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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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百州興沖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藥瓶來,高擎手中,動地笑道:“喏!這是金臂人魔孫伯仁特製獨門解毒藥丸,孫伯仁的金臂人手內蓄毒針,見血封喉,何等霸道,用這解藥一粒就能解去,想來不難解得蕭林鬼爪上的劇毒。”小絹聽他興高彩烈的述説如何向孫伯仁奪得這瓶解藥的經過,使她本來也動的心,又不冷了下來。暗自忖道:解毒之藥各有不同,如非特製獨門解藥,甚少能解得他人喂制的毒器,孫伯仁這瓶解毒藥丸,遠不及自己適才餵給小保下的師門“清毒散”前次在飛越嶺外小鎮邊傅小保被孫伯仁毒針所傷,還不是依仗師門“清毒散”才將他解毒救醒過來麼?
那時若真等他從孫伯仁手裏奪來解藥,只怕傅小保早已斷了氣了。
她心裏雖如此想,卻無法明言,致令唐百州失望,只得幽幽問道:“那姓蕭的曾説,天下除了他的獨門解藥,再無物藥可以解得這種巨毒,孫伯仁這藥,不知可有效沒有?”唐百州笑道:“你真信他吹牛?孫伯仁當初勢迫無奈,將這解藥給我的時候,也曾恨恨説過:有了這瓶解藥,你可以多挨幾次喂毒暗器了。孫伯仁既是如此説,少不得定能解得各種有毒暗器。”小絹見他信念甚堅,不便向他潑冷水,心想既然是解藥,吃了不對,諒必也沒有甚麼壞處,當下點了點頭,協助揭開傅小保的牙關,唐百州興沖沖倒出兩粒藥丸來,喂入傅小保口中。
在小絹想來,明知這藥丸未必有效,不過抱着藉唐百州的心情,讓他死馬權當活馬醫。
誰知孫伯仁這種藥丸,對於解去鬼手蕭林爪上毒竟有奇效,藥丸入口不過頓飯工夫,就聽得傅小保肚中一陣雷鳴,突然張口吐出一大攤腥臭黑水,接着,臉上緋紅漸褪,人雖未醒,鼻息卻已漸趨正常。
原來鬼手蕭林這爪上巨毒,毒遠較普通喂毒暗器為重,其他解毒物藥只需藥丸一粒便能解毒,而蕭林必需使用兩粒解藥方能奏效的原因。實際説起來,如果單憑孫伯仁這種解藥,依然無法解去傅小保所中的巨毒,偏偏事有湊巧,小絹喂他服過“清毒散”在先,唐百州又喂他這種解毒藥丸於後,兩下里一湊,竟被誤打誤撞,將傅小保一條殘命,從鬼門關上拖了回來。
小絹看了,芳心大喜,臉上淚痕未乾,便破涕笑了起來,放下小保,站起來整了整衣衫,道:“眼下傅公子傷勢已無大礙,小翠獨自下谷,吉凶難測,唐大俠且請在此略候,待婢子往谷中協助小翠,取回劍譜,那就大功告成了!”唐百州心裏亦是喜悦非凡,點頭同意,又將身邊的“玄鐵鏽劍”解下來,遞給小絹,説道:“我知二位姑娘武功超人,似不需劍,但此去深谷,難免有奇蟲怪獸為擾,攜着寶刃,自是較好!絹姑娘就留着此劍備而不用好麼?”小娟笑着接了劍,道:“多謝唐大俠關懷借劍盛情,婢子敬此拜授。”懸好鏽劍,襝衽為禮,轉身覓路落向谷底。
唐百州直到望不見小絹背影,方才吁了一口氣,搖搖頭,自語道“難得這麼個知事識禮的好姑娘,虧得古若英是怎麼調教出來的!”嘆一陣,再看看傅小保,見他沉沉入睡,已無負傷中毒的現象,劍眉微剔,長目輕合,隆準方口,俊秀之態畢,英之姿宛然,不心中大。忖道:得此佳徒,再加上那麼兩個可人兒的媳婦,這人生夫復何求?他越看越喜,逕自展顏笑了起來。
又過了盞茶之久,小保已悠悠醒來,睜眼向四周看看,訝然問道:“唐大俠,我可是還在夢中…”唐百州把臉一沉,道:“沒規沒矩的,跟師父哪有你呀我呀的?該打!”傅小保突然一楞,好一會才會過這意思來,喜得撲翻在地,叩頭道:“師父,師父!你老人家收了我啦?”唐百州笑道:“收是收了,但師父要問你,以後還敢畫圖亂貼字條挑撥辱罵師父不敢?”傅小保記起在“高觀場”的往事,忍不住也笑起來,慌忙叩頭,道:“弟子再也不敢了,求你老人家別再放在心上吧!”唐百州又把臉一沉,道:“既入我門,須知我門中不許叩頭的規矩,還不快些起來?”傅小保忙應着起身,爺兒倆談説一陣,傅小保便問起二女去向,待唐百州説出她們為了尋覓鬼手蕭林屍體,先後向谷中落去。傅小保大驚,道:“那麼,咱們也得趕快隨後下去,別叫她們輕身涉險,那可太對不起人家。”唐百州笑道:“你倒矇在鼓裏,她們武功,連為師的尚且望塵莫及,何須你替她們擔心,不過,反正咱們留此無事,你既已毒去醒來,可覺得有無內傷,身體還虛弱否?谷底上下甚難,你自忖體力可能負荷?”傅小保一心只急二女涉險,雖明知自己被鬼手蕭林掌力震傷內腑,此時尚未復原,但強嘴應道:“不礙事的,師父,咱們這就動身吧!”唐百州含笑起身,師徒二人正要覓路下谷中去尋小絹、小翠,誰知方才轉身,卻不約而同面驚詫之,一齊止步。
