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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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子云經她打通手上三處經,雙手制,業已全解,可以跟着她點度的道,氣機暢通無阻,這時緩緩坐了起來,説道:“玉容姐姐,小弟雙手經絡業已恢復,姐姐運氣度,極為耗損真氣,依小弟之見,今晚到此為止,其餘六處經,明天再點不遲。”夏玉容含笑道:“這怎麼成?我還不覺得累,只要坐歇一會就好了,你經受制,武功若廢,自然及早給你完全打通的好,這樣你今晚就可以恢復武功,咱們明天就可以趕到老子山去了”範子云道:“一口氣替小弟打通九條經絡,姐姐體力支持得住麼?”夏玉容和他面對着面,看他一臉關切之容,心頭一甜,嫣然笑道:“我已經替你打通了二條經脈,三去其一,我坐歇一會,不是就恢復了麼?你不用替我擔心。”説着,又站起身來,替他點度手厥陰經,接着再點足陽明和足太陰經。
這會三處經絡點完,她已是汗浹背,氣得厲害,自己也覺到有些支持不住,一手扶着卧榻緩緩坐下來。何嬤嬤看她臉蒼白,心頭大吃一驚,急急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夏玉容緩緩閉上眼睛,沒有作聲,過了半晌,才睜目笑道:“打通經絡,要運行真氣,自然會有些累,坐一會就好。”何嬤嬤道:“老婆子不懂武功,但老身看你方才氣得很厲害,老身覺得還是範公子説的是,明天再打通的好。”夏玉容笑道:“現在只剩下三處經,何必要留到明天呢?再説我一口氣替他打通九條經絡,雖然累了點,但有一個晚上可以休息,足可恢復體力了。”如玉倒了一盞熱茶送上,説道:“小姐,你喝口水。”夏玉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隨手還如玉,起身道:“好了,還有三條經絡,點完了就好。”何嬤嬤道:“小姐,你再歇一會。”夏玉容道:“不用了。”她功運三指,正待點出,突然發覺任脈起自“會陰”自己是一個姑娘家,怎好去點男人那個地方?這一下直羞得她兩頰飛紅,如同胭脂一般,舉起的右手,不覺緩緩垂了下來。
何嬤嬤眼看小姐一臉俱是羞澀之容,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怎麼了?”夏玉容赧然道:“我我…沒有什麼?只是…只是…”她説了兩個“只是”一張臉脹得更紅。
何嬤嬤心裏有些明白,點點頭道:“小姐可是覺得有些為難麼?這也沒什麼,堡主不是已經説過你和公子名份已定,縱然男女有別,但這是替公子解,除了小姐,沒有人能替範公子解了,要不老身和如玉出去,小姐一個人就不用避嫌了。”範子云平躺着的人,俊臉也在發燒,他不好開口,只得閉着眼睛,沒有作聲。
夏玉容暗暗咬了一下銀牙,説道:“不用了,嬤嬤説的是,我只是替子云弟解除制,那就只好從權了。”大着膽子,舉起手指,朝範子云:“會陰”上點去。儘管口中説得大方,但纖纖五指還是有些顫抖,心頭小鹿也跳得好快,她手指在“會陰”上停得一停,強自鎮定了下心神,才一指點落。
何嬤嬤和如玉怕她害羞,故意別過頭去。夏玉容沒有作聲,她專心作運動,落指如風,一口氣點完任脈,收回玉腕,輕輕舒了口氣,才道:“子云弟,你轉過身去,我要點你督脈了。”範子云紅着臉道:“多謝姐姐。”轉了個身,側身而卧。
