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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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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江光輝幾乎把涿州城的大夫請了一遍,依舊沒人有把握替江世霖施針。夏堇相信衞晨不是沒擔當的人,但她不是大夫也看得出江世霖的情況在惡化。她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祈禱衞晨能夠早回來。

這一,夏堇照例一大早去蘅安院請安。她能明顯覺到,屋內的氣氛比平沉悶,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就會瞥向她。

“今,你出門一趟,請衞大夫回來替世霖施針。”江光輝的命令把夏堇嚇了一大跳。她悄悄抬眼,就見他臉灰沉,眼帶凶光,説出上面那句話幾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夏堇不想無端惹來他的謾罵,只能轉而對小潘氏説:“母親,為了相公,媳婦願意遠行壽陽,但此去路途遙遠…”

“他一直都在涿州城。”小尤氏冷哼一聲,“一定是有人得罪了他…”

“閉嘴!”江光輝一聲呵斥,轉而對小潘氏説:“你替她準備準備,待世霖喝過藥,就送她過去。”

“老爺,不如妾身陪着堇兒一塊兒去求一求衞大夫。”

“不必了!”江光輝斷然拒絕小潘氏的提議。在江光耀告訴他衞晨就在涿州城的時候,他本想自己去求他的。為了兒子,別説是哀求衞晨,就算讓他下跪,他也不會有半句推,但大潘氏説得對,解鈴還須繫鈴人,不過他並不覺得應該由小潘氏陪着夏堇去找衞晨。

衞晨為何突然離開?為什麼他人在涿州,卻躲在衞家的宅子?分明就是夏堇得罪了他。男人對女人,不就那麼回事。他現在把人送過去,橫豎他從來沒當她是自己的媳婦,將來等兒子醒了,他給她留個全屍是他仁慈。他要她浸豬籠,那也是她應得的懲罰。

屋內的所有人全因江光輝的話臉古怪。待夏堇離開,小潘氏遣了下人,低聲説:“老爺,聽説衞家老太爺對衞大夫最是疼愛。今的事若是傳出去,只怕衞家的人會惱了我們…”

“這事不用你心,你只要好好管着下人們的嘴就成了。”

“老爺,妾身知道,待世霖醒了,自然是要另娶的。但她怎麼都是明媒正娶的,若是薛家以此護着她…”

“都説不用你瞎心了。”江光輝不耐煩地打斷了小潘氏,“這件事雖然不能牽扯衞家。但我們要拿她不貞的證據還不容易嗎?薛子昂來了更好,就讓他親眼看看,他恩師的女兒是什麼德行。到時他也一定會同意將她浸豬籠的。”

“老爺,您可不要忘了,薛大人和衞大夫、世熙都有情。”

情算個!我就不相信衞晨有這個臉告訴旁人。他藉着行醫之便,勾引有夫之婦。”聽到江光輝的話,小潘氏知道自己再怎麼勸他,他也聽不進去,只能閉上了嘴。據她看來,衞晨對夏堇雖有幾分同情。但兩人之間算不上有私情。若江光輝不是對夏堇深惡痛絕,這一次倒是他們的好機會。可惜江光輝為了江世霖,早已失去了理智。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盯着江光輝的臉若有所思。

夏堇沒料到衞晨居然在衞家的宅子,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光明正大走出江家大門的這一天。她很清楚,這一次,江光輝讓她單獨去見衞晨,恐怕殺她之心又重了一分。從未明閣到二門。再到大門,夏堇細細留心着周遭的一切。她對這一切再悉不過。對着相同的景物,她再次告訴自己,只要她咬牙忍着,就一定能有與前世不同的未來。

車子駛出江家的大門,一路往城東而去。聽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聲,夏堇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到母親。不過她知道,衞晨是極細心的人,他既然能讓江光輝找到他,那麼她的母親就不可能與他在一處。只是他為什麼人在涿州,卻不回江家呢?

車子一路疾馳,突然間只聽“啊”一聲驚呼,緊接着是馬兒的嘶叫聲,婦人的哭嚎聲。

“發生了什麼事?”竹青揭開車簾走下了車子。接着就聽到李大嫂和車伕大聲嚷嚷,聲稱是對方撞上了他們的馬車。在一片喧譁之聲中,婦人、孩子的哭聲清晰可聞,圍觀的人有的嚷着報官,有的勸解,有的責難,街上亂成了一團。

夏堇安然坐在車內,靜靜等着。江家是涿州首富,撞車這種小事馬上就會擺平。她透過車簾的縫隙往外看去,就見一個悉的人影混跡在人羣中。她不可置信地拉開車簾瞪着人羣中的男人。她很確信,那個滿臉骯髒,衣衫襤褸的男人正是崔文麒。

