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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憤怒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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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德剛卻全然想錯了,龍牙矛渾然一體,線條優美,紋路玄奧,雖然像藝術品多過兵器,卻矛尖鋒鋭,削金斷鐵。七星笛自然是可以吹奏的,但在清手中,吹出來的音都是給死人聽的。紫竹具有拄杖的功能,自下山以來,還真是走到哪殺到哪。這三件都是神兵級別的靈器,可惜繆德剛不識。至於何衝鋭,他的劍不知給哪個鮫人士兵拿去殺敵了,懷裏倒藏着一支匕首。

餐廳裏清和何衝鋭都是狼咽虎,菜粥、饅頭、花生米,也吃得十分滿足。六天啊,天天吃生魚,要命。

溪雲目光一轉,鼻子嗅了嗅,朝廚房隔間喊道:“請問有酒嗎?”餐廳裏四五桌人都是一靜,有人大笑起來:“和尚也喝酒?哈哈哈,和尚,我這還有大包呢,你吃不吃?”繆德剛見他們是和尚,便叫伙伕給安排素食,伙伕聽他要酒,愣然不知如何反應。

溪雲皺眉考慮了一下,道:“可以試試。”眾人見他這個神態,都哈哈大笑起來。

何衝鋭也笑,笑得大喜過望,被清着吃素,現在老大的老大説吃,那還不趕緊,顛跑到廚房窗口,喊道:“麻煩來幾個包,還有酒。”伙伕是個年輕小夥,卻猶豫了。這船上雜役也好,護衞也好,伙食都是定額配置的,若有人想吃好的,大魚大,好酒好菜,那也行,可是得另外付錢。管事只吩咐給他們提供素菜,沒説其他呀,而且也聽説了,這四人是落難的,看身上衣衫簡樸,怕也沒銀子吧,若是給了酒菜,到時把賬算自己頭上,那可太划不來了。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之人將一盤包和一壺酒放到了溪雲面前,“小和尚,包美酒來了…”溪雲起身,道:“多謝…”忽然脖子被繩子一勒,前七彩寶珠就被劈手奪走。

身材高大之人哈哈大笑,“就拿你這顆珠子換吧。”溪雲一個愣神,“不換,還來。”這人皮膚黝黑,顯然常年受曬風吹,深褐無袖短褂縛在間,兩條胳膊壯無比,肌虯結,大聲道:“不換也得換。”溪雲道:“這顆珠子是…”那人卻不管,轉身就走。

龍將軍立即站起,厲喝一聲,“站住!”小公主的伴生寶珠豈能隨便讓他人拿走。

那人回過身來,嘿嘿笑道:“小娘子有事?還是你要跟我走?吃香的喝辣的。”龍將軍眼中寒光一閃。

一驚,怕鬧大,忙站起,示意龍將軍稍安勿躁,轉身對那人道:“兄台,請把珠子還來,這包子酒水你拿回去,我們不吃。”他雖剃了頭,還願意吃素,但説話還是江湖味,不懂稱呼“施主”而叫“兄台”

“我就要珠子!”那高大之人膛一,雙眼圓溜溜瞪起來,虎視眈眈盯着清

旁邊眾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少人嗚嗚怪叫着鼓勁。

這壯漢叫謝力,是繆氏商會為了這次航運特意僱的護衞,這會兒餐廳中十餘人多是這些臨時請來的護衞。

眉頭一皺,“你這是自討苦吃。”溪雲環目一掃,臉冷下來,忽然道:“我自己來。”清聞言一怔,十分訝異。

溪雲冷聲道:“我數三聲,你不還,我就自己奪回來。”

“哈哈哈~”謝立將珠子在溪雲面前一晃,握入拳中,“有本事你儘管奪回去!小東西。”旁邊人聽到後三字都哈哈大笑,這小和尚胳膊還沒謝立半個大,口氣倒不小。

“一、二…”溪雲低沉報數。

不由皺眉,師兄似乎有些不一樣,記得那時在穆蘭鎮,他被陳家少爺欺負可一點沒生氣,後來之所以出手卻還是陳家少爺打翻了米飯,摔倒了紅袖。但這會兒,他顯然是生氣了。

溪雲的確生氣了,這股氣令他覺身體灼熱,想要爆發。這人為何要強奪他人之物?旁邊那些人為何叫囂?

“哼。三!”

“三又如何!”謝立雙目一瞪,握拳捏緊珠子,忽見小和尚伸手抓來,立即就要縮手,卻已然不及,拳頭一緊,給牢牢抓住。

溪雲道:“拿來。”謝立雖然驚異小和尚速度這樣快,卻冷哼一聲,拳頭一甩,想以大力掙,豈料拳頭突然一痛,被緊緊扣扼,劇痛入骨,忍不住“啊!”一聲叫,“放手!”神瞬間猙獰,左拳猛衝,砸向溪雲面門,勁風嚯嚯。

溪雲眼中寒光閃閃,右手勁力一凝,猛然往下一拗。

“啊~”謝立發出一聲更為淒厲的痛叫,左拳力道盡失,左膝跪倒。

“還不放手!”

