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神婆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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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章神婆的法術那胖婦人聽小桃如此説。便站起身來道:“你這位姑娘看樣子也是個好心眼兒的,成,張大嫂家離這裏不遠,我就帶你們過去瞧瞧,只是那裏鬧騰的厲害,姑娘們只別嫌亂糟就好。”小桃便讓喜鵲付了那茶棚老闆娘茶錢,轉身在喜鵲耳邊輕聲吩咐了一番,那喜鵲連連點着頭去了,剩下的一行人便跟着胖婦人走出茶棚。那胖婦人轉過身來突然停住腳步,指着小桃眾人身後道:“這位姑娘也是跟你們一起的麼?”小桃回頭一看,竟是那位南宮豔在她們身後跟着,不由得大吃一驚。她們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玩,這位南宮姑娘今怎麼就跟定她了?”
“南宮姑娘,我們是去做正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們?”南宮豔眉頭一皺,大聲道:“你們剛才説的我都聽見了,我也不相信念兩句符咒就能醫治好病人,我也想去幫幫忙,喂,樂小桃。你別總把我當成壞人好不好?我有那樣可怕麼?”小桃一愣,自從第一次在這廟會上與南宮豔槓上之後,接着在客來的猜謎會上,甚至現在又遇見這位南宮小姐,她的潛意識裏還真的覺得這位大小姐就是個招惹事非的惹事,還真沒想到她可能不是那樣的人。她又仔細一想,這位南宮豔除了脾氣任些,格上還算直,而且她硬要跟着你又不能強甩了她,而且她好象又有武功的樣子,若是等會真有什麼情況,她也能出手震懾一下。
想到這裏,她便對南宮豔道:“那好,咱們就一起去,只是南宮姑娘我醜話説在前頭,你等會可不準瞎鬧,否則耽誤了病人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南宮豔沒想到小桃竟會答應她一起去,面上仍是冷冷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高興非常,便和小桃一起跟在那胖婦人後頭出了廟會大街,往京郊外的黃土路奔來。
走了約有一刻鐘功夫,那胖婦人領着眾人拐了幾條土路,來到西邊的一道水溝處,那水溝雖然不清,倒也不臭。在水溝那邊,稀稀的有幾棵丈來長的柳樹。那柳樹下便有一排房屋,都是低矮的木屋。其中第一家門口站了許多人,三三兩兩的在那裏頭接耳的看熱鬧,遠遠的便聽見裏面傳來女人的哭叫聲和時不時傳出的一兩聲大吼聲,中間還夾雜着偶爾的一個年輕的女孩叫孃的聲音。
小桃估計這就是那招了神婆做法事的張家,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胖婦人領她們到了門口,伸手往裏面一指,用走得氣吁吁的聲音道:“就......就是這裏......你們聽,張大嫂還在哭哪......”那胖婦人帶着小桃眾人直接就往院子裏去,伸手扒拉開圍在門口的幾人,高聲叫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有啥好看的,誰家沒個生病的人兒,人家孤兒寡母怪可憐的,你們還在這兒看熱鬧,都躲開躲開.....”人羣中有人便道:“王嬸子,你不讓咱們看熱鬧,你倒帶着一大幫人來瞧,還有臉説我們,別充那大瓣蒜了。”那胖婦人王嬸子抻着脖子指着那人鼻子罵道:“放你母親的狗臭。我是來瞧熱鬧的麼?我是請來幾位會瞧病的貴人幫着張嫂子看張家娃子的,你少在那裏混説。”
“算了吧,王嬸子,你這好心怕是要餵了驢肝肺了,”人羣中又有人説道:“張家娃子有病咱們鄰里多少人勸她找個郎中來給孩子看看,可頂不過張嫂子就是不聽啊,大夥兒又有什麼辦法?你看看,那個神婆兒都念了快半個時辰的咒了,我看那孩子也沒半點起,張嫂子還把孩子抬在當院裏,我看這張家的這獨苗非死在她娘手裏了。”王嬸子氣罵道:“這個張大嫂真是氣死人了,姑娘你們聽見了沒,多少人勸就是沒有用,本就不聽你的。”邊罵邊跳着腳嘆氣。
小桃眾人擠進院裏,只見院當中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她面前一個草蓆上躺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那少年一張臉青白嚇人,緊閉着雙眼直的躺着,毫無神采,旁邊還跪着一個差不多大的少女,應該是那少年的姐姐,也哭得滿臉是淚好不可憐。
滿院子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個手裏拿着桃木劍的所謂神婆了。那神婆大約有五十來歲年紀,長得瘦小枯乾,一張刀把子小臉滿是皺紋,一雙如豆的鼠目在眼眶裏嘀裏咕嚕轉來轉去,那神婆穿着一身道袍,頭頂上紮了一個緊實的圓髻,在院子裏點着香燭、供着牲果、備着酒食的八仙桌神壇旁環繞跳躍,在這神婆身邊兩側另有兩名穿着道服的所謂仙童。他們顯然是這神婆的助手,跟着這神婆一起來的。
只見那神婆踏着旋風般的碎花步,左手捏着幾張硃砂寫成的符紙,右手拿着桃木劍,嘰哩咕嚕念着一堆法咒,接着就在躺在神壇前草蓆上的張家娃子身上一陣比劃,也不知是何用意?