夏玉容了口氣,舉指從“長強”點起,一路上行,這督脈共有二十八個道,她一連運功度氣,中間只是略為坐歇,並未調息運功,真氣消耗極多。點完督脈道,已經到全身乏力,一口真氣,幾乎提不上來,雙手扶着卧榻,只是息。
範子云睜開眼道:“玉容姐姐,你快休息一會,還有一條陰維脈,待會再點不遲。”夏玉容嬌了兩聲,嬌笑道:“我是要休息一會再點,唉,我功力太淺了,你可曾覺得到,點過的幾處經,制是不是都解除了?”範子云緩緩坐起,説道:“都解了,姐姐的“拈花指”果然是“陰極針”的剋星。”夏玉容望着他,嫣然一笑道:“這就好了。”她喝了口茶,掠掠鬢髮,站起身道:“現在還有一條陰維,打通就好了。”範子云道:“你體力未復,還是再歇一會的好。”
“不。”夏玉容道:“我已經恢復了,等打通了你最後一條經脈,我回房去休息,不就是了麼?那時你也可以運功調息了。”範子云想想她説的也有道理,這就頷首道:“好吧,那你就動手吧。”説罷,上身往後一仰,又躺了下去。
夏玉容緩緩了口氣,舉腕從他“築賓”點起,這陰維脈,一共只有七處道,點得自然極快。但夏玉容已經連點了八條經絡,雖然中間稍有休息,畢竟功力尚淺,頗為耗損真氣,一時無法很快復原。這回出指點到“築賓”時,就已到氣浮心跳,只是已經動手就無法中途停止,只好咬緊銀牙,連連提真氣,加快髮指,一口氣朝“府舍”、“大橫”、“腹哀”、“期門”、“天突”、“廉泉”六處道點了下去。
這一口真氣,已是勉強提聚,等到點完“廉泉”夏玉容心頭一鬆,登時到一陣天旋地動,兩手趕緊扶住卧榻,要想穩住身子,哪知腳下一軟,一個人已是身不由己,往地上坐了下去。
何嬤嬤心頭大驚,急忙叫道:“小姐,你怎麼了?”就在夏玉容撲倒下去的同時,房門口也響起了兩聲悶哼,接着有人“咕咚”栽倒。
如玉一眼看到小姐昏倒,也急忙奔了過來,目光一抬,只見門口人影一閃,室中已經多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老婦人,面詭笑,緩步朝昏倒在地的小姐和何嬤嬤近過去,一時心頭大急,大聲叱道:“你是什麼人,還不給我站住?”刷的一聲,拔出短劍,閃出身去,擋在前面。她這一喝,何嬤嬤也及時警覺,抬起頭來。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如玉堪堪閃身而上,黑衣老婦沉喝一聲:“閃開。”左手輕輕一撥,如玉連發劍都來不及,眼前一花,一個人就像稻草人一般直摔出去。
何嬤嬤看得大急,倏地從袖中取出一支黑黝黝的針筒,直指黑衣老婦,顫聲道:“你再過來,休怪老婆子不客氣了。”黑衣老婦陰笑一聲道:“九華蓮篷針,也唬不到老身。”身形快若鬼魅,朝何嬤嬤身前欺去。
如玉被摔出去尋丈來遠,她救主心切,哪還顧得厲害,一躍而起,連劍帶人疾撲而上,朝黑衣老婦刺到。黑衣老婦側身欺到何嬤嬤右側,右手堪堪拂出,啪的一聲,擊落何嬤嬤手中針筒,身後疾風颯然,尖刃寒鋒,已然刺到,口中陰喝一聲:“找死。”身形迅疾後轉,左手一記“金絲纏腕”朝如玉執劍右手抓去。
如玉剛剛跟夏玉容學會了三招劍法,此時形同拼命,一劍甫出,第二劍,第三劍也跟着刺出。她這三招劍法,正是九華神尼“妙法蓮華劍”的招數。黑衣老婦武功高出如玉何止百倍,但對這三招劍法,卻也不敢輕視,身形輕輕一閃,左移三尺,右手呼的一掌,朝如玉劍身上拍去。
