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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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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漢子索閉上眼睛,一語不發。

就在此時,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説道:“他就是錦衣鐵手王贊。”那聲音説的極輕,但全樓的人都聽到了,只不知那聲音來自何處!

祝文輝心中又是一動,忖道:看來這酒樓上,還有深藏不的江湖人。

他目光掄動,卻是看不出是誰來?

那老管家舉手起錦衣漢子的左手衣袖,只見手肘以下,並無手腕,只是裝着一隻黝黑的鐵手,不覺輕哼一聲道:“果然是殘缺門的人。”打補釘的錦衣漢子雙目倏地一睜,厲聲道:“不錯,大爺正是殘缺門的人,你可知此舉已犯了咱們的大忌麼?你就算把大爺斃了,咱們殘缺門也不會放過你的,一直到你死,教你寢食難安!”紫衣少女攢橫眉道:“這人好不兇狠!”老管家雙目光陡,拱笑道:“你當老夫是怕事的人麼?老夫就廢了你的武功,你只管去找人來找老夫!”話聲甫落,右手駢指如戟,正待朝錦衣漢子“氣海”上點落。

就在此時,突聽有人高叫一聲:“古大俠手下留情。”從樓梯下急勿勿走上來一個人!

祝文輝舉目看去,這人身材瘦長、禿頂、八字鬍子,穿着一件青羅紗長衫,正是賓客棧的柴掌櫃,心中不暗暗一動,忖道:原來他們是殘缺門的人。

老管家目光一注,冷冷笑道:“是柴老哥,多年不見了,你老哥原來躲在天子腳下。”柴掌櫃連連拱手道:“託福、託福,兄弟已有多年沒在江湖走動了,十年來,在京裏開了一間客棧,總算差可餬口。”老管家道:“你老哥是替他説情來的!”

“不敢!”柴掌櫃陪笑道:“他是兄弟的師侄,又住在兄弟的客棧裏,方才聽説他開罪了古大俠,特來向古大俠陪罪的。”老管家哈哈一哼道:“好吧,衝着你柴老哥,人你帶回去,如果再犯到古某手裏,那就沒有這麼便宜了。”柴掌櫃連聲應是,過去解開了錦衣漢子的道,一面低聲説道:“王賢侄,快去向古大俠陪個禮。”錦衣鐵手王贊站起身來,怒目瞪了那老管家一眼,突然雙足一頓,人如穿簾燕子一般,穿窗而出,朝街心飛落。

柴掌櫃臉為之一變,師侄這般桀傲,他臉上自然也掛不住了,朝老管家抱抱拳道:“敝師侄狂妄無知,還望古大使多多原諒,兄弟告退了。”轉身匆勿下樓而去。

紫衣少女輕輕喝了口荼,放下茶碗,抬頭問道:“古伯伯,這柴掌櫃又是誰呢?”老管家道:“他叫柴進,外號九爪狼,原是殘缺門的老麼。”祝文輝暗暗“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柴掌櫃果是殘缺門的人,那麼由此看來,近京城之中,除了修羅門的人,殘缺門也及時湊上了熱鬧,只不知這位紫衣少女,又是什麼來歷?

光看他們氣勢,決非普通富貴人家的小姐。

心中想着,只見扮長隨的趟子手趙成走上樓梯,目光一轉,就朝自己走了過來,躬躬身道:“田老爺打發小的來請公子。”他敢情腳步走的快了些,已經引起那姓古的老管家注意,目光隨着橫了過來。

這人不失是個老江湖。

祝文輝本待自斟自酌,看看紫衣少女這一行人,説些什麼,但趙成這一來,已引起人家注意。同時想到師叔着趙成來請,必有事故,這就點點頭道:“好。”站起身,朝堂倌招招手,然後取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放,舉步向樓下走去。

