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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履險如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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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行健一想不妙,情知挨下去,徒然落得筋疲力盡而死,倒不如趁現在尚未力竭,拼上一下。他這邊心念方決、振臂暴喝撲起之時,耳中也聽到李公岱大喝之聲。

雷鳴般的蹄聲挾着刀光槍影一衝而過,兩名騎士分別翻身跌墜馬下。突然之間,所有的人馬一齊停歇,都不移動,一切聲響倏然沉寂。但見單行健鐵杖拄地,李公岱則屈下一膝,半跪地上。這兩位武林名手身上都現出不少血跡。

李公岱首先栽倒地上,不再動彈。

單行健轉眼一望,目光首先掠過李公岱的軀體,接着掠過地上兩個騎士的屍首。這兩人都是在同時之;司被他和李公岱擊殺的,只是當他們擊殺敵人之後的一剎那間,各人身上數處要害也遭敵人刺劈。單行健嘆一口氣,搖搖頭道:“憑我和李兄,只換回兩條命,唉!”屋內行出一人,大步走入廣場,穿過那些鐵騎,一徑走到單行健身旁。那燕雲十八鐵騎的領袖居然沒有加以攔阻,亦沒有發令攻擊。

這個人正是年少翩翩的公孫元波,他眼見這十八鐵騎的妙圍殺之術,想到堡外地勢,情知自己只要一逃出堡外,立刻會被四角碉樓的樁哨發現。這時燕雲十八鐵騎聞訊追擊。在那平曠遼闊的地方,適足使這十八鐵騎發揮出更強的威力。故此他寧可現身出來。當然他已打算過如何抵禦之法,不過也許不用動手,假如應付得好的話。他一看單行健這等模樣,已知命在須臾,當下道:“單前輩,你們能夠反擊,殺了他們兩人,已經太不容易了。”單行健道:“公孫兄何故不逃?”公孫元波道:“晚輩親眼看見燕雲十八鐵騎的武功和妙騎術,還有這些坐騎都是萬中選一的上佳名駒,自知萬萬逃不掉!”單行健道:“這話也是…”他突然一陣劇痛,痛得停了口,過了一陣,才緩過這一口氣。

公孫元波道:“單前輩可有什麼遺言麼?”單行健苦笑一下,道:“公孫兄除非是與他們一夥的,不然的話,你只怕再難以逃生,在下縱有遺言,説了也等於沒説。”公孫元波道:“晚輩不但不是與他們同黨,甚至還是第一次聽到燕雲十八鐵騎之名,只不知這話前輩信不信?”單行健道:“你既然不是與他們同黨,又不是江湖之人,則沒有聽過燕雲十八鐵騎之名不足為奇,事實上他們的行蹤飄忽,手段狠毒,所以惡名還未昭彰!”他突然抬頭一笑,道:“但從今以後,燕雲十八鐵騎只好改為十六騎啦!”一直沒有作聲的方面大漢,突然接口道:“那也不見得!”他跟着高聲喝道:“候補之人何在?速速披掛上馬!”霎時間兩名大漢應聲奔出,拾起了地上的兵刃和盾牌,翻身上馬,登時又恢復了十八騎之數。

這時又有幾名腳伕過來,將屍體搬走,只剩下了單行健和公孫元波在當中。

單行健訝愕地睜大雙極,掃視那一十八鐵騎一眼,才賴然道:“原來這十八鐵騎隨時有人補充,無怪出道兩三年來並無損折,還是十八個人。”方面大漢傲然大笑,道:“不錯,燕雲十八騎永遠不會減少,但這個秘密,你們已沒有機會出去啦!”公孫元波聽了這話,墓地到心頭靈光閃現,好像可以從對方這一句話中找出保存命之道,但用心尋思時,反而變成一片空白,毫無端倪。

忽見單行健頭顱一垂,枕在握住鐵杖的雙手上不再動彈。公孫元波吃一驚,連忙喚道:“單前輩!單前輩!”方面大漢冷冷道:“他已經死了,還叫什麼?”公孫元波退開兩步,登時有兩個腳伕奔過來,把單行健的屍體搬走。

