。”陸延亭起身便準備給她倒,想起了她的喜好,又匆匆把手裏的杯子放下,“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買回來。”
“好。”她點了點頭,看着陸延亭匆忙跑了出去。這才撐着坐直了身體,顫抖着手將手背上的針拔掉了,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了個許久沒有撥打過的號碼“來接我,就現在。”掛斷了電話曲墨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外挪着,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身體裏的玻璃渣子和槍子也已經取出來了,麻藥的效用一過,稍微動一動就疼的撕心裂肺的。
才走了兩步她額頭上就鋪了一層層的汗漬,她蒼白的臉上卻沒有出任何表情,放大了步子,快步朝外走去。
才出醫院。一輛黑的車子就停在了她的跟前,那人看着曲墨的模樣,急忙忙的幫他打開車門,扶着她坐了進去。一邊埋怨着,“你怎麼成這個樣子?”曲墨垂眼掃了眼身上的病服,沒有回答,只淡淡的説了句“我要輛車。”
“你又不會開,要車幹什麼?”那人斜了曲墨一眼,看着她蒼白的臉頰眼神陰鬱。
“我學的很快的。”曲墨淡淡的開口。
“你想去哪兒我可以載你,用不着你學車。”那人沉聲説着,曲墨給他一種很不好的覺。
“有些事情我必須一個人去做。”他好奇的轉過頭。
“什麼?”曲墨轉過頭直勾勾的盯着窗户外頭的如墨一樣的黑夜。發了呆。
她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他以為曲墨不會説的時候,她卻開了口“殺人。”02陸延亭拿着手中的水大步走回了病房,生怕曲墨會等急了,門一開,他卻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空蕩蕩的病房,手中的水“啪”的掉在地上,慢慢的滾遠。
“曲墨…”他轉過頭看着走廊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病人,慢慢的往前走着,步子越邁越大。逐漸的跑了起來“曲墨!”翻找了整個醫院都沒能夠找到她,陸延亭有些慌了,這個時候她能夠去哪兒?會去哪兒?
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陸延亭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大步走出了醫院,直奔曲墨的家裏。
路上陸延亭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可電話裏面卻始終只有一個陌生的女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他着急的掛斷,重新再撥一次,卻依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