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層層抽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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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半個月時間內,唐弘神時清時混,當其混沌之時,口中時常喃喃自語,貧僧仔細分辨,那自語之中總是殺伐之語,想來此人一生思慮浸在兇險惡殺之中,這種思想在他頭腦之中的確是深蒂固,當其混昏之時,思想自然!是以貧僧並不太覺奇異。
後來貧僧無意之中聽見唐弘話中竟一再提及佛學之語,貧僧又奇又興趣,便注意他的囈語,並在心中打定主意等他清醒之後,與他好好在這方面談談。
唐弘痊癒後,貧僧便找他説話,他這時一反才來時的心事,變為冷靜機智兼而備之,對貧僧問話均淡然以對,始終問不出所以然來。
貧僧最後問他此來少林究竟為何,剎時間唐弘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得傻了,半晌一句話也説不出來,貧僧心中到奇怪,那唐弘想了好久,怔怔地對貧僧道:“是啊,我這種人,到少林來作什麼?”貧僧覺得他這一句話説得十分古怪耐人尋味,當下忍不住便對他説了些佛學上的道理。
那知唐弘聽貧僧説了幾句,忽然神一朗,緩緩坐了下來,開口和貧僧對談起來。
貧僧只覺心中驚震無以復加,只因那唐弘説的竟然都是些佛學道理,只聽他侃侃而談,層層推論,引證經典,那造詣決對不在貧僧之下,單就佛學思想這一方面,貧僧已覺他靈活已極,更在貧僧之上。
貧僧登時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只聽他説個不休,越説越是起勁,到後來他全付心神集中在這個問題之上,貧僧只覺他面目之中透出一種光來,再也不是那陰狠的氣質所能掩蓋。
貧僧自覺已知他的心事,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唐弘聽見貧僧嘆氣,愕然住口不語。貧僧説道:“唐施主,原來你對佛學浸非淺。”唐弘説道:“唐某閉門唸經已經六年有餘了。”貧僧啊了一聽説道:“六年功夫,唐施主有此成就的確不易。”唐弘説道:“唐某自覺形穢,不敢求助高僧,獨自閉門造車,想那佛法何等高深,何等玄奧,豈是唐某這種人所能輕易領悟,只是六年功夫,適才聽大師説教,竟在多處有共鳴之,忍不住想到什麼便説什麼,到教大師見笑了。”貧僧心中暗暗忖道:“想不到這個大魔頭對佛學竟有這般天資,六年之內,無人誘導其思想,尤其他後天劣中已深,居然有如此成就,的確大大不易了。”當下貧僧沉了一會説道:“唐施主此來少林,可是要求論談經典?”唐弘面又嚴肅起來,他考慮了好一會,沉聲開口説道:“大師如此説,唐某並不否認——”他説着微微頓了一頓,繼續接口又道:“此外,唐某尚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説。”貧僧啊了一聲問道:“什麼重要的事,唐施主——”唐弘面上忽然掠過一絲痛苦之,他緩緩低下頭來,沉聲説道:“唐某能否一見少林主持方丈?”貧僧心中料定他所謂的要事一定不簡單,而且關係一定重大,否則以他如此殺人魔頭,怎會得心神顛狂,跑上少林古寺?
貧僧當下考慮了片刻,説道:“唐施主佛學甚深,足與方丈相論了。”唐弘吁了一口氣,貧僧又道:“唐施主請在此稍候,容貧僧先去和方丈請示——”方丈當時考慮了良久,説道:“此人不比那花不,必須保守嚴格秘密。”貧僧只覺當時方丈面甚為沉重,不知究竟如何,心想難道方丈已知唐弘的來意。
心中疑慮不定,方丈考慮了一會,對貧僧説道:“你去帶那唐弘來。”貧僧隨同唐弘見到方丈,那唐弘看見方丈,面上神陡然一黯,仰天長嘆一聲道:“大師救我!大師救我!”貧僧吃了一驚,不明那唐弘此言何解,卻見那方丈長嘆一聲道:“唐施主,老衲自顧不暇啊!”貧僧心中更吃一驚,這時唐弘與方丈面面相對,一言不發,兩人四道眼光中充滿了極端複雜的表情,貧僧在一旁見了,真是驚得呆了。
過了好一會,方丈緩緩開口説道:“唐施主此來有何貴幹?”唐弘道:“唐某請問大師兩個問題。”方丈和尚説道:“但問不妨。”唐弘想了一想,沉聲説道:“唐某想要知道,天下有何處能度唐某這種人了結殘生?”他這一句話説得十分堅決肯定,那方丈聽在耳內,忽然雙目微合,長眉不住抖動,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睜開雙目,説道:“唐施主,老衲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老衲不明白有此必要存在麼?”唐弘悲嘆一聲道:“難道還有別的方法麼?”方丈微微一嘆,説道:“那麼,老衲有一處場所可以建議。”唐弘神一振,連忙問道:“何處?”方丈説道:“入我少林來!”唐弘面上陡然全是放鬆之,似乎心靈之中千斤重擔得以釋輕。
唐弘想了片刻,低聲説道:“大師真是腹中容船,在此時仍能不吝指示明途,唐某何幸能…能…”他説得甚為動,一時竟然説不完盡。
方丈雙目微合,長長吁了一口氣道:“老僧沒有權利去辯別你的是非,你可知道老僧的痛苦麼?唉,佛門金度,唐施主,老僧不知道緣份是否果是天定前因…”貧僧當時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心中可以斷定,方丈與唐弘之間早已互相識得!
