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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蹼遊。對了,真是個好名詞。我不得不欽佩瑪莎。我希望看在羅瑞的份上,她應在橡皮艇上備置一頂蚊帳。我不願意羅瑞在履行職責時,股被蚊蟲叮得到處是疙瘩。
我們都帶了吊牀。你寧願睡在吊牀上而不願隨他們到岸邊裹牀毯,因為覺並不太糟。
白天太熱了。夜晚卻很涼,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經常沉入栩栩如生卻又令人不快的夢鄉,突然驚醒。
河水拍打着岸堤發出汨汨作響聲,男人在岸邊燃起了一堆篝火,佩説這是用來嚇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臨了,灼熱的空氣炙得臉直髮燙。
兩天來什麼事也沒發生。我看見了更多的淡水泥鰍,一隻龜,幾條鱷魚,呈現鮮紅的蝴蝶蘭,金剛鸚鵡,鸚鵡、蒼鷺、魚狗、蝙蝠,一次還看到看上去極像糟糕透頂玩具的水鳥。佩伯晚餐煮的米飯和一點都不好吃,早餐吃剩的滾燙的烙餅,到了中午也能涼着吃。味道不錯。馬森又拍下些相片。瑪格麗特清點着船艙裏的貯存物,做着記錄。瑪沙變得明顯興奮起來,她每天照例帶着羅瑞離去,讓他盡職盡責。沒有一個人對這些加以評論。
飛蟲總是從背後不時地暗傷我們,將一種過剩的毒刺入我們無助的身體。
到了第四天,船駛進一條我不知其名,在一條綠通道掩蔽下的小河。
瑪莎説∶“該是告訴西德尼我們去往何處的時候了。”***我們早早地紮寨營。佩怕在一邊垂釣,竟然輕鬆地從水裏拽出一些約有一英尺多長的大傢伙來。它們又大又長的身體,猶如西餐用的大盤,小頭上長有紅眼圈的眼睛。對我們發出了令人骨悚然的嘶嘶尖叫聲,不停拍打着尾巴,直到被一把大刀重擊後才停止。魚會叫倒是添了種新經歷。在它們死後,佩伯為馬森掰開了魚的嘴,好讓他拍下它們的標本照。
“這些是什麼?”我不經意地問道。那些牙齒又大又平令人歎為觀止,還有極鋒利的錐形牙尖。佩伯合上魚嘴,將魚向後翻去,我看見上、下兩排牙齒吻合得如此緊密,簡直天衣無縫。
“牙科醫生,”我讚賞地説。
“你永遠都不會清楚一個孩子戴上牙套的滋味。”
“這是比拉魚,”佩伯邊説邊咧嘴笑着。
我有點心。
“不對,”我嗓音沙啞地説。
“它們只有一丁點兒大。我看過那部電影。是有關小魚的,不是這些鯊。”馬森得意地傻笑着,我盯住他。
“看來你同意我的説法,牛仔,你沒必要再找別人幫忙了,”我非常熱心地説道。
“你不要害怕,”他説“它們會自動從你身邊遊開的。只有血才會招引它們,女士,何況你的靜脈中含有毒。”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這些玩意嗎?”
“如果它還活着,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國人那樣?”他不咯咯大笑起來。
“我把這些外國人削成碎片,對你來説口味一定不好,西德尼。”
“説得沒錯,”我贊同道。
比拉魚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種原始的滿足,最終體會到那些食人族為何要吃掉自己的敵人。他們要吃掉所有敵人的靈魂不再不可思議,就像人類歷史上所有的謊言已令我們佩服了一樣。這便是道地的復仇,越使對手恐慌,滿足就越大。
我們在這兒體會最終的勝利者和失敗者的處境,獲勝者可以任意地吃,失敗者卻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徹底輸掉,否則過去的敵人便會將你燔炙着吃了。
那些比拉魚的嘴味道不錯,更重要的是不能給這些要吃我的該死傢伙提供半點機會。此刻,我要先制住它們。
我抬起頭,遇到了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並被我奇特的想法逗樂了。但接着瑪莎正式宣佈,該是讓西德尼知道這項秘密的時候了。
“那麼,我們正駛往哪裏?”我用一種懶散的聲音問道。雙眼輕掃過四周,觀察着他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駭。他們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看來這兒只有呆若木雞的西德尼還矇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