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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35%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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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戎容在鏡中看見池彌站在門外,手裏拿着一疊白的衣物。

她含着牙刷,模糊不清地説:“放那吧。”

“沒找到合適的,將就穿。”戎容看了眼,果然是男士衣物。這就對了~池彌的房子裏如果有女人的換洗衣物,那才有病呢:)看她又出得意的微笑,池彌好氣又好笑。

“行了行了,出去吧。”戎容推着他,順手把淋浴間的門給鎖了,轉過身,才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臉蛋紅得要命。

從前他們倆明明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自然得很,為什麼如今只是共處一室,他什麼也沒做,她就跟被盜走了氧氣一樣心慌氣短?

戎容打開淋蓬頭,仰着臉,打算拿温水衝一衝。

沒想到,出來的居然是冰涼刺骨的冷水,刺得她驚呼出聲,連忙關掉了。

“怎麼了?”門外傳來池彌的聲音。

戎容彎,定睛看把手上的字,沒扭錯啊,是温水檔。

聽不到裏面的回答,池彌又敲了敲門“還好嗎?”戎容蹙眉,跨出玻璃淋浴房,一手拿起大巾將自己裹了起來,然後一把拉開門,氣呼呼地埋怨“你家這是什麼淋浴啊?大冬天的,全是冷水。”結果,門口的某人半晌都沒動作。

戎容低頭,看着自己——該遮的都遮了啊。從前她也常常這樣過,可沒見池彌這麼大反應。

池彌喉頭動了動,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從她身邊擦過,走進淋浴房擰開淋蓬頭,果然是冷水。

“你看,我説是冷水吧…”女孩聲音貼在身後,餘光裏還能看到白瓷般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曲線,池彌覺得,自己可能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他保持着攤手測水温的姿勢,頭也沒回。

冰涼的水,在片刻之後終於帶上了温度,熱氣騰騰起來。

池彌關了淋蓬頭,轉過身,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看“水管裏的冷水要放完,才是熱的,大小姐,有點生活常識好不好。”戎容莫名被懟了一頓,追在他身後“有話不能好好説啊,兇巴巴的…”結果池彌忽然停了下來。

戎容一愣,就看見他下了拖鞋。

“浴室光腳容易滑倒。”他説完就要走,結果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池彌回頭,見戎容站在浴室裏沒動,光着的小腳就那樣踩在冰涼的地磚上。

他蹙眉,無奈地拾起拖鞋,給大小姐送到面前,直起身“這樣行了吧?”結果,一眼正看見那道柔軟的弧線,熱氣頓時從下而上地升騰,他再不敢多耽擱,轉身出門還替她關上了浴室的門。

他總算是明白了馮老闆説的,長期慾,會得病。

門內的戎容愣了會兒,穿上了池彌的拖鞋,很大,她動了動腳趾,忍不住笑了——為什麼,驚慌失措的池彌讓她覺得這麼可愛呢?

片刻之後,在廚房喝涼白開的池彌忽然聽見戎容連聲喊着“池彌、池彌”連忙站起身“怎麼了?”結果就看見某姑娘身上套着寬寬大大的白襯衫,光着腿正靠在門邊,頭髮濕淋淋的,小臉洗得白裏透紅,一臉無辜地看着他“有沒有護膚品?”池彌起身,快步走向她,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浴室走。

“浴室沒有,我找過了啦…”池彌彎,翻箱倒櫃地不知在找什麼,戎容一臉莫名地在一邊看着。

直到他終於翻出個布袋,從裏面取出吹風機來,她才莞爾。

“吹乾,不然生病——”

“不然生病,掙不到錢還你債。”戎容打斷了他的話,嬌俏地揪了揪鼻子“別説啦,我都知道了。”説着,從他手中接過吹風機,到處找電源口。

池彌看着她摸不着台灶的模樣,嘆了口氣,又將機子拿了回來,蹲下身上電源。

“什麼人設計的啊,這麼不科學。”戎容剛嘀咕了一句,就被電吹風突然升起的電機聲打斷了。

池彌手裏拿着吹風機,偏了下頭“過來。”戎容眨眨眼,慢地走到他身前“你會嗎?”

“從前不都是我吹的。”

“是哦。”戎容頭髮長,洗乾淨了吹一次半小時,她自己懶,經常沒耐心吹乾就想溜走,每每被池彌抓現行,按在起居室耐耐心心地吹到乾透了才許亂跑。

池彌不喜歡做細活,但吹頭髮這件事,他做得比戎容這個女孩子還好——吹完之後頭髮又垂又順,而且從來不打結,也不會扯疼她。

吹風機噪音很大。

兩個人都沒有説話。

戎容從鏡子裏看向身後安靜作的某人,不由自主出了神。

兩年呀,他的手指上一次這樣温柔地在她髮絲中穿行還是兩年前的事,他的生活改變了那麼多,甚至時常惡聲惡氣地欺負她,可這一刻看着她背影的丹鳳眼是那麼温柔,完完全全還是別墅裏那個沉默寡言又忠實可靠的少年。

“閉眼。”聲音低沉。

戎容下意識地聽話,閉上了眼睛,心臟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蹦。

他從身後繞到身前來了,他的氣息在靠近。

他要吻她了嗎?戎容緊張地揪住襯衣的下襬,不由自主地潤了下

可是,面而來的熱風,一下吹散了綺思。

戎容措手不及,睜開眼,正對着吹風機的風筒,頓時眯起了眼睛。

面對着她的池彌勾“傻啊?不是讓你閉眼了。”戎容:“…”真的,她的狗子學壞了!

看着小姑娘吃癟地重新閉上眼,池彌嘴角的弧度越發翹起,壞心眼地晃着吹風筒,將她的劉海吹得張牙舞爪。

戎容終於察覺有異,睜開眼“你在幹嘛——”話音未落,風口從她的面前挪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人的氣息。

聲音從瓣相依的地方傳來“吹頭髮的服務費,加在你欠下的債裏。”這是個淺嘗輒止的吻,池彌很快就退開了,戎容鼓起腮幫“欠債就欠債,你親我幹嘛?”池彌隨手拔掉吹風機的頭,悠然地卷着電線“小費。”戎容:“…”這一番折騰,夜早已深了,戎容到卧室門口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已經鋪上了嶄新的被褥,空調也打得很足,回過頭,看見走廊另一頭池彌靠在牆邊。

“睡吧,明天記得早點起來做早餐。”戎容拉着門把手,沒好氣地説:“知道了,周扒皮。”説完,關上了房門。

看着門框下方透出的一線光,和一動不動地人影,池彌許久沒有挪開視線,這一幕幕都將他帶回了在戎家別邸的那一個又一個獨處的夜。

門下方的人影始終沒離開。

顯然,對她來説也是一樣。

直到戎容終於從門邊離開,室內的燈熄滅了,走廊另一邊的池彌才收回視線,轉身去了浴室衝淋。

浴室裏只有一套備用洗具,戎容已經用過了。

猶豫了一下,他拾起牙刷,擠上牙膏,對着鏡子,丹鳳眼裏映着陌生又悉的自己。

衝淋完畢後,池彌回卧室的路上會路過戎容的房間,本以為一天奔波下來她應該已經睡着了,沒想到,他竟聽見房間裏傳來女孩壓抑着憤怒的低語。

“…你憑什麼替我決定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