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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暴雨怒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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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説,但黃麒當然不會有慚愧之態,反而盡顯曠達豪邁本。四聖地雖然了不起,但鐵拳會不弱於人。

凌飛煙無喜無憂,淡淡地説:“黃堂主見笑了。”黃麒先説不敢,繼而道:“凌姑娘代表聖地縹緲閣行走江湖,肩負濟世重任,不知何故來到這東越偏隅之地?”凌飛煙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心神一斂,道:“聖地之説只是武林同道謬讚之譽,濟世重任更非一人一派所能承擔,縹緲閣不敢當。飛煙入世只因修行遇到瓶頸,師尊讓我下山另尋機緣,至於怎麼到了這裏,那是飛煙初入江湖,恰逢其會,來長長見識。”黃麒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頗為訝異,這凌飛煙年紀輕輕,又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話裏行間卻甚是老到,恰逢其會?我才不信,圍捕溪雲、花笛之事的確已傳遍江湖,但説起來不過是私怨。

黃麒不動聲,展顏笑道:“凌姑娘氣度非凡,何必過謙。若非你執意不許,我是非得稱你為‘凌仙子’或‘飛煙仙子’的,我手下那些兒郎也都同我所想,一定要在姑娘名號上加‘仙子’二字,絲毫不敢褻瀆。我走南闖北十多年,像凌姑娘這等氣質的人物也是第一次見,縹緲閣不負聖地之名,不然哪能培養出凌姑娘這等人才。”凌飛煙對此番褒獎無動於衷,輕輕搖頭,“不如我們走快些,那兩人膽子那般大應是有些本事的,莫令貴屬多受其害。”黃麒本想説“無妨”以孫歷之能,只要遇到那兩人,絕對手到擒來。但腦裏靈光一閃,生出試探凌飛煙武功之念,不由改口,“好啊,我也有些擔心。”邊説邊加快腳步,話音無絲毫紊亂,顯然內力高深。

凌飛煙默不作聲,腳下輕輕一墊,身形自然飄飛跟上。

黃麒回頭對她一笑,兩袖一擺,速度猛增,一步兩丈,快逾奔馬,踏得泥塵飛揚。

凌飛煙知他有意試探,本來不想提速,但見塵土揚起,卻不甚喜,當即輕輕一踩,身形恍惚一閃,出現在黃麒身邊,與他並排而行。

黃麒雙目立時一睜,本能地繃緊肌,差點忍不住出手自衞。武動修煉到他這個層次,對外物反應極為鋭,兩人距離陡然縮短到攻擊範圍,豈能不令他心驚,幸而他自控力非凡,又迅速鬆弛肌,只是腳下卻再快一分。

凌飛煙似乎全然未覺,衣襟飄飄,淡然從之。

黃麒暗驚於心,疾奔小半個時辰,凌飛煙竟絲毫不見疲態。臨近木橋,他減速下來,凌飛煙還是在他肩旁三尺。

黃麒停步,抱拳道:“凌姑娘輕功高絕,黃某服了。”凌飛煙道:“黃堂主內力深,氣息平穩,飛煙才是服了。”黃麒搖搖頭,知道只是客氣話,不過也無需分辯,心知即可。

鐵拳會幫眾發現堂主到了,一羣人數息之間立即完成列隊集合。

凌飛煙純淨的雙眸微光一閃,道:“貴派幫眾規矩嚴明,效率高超,真叫飛煙大開眼界。”黃麒出幾分得意,“過獎了,他們就是訓練多些而已。”百越一帶不比中原之地,這裏地方勢力林立,民風蠻野,官府反而要主動結地方勢力以求安穩,所以鐵拳會在閩中堂駐紮了兩百多人,個個都是挑細選,論一堂之力,閩中堂在鐵拳會三十六堂中可排入前十。

黃麒説完,心裏忽然一突,凌飛煙會不會意有所指?馬上補充道:“其實他們都是假把式,就靠人多,不像聖地,每一代入世弟子都是人中龍鳳,名揚四海。”凌飛煙似乎察覺到黃麒的隔閡之意,便道:“這地方山清水秀,飛煙想四處走走逛逛,黃堂主幫務繁重,飛煙就不再打擾了。”對無數武林門派而言,攀上四聖地自然是榮光無限,好處多多,但黃麒只客套一番,實則無意相留。

凌飛煙點頭致意後,足不沾地似的輕飄飄過了橋,行寧淡靜雅,頗有出塵之姿。

黃麒看她纖柔的背影逐漸遠去,皺眉沉不語,半響後招呼一名手下過來,低聲囑咐幾句,命他將信息快馬回報總部。

溪雲、清現身的消息飛快傳播,無數高手蜂擁出動,快馬飛塵,刀劍光冷,羣情越。

為防止殘損的木橋發生坍塌,鐵拳會留下三隊人馬維持秩序,人可以過,馬可以過,但必須下馬步行,同時不能一哄而上,只能按順序一個一個走。

羣雄排起七八丈的長隊,不少人暗暗抱怨,卻敢怒不敢言,人家是天下第一大幫鐵拳會。也有不少人認為鐵拳會這事做得不錯,這橋看起來的確不穩妥落西沉,紅霞款款映在水面上,波光搖曳,殘橋古樸,這番情景本該十分靜美,可惜無人欣賞,羣雄等得焦急,見天漸晚都嘟囔起來,再這樣拖延下去,那倆光頭早溜沒影了。

鐵拳會留守的三名藍帶人並無怯意,神態從容,這些烏合之眾還敢闖鐵拳會佈下的陣型不成!?

