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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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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之中大擺宴席,金陵自然也不敢洗臉,還是鳳簫的模樣混在人羣裏,華叔見到他們仨,顯然是熱情地招待了,大廳里正在演温州戲,厲風行才聽了兩句,便笑着説:“這是一出《張協狀元》,在温州戲中極為出名!”金陵沒見到葉文暄,小聲道:“葉文暄果然走了。”勝南笑着看《張協狀元》這出喜劇,最後在一片笑聲中收場,接着金士緣還請來雜技團…竿伎、衝伎、繩伎、箭伎等應有盡有。

鳳簫卻一路伺機要逃,無奈葉大妹子做了一大堆烤羊,貪吃的她耽誤了最佳時機,金士緣來到她身後:“陵兒,這次婚禮在泉州辦,以後你要跟着管泉州去福州去,好好地生活。他家境不錯,擁有一大片山林…”鳳簫奇問:“爹,為什麼急着將我嫁出去?”金士緣只是一味搖頭敷衍:“你已經十四了,不小了…”夜幕降臨,筵席漸散,厲風行三人在約定地點,等不到鳳簫,急得團團轉。

突然雲層被電撕裂,金陵不由得一顫,厲風行緊緊握住她的手,濛濛細雨驟然變大,頃刻如傾盆落下,金陵趕緊護住臉不使真相暴

鳳簫此時把管泉州灌了個大醉,正開窗跑路,管泉州醉醺醺道:“老婆!幫我鞋!”鳳簫哼了一聲:“才成親就原形畢,幸好金陵沒有嫁給你!”窒住鼻息幫他鞋,再想開溜,忽地窗外伸出一隻手來,迅即將她肩胛一點,她正注意着管泉州,哪裏料到有人點,心道:慘了,肯定是金士緣!

正想叫,那人捂住她嘴:“金姑娘!是我!”他手上滿是水,鳳簫到不對勁,借燈火一瞧,那人並非金士緣,而是管福州!

鳳簫大驚:“你要幹什麼?”管福州開窗躍進:“我只點了你上身的,你的腿腳照樣能走能動!”忽地拔出劍來,一劍刺向管泉州…血濺新房…

金府突然傳出一聲慘叫,厲風行三人大驚,林勝南道:“我去那邊看看,你們倆先往城外跑!”金厲二人點點頭,勝南翻牆躍進金府,新房那裏圍了一羣人:“殺人啦!”

“怎麼回事?”金士緣從人羣中進來,驟然看見管泉州的屍體,不由得一怔:“陵,陵兒呢?”這時華叔匆忙趕過來:“不好了老爺,一個黑衣人劫走了小姐!”金士緣看見林勝南:“又是你和尚天策劃的?”華叔道:“不是啊,那人看起來不像厲少爺。”金士緣突地袖中發出一枚長箭來,向天空,空中立即綻放出煙火來,一眨眼,飛過來四個男子:“師父!”金士緣道:“你們四個,分四個方向去泉州城門!務必劫住陵兒!”勝南一愣,悄悄從人羣中退下去。

鳳簫一路“救命啊”喊個不停,管福州嫌她吵,點了她啞,往南門方向去了,他哪裏知道鳳簫受不了這傾盆大雨?兩人拼命往城外趕,鳳簫連噴嚏都打得相當難過…突然眼前一個大水坑,兩人都未注意,齊齊踏水而去…水坑不遠處,站着已經了妝的金陵。

金厲二人運了輕功緊緊追上,途中遇見勝南,金陵小聲告訴他:“鳳簫是被管福州搶去了!”厲風行卻止不住高興:“他搶親搶得好!”勝南道:“那你們倆得快些出城,金前輩已經派人封鎖城門!”金厲兩人微驚,當即二話不説往前飛奔。

終於,在金氏師徒之前出了泉州,金陵、風行·南三人擋在管福州前面,管福州看見一身白衣的金陵,以為自己撞,大驚失,轉頭看見新娘裝束的那個成了鳳簫,手一軟,鳳簫被他直地推在地上,一身爛泥,金陵一把軟劍過去,退管福州,立刻替鳳簫腿上抹了些藥,厲風行冷對管福州:“管福州,你好大的膽子!”

