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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過了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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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童道:“這事是有的,雖説這是安童的罪,卻因為是夫人錯了主意。”夫人怒道:“胡説怎的?倒是我主意錯了?”安童道:“當夫人有言在先,原要把梅許我做老婆的。那時節若不曾記過,今安童怎敢先後娶不成!”夫人喝道:“我看你這該死的奴才不自認罪,還敢在我跟前嘴,提起板了來,便要把這兩個奴才婢,渾身上下痛打一頓,方消我恨!”小姐連忙上前勸住,扶了夫人坐在椅上道:“他兩個無恥醜行的奴婢,就打死了也不足惜,還要珍重自己的身體要緊。”安童見小姐勸住了夫人,滿心歡喜,手舞足蹈。正要辯幾句,不想袖裏那本《意譜》拋將出來。

夫人一見便喚秋香拾取土來,看是什麼書。秋香拾在手裏,翻開一看,見是一本《意譜》,又不便替他藏匿了,只得送與夫人。夫人揭開一看,見上面道:女子仰天而卧,將那腳兒挑起尖相合,男子俯伏膛,以具項入花心,一一迭,圖個歡暢,這謂之順水推船。

男子仰天而卧,將那兩腿蹺起兒相湊,女子俯伏膛,以牝户套上玉莖,一來一往,盡個快樂,這謂之倒澆蠟燭。

女子俯身而卧,將那後庭掀起兩股,推開男子,俯伏肩背,以龜頭入陰户,一進一退,利,這謂之隔山取火。看完了愈加焦躁,將一本《意譜》登時扯得粉碎。

提着板子大罵道:“好奴才!你快説這本書是從何處得來的?若要支吾遮掩,這板子卻不認得你。決不與你干休!”安童道:“夫人在上,聽安童分剖,這本書原是南莊上二相公買來醒磕睡的。

那一被安童看見,悄悄藏了他的,放在隨身肚兜裏收着,恰才洗澡摸將出來,正要拆拆了,不朔人呼喚,便收拾在袖中,原與安童無干。

夫人要見明白,只差人到南莊去與二相公計議就是了。”夫人道:“你這樣的人,我這裏斷容你不得!若再容何你時,可不把我的家聲玷辱了。”遂着院子立時往南左去,吩咐道:“須對二相公説。

這樣的人,家中要他不得,把那小心勤謹老實的人換一個來,早晚園中使用。再喚秋香將這賤婢梅剝了他兩衣服,鎖在後邊空房內,明尋一個媒婆,打發出門便了。”你看這小姐果是個孝順的女兒,見夫人惱得不住,便着笑臉,扶了夫人進房。那梅安童方起去。未知後來安童回到南莊,劉天表有甚話説?下回分解。***當院子押了安童來到莊上,劉天表竟不知什麼來由,連忙問道:“這安童是夫人着他回去灌園的,聞他在家裏辦事倒也勤緊,怎麼發他回來?”院子道:“二相公有所不知,這個安童生得膽大。”劉天表道:“敢是他做鼠竊狗偷之事,觸了夫人的怒麼?”院子把前事細説,因見有幾個做工的站在面前,不好明説,便答道:“夫人説:“這樣小,家中容他不得,還要換個心務實的回去園中使用。”這安童做的見便細説,明二相公回家自然知道。”你看劉天表千思萬想,決不想出這件事,便對院子道:“我多時不曾回家探啓人、小姐,今就同你回去問個詳細。”且説這劉天表就是劉狀元親兄弟,最貪財。若有一毫便宜事,便千方百計決要獨得,那狀元在,吃了安閒飯,一些事務不理。

專一倚仗官勢,在外尋是爭非,欺負良民。那鄉里中,大家小户,無不受其荼毒。若説起“劉二相公”四字,三歲孩童也是心驚。

後來狀元聞他在外生事惹禍,詐害良民,恐怕玷了自己的官箴,心中不悦,把他大叱一場,遂立刻打發到南莊去付些租田帳目掌管。

他便與狀元鬥氣,從到南左見有兩年不回。不料狀元逝後,想家中只有嫂嫂侄女,遂回心轉意,每隔一月回來探娼次,那夫人也待他不薄。

此時院子把安童的見好明説,天表便走進帳房,把那未完的帳目收拾明白,又喚那做工的吩咐一番,仍着牧童牧牛羊,便帶一個細辦工的人,與院子同回家來。

天表走進中堂見了夫人,把安童的事仔細詢問。夫人細説一遍,天表聽了心中焦躁,含怒道:“嫂嫂逐出這安童也是,若是這安童暗暗苟合不使人知,豈不把閨門都玷辱了?