“去死!”謝立竟十分悍勇,右拳半點不松,突然一頭撞向溪雲小腹。

“不知悔改!”溪雲怒哼一聲,身形陡然往後一飄,右手依然緊抓着謝立的拳頭,一把向上提,再猛然往下壓,將他一撞之力盡數卸去,接着反手一擰,就聽謝立慘叫出聲,拳頭鬆開,七彩寶珠飛起。

謝立“彭”一聲摔在地上,右臂肘部探出一截白森森的骨頭,指掌的骨頭幾近碎裂,痛得滿頭冷汗,面發白。

溪雲右掌一,寶珠飛入手中,冷冷瞥着謝立,“你以為自己強壯就可以欺負人嗎?”謝立捲縮在地,痛得倒涼氣,説不出話來。

溪雲目光環掃,“你們又高興什麼?”原本還在叫喚的人都閉上了嘴,不敢直視他寒氣人的雙眼,又驚又懼。

何衝鋭也偏開目光,卻是想起了山谷中的暴雨之夜,那個時候的小和尚才真叫人恐懼。

繆德剛安排了一番,這會兒回到餐廳,就見謝立窩地上哇哇痛叫,臉一變,“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清完全沒想到溪雲出手竟然這麼狠,大異以往,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

謝立忍痛大叫:“繆管事,這和尚喝酒吃還帶個女人在身邊,他們不是好東西,把他們趕下船去。”繆德剛往桌上一瞥,果然看到包酒壺,臉隨即一變。

正待解釋,那謝立給旁邊數人猛打眼,一羣人便起鬨起來,“是啊是啊,這些人不知恩圖報,反而行兇打人。”

“酒和尚,趕下船去。”

“不知好歹,竟敢蠻橫欺人,實在可氣。”這些護衞是臨時散僱而來,相互之間情誼未必多深,但同行了大半月,也有同仇敵愾之心,何況剛才還被溪雲得低頭,怨念不小。

溪雲大怒,這些人竟敢這樣隨便指摘他人。

繆德剛人老成,將幾名護衞的神瞧在眼裏,又想謝立這人在船上名聲本就不好,惹出了不少事,故而也未盡信,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快來兩人抬他去醫治。”謝立兀自憤憤不平,“繆管事,這四人你要怎麼處理?”

“海上落難豈能視而不見,這茫茫大海他們一隻小船怎麼回去?”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我…”繆德剛伸手虛攔一下,轉頭看着溪雲四人,“你們四位什麼來歷我也不管,我給你們安排了兩個房間,重回大陸還有十天航程,這十天你們便在房間裏待著,吃吃喝喝我讓送到房間,你們平時就不要隨處走動了。可行嗎?”清知道老人是好意,若然出門走動,碰到這些護衞,怕又惹出麻煩,便對溪雲微一點頭。

溪雲也就點頭了,“老人家,多謝你,我不想惹事,是他…”繆德剛攔住他,道:“這事便這樣過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溪雲一愣,為何不提?真相不該説出來嗎?

何衝鋭暗道:“這老頭倒聰明。”清扯住溪雲,道:“算了。”到了房間歇下來才跟他解釋,這叫折中之法,當真再計較下去,雙方就得鬧翻,自己四人終究是外來者,老者不能不顧一眾護衞的面子。

溪雲卻是不服,清被冤枉殺害朱麗珍、張芬樺,那是沒人看見,有口難辯。現在這事明明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自己還要蒙受冤枉,豈不奇怪?

道:“這事不奇怪,是你少見多怪而已。好了好了,説起來你今天出手真夠狠啊,那傢伙骨頭都斷了。”

“因為我生氣。”

“嗯,你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呢?我印象你很不容易生氣的啊。”

“…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清成功岔開話題,開始研究溪雲的心理問題,何衝鋭一陣無語,龍將軍暗暗好笑。

平平安安過了四天,溪雲不覺得悶,偶爾思考一下《無慾無想法》為何崩潰,偶爾思考一下自己的情緒情,偶爾與清討論討論關於折中之法這令人不的事。

龍將軍安安靜靜的,每盤膝修行,龍牙矛時不時閃過寒光,令人心悸。

何衝鋭想到終於要回大陸了也努力修煉,希望多恢復幾分功力,修煉來修煉去,臉紅潤了不少,內息卻僅有兩層。

繆德剛是老好人,和尚要喝酒,他也不在意,命人每餐都送壺酒去,十分夠意思。

第五天中午時,船上突然響起警鐘聲,四人臉都微微一變,忽然覺船身一震,似乎加速了。

看向溪雲,“我們出去嗎?”溪雲沒有猶豫便點了頭,“恩,看看發生什麼事?”清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傢伙也有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