“你連親生哥哥都殺!”勝南怒道,鳳簫那四句論江湖,雖然聽來覺膚淺,現在想起,哪裏不對呢…

管福州想逃,突地‮腿雙‬一軟,跪倒在地,勝南一驚,金陵道:“我在一個水坑裏下了毒,他們倆都踩了進去,剛剛我已替鳳姐姐上了藥。”厲風行道:“這種大大惡之人,留在世上幹什麼!”處置了管福州,金陵笑着拉拉厲風行:“天哥,替她解了道吧!”三人看着泥土之中的鳳簫,哈哈大笑,風行替她輕輕鬆鬆把道解了,林勝南下自己外衣給她擋雨,鳳簫渾身泥水,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地打,卻笑着讚揚:“陵兒妹妹的武功真是好,用毒太高妙了!”金陵一笑:“別得意忘形了,我剛剛用錯了解藥,你現在是不是到奇癢無比?”鳳簫一愣“啊”了一聲:“我…我,要死了,哎喲,好癢!”三人又笑個不迭,勝南拍拍她的肩:“好了,你真信啊…”呵呵笑着扯開話題:“金姑娘,厲少俠,你們兩個要去哪裏,可決定好了?”金陵道:“今天就給武林中人一個假象…我被人劫走,也許對我家名譽上還好些…真要離開了,還真捨不得爹…”風行小聲勸:“我們先去福州避一避,過陣子就回來,好不好?”金陵眼淚卻簌簌下:“我捨不得爹,捨不得…”回頭看着夜空下瓢潑大雨的泉州,淚如雨下。

這時,有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你當真要拋棄爹麼?”金陵全身一震,迴轉身去,看見已經略見蒼老的父親,立刻柔腸寸斷:“爹…我不走…我跟您回去…”鳳簫皺眉要哭,金士緣也老淚縱橫:“孩子,爹是為了你好啊…”厲風行低着頭走到林鳳二人身前:“對不起,耽誤了你們時間,謝謝你們,以後…不要手了…”不手?好像不是鳳簫林勝南的作風!

鳳簫在客棧,一邊吃晚飯一邊説:“林勝南,你説,爹究竟是個什麼含義啊?”勝南笑了笑:“爹?我雖説有兩個爹,可是自出生起,就從沒見過,我不知道。”鳳簫想象着:“我爹究竟是誰呢?他會不會着我嫁人,而我,卻像陵兒那般,捨不得他,依着他?”厲風行又進了這家客棧,再次喝起悶酒來:“我爹非常疼我,只可惜,當年一場疫病…陵兒的母親也是在那場天災中去世的,師父對陵兒特別疼愛,又當爹又當娘,什麼事情都順着她,他好像一直不忘師孃,十年來,從未提過再娶之事!”

“這和我見到的金士緣不同啊!這個金士緣,完全獨裁!”鳳簫道“對了,他們父女倆協商了幾,決定怎麼做?”厲風行道:“師父説,讓陵兒嫁給文庭及。”

“有沒有搞錯!”鳳簫丟下飯碗大怒。

勝南蹙眉:“這麼做太委屈金姑娘了,這次金老前輩糊塗了!”鳳簫動不已:“我鳳簫對天紡,不見金陵嫁她心愛之人,我就賴在泉州不走了!”勝南點頭:“厲少俠你放心,這件事情錯在金前輩,我們是管定了!”

“正好,你弟弟還不知什麼時候才到泉州,咱們邊等他,邊幫金陵!”鳳簫喜道。

風行笑道:“我對你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沒失望過,乾杯!不,乾罈子!”説罷厲風行便舉起酒罈,鳳簫不能喝酒,於是捧起湯來,勝南接過厲風行手裏酒:“今天喝個不醉不歸,明天繼續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