原來就在他們要向嶺下走去的數丈外小道之上,正一字兒排開了七八名武林人物,各提長劍,橫身攔路。
這批人他們師徒沒有不識的,敢情那正是“蛇形門”掌門人刁人傑和霍昆,率領着“巴山雙毒”刁天義和刁淑嫺兄妹以及“黃衣喇嘛”兀突柯等方外高手。
傅小保見了從前的義父,心裏總有些疙瘩,默然垂首,甚是尷尬,唐百州本不怕這夥人物,但如今自己兩手空空,又要護着徒兒,不住也微微有些膽寒。但他心知此時只要略怯態,刁人傑等必然一擁而上,那時可不好應付,只得強自鎮定,含笑拱手,道:“各位親朋好友,幸會呀幸會!聽説諸位二次去人家青陽宮,都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咱們無論怎麼説,彼此總是親戚,因此,我替諸位小小出了一口氣,諸位瞧,青陽宮的火頭還沒全熄呢!嘻嘻!”他説這些話,不外想以自己大鬧“青陽宮”的戰果向刁人傑示威,使他們不敢亂動,以備覓機身。
那知刁人傑聽了,鼻孔裏冷冷“哼”了一聲,道:“姓唐的,別不要臉,自己貼金,自吹自擂了,你當咱們不知道?若非那兩個女的,再有十個唐瞎子,只怕也離不開青陽宮了吧?”唐百州一怔,忖道:敢情這些老小子全看見了?連忙嘿嘿又笑道:“不是姓唐的對着諸位的嘴巴吹牛皮,諸位在青陽宮中那副吃癟相,姓唐的至今想起來尚覺好笑,那兩位姑娘,乃唐某手下大將,已經將青陽宮險些翻了身,哪還需着我一代大俠出手…。”他還想再吹下去,但刁人傑早已不耐多聽,大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叱道:“住口,咱們一切目睹,誰耐煩聽你瞎吹!現在廢話少説,刁家寨放火騷擾之罪,今須得一併結算,劫持叛徒,也得好好清理清理,姓唐的,你今天只難逃公道。”唐百州依然鎮靜的笑道:“嘿嘿!我原本沒準備逃什麼公道,既然諸位不顧親誼,姓唐的説不得只好再開殺戒了。”
“蛇形門”眾人聽得這話,俱都一震,皆因在場諸人,可説不是吃過唐百州的虧,便是眼見過唐百州的玄妙劍術,如今雖説欺他人單勢孤,手中無劍,但要硬碰硬撞,殊難料鹿死誰手。何況眾人兩次強攻“青陽宮”不逞,心裏上未免氣餒,一聽唐百州要開“殺戒”登時心裏有些虛,刁人傑環顧身側眾人一眼,略作沉,便道:“姓唐的,咱們蛇咱們與你素無過節,如今更不願欺你人單勢孤,倚多為勝,只要你肯將那一部靈蛇劍譜出來,你我非但無仇,更願將大巴山焚屋劫徒之事,一筆勾消,彼此作個朋友,不知你以為如何?”霍昆接口説道:“咱們也知你那劍譜被鬼手蕭林奪去,此時並不在你身邊,但只要你肯以劍譜相讓,咱們不單前仇盡釋,並願助你尋覓你那師兄遺眷下落,蛇形門弟子遍佈天下,一旦總寨飛令傳諭,豈不比你獨自盲目追尋方便許多?再説,刁兄掌理蛇形一門,廣結天下英豪,唐兄如肯加盟蛇形門中,想來刁兄定會竭誠歡的。”唐百州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這法兒敢情妙得緊,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卻不知刁兄霍兄可肯俯允麼?”霍昆大喜,心想如能説動這姓唐的加盟蛇形門,只怕更勝“靈蛇劍譜”百倍,忙道:“唐兄有何條件,但請明言不妨,咱們刁兄求才若渴,當必能使唐兄得償所願。”唐百州笑道:“説出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條件,咱姓唐的素來不願受人指使,不甘屈居人下,要我加盟蛇形門不難,最好能叫刁人傑把掌門人的地位讓給唐某過過癮,你既説刁人傑求才若渴,這點小意思,他想必是一定同意的?”刁人傑一聽此話,心裏好生不悦,但他不願形諸表面,致失他一代宗匠的風度,雖是不快,卻隱忍着未作表示。其中只有刁淑嫺最是瞭解這唐百州向來不説人話,心知他必是又存心想佔什麼便宜,忙低聲向霍昆道:“霍伯伯,別聽他鬼扯,這傢伙狗嘴裏長不出象牙來,要動手就快,不要盡和他耗費時間。”無奈霍昆此時一心要以口才説服唐百州,以顯自己才能,聞言僅只略一點頭,輕輕“唔”了一聲,轉面仍然含笑向唐百州道:“唐兄真是風趣得很,掌門之位,雖不能輕易授讓,但在下敢以人格擔保,倘若唐兄肯允加盟,刁兄自必以上賓相待,斷不致有失禮之處。”他一心一意委曲求全,要説服唐百州,但豈知唐百州乃因此時人單勢孤,赤手空拳,故才盡和他閒扯耗費時間,只等小絹、小翠轉來,那時叫他們吃不了兜着走呢!