方面大漢據鞍俯視着這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以威嚴有力的聲音道:“朋友請報上姓名!”公孫元波道:“在下複姓公孫,賤字元波,只不知閣下的尊姓台甫如何稱呼?”方面大漢道:“公孫兄知道燕雲十八鐵騎之名,已經足夠啦!”公孫元波挑戰地駁道:“難道閣下在這等情勢之下,還怕密不成?”方面大漢冷冷道:“公孫兄已是甕中之鱉,豈能密?”公孫元波道:“閣下既是有這等把握,何不把姓名見告?”方面大漢沉一下,道:“這又有何不可?本人行雲刀客屠雙勝便是。”公孫元波欠身抱拳道:“幸會,幸會,只不知這位是誰?”他回手一指斜對面的一名大漢,正是早先喊口令中的一個。

行雲刀客屠雙勝追:“公孫兄的記憶力真不錯,他是金槍客沙育。”公孫元波又指向另一個大漢,問道:“這一位呢?”屠雙勝道:“他是急行客步無影。嘿!嘿!公孫兄的記憶力很好,把我們三人都認住了。”公孫元波道:“照常理推究,凡是發號施令之人,定是土腦人物,故此在下認住了你們三位,何足為奇?”金槍客沙青口道:“大哥何不轉入正題,審問此人來歷?”屠雙勝道:“以二弟之見,這位公孫兄可肯回答咱們的訊問麼?”沙青搖搖頭,道:“相信不太容易!”公孫元波搖頭道:“不,沙兄猜錯了。在下願意坦白奉告有關在下的來歷等等,但一則相信諸位不會輕易相信;二則在下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只怕諸位不答應。”他的話來得奇特,令人有波詭雲橘之

屠雙勝道:“這樣説來,公孫兄的供詞,一定是叫人難以置信的啦!”公孫元波道:“那要看你用什麼觀點來判斷我的話呢!’,屠雙勝顯然已引起了興趣,上身微微向前傾儲,雙手按住鞍頭,道:“信不信你的供詞,那是我們的事。只不知你還有一個怎麼樣的要求?”公孫元波道:“這個要求是咱們到屋子裏説話,哪怕是一間牢房也行。”屠雙勝雙眉一皺,疑惑道:“何故要到屋子裏呢?”公孫元波道:“最好是防守嚴密的牢房,這樣你們諸位就可以安心查證在下的話,瞧瞧是真是假,同時又不虞在下逃走。相信這麼一來,在下定可不至於含冤而死!”急行客步無影道:“大哥,這廝一定有什麼詭計無疑。”沙育道:“聽起來好像是的,但他能夠變出什麼花樣呢?”屠雙勝沉不語,面上的神,一望而知正在深思慮這件事。

步無影突然高聲道:“是了!這廝定是自知無法破得咱們的鐵騎衝殺之勢,所以要躲到屋子裏。”屠雙勝和沙育二人的目光都一齊移到公孫元波面上,可見得他們已對步無影的話有點相信了。

公孫元波淡淡道:“步死之言只説對了一半。説對的是在下自知無法當受得起十八鐵騎衝殺之勢。別説是區區在下,就算是號稱武林高手之人,只怕也不敢以命來試驗鐵騎的威力,所以這一點步兄是説對了。”屠雙勝追:“那麼公孫兄乃是暗示説,並非因懼怕咱們鐵騎之威而躲到屋子企圖作困獸之鬥了?”公孫元波道:“在下本來就打屋子出來針,而出來之時,也是諸位施威之後,如有負隅頑抗之想,那就本不必出來啦!”沙青道:“他的話不能説沒有道理。”屠雙勝沉了一下,才道:“愚兄打算答應他的要求,賢弟們意下如何?”步無影沒有反對,只聳聳肩,道:“大哥何以作此決定?能不能把理由見告?”屠雙勝追:“愚兄實在沒有什麼道理,只不過突然想到咱們兄弟率領十八鐵騎,做了不少驚人之事,每一次都是乾脆利落,圓滿解決,今還是頭一次與外人説了這許多話。憑這一點,可見得此人實有嚴加訊問的必要!”沙青連連點頭,道:“大哥説得是,這人實在有點古怪,不可不查個明白。”屠雙勝向公孫元波道:“好,咱們答應價的要求。”公孫元波道:“既然如此,咖〔]入屋説話。”他回身行去,才走了數步,屠雙勝突然喝道:“站住!”公孫元波應聲停住腳步,回頭問道:“屠兄有何吩咐?”屠雙勝道:“實不相瞞,你這一舉動,叫人到居心難測。”公孫元波道:“那麼屠兄是不是取消了方才的決定?”屠雙勝道:“那倒不是。”公孫元波道:“屠兄對在下尚有何疑?難道以在下一人之力,到了屋子裏就能與諸位對抗麼?”步無影道:“咱倒不信你有這等能耐。”屠雙勝道:“但凡事不可不多作考慮。”他這話乃是向沙育、步無影二人説的“咱們的長處是在馬上,利用平曠地勢,加上長槍大前,衝殺制勝。如若棄馬入屋,雖然人數眾多,但在咱們本身而言,已是舍長用短了。”公孫元波心中略失望,因為他的想法,其中有一個正如屠雙勝分析的一樣。