他終於出現了。

夏堇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束粉木槿花若真是崔文麒送的——夏堇覺得渾身發冷。她的證據很薄弱,而眼前的崔文麒消瘦又落魄,一定受盡了折磨。夏堇陷入了矛盾。

似心有靈犀一般,崔文麒朝着車廂看去。他看到了夏堇。四目相接的瞬間,他愣在了原處。時間凝固了,四周嘈雜的聲音亦消失無蹤。

“三?”竹青低喚一聲,示意夏堇放下車簾。

夏堇回過神,急忙從崔文麒臉上收回目光。在她放下車簾的瞬間,她看到崔文麒隱沒在了人羣中。她定了定神,問道:“竹青,車子什麼時候能走?”小潘氏把丁香和呂嬤嬤留在了未明閣,今別説是與崔文麒説話,就算想給他傳個話也是不可能的。

“三,請您再稍等一下。看他們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是想鬧事。已經有人回府稟告去了。另外,大爺應該就在附近。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擔心。”夏堇點點頭,沒有言語,思緒依舊在崔文麒身上。自衞晨告訴他,崔文麒有可疑,她就一直在思量前世今生的他。那束木槿花把她心中的懷疑推到了頂點。可今的崔文麒太過狼狽。難道這也是他假裝的?

渾渾噩噩中,她隱約聽到了江世澈的聲音,緊接着竹青在車廂外説,江世澈問她打算回江家,還是她有要事辦理。若是後者,請她去一旁茶樓的雅間稍坐,他馬上替她安排其他馬車。

夏堇想也沒想對竹青回了一句:“我希望今就能求先生回家繼續替相公診脈。”不多會兒,夏堇被下人們護着上了茶樓。雅間內,竹青和李大嫂分立兩旁。夏堇低頭而坐,正想着崔文麒是否已經看到她入了茶樓,就聽夏的聲音自屋外傳來,緊接着就是“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大姐,自從你成親了,我想見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夏語氣尖鋭,兩眼發紅,彷彿隨時想掐住夏堇的脖子,置她於死地。

夏堇明白,夏已經承認撞車是她的傑作。她回了一句:“二妹果然煞費苦心,不知道你有什麼萬分緊要的事對我説。”她想想又覺得不對,追問:“這是二叔父的意思,還是二嬸孃的傑作?”

“你們都給我出去!”夏呵斥竹青和李大嫂。兩人聞言,動也沒動,依舊只是垂手而立。夏見狀,惱羞成怒,厲聲説:“你們不過是低賤的下人。大姐,我連你的奴婢都不能使喚了嗎?”她抬高下巴斜睨夏堇,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高夏堇一等。

夏堇想知道齊氏一家的死因,夏知瑜可有線索。她客氣地説:“李大嫂,竹青,難得我遇上二妹,麻煩你們在門外稍等片刻。若是有事,我會叫你們的。”竹青和李大嫂對視一眼,行禮退了出去。夏見狀,臉上的惱怒之更重了幾分。待房門關上,她尖聲説:“江家三果真是人人稱羨啊。”

“二妹,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説吧。我不像二妹這麼有空,可以兜這麼大的圈子,費那麼大的苦心,專程在這裏等着我。”夏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朝夏堇的面門扔去。

“你這個賤人,是你害了我一輩子!”夏堇閃身,躲過了夏的攻擊,眼見着熱茶灑了一地,杯子裂成了碎片,她沉着臉説:“既然二妹沒話可説,那我走了。”

“你為什麼要害我?你説,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狠毒?”夏擋住了夏堇的去路。

“狠毒?”夏堇冷笑。看着夏,她想到了血模糊的弟弟,想到了奄奄一息的母親。若是沒有衞晨,這一世她又會變成父死母亡的孤兒。

“敢問二妹,是我通知你去茶樓的嗎?是我害得你當眾出醜嗎?是我攛掇你三心二意嗎?”

“你這個賤人!”夏掄手就想扇夏堇耳光。

夏堇抓住她的手腕,重重一推,夏打了一個趔趄,身體撞在了桌子上。她雙手撐在桌面,轉頭惡狠狠盯着夏堇。

夏堇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那種恨意她很悉。曾經她憑着這股憎恨,令得江家家破人亡。夏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

“我們沒什麼好説的。”她不想與瘋子糾纏。

“嫁不成衞幽,我要嫁給衞晨。你必須幫我做到。”夏説得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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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雲惜柔,夏堇也不是雲居雁。嗨,為有那麼多人只訂了入v後的第一章。好吧,只訂了第一章的看不到我的嘮叨,不會回答我的。暗自傷心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