但聽身後一連叫着:“謝公子賞賜。”出了高升樓大門,祝文輝目光朝左右迅快一掃,立即低聲問道:“師叔在那裏?”趙成道:“回少爺,陸老爺不便再回客棧,現在東單牌樓宅中,特地命小的來請少爺,有事相商。”祝文輝道:“你在前面領路,咱們快走。”趙成答應一聲,就走在前面領路。兩人腳下不慢,片刻工夫,趕到東單牌樓。

趙成突然腳下加快,一下就閃人右首一條衚衕,祝文輝跟着身後而入。

趙成已經走到一幢黑漆大門的宅院前面,但他並未上去叩門,卻循着圍牆,繞到最後。

原來這宅院的後門半掩着,並未關上,一個老媽子正在院子裏洗衣服。

趙成回頭朝祝文輝打了個手勢,很快的閃身走了進入。

那洗衣的老婆子也沒説話,等祝文輝走人,就過去掩上了門。

祝文輝隨着趙成,穿行一條長廊,從門折入花廳,走近左首一間佈置幽雅的起居室門。

趙成腳一下停,朝裏面躬躬身道:“回陸老爺,小的已把少爺找來了。”祝文輝口中叫了聲:“二叔。”人已隨着跨了進去。

這間起居室,有一排長窗,正好對着小院中的一片花圃。

鐵翅雕陸福葆敢情剛吃過午飯,桌上菜餚碗筷,都未撤去,他就負手站在窗下,正在思索着什麼?這時忽然轉過身來,含笑道:“賢侄請坐。”祝文輝道:“二叔方才查勘的結果如何?”陸福葆一手捋須,微微搖頭道:“一點眉目也沒有…唔,你且坐下來再説。”祝文輝依言坐下,一名使女送上一盞香茗,然後把桌上碗筷,一齊收起,退了出去。

祝文輝抬了抬頭,方待説話!

陸福葆三個指頭輕輕捋着蒼須,緩緩説道:“昨晚發現賊蹤的,是太和門六座舊庫,內中堆積的,都是前朝之物,這六庫,計為金、銀、大履、文房、皮張、藥品,昨晚賊人進去的,是文房庫,一名守庫的老宮監,被人用述藥昏過去,庫門大開,直到清晨,才被發現。”祝文輝道:“不知這文房庫內,放的是什麼東西?”陸福葆道:“這座文庫,約有三間平房,裏面貯存的東西很雜,除了文房四寶,古玩、書畫還有幾個大櫥,放的是瓷器,都是前朝御用之物。”祝文輝道:“那不知失竊了些什麼東西?是否查出來了?”陸福葆搖格頭道:“據管理文房庫的宮監説,庫裏堆積之物,年久無用,已經發祟文門變賣了幾次,早就沒有舊檔可查,昨晚進去的賊人,把收藏文具的幾個大櫥全打開了,連收藏瓷器的櫥子,也被打開,到底取去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祝文輝道:“賈五太爺説他們有—套五件鎮門之寶,曾在崇文門外發現過一件,他們想去內庫找找,不知會不會是他們乾的?”陸福葆道:“這不可能,姓賈的已和咱們約了三之期,似乎不該在咱們約定的期限之內,就動手的。”説到這裏,不覺沉道:“那姓賈的曾説,京中來了不少武林人物,都和此事有關,我已要張其泰出去偵查,究竟有什麼武林人物,齊集京城?咱們才能研判他們的舉動。”祝文輝道:“二叔,你還不知道!咱們住在賓棧,只怕是殘缺門在京裏的一處暗舵…”