沙青問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入屋就是了。”屠雙勝追:“兵法上有道是:‘失其所長者弱。’咱們失去了最擅長的功夫,自然就變得弱了,縱然能贏得他,拚鬥下來,也不划算。”公孫元波道:“屠兄摘兵法,博學機警,在下大為佩服。”屠雙勝道:“我告訴你怎樣做。你由我數名手下押入屋內的一間牢房之內,把牢門鎖起,咱們才入屋與你慢慢説話。”公孫元波道:“這是很毒辣的一着,你們先把我囚起來,穩握了勝算。”步元影冷冷道:“這原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辦法,並非咱們存心要佔盡便宜。”公孫元波道:“當然,當然,在下沒有忘記這是我的主意。”他向屠雙勝望去,又追。

“如果是鎖起牢房之門,在下深信屠兄不至於拒絕為在下備些飲食在牢房中吧?”屠雙勝訝道:“備點飲食?你打算在車內呆多久?”公孫元波道;“最多也不過幾天,對不對?隨便點清水以及可以充飢的乾糧就行啦!”他向別的人望去,又道:“在下敢打賭,在他們的鞍袋內便有現成的乾糧了。此事在諸位來説,損失微不足道。”屠雙勝道:“好,給你乾糧和清水,你要多少都行。”他隨即吩咐兩名手下取了乾糧,押着公孫元波人屋。過了一陣,沙青道:“大哥,這個小子古怪得緊。”屠雙勝皺眉道:“誰説不是?咱們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碰上如此奇怪之事。”步無影道:“公孫元波有了乾糧和清水,至少可以負隅固守十天八天。”屠雙勝又問道:“就算咱們無法攻入去,但十天八天之後又如何呢?”步天影道:“這個小弟就想不通了,但無論如何,他多活個十天八天總是划算之事,對也不對?”他們談了好一會,才看見一名手下奔出來。

屠雙勝沉聲道:“你們搞什麼鬼,竟要耗費這許久時間?”那手下道:“那廝看過牢房,便要清水,他親自動手,搬了兩大缸水進去,所以折騰了不少時間。現在已把車門鎖上,王得功在那兒看守着。”屠雙勝恍然道:“他了那麼多的清水,竟是預防咱們火攻,但兩大缸水能用多久?”他們紛紛下馬,由屠雙勝為首,帶着沙青、步無影二人,一直奔入屋內。