那少林和尚一口氣到這裏,錢百鋒和白鐵軍聽得只覺種種蛛絲馬跡,似乎都符合心中的腹案,兩人心中都想到那事情到頭來終有揭的一天了。
白鐵軍喃喃自語道:“看來少林方丈對那昔年之事知之不少,在昔年他可能也算得上一個主角了。”那少林和尚想了一想又繼續説下去:當時那唐弘呆呆地望着少林方丈,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到是方丈開口道:“唐施主還有一事請問不妨。”唐弘嘆了一口氣道:“從大師方才那一句話中,唐某這一句話,説出來也是白説,唐某已經知道了。”方丈嗯了一聲道:“唐施主知道就好!”他説完這一句話,再也不曾開口,雙目緊合,盤膝而坐,貧僧當時不知如何處理場面,便只有開口請示方丈,方丈雙目不睜,右手微拂,貧僧心知他要我回避一刻,便躬身合十,正準備退出之時,方丈右手食指蘸茶水在木案上寫下次早晨再見之字,貧僧便退出,留下唐弘一人在室中。
貧僧想到方丈曾強調秘密保守,退出之後不動聲,本不提及此事,那時季正當少林香火鼎盛之時,香客來往絡繹不絕,眾僧人都忙得不可開,自然也沒有人注意貧僧的行動。
次清晨,貧僧直入那間室內,卻見方丈不在,只有唐弘一人。
那唐弘身上披着一件灰布迦裟,頭頂發落,一夜之間已入我佛門。
貧僧心中倒並不十分驚異,只因早已料定他要削髮為僧,唐弘見貧僧入門而來,卻是一言不發,雙膝對盤而坐,貧僧只覺他面目之上一片和善之,倒也有幾分佛相端然。
自此以後,唐弘便在少林寺中成為和尚,我與他有引渡之緣,是以自然而然之間他與我最為接近,少林寺中規模甚大,唐弘落髮為僧,眾僧視為平常,是以他的身份一直保留下來。
唐弘與貧僧越談越是投機,貧僧十分佩眼他向佛之心竟然如此堅定,不到三年工夫,唐弘的氣質似乎整個改變了一個人,由外表觀之,那裏像是一個昔年江湖上用毒的惡魔?
貧僧與他同食共寢三年,唐弘並未放棄他的武學。每晨昏必練氣試招,貧僧作晨課時,自然也不斷鍛鍊少林內功拳術等等,每每注視唐弘的練功,只覺他招式自走偏鋒,只要使出來,那路數之奇,發收之狠,實非貧僧所能想像,想那四川唐門一脈武學以毒辣為主,唐弘是唐門大高手,自是免不了的,而且他還儘量隱藏了不少呢!