這時後方突然傳來急促馬蹄,有人快馬加鞭,不住催促,直闖而來。

人人轉頭後望,看到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疾馳而來,馬上騎士前一個藍衫飄袖,後一個玄黑勁裝。

一名鐵拳會白帶幫眾提前攔入道中,手掌前伸,喝道:“下馬排隊!”

“滾開!”藍衫客馬不停蹄,一丈之外右手一揚,袖袍帶起一股勁風。

那白帶人突然只覺如陷颶風之中,四面八方不知多少股勁力湧來,身形隨之左右晃動,突然摔倒。

鐵拳會幫眾大怒,又有數名白帶人慾攔道而截,一名藍帶人從道旁凌空躍起,正面飛撲藍衫人,右掌成爪,朝藍衫客前抓去,口中大喝:“大膽!”

“大膽!”藍衫客同樣沉聲一喝,速度不減,直衝而上。

後一匹馬上的黑衫客卻大聲叫道:“退下!”卻不知是叫藍帶人退,還是藍衫客退。

藍衫客身前半空中突然爆出無數璀璨劍光,眨眼幻滅,卻聽藍帶人驚呼一聲,翻到道旁,踉蹌落地,連退三步,一股坐倒,上身衣衫盡碎,皮半點不傷,但臉煞白,駭然如見鬼怪。

羣雄同樣駭然絕,誰也沒見藍衫客如何拔劍,如何收劍,但覺他右手一動,便劍氣縱橫,鋪天蓋地,令人心中發涼。

另外兩名藍帶人身形幾乎堪堪躍起,急忙收住,不敢阻攔。

後一匹馬上黑衫客揚聲道:“青雲劍派朱文公子、旗山劍派周義信,先行借道而過,請諸位見諒。”也是馬不停蹄,緊隨其後。

道旁眾人驚呼出口,原來是俊秀榜第八的暴雨朱文、第二十六的不殺劍周義信。這兩人前還在往西追蹤白影兒,這竟就趕了回來,怕是全程無半刻休息,馬也換了好幾匹吧,還是這周義信有禮貌。

鐵拳會眾人哪裏還敢擋,橋頭白帶人無需示意,隊長都一個照面將人剝了衣衫,咱還是別鬧了,趕緊讓開。

兩匹駿馬暢通無阻,全無減速跡象,四蹄翻飛,躍上橋頭。

鐵拳會不能擋朱文半刻,羣雄見狀,躁動起來,爭相要上橋。

三名藍帶人守住一丈五橋頭,同聲一喝,怒目圓睜,雙膝微蹲,拳握側,三人氣勢相連,威風赫赫,直衝天際。

居中那名藍帶人喝道:“有意與鐵拳會為敵的儘管上來!”羣雄聞言,腦裏熱血一涼,紛紛止步。

這時木橋中段駿馬驚嘶,朱文往前飛身而起。原來是他下駿馬右前蹄踏碎木板,陡然下陷止步。這番高速行進中發生意外情況,朱文卻能及時飛身而起,而且身法只見輕盈,不見濁躁,看得周義信暗暗驚心。

駿馬身形沉重,木橋殘腐,這一停滯,左蹄下木板也“咔啦”碎裂,半身都往下陷落。

羣雄眺目而觀,暗暗驚心,這橋果然承受不住,這下誰還敢亂闖。卻見橋上朱文回身馬旁,雙掌托住馬抬出陷坑,又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前後不過數息之間。

羣雄看得目瞪口呆,鐵拳會眾人也怔怔愣神。手上要發出那麼大的勁力,腳下自然也會隨之用力,腳下用力過度勢必踏碎殘腐橋板,誰也不明白朱文是如何做到托起駿馬而身不陷的。

羣雄多數都未見過朱文,此際也不過快馬而過,驚鴻一瞥,尚未瞧清面目,但對暴雨朱文這劍法、武功,已是心悦誠服風,五體投地。

有了前車之鑑,鐵拳會的工作便輕鬆許多,後面過橋的人都小心翼翼,避開已經損毀的橋段。

與鐵拳會為敵絕對是武林中人誰也不願面對的事,清這下終於深切體會到這種苦楚。一路小心翼翼,擾亂視聽,故佈疑陣,還是在短短兩個時辰內先後與鐵拳會三撥人手遭遇,顯然鐵拳會有極擅追蹤的高手。

雙方一言不合就開打,溪雲下手再不留情,已經打斷十數人二十多骨頭,令那些人數之內都不能再動手。

嫌棄地看溪雲,殺鍾橫嶺時人家要逃,你還是背後一竹子將他捅死,只因為心裏覺他十分危險。然而現在情境更危險,你卻一個不殺,追兵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