他們來到牢房。那是一排石砌的屋子,甚是堅固,牢門是厚厚的鐵板,當中有一個一尺見方的,但口嵌着鐵板,就算是拳頭也不能伸出,整個人更是無法爬出去。

在另一邊牆壁的高處,也有一個兩尺寬、一尺高的氣窗,當然也是密密地裝着鐵枝。

他們隔着鐵門,看見公孫元波在當中。

屠雙勝道:“這個房間公孫兄還滿意吧?”公孫元波道:“在下當然滿意,因為在這一排八間牢房中,是我自己挑中這一間的。”屠雙勝道:“只不知這一間有何好處?”公孫元波道:“這一間特別堅固,所以我有點偏愛;同時在地形上,這一間極合我的要求。”沙育口道:“同樣是牢房而已,哪裏談得到地形?”公孫元波道:“不,只有這一間後面的氣窗是開在靠水池的地方,外面就是相當巨大的水池,我説的地形,是指此而言。”步無影恍然道:“由於對面是水池,你認為我們不能架火燒你,是不是這意思?”公孫元波道:“在下只是為防萬一而已,當然你們沒有架火燒我的理由。”屠雙勝道:“好啦!你現下已經身在牢房之內,既有乾糧,又有兩大缸清水。所有的要求都給你辦到,咱們要談正經事了。”公孫元波道:“屠兄儘管開始偵訊。”屠雙勝道:“公孫元波是你的真實姓名麼?”公孫元波點頭道:“是的。”屠雙勝道:“可有什麼證明沒有?”公孫元波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從窗口遞出來,説道:“這是一個朋友寫給在下的信件。”屠雙勝看看信封,又出信箋,看過內容,才道:“不錯,這封信的確是寫給一個姓公孫名元波之人。從這封信的內容推測,你若是公孫元波,那麼當是大名府的官吏了?”公孫元波道:“在下就是公孫元波。哦!對了,還有一件物事,可能足以令屠兄相信在下之言不假。”他從頸子上拉出一條項鍊,鏈子上繫有一塊嵌玉的小金牌。屠雙勝拿過來一瞧,在金牌的背面刻有“公孫元波”四個字。

他“哼”了一聲,道:“如果信件是偽造的,則這塊鑲玉金牌也可以是假的。”公孫元波道:“這塊金牌,在下已隨身懸掛了二十年啦!”屠雙勝“哦”了一聲,再一驗看,但見金牌的邊緣完全光滑,字跡也有磨蝕的痕跡。

在他這等老江湖眼中,一望而知這是掛在身上二十年之久的蝕痕,如果設法做成這等樣子,則這個匠人定須是天下無雙的高手才行。

他點點頭,道:“看來似是可以相信了。”公孫元波道:“在下與剛才身亡的單、李兩位本非同路,是故沒有理由先行偽造身份,以備屠兄查驗。”屠雙勝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除非另有更有力的證明,否則兄弟還是不能盡信的。”公孫元波道:“在下已沒有法子提出更有力的證明啦!”屠雙勝道:“這件事你不必煩心,兄弟只須派人到大名府一查,便知道有沒有你這一號人物了。自然最好還是找一個認得你之久前來辨認,那就更是萬無一失了。”公孫元波點頭道:“好極了,屠兄只管派人前往大名府。啊!在下想起來啦!在大名府的鎮北嫖局中,在下有人。”屠雙勝面一沉,道:“公孫兄既得知我等身份,又知道了鎮北嫖號的秘密,只怕就算查明瞭身份,也不能輕易釋放你!”公孫元波道:“這一點讓在下自己擔憂,不勞屠兄心。”屠雙勝訝道:“公孫兄有何妙法,可以身?”公孫元波笑一笑,道:“在下若有三兩天時間,相信一定逃得出此地,不過,假如是屠兄願意釋放,則有關諸位之事,在下決計隻字不提。”國雙勝聽了這話,現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接着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到了傍時時分,牢外的走廊上燈火通明。另外在氣窗外的水池上,也點燃了許多盞風燈,照得四下十分明亮。在堡角碉樓上的守衞,可以毫不費力地把這邊的情形盡收眼中。

