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甕中好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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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麒與孫歷出帳篷接,黃麒對周義信可以不下馬,對朱文卻不能託大。
藍衫客年約二十七八,懸長劍,身材雄武高大,寬肩窄,腿長直健,面部線條剛硬,虎目沉肅,神態威嚴豪邁。
黃麒眼前一亮,心裏讚道:“好一條漢子!暴雨朱文,名不虛傳。周義信這等人站在他身旁都顯文弱了。”卻道:“閣下就是提馬闖橋的暴雨朱文吧?”藍衫客自然是朱文,聽到此言,卻是一愕,眉頭皺起。
黃麒見他喜怒形於,心中暗喜,抱拳道:“多謝你手下留情,沒有傷我手下。”朱文倒有些尷尬了,忙道:“不敢。朱某急令智昏,擅闖貴幫防線,應當請黃堂主見諒。”黃麒笑道:“好説好説,本幫在橋頭佈置警戒本意是確保各位武林同道安全通過,惹出許多誤會實非本幫所願…”朱文身懷負血仇,哪有心思與他客套,待他話音稍斷,立即口,“黃堂主,朱某此來實則有事相求。”黃麒早已有所猜想,故意不急不緩地説:“哦?朱公子莫不是説笑,你乃青雲劍派掌門弟子,武功高強,地位尊榮,若有什麼事青雲劍派做不到,朱公子做不到,我們鐵拳會怕也無能為力。”朱文急道:“此事對朱某而言無疑是大海撈針,對鐵拳會而言卻不過是舉手之勞。”黃麒轉頭看一眼孫歷,笑道:“朱公子定是開玩笑。”孫歷會意,發笑附和。
周義信看出黃麒的把戲,有些忍不住,抱拳一禮,道:“黃堂主,我看貴屬下受傷頗多,看來是與那倆惡賊上手了,可否請您賜告那倆人行蹤?這個人情,朱公子與在下都會銘記在心的。”朱文跟着道:“是啊,還請黃堂主幫忙。”他們兩人都不擅長追蹤,清卻擅於反追蹤,他們過橋後找了許久,發現幾處打鬥之地,但對溪雲兩人離去的路線卻不明究竟。
黃麒轉向周義信,“聽説周公子曾敗在那溪雲小和尚手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周義信知他故意以此事反擊自己,掃自己面子,但此際卻不能跟他計較,總需借鐵拳會之力才能在這莽莽大山中找出那兩人,便自強笑,“説來慚愧,這事屬實。”朱文一路趕來,只一心殺花笛報仇,第一次聽説此事,卻也不放在心上,覺得那兩人既然有膽做出如此之多的惡事,武功自然不弱。
黃麒見周義信不僅笑得出來,神還十分平和,心裏暗道:“這傢伙,是個人物。”沉一會兒,道:“那倆惡賊武功的確不俗,可惜招惹了我們三當家,我們已布好重重陷阱,準備來個甕中捉鱉。”朱文雙眼一睜,“請黃堂主告知詳情。”黃麒卻搖搖頭,“我等奉三當家之命來請溪雲和尚,不論任務艱難險易,總要將他帶回總部,不能給旁人…”朱文道:“我只要花笛,額…”忽而眼神一閃,轉向周義信。他個直,甚而有些莽撞,但腦子卻轉得很快。
周義信咬牙皺眉,沉半響,道:“我師父被溪雲和尚以卑鄙手段從背後殺害,我定要親手殺他為師父報仇。貴派三當家鐵鋭大人如果對他的死活沒要求的話…他的屍體,就給貴派。”説完轉頭,一副難擇不堪之態。
黃麒心中暗笑,那兩人實力強悍,想拿下定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若能策動朱文、周義信代勞,那自然再好不過,反正自己只要帶他回去即可——死活不論。
不過黃麒臉上反而一副猶豫不決之,“這個…死活是沒關係,但是…”朱文受不了婆婆媽媽,大聲道:“黃堂主,此事我朱文承你的情,後你倘有吩咐,朱文定當效勞!”周義信也隨即表態,其實他心裏哪裏不知道黃麒打的如意算盤,但他的確必須親手殺了溪雲,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繼承旗山劍派掌門之位。
黃麒“勉強”答應了,取出地圖,將甕中捉鱉計劃告知。
朱文聽完,道:“那還要通知其他武林同道,免得被打亂計劃。”黃麒道:“不用,那花笛聰明得很,咱們假戲還得真做。以我們鐵拳會百多人的力量要將他們到絕涯並不難,若當真有過多武林同道攔在了不該攔的地方,那我們就放些假消息出去將他們引開。但這個計劃絕不能叫更多人知道,以免走漏風聲。”朱文抱拳道:“黃堂主智珠在握,朱文佩服!”