如玉只會這三招,早已在和身撲上之時,全使了出來,此時要待出手,自然又要從頭來過,中間就得略為停頓,左手劍訣一引,右手長劍斜指,還未刺出,黑衣老婦拍出一股強勁掌風“錚”的一聲,業已擊中劍身。如玉雖然會一點淺功夫,本談不上“火候”二字,但覺有腕劇震,虎口一麻,長劍立被震得手飛出,口中忍不住驚“骯出聲。
“如玉妹子,由我來對付她。”門口一聲清叱,一道人影聲到人到,快若驚鴻,飛閃而入,嗆然劍鳴聲中,飛快的一劍,已然朝黑衣老婦面刺到。
黑衣老婦志在夏玉容,如今尚未得手,就接二連三的被人攔阻,定睛看去來的又是一個青衣丫頭,心頭殺機陡生,左手屜指連彈,兩縷指風逕奔對方劍尖,右手同時拍出一掌。
如玉一眼看到來的竟是紫玉,心頭一喜,急忙叫道:“紫玉姐姐,你來得正好,快攔住她,她要害小姐和範公子呢。”其實不用她説,紫玉早已揮劍急攻而上,和黑衣老婦動上了手。
紫玉是商紫雯的化名,她一手“華山劍法”輕靈得如出岫之雲,劍光飛閃,倏然來去,幾乎無跡可尋。黑衣老婦接連拍出幾掌,才把她一輪攻勢迫退。商紫雯卻在向側躍退之際,左手振腕一指“嘶”的一聲,一縷勁急指風,直取黑衣老婦眉心。
黑衣老婦沒想到她在被自己迫退之際,還能出指傷人,身形一偏,訝然道:“你是華山門下?”
“我是華山門下又怎麼樣?”商紫雯點出一指之後,身形又隨着欺上,右腕連振,一連三劍,急刺出去。
黑衣老婦沉嘿道:“不知死活的丫頭。”雙手化爪,一個人就像老猴一般,雙爪向空亂揮,連抓帶攫,朝商紫雯一片劍光中撲來。
她遇劍抓劍,遇人攫人,出手好不凌厲,直把商紫雯得東閃西躲,不住的挪移身法,閃避她的指爪。但有商紫雯及時趕到,攔阻了黑衣老婦,何嬤嬤、如玉兩人,才把昏過去的玉容小姐扶了起來。夏玉容只是一時逞強,勉強施展“拈花指”替範子云打通遭受制的經,以致真氣消耗過鉅,才昏暈過去的。
這時經何嬤嬤、如玉二人從地上扶起,也就吁了口氣,緩緩睜開眼來,耳中忽然聽到有人在房中動手,她目光轉動;果見有兩條人影,一個使劍,一個徒手,正在搏鬥之中,心頭大奇,不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呢?”何嬤嬤道:“那穿黑衣的老婦人不知是何來歷,闖進房來,好像要害範公子來的。”夏玉容問道:“還有一個是誰呢?”如玉搶着道:“她叫紫玉,也是堡裏的人。”夏玉容道:“她的武功不弱,但不是那黑衣婆子的對手,如玉,取我劍來。”隨着話聲,緩緩站了起來。
何嬤嬤道:“小姐,你身子還未復原,再坐歇一會。”
“不成。”夏玉容搖着頭道:“紫玉就要落敗了。”正在商紫雯被黑衣老婦得着着後退之際,房門外,人影連閃,又閃進三條身材婀娜的纖影。前面兩個手持短劍的青衣少女,正是秋月、秋桂。後面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女,手中持一支又長又細的釣竿,風姿嫣然,臉上還帶着幾分稚氣,則是商小雯。
她們姐妹本是一起來的,因在房門口,發現秋月、秋桂被人制住道,因此商紫雯先搶進房來,救下了如玉,商小雯在外面替秋月、秋桂解開了道,才相繼走入。秋月、秋桂搶進房中,一眼看到黑衣老婦,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不約而同嬌叱一聲,雙肩晃處,一左一右期身而上,兩柄短劍疾若電閃,急襲過去。有她們兩人的加入,商紫雯壓力頓解,長劍一指,不退反進,配合兩人的功勢,攻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