公孫元波躺在牢內的木板牀上,睡得十分安穩,好像心中全然沒有牽掛。

巡守牢房的人,每隔一會,就到門上的窗口向內查看一下,故此公孫元波的動靜,對方完全曉得。

公孫元波被一陣敲門聲驚動,睜開眼睛一瞧,原來是屠雙勝,隱約還有其他的人在他身後。

屠雙勝從窗口遞給他一枚火折,囑他把燈點上,等公孫元波依言做好,這才説道:“咱們費了兩個時辰之久遍搜全堡,竟沒有發現那個女子。你可願意告訴咱們有關此女之事?”公孫元波道:“在下對她所知不多,只不知屠兄信是不信?”屠雙勝道:“沒有關係,你把所知道的都道出來就行了!但兄弟失警告公孫兄一聲,如果你所言不實,咱們就不客氣,定要使公孫兄吃點苦頭!”公孫元波道;“聽屠兄的口氣,似是對那姑娘已有所知,大概是已經把她擒獲,卻詐稱沒有搜到她。”屠雙勝道:“公孫兄愛怎樣想都行,只要你説老實話,兄弟擔保你有益無害,不久就會覺得很划算。”公孫元波道:“屠兄不但武功驚人,這口才也算了不起,但在下竟生出了非從實供出不可之。”屠雙勝道:“兄弟並沒有用什麼心機,只是把利害分析與你聽聽。”公孫元波道:“好吧,據在下所知,那位姑娘乃是附近村莊的人。”屠雙勝皺一皺眉,意似不信,口中卻問道:“她叫什麼名字?”公孫元波道:“名字我不知道,只知她姓陳。”屠雙勝道;“這樣説來,你遇到單、李二人之時,這位陳姑娘已經跟他們在一起了,是也不是?”公孫元波道:“不但如此,我瞧她還是個領路的人呢!到了距此堡不遠,她與單、李兩位低語了一陣,就躲入樹林內,不知往哪兒去了。”屠雙勝道:“那麼公孫兄何故苦苦跟着單、李二人呢?”公孫元波嘆一口氣,道:“一來在下好奇,二來單、李兩位不准我離開。在下雖曾練過武藝,可是孤掌難鳴,鬥不過他們,所以才跟着他們太堡。”屠雙勝追:“公孫兄這話大有漏。”公孫元波點點頭,道:“是的,在下也知道有漏。”屠雙勝追:“你自知有漏那就更好了,請你自己説出來吧!”公孫元波道:“老實説在下實是在高架橋那邊就遇見了單、李二人。我瞧他們神態行動都顯得很神秘,心中甚是好奇,所以暗暗跟蹤。後來他們發現了,我詐作不敵,讓他們押着前來的。”屠雙勝道:“這就對了,因為兄弟曉得你縱然贏不得他們,仍有逃走的機會。”公孫元波道;“屠兄何以斷定在下尚有逃走之力?”屠雙勝道:“兄弟觀察了公孫兄的膽力、智謀以及臨危不懼的氣度,可以想象得到當時你若與單、李二人動手,必是難分勝敗之局,甚至你可能還佔一點上風,這時你再三表明不是他們的敵人,我們一想既然反正也收拾不了你,便不妨相信你了。故此,你最少尚有逃的力量,方能以不同路的身份,參與他們暗探本堡的行動。”公孫元波心中暗暗佩服,忖道:“此人頭腦密,閲歷又豐,實是罕見的人才。那鎮北源局的陸廷珍居然擁有這等人物做他的手下,可見得陸廷珍的高明,更驚人了。”他一面想,一面點頭,接着説道:“屠兄猜得一點不錯,在下佩服之至。”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對陸廷珍佩服之情,故此面上的表情十分自然真誠。

屠雙勝緩緩道:“公孫兄在本堡所見所聞已經不少,只不知你心中對本堡及兄弟這一班人有何揣測?”公孫元波道:“在下若説全無揣測,這話當然騙不過屠兄,所以不如從頭直説,至少在屠兄眼中,還可博得一個光明磊落的印象。”屠雙勝追:“公孫兄説得好,請把你心中所想見告。”公孫元波道:“在下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既曾修習過武功,在武林方面也有幾個朋友來往,故此得知近兩年來,北六省出現之燕雲十八鐵騎所向無敵,行蹤詭秘飄忽。好些縹局都出過事。”他停歇一下,見對方不嘴,便又道:“但詳細情形在下可就不知道了,尤其是三大縹行暗鬥之舉,更是毫無所悉,還是剛剛才曉得的。”這後面的一番話之中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果然不知道天下最大的三家嫖行竟然暗鬥得如此劇烈;假的是對燕雲十八鐵騎,他知道得並不少。對於這一夥突然橫行北六省而詭秘飄忽的黑道集團,公孫元波正須得加以調查,看看他們背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