“殘缺門?”陸福葆聽得微微一霞,攢眉道:“殘缺門已有二十多年沒在江湖上面,噢,你如何知道的?”祝文輝就把午間在高升樓上的事,詳細説了一遍。

然後問道:“二叔,小侄覺得那紫衣少女一行,行跡也十分司疑,決不會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他們一個老管家,已有如此厲害,這一行人實在不能輕估。”陸福葆只是沉不語,過了半響,才道:“九爪狼柴進當了賓客棧的掌櫃,顯然是殘缺門不但有死灰復燃之勢,而且在京城之中,早已有了安排,這和姓賈的一批人,假小翠花作掩護,幾乎如出一轍…”祝文輝道:“九爪狼柴進對那姓古的老管家,似是十分忌憚,一口一聲的稱‘古大俠’,可見那管家決非無名之輩,二叔是否想得出來?”陸福葆一手捋須,沉道:“江湖上姓古的人並不多,成名的人物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二十年前,河北出了一個獨行大盜,叫做古東華的,外號飛天蜘蛛,在北五省,稱得上是一個俠盜,因為他劫富濟貧,仗義疏財;受過他好處的人,實在不少,名氣也越來越響,但犯的案子,也越來越多,官府緝拿他的海捕公文,和懸賞告示,在北五省,幾乎到處都可看到,從那的候起,飛天蜘蛛就消聲匿跡,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有人説他去了南邊,但南方武林朋友,也從未見過他的蹤影,除了古東華,江湖上簡直沒有第二個姓古的人了。”(本篇小説可在公開免費的網站自由轉貼。如果讀者是在收費會員網站看到這篇小説,説明該網站寡廉鮮恥,把免費的東西拿來騙錢。共唾之。)祝文輝道:“二叔説的古東華,不知有多少年紀?”陸福葆道:“飛天蜘蛛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面,當年少説山有三十多歲,加上二十年,如今最少山百五、六十歲了。”祝文輝道:“那一定是他,不然賓客棧的柴掌櫃,也不會對他這般恭敬,不敢得罪他了。”陸福葆道:“但事情有些奇怪,飛天蜘蛛古東華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怎會變成了老管家?”祝文輝道:“問題也就在這裏,那老管家如果就是古東華,那麼紫衣少女的來歷,就更顯得重要了,因為能令古東華甘心為奴,必非尋常人家…”陸福葆微微頷首道:“賢侄説的也是,這一定是紫衣少女的長輩,救過古東華一命,或是另有重大恩惠,使古東華恩圖報,甘心為奴。”祝文輝道:“二叔可曾去過和相府麼?”陸福葆道:“去過了,唉!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祝文輝道:“二叔可曾發現什麼線索?”陸福葆搖搖頭道:“一點也沒有,和中堂府中,有三十來個護院師傅,武功身手,均也不弱,昨晚二更過後,闖進一個面蒙黑布的夜行人,此人輕功之高,簡直矯若神龍,當時值班的八名護院師搏,分為兩班,不時在屋上巡邏,居然毫無所覺。直等那刺客掠近上房和中堂寢宅,卻被另一個蒙面人截住,兩人一言不合,在屋上動起手來,才驚動了護院師傅,紛紛趕去,據説那兩個蒙面人,劍劍擊,響起來的金鐵嗚之聲,絕不會超出三招,就一東一西,分掠而去,而且這兩人身手之高,也不是尋常武林中人,所能望其項背。”祝文輝道:“這是説,昨晚有兩個夜行人,一個意圖行刺,另一個出手阻止,而且這兩人都蒙着面,那是連一點影子也找不到的了。”陸福葆苦笑道:“但和中堂限我三口之內,把刺客緝拿歸案,這件事,比追緝寶石頂更是棘手。”祝文輝想了想道:“刺客如果是和坤的仇家,昨晚被另一個蒙面人阻撓,並未得手,自然不肯就此罷休,咱們只要耐心等候,他一定會再來。”陸福葆點點頭道:“不錯。”祝文輝望望師叔,又道:“問題是咱們就算遇上了,又怎麼辦?”這話,確也值得考慮。

和坤是權傾朝野的賊,有人尋仇,自己該不該過問?但如果站在他九門提督衙門總捕頭的立場,他負的責任,是維護京城治安,自然非過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