至於他的內功造詣,那是莫側高深,從不示出,一直到第五個年頭上,有一清晨,貧僧發現他一個人站在一條小小的山澗之前,氣吐氣對準那急的溪水,每吐一次氣,總是憑空吹起水柱好幾尺高,當時貧僧心中大驚,雖預料唐弘功力必高,但卻不料竟然已達此境界。
那唐弘也到奇怪,只要貧僧一提起武學,他總是笑而不答,對於咱們少林拳術連正眼都未瞧過。
貧僧與他相處久了,真可稱為莫逆於心,無所不言,有一他忽然笑着對貧僧道:“你看過這玩意兒麼?”説着伸出手來,手心上一放着五粒圓圓的黑珠。
貧僧不識,便反問於他,唐弘微微嘆了一口氣説道:“我這許多年來,總夢想能忘記一切施毒之技,就因為這玩意使我不能如願。”貧憎這才大吃一驚,原來這黑圓珠竟是昔年唐門威霸武林的奪命珠,耳聞其毒,但從未有所見識。
當下貧僧便道:“你何必心存此念,要知雖身懷毒技,但如能以理時時先仰自我,所收效果恐較失去此技猶為大些。”唐弘似乎不曾有這個念頭,他聽貧僧如此説,呆了一呆,然後滿面都是舒暢之,仰天一嘯,驀地裏右手掌心一吐,只見那五道黑光上下錯疾飛,打向一丈之外的一棵大樹。
那五顆黑珠去勢疾勁,飛行路線卻是突高突低,毫無準則,但卻自動在空中變動無方,貧僧當時一怔,不料世界有這等大異常理的暗器手法,只聽叮噹幾聲,那五粒黑珠一起打在大樹幹上,卻又各自反彈跳開,那黑珠跳離樹身,霎時又各自繞圓弧形反覆在樹幹周近不及半尺之距不斷擊,一時之間只聽嗚嗚之聲響成一片,貧僧看得目瞪眼呆,唐弘長吁一聲,右手一沉,那五粒珠兒才嵌入樹中不再跳動!
貧僧嘆了一口氣道:“四川唐門暗器天下一絕,今才算開了眼界!”唐弘笑了一聲,剎時滿面都是豪氣,大笑道:“我行江湖廿年來,從未遇過有人能逃過這奪命…”他説到這裏,陡然只覺心頭巨震,剎時面大變,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口中不住氣。
貧僧吃了一驚,心知是他不覺之間又反覆本,但立即醒覺,直覺間立刻抑壓本,這種情上變化更為劇烈,只見他面灰白,似乎受了內傷。
貧僧微微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應當説些什麼才好,只是緩緩走到那大樹邊,將那五粒黑珠拾了回來。
過了一會唐弘恢復過來,他一言不發,貧僧將那五粒黑珠給他,他點點頭便走回寺中,再也不提此事,貧僧知道好不容易他又回覆平靜,自然也不願意再有所提及。
這一件事發生的第二天,突然少林寺長老説出,有失蹤武林十年的四川唐門毒叟唐弘的蹤跡在少林寺附近出現。
當時貧僧吃了一驚,唐弘卻立刻想到原來是那五粒黑珠在大樹幹上留下印痕所至。貧僧害怕方丈追查此事,但此事已傳武林,並且聽説以誤訛誤,有人竟傳説唐弘居在少林附近。
貧僧和唐弘毫無辦法,好在那時少林方丈閉關未出。貧僧便去請見金剛院長,長老見到貧僧,第一句話便是嘆道:“名之於人竟有如此大的力量麼?”貧僧追問之下,原來那五粒珠痕在一般僧人目內雖會生奇異之心,但絕不會説出其來源,只是無巧不巧,那花不也落髮為僧在少林寺內,他也是暗器用毒的大行家了,一見那珠痕,登時便斷定唐弘找上少林,是以消息立刻張揚出來。
事情既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貧僧與唐弘均是無法可施,便順其自然了。
以後的子,平淡無奇,但是貧僧與唐弘一天一天覺得互為知見,唐弘在佛學之上真是一千里,貧僧最欽佩他的乃是那一份毅力及佛心堅忍。
説來這也許是上天的安排,想那昔年武林之中兩大用毒的魔頭,令人談之而變,卻先後進入佛門,為我少林之僧,這種結果,真永非預料之所及,佛法無邊,真是普渡芸芸眾生了。
那和尚説到這裏,面上神一片悽愴之,白鐵軍與錢鋒知道事情就要接近那唐弘的慘死了,心中卻不由暗暗緊起來。
那少林和尚雙目平平遠視,臉上出苦痛的表情,他緩緩開口説道:“那一清晨,唐弘忽然有點神不守舍的模樣,貧僧不知他為何如此,結果他早課未完,便匆匆一人走出大殿,向後山而去。
