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別讓情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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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想再回到你身旁我早對命運投降——范文芳&張信哲《別讓情兩難》=======話劇社的劇本寫好,何洛拿給舅舅洛大使,他看過後讚不絕口,還興致地説可以去指導同學們彩排。劇本是蔡滿心改寫的,一老一小一見如故,排練後又討論起《安提戈涅》所涉及的法律與倫理之間的衝突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
洛大使説:“孩子們都餓壞了吧,這頓我做東,咱們邊吃邊聊。”沈列一直在忙道具,出了一身大汗,花着臉跑過來:“舅舅,給您添這麼大麻煩,怎麼還能讓您請客?”蔡滿心大笑:“喂,不要套近乎!分明是何洛的舅舅,怎麼成了你舅舅?叫洛老師,或者洛大使啊。”何洛臉紅,沈列擺手:“你你,我緊張還不行,頭一次見到副部級的大官,説都不會話了。”洛大使緩緩點頭,笑得頗有深意:“大家都是洛洛的好朋友,一樣叫我舅舅,也沒有關係啊。”隔了幾,何洛去舅舅家吃飯。舅媽笑着説:“聽你舅舅説,有個姓沈的男孩子在追你?”何洛吃着黃燜魚,險些被刺哽住:“哪兒有的事情?我都沒聽説過,舅舅是哪兒聽的?”洛大使道:“我這三十年的外官是白做的麼?察言觀,揣測別人的潛台詞,你們這些小猴,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沈列的關心,何洛不是沒有覺,只不過他向來拿捏得當,保持着好朋友的安全距離。原來他不表達,是因為有章遠在;現在呢?何洛心慌,她從沒有想過,如果沈列説了,自己是要接受或者拒絕。或者説,她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就習慣的躲避。
“舅舅,我現在不想這些。”何洛説“大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現在談什麼情,都太沒有穩定係數了。”
“但年輕時的情最真摯。”洛大使説“這個世界上和你思想契合的人也許有很多,但最後走在一起的,是彼此真正理解包容的人。沈列這孩子不錯,很有內秀,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其實很懂得體貼別人。”何洛自小就把舅舅當作家中的傳奇人物,他的話自然會仔仔細細去想。是時候放棄過去了吧,那個人最近在關心什麼,在忙碌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和他,已經形如陌路。
當信息可以以光速傳播,隨之而來的是無孔不入的八卦新聞。經過無數人的加工傳遞和再造,已經變得光怪陸離。所謂的何洛的新戀情,章遠每早出晚歸,還是聽説了七八個版本。有説他們形影不離的,有説他們牽手並肩走在學校林蔭路的,有説那個男生暑假要隨何洛回家拜見父母的…趙承傑在省大的分部讀醫科,騎車跨越大半個城區來找章遠,一見面嚇了一跳。
“老大,你多少天沒刮鬍子了?”他問“都變成山頂人了!”
“忙,沒時間。”
“吃飯總有時間吧。”趙承傑拉着他到校外的小飯館坐下,隨便點了兩個菜。
等待的時候,章遠從兜裏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來,遞過去:“要麼?”趙承傑連忙推辭。章遠也不多話,兀自點了一支。看到趙承傑勉強掩飾的問詢目光,笑笑説:“最近總熬夜,提提神。”
“女人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趙承傑安“我同桌心高,這樣的女生作朋友很好,作女朋友太累人。”
“女生都累人的。”章遠微笑“大腦結構和咱們不一樣。來,吃菜,不説這些了。”他要了兩碗米飯,風捲殘雲,末了還把片青椒的菜湯拌了飯,心滿意足地説“啊,還是吃飯香!我居然才想起來,昨天到現在只吃過一包方便麪,還是幹啃的。”
“你忙什麼?忙着追mm?”
“什麼啊!”章遠掰着指頭一一細數“專業課、補考、英語四級、編程大賽,你説,哪個不要人命,我閒着了麼?還追mm。”
“那天我過來打球,看到你和一個ppmm開開心心地吃飯,你還幫人家端茶遞水的。”
“哪天?”章遠思忖“ppmm?你説個子不高,捲髮大眼的那個?”
“難道還有好幾個?”趙承傑哭笑不得。
章遠正道:“噢,張葳蕤啊。她只不過是普通朋友,那天她看到校報上公佈編程大賽的獲獎名單,過來祝賀我。你不要亂説,人家女生還要面子的。”
“那第二天呢?”趙承傑不服氣“她連續兩天來祝賀你?”
“頭一天她問我要今年的編程比賽試題,説有師弟想參考。我回去默寫出來給她。”
“就這樣,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趙承傑暗叫不好,苦着臉討好地笑:“老大,和你説件事情,你可別打我。”他把在網上遇到何洛的事情講了一遍,又説:“如果我同桌為了和你賭氣,隨便抓了個男朋友,我罪過就大了。”章遠半晌不語,掏出一支煙,沒有,慢慢扯着,一點點碾碎。
“我想到是誰了。”他説“不會是隨便抓的,還不錯,好的。”那個男生,應該會讓何洛舒展緊蹙的眉頭吧?這點恐怕是自己永不能及的。也許她以為自己提出分手是一時頭腦發熱,然而這個念頭在心中盤桓許久。
每次分開的時候,都盼望着趕緊見到她;然而每次重逢,都不敢直視她。何洛的目光太凌厲,語氣太咄咄人,讓他沒有台階無法示弱。可以探討的話題越來越少,當秋天坐在風裏,一個望着天,一個望着寂寥的草甸。
何洛的世界太遙遠,他的世界她不屑一顧。
快要到期末的時候,學校組織獻血。説是義務,基本所有體檢通過的同學都被要求參加,有人提出異議,但更多人樂在其中。學校和系裏一共發了四百元的補助,每人二斤紅棗,食堂裏有免費的雞湯,更給大家三天額外的假期。
周欣顏嚷着説又有時間又有錢,可以去泰山了。她的男友是沈列的同寢室友江至堯,定向越野賽時對她冷嘲熱諷,後來卻積極主動把受傷的周欣顏送去校醫院,又每天騎車帶她上下課。一來二去,兩個人吵吵鬧鬧嘻嘻哈哈,在一起也一年多了。聽到周欣顏的雄心壯志,葉芝咯咯地笑:“暈倒在泰山上,江至堯可沒辦法送你去校醫院。”江至堯板着臉:“聽她叫得歡,就數她運動少,血管細,剛才醫生兩針都沒找到血管,整個大廳就聽她吱哇亂叫。”
“怎麼,不服啊?”周欣顏揮拳“你看看人家沈列,一早備着保温瓶,剛獻了血就去食堂打雞湯回來給我們寢室,你學學人家!”
“臭小子,啊,連我們自己寢室都沒有,卻打給你們。”江至堯斜眼看沈列,不懷好意地笑。
“打給女生寢室怎麼了?”沈列一臉坦然“咱們本來就男多女少。再説了,打給你們,用保温瓶能夠麼?來一灑水車還成。”
“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周欣顏笑“不過幸虧你預備着保温瓶,要何洛出來,且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