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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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錄取你了?"
"媽,你對你女兒的信心太叫人傷心啦。他們當然把我錄取了!你知道,我演得極了。總有一天我會天下聞名的。"梅吉把綠食品打成了一碗糊狀的糖霜,細細地撒在已經烤好的樅樹餅上。"朱絲婷,這對你是很重要嗎?出名?"
"我應該這樣説。"她將白糖撒在油的上面,油很軟,已經溶在碗壁上了;儘管已經用煤汽爐代替了些爐,可廚房裏還是很熱。"我已經橫下一條心要名揚天下了。"
"你不想結婚嗎?"朱絲婷顯出了一副蔑視的樣子。"本不可能!哭天抹淚,象叫花子似的度過我的一生嗎?向某個連我一半都不如,卻處以為不錯的男人低眉俯首嗎?哈,哈,哈,我才不幹呢!"
"老實説,你真是糊塗到家了!你這一套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朱絲婷開始用一隻手迅速地打着雞蛋,靈巧地打進一個盆子裏。"當然是從我那獨一無二的女子學校學來的啦。"她用一個法國打蛋器毫不留情地打着雞蛋。"實際上我們是一羣相當正派的姑娘。很有文化教養。並不是每一個少女都能欣賞拉丁文五行打油詩的:維尼來了一羅馬客,他的襯衫用銥做,問他為啥穿這個,回答説:"idestbonumsanguinempraesidium。"梅吉撇了微嘴。"我會恨我自己開口問你的,可是那個羅馬人到底説的是什麼呀?"
"這是一件狐狐的保護服。"
"就是這個?我以為這話要難聽得多呢。你真讓我吃驚。不過,親愛的姑娘,還是談咱們剛才説的那事吧,儘管你想方設法改變話題。結婚有什麼不好的呢?"朱絲婷模仿着外祖母那罕見的、從鼻子裏發出來的嘲的笑聲。"媽!真的!我得説,你問這個再合適不過了。"梅吉覺得血在皮膚下湧着,她低頭看着裝滿了綠油油的樅樹甜餅的盤子。"儘管你是個17歲的大人了,可是不許這樣無禮。"
"難道有什麼奇怪的嗎?"朱絲婷看着攪蛋碗問道。"一個人在冒險闖入以雙親嚴密防範、不讓人窺見的那塊領地的那一刻起就會變得無禮的。剛才我説過:你問這個問題再合適不過。沒錯兒。哼!我沒有必要暗示你是一個失敗者,或是一個罪人,或者更糟糕的人。事實上,我認為你已經表現出了一個了不起的觀念,不需要你的丈夫也行。你要丈夫幹什麼呢?這裏有許許多多的男人和舅舅們一起影響着你的孩子,你有足夠的錢生活下去。我贊同你的作法!那些女孩子們才需要結婚呢。"
"你和你父親一模一樣!"
"又是一個藉口。每當我惹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就成了和我父親一模一樣,好吧,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那位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話。"
"你什麼時候走?"梅吉絕望地問道。
朱絲婷齒一笑、"等不及地要擺我啦?好吧,媽,我一點兒也不怨你。我可不是忍不住要這樣做,我就是愛叫大家大吃一驚,尤其是你。明天把我帶到飛機場去怎麼樣?"
"後天走吧。明天我要帶你到銀行去。你最好知道你已經有多少錢了。而且,朱絲婷…"朱絲婷正地撒着面份,練地調着。聽到母親的聲音變了,她抬起頭來。"怎麼?"
"要是你碰上了麻煩,就回家來。我們永遠在德羅海達為你留着房子,我希望你記住這個。沒有比無家可歸更糟糕的事了。"朱絲婷的眼光變得柔和了。"謝謝,媽,原來你不是一個不動聲、糟糕的老榆木疙瘩,對嗎?"
"老?"梅吉倒一口氣。"我不老,我才43歲。"
"老天爺。才那麼大嗎?"梅吉猛地擲出一塊小甜餅。打中了朱絲婷的鼻子。"哦,你這個小壞蛋!"她大笑起來。"你是什麼樣的鬼喲!現在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百歲老人了。"女兒齒一笑。
正在此時,菲走進了廚房,看到了剛才廚房裏的那一幕。梅吉鬆了一口氣,向她打了個招呼。"媽,你知道朱絲婷剛才告訴我什麼來着?"菲除了以最大的努力管理帳目之外,再也不抬眼看任何事了,但是對那些自命不凡的學生們內心在想着什麼,還是象以往那樣。
"我怎麼能知道朱絲婷剛才告訴你什麼?"她温和地間道,看着那些綠的甜餅,微微地聳了聳肩膀。
"因為有時候給我的印象是,你和朱絲婷對我保守一些小秘密,可是現在,我女兒已經把新聞都告訴我了,你走進來卻説些什麼都不知道。"
"嗯——,至少這些甜餅的味道比看上去的要好,"菲啃了一點兒,評論道。"我向你保證,梅吉,我可沒攛掇你女兒和我一起揹着你搞陰謀。朱絲婷,你幹了些什麼事打破了別人的計劃?"她轉向正在把疏鬆的混合物倒進加了黃油和麪粉的罐裏的朱絲婷,問道。
"我告訴媽媽,我要去當演員,姥姥,就是這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嗎?這是真話,還是一個含糊不清的笑話?"
"哦,是實話,我要從卡洛頓劇院開始工作。"
"哦,哦,哦!"菲説道,她靠在桌子上,嘲諷地望着女兒。"梅吉,孩子們自己多有主意,這難道不叫人吃驚嗎?"梅吉沒有答話。
"姥姥,你贊成嗎?"朱絲婷嚷着,做好了爭論的準備。
"我?贊同?你怎樣生活和我不相干,朱絲婷。此外,我認為你會成為一個好演員的。"
"你這樣認為嗎?"梅吉不過氣來了。
"她當然會的,"菲説道。"朱絲婷不是那種做不明智選擇的人,對嗎,我的姑娘?"
"是的。"朱絲婷齒一笑,掠開了擋住眼睛的一綹捲髮。梅吉看着她,覺得她外祖母帶着一種從來沒有對她母親表現出來的種鍾愛之情。
"你是個好姑娘,朱絲婷,"菲説道,她毫無情緒地擺着甜餅,把它們擺好。"沒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我希望臉在這上面上白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