貧僧不知他去作什麼,但隱約之間到他有些不比尋常,但那前數貧僧與他沒有分離,實在想不透究竟為了什麼。
早課結束,貧僧便下山行腳,目的是要傳遞一封書信,這一去一近已是兩以後,貧僧回到山上,那少林…那少林寺已慘遭不測…”他説到這裏雖然儘量放平聲調,但抑壓不住的顫抖之聲,一時再也説不下去了。
白鐵軍和錢百鋒對望了一眼道:“大師,這個咱們早知道了。”那和尚緩緩平靜動的心情,繼續又道:“貧僧趕到大雄寶殿,只覺如雷轟頂,難以忍耐,倉皇之間不知不覺向後山而行,才跨過一叢矮松,便看見他…便看見唐弘師弟…他…他全身赤倒斃在地!”白鐵軍和錢百鋒陡然一齊大吃了一驚,忍不住地一齊高呼出聲道:“一個赤的僧人!原來是他,原來是他!”那少林僧人呆了一呆,滿臉都是驚震之,好一會他才問道:“你…你怎麼知道?”錢百鋒以拳擊掌道:“那是一點不錯,那一咱們上少林寺,在半路曾聽到一人高呼‘你…要…命…便取去’之語,然後便看見那赤的僧人死在地上,觸體猶温,那一正好便是少林遇劫的同一天,一切事均相合不差…”那少林和尚滿面都是悽愴之,錢百鋒一口氣説到這裏,瞧見那和尚的表情,登時住口不言。
白鐵軍,沉半晌,緩緩説道:“那麼,果然是他下手的了。”那和尚驀然抬起頭來,大聲道:“什麼下手之事?白施主…”白鐵軍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喃喃地自語:“如此看來,魏定國一再追問少林方丈,不借數度上嵩山少林,便是為了怕此秘密的外!”那和尚聽得似懂非懂,一時不進口來,白鐵軍想着想着,只覺一切事情好像開朗了一大半,心中負擔似乎為之一輕。
那和尚在一旁沉默了一陣,這時開口説道:“施主們既然看來已知道事情的前後,貧僧想到也許施主可以為之解説一番。”白鐵軍已知那和尚乃是情中人,心存欽佩之心,連忙答道:“大師但説不妨,在下知無不言。”那和尚道:“適才貧僧已然説過,唐弘隱居少林以來,此消息絕無外,只那次花不説明有唐門追魂珠痕在少林附近出現,可能在江湖之中有些傳聞,但唐弘之死,決非等閒之因,雖説唐弘一生仇人甚多,但依貧僧之見,這兇手八成與造成少林大劫者密切關聯…”白鐵軍點點頭道:“此言甚為有理。”那和尚道:“方才貧僧聽説白施主正巧聽見唐弘臨終之前所喊叫之語,想來當時白施主距那後山地區必然不遠,貧僧想請問白施主是否看見那下手者時面目?”白鐵軍微微沉了一會,説道:“可以説是看見了”那少林僧人雙眉微微一皺,説道:“白施主此言何説?只因此事不單是關及唐弘,且涉及少林基業,是以貧僧不得不堅問到底。”白鐵軍點了點頭道:“大師之言甚是。在下之所以説此言,乃是因為在下當時並未見着那下手者面容,但迄今綜合各項事實估計,十之八九在下可以説出。”那僧人噢了一聲,雙目之中出急切的光芒,白鐵軍道:“那下手者,依在下判斷,乃是一個瘋僧人!”那少林僧人怔了一怔道:“一個瘋僧人?”白鐵軍想到那瘋僧與昔年之事可説關係密切之至,又念及那瘋僧原系少林一脈出身,到底是怎麼一會事,一時實在説之不出,非將瘋僧本人才能解答,但此時那少林和尚既又問到,不覺想了一想才答道:“那瘋僧的姓名在下不知,但在下與他先後遭遇多次,在下可下斷語他必定出身少林一脈。”那少林和尚大吃一驚道:“白施主之意,乃是敝寺有內?”白鐵軍搖了搖頭道:“內倒是算不上。那瘋僧對少林寺似乎懷有不少仇恨之心,每每提及少林,他總是憤而不屑之形之於面。”那少林和尚道:“請施主詳言…”白鐵軍道:“詳情在下知之不多,不過在下可就各事分析推測,將其結果相告…”他説到這裏微微一頓,面上神登時嚴肅下來,那少林和尚心知他馬上要説明事情的核心重點,連忙收攝心神注意傾聽。
白鐵軍想了一想道::“咱們暫且不談那瘋和尚的出身淵源,若説那下手者為瘋和尚,則必是魏定國在後幕掌握。”那少林和尚驚道:“北魏也牽涉在內麼?”白鐵軍點了點頭道:“魏定國乃是主持昔年土木堡事件幕後之人。當年天下羣雄在丐幫楊老幫主所率之下,以天下為已任護駕北之事,大師應當知道吧!”那少林僧人點了點頭道:“這個貧僧如何不知?當年少林方丈也曾到北…”白鐵軍微微呆了一呆,錢百鋒哼一聲道:“原來少林寺也有人到北,這麼説來,更不會錯了。”那少林和尚驚訝地望着錢百鋒,錢百鋒也不作解説,白鐵軍繼續説道:“在一次聚會之中,羣雄突然集體中毒,那中毒的症象極為古怪,天下少見,當時大家卻驚得呆了,立刻生出互相猜忌之心。”