將來不惟是侄女親事沒了好人家,就是叫我也難做人,你那時把兩個活活打死,方正個家法。”夫人道:“彼時我意打死他,只慮女兒未曾許聘,吹到外面去,只説我閨門不謹,做出這件不清不白的事,便招人談論。

今安童既趕回莊上,就是這梅亦未必可留在家。速尋一個媒婆,我並不要分文,白送與人去罷。”天表聽説不受分文,又惹起愛便宜的念頭來了,想了一想,便應道:“依我愚見,還是侄女婚姻甫。就該把這賤婢登時趕了去罷。”夫人道:“我主意正要如此,因女兒勸我慢慢尋個的當媒婆,配做一夫一婦也是我的陰德。”天表點頭道:“只是有一事,近街上媒婆比往常時甚是險了,沒有一個不會空説謊的,全是那張口舌賺人錢鈔。

假如貧苦的人家,他説田園房屋甚多,金銀車載,珠玉斗量。本是至醜至的女子,他説極標緻,生温柔。

本是最愚最笨的男子,他説得文章秀麗,詩賦通。人若聽信他花言巧語,往往誤了萬千大事。

他只寄厚禮,不管什麼陰德。當嬸嬸在時,結世個賣花張秋嫂,我去尋他來商量,他作事忠厚。”夫人喜道:“如此甚好。

只是這杓時不能就緒,還要二叔在家幾時,調停個下落,方可回莊。”天表許允。夫人道:“見宜遲,倘若賤婢尋些短見,反為不好。今就與張秋嫂説便好。”天表滿口應承。

話畢,那小姐打點酒飯出來,天表吃過了飯,暗想道:“我一向要討別人便宜,難道自家的便宜倒被別人討去?且去尋張秋嫂打點話兒去,賺他落得拾他一塊銀子,有何不可?”計較停當,遂出大門。走不數步,恰好張秋嫂同一個賣花的吳婆遠遠而來。走到跟前,天表叫道:“張媽媽好忙得緊?”那張秋嫂聽見有人喚他,忙轉頭來一看,認得是劉二相公,便笑臉道:“二相公幾時娶一位二孃續絃,作成老身吃杯喜酒?”天表道:“喜酒就在口頭,今説過,明怎麼謝我,便作成你吃。”張婆聽見肯作成,恐吳婆在旁聽見,忙把他拋開,扯劉天表走過幾家門首,微笑道:“二相公,你有何事作成老身?”劉天表道:“你喚吳媽媽來一同商議。”張秋嫂道:“你不曉得,這吳婆前月裏到富家去説親,見沒人在面前,竊他幾件衣服。

過了,被富家訪出來,吃了一場沒趣。如今各處人家曉得他手腳不好,走進門時,人就以賊提防,那個肯作成他。不瞞二相公説,老身做了多年花婆,靠人過了半世,沒有一些破綻被人談論。”劉天表道:“張媽媽你走千家串萬户,若不老實,那個肯來照顧。我今有一樁事和你商量,只在兩三就要回覆。”張秋嫂道:“怎麼有這樣急的事?”天表低聲道:“我家夫人身邊有個使婢,是老爺在時得寵的。

只因出言唐突觸犯夫人,夫人一時着惱,着人到南莊接我回來商量,要嫁與人去,只是一件,討着他着實一場富貴,身邊都是老爺在時積下的金銀首飾,足值二三百金。你去尋個好人家,接他四五十金聘禮,你也有一塊賺哩!”張秋嫂道:“果然是真。”想了一會,欣然答道:“這也是老身時運湊巧。府中王監生因斷了弦,前對老身説,要我替他尋一個通房,我明領他家的人來看一看,果是人物出眾,便是五十金也不為多。”劉天表聽説有人要看,然後成事,心下又想了想道:“媽媽,我府中出來的比別人顏不同。若是明有人來看,只説那丫鬟是老爺亡後,情願自守不嫁,終隨小姐在繡房做針指。

我有一計策,你明同着人來晉見夫人,不要説我知道,只説來求小姐姻事,那梅決隨小姐出來相,暗暗把他看了。”張秋嫂道:“説得有理,只要夫人心允。難道怕他不肯?”劉天表道:“媽媽又有一件,他家若得遂意就要行禮,不必送到夫人那裏去,就送在你宅上,待我悄悄送與夫人,省得那丫頭疑慮。若揀定吉時起身,再設一計賺他去便是。”張秋嫂道:“二相公與夫人做主受禮,這樣大頭腦,怕這丫頭不肯嫁麼?”言畢,遂與天表作別。回身不見吳婆,只道他先行。那知吳婆閃在人家竊聽兩人言語,被他聽得明明白白。見張秋嫂轉彎去後,忙趕上前問道:“二相公方商酌的事體,撇不得老身的。”劉天表回頭見是吳婆,站住了腳。吳婆道:“這主錢兒挈帶老身賺了吧!他説的是監生人家,我明便尋的鄉信家,他説是五十金聘禮,我便送你一百金。二相公,你還要許那一家。”劉天表聽了這話,更加歡喜道:“媽媽若是這樣説,自然許你,只是不可遲緩。”吳婆道:“我明早便去着人來看,早晨行禮到我家,晚間便到我家上轎何如?”劉天表道:“這樣更好,請問吳媽媽住居何處?”吳婆道:“我住居在城頭,裏第一個樓房便是。”天表道:“吳媽媽,我回去與夫人商議,你不要失此機會。”遂別,去見夫人,把梅的話兒説了。

夫人聽信,待至次,吳婆同一個孃竟與夫人相見,假以小姐親事為因。夫人只道這兩個媒婆果與女孩兒説親,兩個婆子又只道夫人曉得其中情跡。

誰知是劉天表的計策,使這兩個婆子來看秋香。這孃把秋香仔細一看,見他生得齊正,便也歡喜,起身與吳婆別了夫人、小姐。走出門首,過了幾家,只見張秋嫂領着一個婆子要到劉府,看見吳婆心上火怒,厲聲罵道:“你這老潑賤,來搶我的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