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薊子擔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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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中有火爆漢子忍不住,怒喝道:“狗官不讓咱們進城!大夥衝進去呀!
“他發一聲喊,頓時就有十幾人跟着他衝擊城門。那官吏嚇了一跳,喝道:“放箭!”只聽弓弦聲響,慘呼驚叫之聲不絕,城下伏屍累累。君輿見到大怒,手握劍柄,便要去護衞百姓,只見城門之上,白影閃動,一個女子如月宮仙子飄然而下,掠過城牆。
她手中握着一把晶瑩的短劍,所過之處手弓弦被她盡數割斷。那官員見有人來襲,嚇得抱頭鼠竄,卻被那女子攔在身前。他正要呼救,咽喉之上傳來一陣涼意。
他知道是短劍刃鋒,不敢輕舉妄動,待看清來人之後,強打神道:“楊夫人,你這是為何?”原來那女子正是楊淡之凌雨嘉。
凌雨嘉道:“大人!你身為百姓父母,焉能視災民不救,反以弓矢殺?”那劉大人哭喪着臉道:“瘟疫橫行,若將這許多人放了進來,一個不慎,昭遂城怕將有大難!”凌雨嘉道:“你放他們進來,我來醫治。
一定保你昭遂平安。”劉大人知道凌雨嘉開辦義醫,確實為昭遂抑制瘟疫立下汗馬功勞,目前在百姓之間聲望之高,猶如聖女一般,實在不敢得罪了她,但要他開城放人進來,冒瘟疫爆發之虞,他終究不願。
那官員猶豫之間,忽聽有人爆喝:“大膽!休傷了劉大人!”兩個勁裝青年飛奔上樓,手持長劍便去夾攻凌雨嘉。凌雨嘉本來就不願意傷害衙門官吏,見來者攻勢兇猛,便放了那劉大人,手舞短劍與他二人鬥在一塊。
劉大人縮在一邊,認得援兵正是九成山王平真的弟子,心中一寬,若是他們來出頭,我身上的擔子就輕了些。
薛靈芸見那兩名青年男子劍法不凡,長劍舞得如雪片一般,凌雨嘉如穿花蝴蝶,在那劍光之中來回躲閃,手中短劍不時還擊。打個難分難解。她問道:“君輿哥哥,你説他們誰會打贏?”君輿望着城頭,沉聲道:“那女子就要贏了。”話音剛落,凌雨嘉輕輕躍起,已閃過兩劍合擊,半空中如燕折身,翻做頭下腳上,玉臂伸出,白光閃爍,在那兩人腕上各刺了一劍。
只聽噹啷兩聲,那兩名男子長劍分別手,手腕之上各見一個紅點。凌雨嘉冷笑道:“你們九成山符籙派當真閒得很呀!有這功夫與我糾纏,不如多救幾個病人!”那兩人知道對方手下留情,這才保住手腕,氣勢大餒口中卻強辯道:“你威脅朝廷命官,我們怎能坐視不理?”凌雨嘉道:“快滾!回去告訴王平真,他若想救人,就認真施救!
若不想救人,乾脆明説,不要假惺惺灑那沒用的符紙灰水。”凌雨嘉見那兩人灰溜溜走了,望着劉大人嫣然一笑,道:“請大人打開城門吧。”劉大人苦笑道:“好説。好説。”薛靈芸和君輿跟着人羣,慢慢進城。薛靈芸見君輿臉有些難看,知他不滿王平真所為,便柔聲安道:“君輿哥哥,你別生氣。馬上就能見到你雲炫師弟了,説不定你師叔那裏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一切等大家見了面細細解説吧。”君輿點點頭,和薛靈芸上了馬。他指點方向,兩人一騎,在暮中奔向九成山。離着九成山麓尚有不少距離,君輿便看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九成山門,心中詫異幾年沒來看師叔,他竟把山門修到這裏來了。
薛靈芸也説道:“君輿哥哥,你師叔這山門氣派好大呀。”君輿還未答話,已有人攔在馬前:“何人擅闖九成山!還不快快下馬!”薛靈芸勒住馬繮,又聽那人説道:“今符籙聖水已灑,你們明早點再來吧。”君輿翻身下馬,瞧了那人幾眼,認出是師叔座下弟子,便叫道:“王宓,你不認識我了?”那王宓聞言,又仔細看了一下,終於認出他來,大聲歡叫道:“君輿師兄!你怎麼來了?