“後來各撥人馬連續遭遇伏擊,更證明有內存在,一直到烏氏兄弟和錢百鋒對掌之時陡然中無形之毒為武當掌教天玄道人,點蒼兩劍等人親見目眼,那錢百鋒立刻遭到不可洗刷之冤。”
“主要也是因為錢大俠當年名聲不好,加之在丐幫大寨被人挑毀,有人已經對他生有警惕之心,但錢大俠天強硬,絕不加半句解説,當那種生死關頭,人人心中思慮不能保持嚴密,在這種情況之下,錢大俠蒙巨冤被困人落英塔內達二十年。”白鐵軍一口説到這裏,那少林和尚已引起濃厚興趣,錢百鋒在一旁聽到這些往事,不由心中慨不已。
白鐵軍想了一想又道:“綜合説來,錢大俠之所以蒙此巨冤,歸結底便是那一椿下毒的事,雖然明知不是錢大俠所為,但那真正下毒的兇手,卻是一直沒有線索…”那少林和尚陡然醒悟道:“你是説…你是説那唐弘乃是下毒兇手?”白鐵軍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少林和尚想想事情前因後果,一時也説不出話來,白鐵軍嘆了一口氣道:“關於此事,咱們原來想親問唐弘,但不想唐弘已然喪生,咱們曾請教當世另一下毒大師人稱死亡谷主顧老三的,他指示那種中毒的徵象八成是出自唐門,而唐弘卻偏偏在這一時候被人所殺,這其中的用意自然是十分明顯的了。”那少林和尚沉重的點了點,白鐵軍又道:“魏定國不知到何處及用何法請出唐弘,下毒手的用意不外有二種,其一為直接消滅羣雄的實力,其二便是為了嫁禍錢大俠,他明知錢大俠的個,如此羣雄之間自相猜疑,更是瓦解組織及鬥志!”那少林和尚怔怔地道:“這麼説來,那北魏乃是土木之變的關係人了。”白鐵軍長嘆一口氣道:“魏定國憑他蓋世才智,佈下如此陰謀,先後為他利用的不知有多少人,而且個個均是一方之主的身份,有時我會懷疑,這決非人力所能完成…”錢百鋒聽到這裏,忽然只覺腦中神光一閃,大喊一聲道:“不錯,他一個人辦不到的!”那和尚及白鐵軍一齊吃了一驚,白鐵軍道:“錢前輩此言何意?”錢百鋒忍不住大聲説道:“那一件事的成功,乃是由兩個人的策劃,不謀而合所完成的。”白鐵軍想了一想道:“還有一人?晚輩思之不出。”錢百鋒大聲説道:“還有一人,便是那周公明!”白鐵軍呆了一呆,緩緩説道:“周公明?他是細?
…
”他側過頭來,卻看見錢百鋒雙目帶着奇異的目光,注視着那少林和尚,而不是自己。
白鐵軍順着錢面鋒的目光,只見那和尚雙目圓睜,嘴巴張得大大的,震驚得説不出話來。
錢百鋒頓了頓開口問道:“大師有什麼事要説麼?”那少林僧人道:“周公明?錢施主方才是否提及周公明?”錢百鋒點了點頭,那憎人搖搖手道:“那麼錢施主説錯了。”錢百鋒奇道:“大師此言何意?”那少林僧人道:“昔年周公明身為朝廷之重臣,他親至北,護送者便是我少林中人!”錢百鋒與白鐵軍霎時只覺有如黑夜中突然似乎有一盞明燈所照,一齊大叫了起來:“那漢子原來是少林寺的和尚!”那少林僧人奇道:“此言何説?”白鐵軍道:“咱們從多人口中收集了有關土木之變情形,在事發前二夜中,有一個黑衣漢子來到丐幫,和幫主楊陸密談,那一個漢子便是少林寺方丈,這個長期的困擾大師今一言道出,真相大白。”那少林僧人道:“白施主這…”白鐵軍道:“不過在下仍然想不出那周公明在昔年事中,如何與北魏設計…”錢百鋒不待他説完,便口説道:“並非那周公明是細,想那周公明以朝廷重臣的身分親臨第一線,和楊陸密談一夜,分明是定好了計策,有任務付予楊幫主,這任務表面上看來,明顯得很便是北出星星峽搬請重兵,但據老夫之見,決非如此單純!”白鐵軍仔仔細細的聽他這一番話,只覺得心中思慮極為紛雜,一時之間不易整緒,忍不住説道:“咱們從頭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