蘭茜哪裏見過這等奇怪詭異的事情,倒覺得有些害怕,緊拉住了小桃的手半躲在她身後,想瞧又不敢瞧,不瞧又有些好奇,最後還是抵抗不了好奇心的誘惑伸出半個小腦袋往院裏觀看。
小桃看得直想笑,倒是佩服那個神婆的體力的。這五十多歲的人了滿院子裏腿腳靈活的竄來竄去絲毫不顯出疲態,光這能耐就不是一般人能持有的。若是換了在現代看了這樣的老人,她還真以為這人經常在健身房參加鍛鍊呢。若是古代也有體育競賽就好了,賽跑一項的老年組冠軍非這位神婆選手莫屬。
那神婆神經質似的亂蹦了一陣,又燒了幾張符紙,嘴裏唸唸有詞的施了一番不明所以的所謂法術,依着她的説法是經她上窮碧落下黃泉四處尋覓了一番,終於發現了張家娃子的癥結所在,只聽她一聲低吼:“冤鬼惡靈纏魂索命,不妙啊不妙......”那張大嫂現下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聽神婆發了話。幾步在地上跪爬到那神婆面前,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磕頭如搗蒜,哭道:“求大仙發發慈悲救救我家兒子,他爹死得早我們張家就只這一獨苗兒啊,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能活了啊.....大仙發發慈悲吧......發發慈悲吧.....”她身邊那個小女孩也見狀跟着母親上去磕頭。
小桃看得是又氣又恨,又可憐那對母女遭遇,又恨她如此愚昧,她是一片心思要救自己的兒子,但是若這方法得用,這世界的醫生都去要飯吃了。
那神婆依舊在院子裏扭跳得渾身晃盪。前兩隻下垂了的乾癟脯隨着她的動作晃來晃去,説不出的可笑。這時那神婆猛的渾身一陣哆嗦,就象是犯了羊癲瘋似的,圍觀的人羣裏就有人喊道這是仙家附了神婆的身子,這時兒的神婆已經不是她自己了,而是不知哪個仙家佔了她軀體,神婆搖身一變成為仙家代言人了。
果不其然,這時神婆説話的語調和聲音都變了,變得尖細又高亢,還有一絲莫名的詭異,聽的人心底一陣陣不舒服。
“你家的孩子命難保啊!”成為了仙家代言人的神婆搖頭晃腦,兩隻眼珠還往上翻翻着,出一大片眼白,高聲尖嗓的道:“非是本仙家不幫忙,只是你兒上世有因今世得果,冤孽債主親自纏身索債,若想破解可是太難了。”張大嫂驚嚎着:“求仙家救命啊,請仙家施法救救小兒,我願意傾家蕩產來救我兒命啊。”那神婆聽了這句話,突然變得慈悲了,語調也和緩了許多“哎,可憐你的愛兒之心啊,也罷,我就實話説與你聽,若真想與這纏夾不清的冤孽撕扯清楚,倒也不是毫無辦法,只是怕要費些周章,還要費掉本仙不少元神法術啊......”張大嫂耳聽得救兒子有望,忙又連磕了幾個頭“望仙家明示。”那神婆裝模作樣的道:“冤仇宜解不宜結,單憑本仙家法力雖能暫趕得這些孤魂野鬼無棲身之所,卻怕它們後還會再尋上你兒報仇,需要尋個一勞永逸之法方可。若要你兒病好如初,須得請本堂護法給你做七場法會,將所得福報迴向於冤親債主,了其前債。須知禍福無門,惟人自召,福分如燈油,終有盡時,如不加油造福,油盡燈滅,災禍自然降臨,這七場法事一做完,便可了結你兒的前世冤債,還可以為他添福增壽,一舉兩得啊。”張大嫂臉現喜,虔誠的雙手合十“多謝仙家救命,莫説七場法事,就是十場百場,只要能救得小兒命,我就算砸鍋賣鐵傾盡家產,也願意。”那神婆點頭笑道:“你心甚誠,如此甚好,我這就施法先將你兒魂魄從惡靈手中索來,再慢慢施法來緩緩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