“君輿施了一禮,王宓慌忙跪下還禮,説道:“君輿師兄不必多禮,你要折殺小弟麼?”君輿把他扶起來,記得上次見面時,王宓還是個懵懂少年,此刻卻多了幾分青年的沉穩,便笑道:“雲炫在山上麼?”王宓一愣,説道:“雲炫?雲炫沒來過呀?”君輿如聞霹靂,耳中嗡的一聲,身子微微發顫。
王宓見他臉都白了,便問道:“雲炫怎麼了?”君輿用力閉上眼,身子搖晃了幾下,勉強定住心神,這才睜眼説道:“走。先上山再説。
“王宓帶領着君輿和薛靈芸上到山頂,又請他二人在客廳中稍等,自己跑着去通報師傅。兩人站了一會,見那客廳擺設華麗,頗有格局。薛靈芸踱了幾步,去欣賞牆上字畫,忽然聽到腳步聲響,連忙回頭。
王宓正好恭恭敬敬的引着一箇中年道人進來。他又跑去斟茶倒水不提。君輿連忙跪下施禮:“君輿見過師叔!”薛靈芸見那道人五官尚算得上清秀,只是發福得太厲害,整張臉紅潤圓鼓,就如同一個飽滿的柿子,本來三綹長鬚頗見風雅,然而長在他那圓乎乎的臉上,卻平添了幾分滑稽。
他着一個大肚子,雙手叉放在肚子之上,絲毫不必擔心會滑落下來。手背之上嘟嘟的,漩着幾個小小渦。臉上盡是笑意,不象個得道的高人,倒像個貼在門上財神一般,王平真笑道:“君輿賢侄不必多禮!
你帶來的這個小朋友是誰呀?”薛靈芸見問自己,連忙施禮道:“晚輩碧落仙居門下薛靈芸見過王前輩。”王平真還了她一禮,説道:“真是個俊俏的小姑娘。君輿眼光不錯啊!”薛靈芸滿臉羞紅,低頭不語。
君輿剛想解釋,就聽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叫道:“君輿哥哥來了?在哪裏?”薛靈芸心中一動,抬眼望去,正好和一個剛剛進門的女子四目相對。那女子年紀和薛靈芸相仿,身材纖細苗條。
一身絳紫衣服,頭髮在頭上綰成兩個抓髻,耳畔旁各垂下一條長長的發綹,一雙眼珠黑白分明,靈氣四溢,進屋之後,看到君輿她便高聲歡呼。兩人親熱寒暄了一陣,那少女卻不斷往薛靈芸身上打量。君輿道:“靈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叔的愛女瑄兒…”瑄兒打斷了他的話,握住了靈芸的手,笑道:“靈雲哥哥,你好俊呀!”君輿含笑道:“是靈芸姐姐!”瑄兒仔細端詳了幾眼,更加歡喜,展顏道:“我正納悶怎麼能有如此風的哥哥呢!原來是個姐姐呀!更好不過了!”薛靈芸奇道:“為什麼更好不過呀?”瑄兒吐了吐舌頭,拉着薛靈芸就走,説道:“這山上就少一個好姐姐陪我玩!我們一邊説話,讓他們叔侄敍敍舊。”薛靈芸見她如此熱情,也頗愛她的直,便跟着她去了,君輿笑着搖了搖頭,説道:“瑄兒還是這個脾氣!”王平真哈哈一笑,問道:“君輿,你來找我可有什麼事麼?”君輿見雲炫不在他這裏,料他也不知情,便不急着提這件事,搶先問:“師叔,融州府如此大疫,我輩既然身為正教眾人,當解百姓之難,為何你不下山賑災呢?”王平真臉上微笑,眼睛中卻光芒一閃,問道:“你在路上是不是聽到些什麼議論了?”君輿便將今見聞説了一遍。王平真聽到凌雨嘉那一節時,罵道:“童徵、黃悟這兩個不成材的東西!明天需得好好責罰他們!”他深了一口氣,緩緩道:“君輿,你心中是不是也在責怪師叔?”君輿説道:“不知師叔有何隱情,君輿願為師叔分憂。”王平真沉了半天,問道:“你可知現在正教各派的大勢?”君輿本想説話,見王平真一副有成竹的樣子,改言道:“請師叔剖析。”王平真點點頭,説道:“自從平妖一役之後,天下正教皆以崑崙為尊,但崑崙之下,又有六個大門派各據一方,你可知道是那六個門派?”君輿知道王平真善於自問自答,便默默不作聲。
果然王平真接着説道:“這六個門派乃中原的長真門、西北的須彌山、西南的碧落仙居、東海的神霄宮、江南五湖的桐柏山,再加上雄踞北方的九宸丹陵府,各派的掌門合稱正教六仙。
不過其中卻有一仙,現在名存實亡。你可知道是哪一仙?嗯,正是那九宸丹陵府的北定侯温甫昉!”
“為何説他名存實亡呢?”王平真突然住嘴不説,拿眼去看君輿。君輿連忙道:“這是為何?”王平真正如被撓到了癢處,立刻娓娓道來:“這是因為温甫昉早在數年之前因練功走火,半身不遂,此刻九宸丹陵府的實權人物,是他的兒子温小侯!”王平真拿起茶來,慢慢喝了幾口,悠然説道:“君輿呀,這個温小侯年紀也許比你大不了幾歲,但做事手段老辣得很。他們九宸丹陵府地處北方,最靠近妖魔道的老巢,是我正教防禦妖魔道反攻的第一道屏障。
故而温甫昉走火入魔的消息傳開後,薊子也不由擔心得很,帶了好幾個崑崙高手前去探望。”
“其實薊子的意思,是想讓他師弟清微接掌九宸丹陵府,可是九宸丹陵府既是正教一派,同時又下轄着朝廷的邊軍。薊子他們趕到時,正碰上聖旨特封温小侯執掌九宸丹陵府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