“過獎過獎。”黃麒道:“兩位不妨先到絕涯處養蓄鋭,到時將那兩人一網成擒。”周義信不怎麼嘴,他非常清楚,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自己該扮演什麼角。
計議已成,朱文與周義信離去。
黃麒看朱文走在前頭,周義信落後一步,忽然覺得這兩人後會有一番爭鬥。
山坳裏,溪雲一坐就是兩個時辰,腦海裏不斷閃現凌飛煙所使的劍法,他修行的《無慾無想法》中有一個明心法,明心明心,心明則定,心定則慧,體察萬物,破虛除妄。
溪雲與凌飛煙心神碰撞,兩人都察覺到對方所修功法與自己頗為相似,頗有互助互補之效。
武學到越高層次,心神修為就越發重要,普通人修煉內功與拳腳刀劍招式,久漸深,終能達一高手境界,但從一高手跨入超一高手,重要的不是內功的深淺或招式的疏,而是心神修為的高下明昏。
溪雲自幼修行,天賦異稟,內功基深厚,心神通明透達。但他所學武功僅限“封魔杖法”又無手經驗,所以與武功高強的周義信能一本正經地鬥個旗鼓相當,被武功遠不如周義信的朱麗珍突襲,卻也能給一劍削去衣袖。
隨着爭鬥次數增加,溪雲對武學的理解逐漸豐饒,神妙玄奧的青雲劍訣更令領悟到許多武學要旨,每都在進步。即使如此,以他當前的武功,若凌飛煙全力出手,怕十招也接不住。
凌飛煙知道他的優勢在哪裏,也知道他的劣勢在哪裏,故而以各門各派風格迥異的妙招式與他對敵,助他深化理解武學之理。他深厚的內功基和通明透達心神已為武學之路鋪好一條康莊大道,如今凌飛煙引水入渠,水到渠成,一夜之間即令他武功突飛猛進。
現階段可以説是凌飛煙單方面助長溪雲,而溪雲對凌飛煙來説卻無多少補益,怕是凌飛煙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何要這樣幫他,而溪雲更不知道,也沒想知道。
温煦的陽光普照大地,鳥兒啼鳴着撲唆飛出樹枝,蝶舞蜂從,繞着野花翻飛,綠意盎然,生機。
溪雲看到這一切,頓覺心曠神怡,眯着眼睛深深呼,“大哥!”一個人影突然撲到身前,溪雲嚇一跳。
“別睡了啊,再不走要被追上了。”清惶急難掩。
“哦哦哦。”溪雲忙站起來,想起前幾都是天微明就悄悄逃,今太陽老高了,想來清已經等了許久。
兩人上路,悄然而行,有路不走,徑闖茂林。
清道:“師兄,你跟那凌飛煙關係有多好?”溪雲想起他昨晚那些胡説八道,無語搖頭道:“我和她第一次見…”
“我知道我知道。”清諂媚地説:“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請她證明我們的清白?”溪雲沒有遲疑,立即就説:“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除魔化劫,其他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上的。”清兩眼一翻,嘀咕道:“又説才第一次見,又好像多瞭解似的。”卻知道溪雲確定不幹這事的。
溪雲聽到了,微微一笑,不理他,邊走邊思索昨夜領悟的武學道理,不知不覺入了神,忽然被清扯了一下,忙停下來。
清手指往上一指,溪雲意會,兩人輕輕一縱,上了一棵六丈多高的大樹,躲入枝葉間。不遠處人聲傳來,兩片落葉在空中輕擺,緩緩飄舞。清緊盯着兩片葉子,看到它們終於落地才鬆一口氣。
五個穿着不同,兵器不同的人結伴而來,十隻眼睛四下掃視,一人道:“這兩人真能躲,連個影兒都見不着。”一人小聲接口,“我倒希望不要遇到。”另一個人道:“鄭老四,你膽子這麼小乾脆躲得遠遠的好了,還跑來蹚這趟渾水乾嘛。”鄭老四嘿嘿一笑,“這個,武林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也想來個臉嘛。”另外幾人都出鄙夷之。
鄭老四卻道:“我説各位也不要貪功,那溪雲和尚,鐵拳會和旗山劍派都要,花笛呢,青雲劍派要。咱們跑跑腿就行…”一人“哼”一聲,道:“你也太沒志氣,若叫我們遇上了當然要將他們拿下,成名立望不消説了,從鐵拳會、青雲劍派換點好處還怕沒有。若能學幾招青雲劍訣…”説着已臆想聯翩。
鄭老四忙道:“兄弟,你可別多想,你沒見鐵拳會傷得慘烈嗎?”那人道:“你沒見有傷無死嗎?那兩人現在膽子都嚇破了,哪裏還敢殺人!咱們行走江湖,過的是刀口上血的子,還怕受點傷不成?鄭老四,你要沒膽,趁早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