唐百州心存不善,聞言突然臉一沉道:“不行,除了掌門人這位置,其他的我一概不幹,上賓有什麼稀罕,你霍昆可説是蛇形門的上賓了?但放在他師叔諶度才那老鬼眼中,你還不是一錢不值?”霍昆突聽這句話,不住滿臉通紅,思起前情,當真是又羞又愧,又恨又憤,低垂腦袋,再也説不出半句話來。
刁淑嫺見唐百州竟然語含挑撥,反將霍昆説得帶憤含羞,登時大怒,一拔長劍,欺身竄上四五步,戟指着唐百州罵道:“姓唐的,少逞利口胡説八道,我爹爹對霍伯伯何等敬仰,諶叔公更是依為肱股,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存心挑撥霍伯伯與咱們刁家寨的情?”唐百州嘿嘿笑道:“旁人能以這些話來責我,你是我老婆,怎麼倒反而向着孃家,莫非你…”他一句話尚未説完,早把刁淑嫺氣了個粉面緋紅,嬌叱一聲:“匹夫住口!”振腕揮劍直上,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恨不得一劍把唐百州砍做兩段。
刁天義見妹子出手,振臂大呼,招籲着黃衣喇嘛兀突柯等一湧而上,剎時將唐百州和傅小保困在核心,各種兵刃紛紛齊上,雨點般向二人身上要害處下手。
唐百州旋身移步,讓過刁淑嫺一劍,扭頭見傅小保已被黃衣喇嘛兀突柯一禪杖退到離懸崖不足五尺之處,不由大駭,虎吼一聲,雙手捧山運掌,運足內力,揮左右推出。
“巴山雙毒”吃他掌力一撞,各退三步,皆因此時的唐百州內力已遠較從前充沛,又急傅小保遇險,全力出掌,退了刁天義兄妹,晃身搶到黃衣喇嘛兀突柯身後,立掌如刀,一招“開碑碎石”夾背直下劈去。
黃衣喇嘛兀突柯出身西域,原本不過是個二貨,全仗杖力猛,看看將傅小保迫到懸崖之前,正暗自高興,準備再出一杖,即可穩收全功,那知他尚未掄杖揮出,肩後勁風已到,百忙中只得塌肩收杖,橫身側躍,先求自保。
唐百州一掌迫退兀突柯,一擰身形,已經搶到傅小保身側,旋身擋在他前面,一面蓄勢待敵,一面低聲囑咐道:“小保,快隨在我身後,咱們得奮力外衝,不能讓他們把咱們落到崖下去。”傅小保應了一聲,猛一氣,卻突內腑一陣翻騰,非但無法提氣使勁,而且喉頭一甜,險些湧出一口血來,連忙又強自按住,但忍不住已經輕輕哼出聲。
唐百州聽得小保輕哼,心中一驚,忙問:“怎麼?內傷還沒有好嗎?”傅小保強作微笑,應道:“不礙事,師父,咱們衝吧!”唐百州豈有看不出他臉有異的,見他按壓內傷,鼓勇作勢,心裏突一陣酸楚,慘然笑着拍拍他肩頭,道:“果然不愧咱們劍聖門下弟子,你不必強作壓制,假如內腑傷得太重,咱們寧可困守一會,待小絹她們來援,為師再跟他們鬼扯一通,以拖延時間。”這時候,蛇形門中眾人均已分三面將人緊緊圍住,唐百州和傅小保背向絕壁,前有強敵,兼以兩手空空,若説力抗,委實不是易事,何況傅小保功力既差,又身負內傷,除了累贅之外,如何能替唐百州擋得一面,代為分憂?
然而,唐百州此時卻覺得有無比的安,師徒二人手與手相攜,心與心相融,含笑對視,直把周圍強敵,視若無睹。唐百州並且笑問小保道:“小保,如果此時咱們倆被他們打落到崖下,你説怎麼辦?這麼高跌下去,你怕不怕?”傅小保也笑着搖搖頭,道:“不怕,我跟師父一起,哪怕跌成餅,也是心甘情願的。”説到這裏,忽然笑容一斂,嘆道:“唉!有一件遺憾,父母血仇,今生就無法報得了!”唐百州聽得心裏猛然一震,忙道:“你不能死,為師如果死了,你還能為你父母報仇,替為師完成未完遺志,追回劍譜,尋找你師伯母和師妹下落,假如你死了,豈不完了嗎?為師卻無法替你報復親仇的,小保,好歹你謹慎自守,由為師來擋他們一陣。”他們言談半晌,耽誤的時間本已不少,但蛇形門眾人遙遙將他們困住,眼看他們笑談自若,倒一時未敢冒然發動攻勢。刁人傑和霍昆提劍押陣,見唐百州與小保均都背向絕壁而立,心中忽然一動,低謂霍昆道:“霍兄,你看他二人背臨深谷,倘若拼力一攻,想必能將他們劈落崖下,那時,豈不出了刁家寨等所受悶氣?”他説這話,目的要霍昆憶起大巴山上所受唐百州的羞辱,由他出手,了結唐百州和傅小保,以免自己擔當惡名,將來被那武功高強的二女尋仇時無以應對。
霍昆想了想,卻笑道:“刁兄不聞臨危反噬這句話嗎?他們已處困境,倘若之過急,只怕…。”原來霍昆也是心懷叵測,不肯擔當這行兇的兇手,他們隱在林中,早巳阻見絹翠二女武功難測,是故雖然都有剷除唐百州之心,卻誰也不肯甘冒不韙,親自出手。
刁人傑心念疾轉,明知不能盡作拖延,當下揚手將那魯成的黃衣喇嘛兀突柯喚到身邊,含笑説道:“大師父,眼下敵手已在絕境,此人適才暗襲大師,險些得逞,大師父何不親自出手,聖杖揮處,早些超渡他們遙登極樂。”那兀突柯人有些愣,聞言答道:“我本想出手,但見他們全都赤手空拳,雖勝他們也不為武,刁當家的能否借一支劍給他們,然後貧僧自當運降魔慧杖,超渡他們。”刁人傑暗罵:好一個腐儒和尚。笑道:“大師除魔即是為善,最好早早施為,再遲他們幫手返來,要制他們就棘手了。”黃衣喇嘛也忽然記起二女來,登時一怔,道:“果然,那兩個女子功力非同小可,再不動手,也許就要遲了。”説罷,倒提着那七十三斤重的混鐵杖,逕奔崖前。
唐百州遠遠望見刁人傑在對黃衣喇嘛指指點點,心知不妙,及見兀突柯提杖趕過來,猜他必然依杖蠻力硬幹,連忙反手抓住小保,低聲道:“快準備,那喇嘛就要動手了!”話尚未畢,兀突柯果真掄動禪杖,闖進包圍圈內,杖端一指着唐百州喝道:“姓唐的,還不早些納命來麼?”禪杖掄起勁風,摟頭向唐百州硬砸而落。
唐百州見他杖沉力猛,自己赤手空拳,哪敢拒,帶着傅小保急忙移步,湛湛將他這一杖避過,墊步擰身,方從左方刁淑嫺處突圍搶出。誰知刁淑嫺雙劍接,盤旋飛舞,結成一片寒光阻路,而身後黃衣喇嘛兀突柯也忽然橫杖疾掃,一記“秦王趕山”禪杖挾着風聲,攔向他飛撞過來…
眼看唐百州如不能赤手奪杖,硬接這一招“秦王趕山”勢必就得和傅小保雙雙被撣杖落在懸崖之下。
正當石火電光一瞬之際,倏然間,天空劃過一聲清脆的聲音咚!這一聲響,並不甚重,但在場眾人似乎全都突然被那“咚”地一聲震惑得一跳,黃衣喇嘛兀突柯杖出一半,竟被這一聲輕響震得混身勁力突失,不由自主,收杖退了三步。
唐百州身在險境,也吃這“咚”地一聲響駭了一跳,連刁人傑與霍昆俱都大驚。一齊扭頭望去,卻見十丈左右一片林前,並肩立着三個老頭兒,衣分三,其中那身着紅衣的,手上捧着一面特製的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