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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星空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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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今天低着頭,奇怪道:“你,你怎麼學了魔門武功。”溪雲自若道:“學了便學了。你竟然會計較這個?”

“我…”劉今天一張俊臉完全沒有以往的光彩。

溪雲道:“我還記得那時在合浦城,你一身魔氣要殺我,我勸你小心魔氣影響你的心神,你哈哈大笑,無所畏懼,堅信自己將成為天下第一的劍手,而魔氣只不過是你的工具,我也只是你的踏腳石。”劉今天怔怔聽着,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對決,那時剛領悟到領域之力,豪氣干雲,只覺得天下我有,一切盡在掌控,那一夜,兩人都差點死了。

溪雲道:“你給自己取名為‘今天’,你信不信?整個天下,我最敬重的人是你。我敬重那個劉今天,而現在的你,像裹足不敢往前走的‘昨天’,像因為‘明天’無窮盡而頹喪墮落,自憐麻木的今天。”劉今天渾身一顫,兩滴大大的眼淚摔落草地,壓倒了幾長草。他緩緩仰起臉來,瞭望東方一輪紅升起,光芒萬丈,雲海翻騰,氣象萬千。

好一會兒,兩人都站着,都沉默着,注目雲海出的壯闊景觀。

溪雲聽到身後遠處有腳步聲接近,微微往後瞥了瞥,見是清,便在背後搖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太陽逐漸升高,劉今天的心神似乎也給拉昇了起來,閉上眼睛,緩緩長長地氣,再緩緩長長地吐出,睜開雙目時,眼底有光閃動。

“我殺了老黑。”

“嗯。”溪雲臉上不動聲,心中微微一暖,劉今天肯説了。

“老黑是我父親。”

“…是,嗎?”一陣風吹來,溪雲覺微微一涼,沒想到第二句話來得這樣突然。

“是。我學到劍法的石,是他一直守護的地方,那劍法是上代魔門門主與一位劍道天才合力所創。”

“…”

“老黑,我,我找到那個石並非巧合,是老黑的設計。”溪雲心中默默一嘆,只覺得眼前雲海翻騰,變化萬端,叫人難以揣度。想不到,如何想得到!?聽劉今天直呼老黑之名又覺得有些怪異。

“還有魔氣血池,貫血**,更不用説了。”劉今天自嘲一笑,“我之所以能有今,一切都拜老黑所賜!”溪雲也分不清他後一句話裏複雜的情到底是哪種情緒更多些,沉了半晌,道:“你…見過他的樣子嗎?”

“見過,像斷枝枯木,皮包着骨頭,像早該死去十年二十年的人。”

“…這些是郝通海告訴你的?確信是真的?”

“是。是老黑告知郝通海的,我初時也不信,後來信了。鐵峯也是七老八十的人,生個兒子鐵翼野就比我大兩三歲。嗬,鬼知道這些老魔頭是怎麼想的,那麼老了才要孩子。”溪雲莞爾,聽劉今天的語氣越發凝定,又有些疑慮,不由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心道:“他若加入魔門,那真是魔門一大臂助,走出心結的他絕對短時間內就能突破當前境界,躋身宗匠級劍手。劍魔劍魔,不管身世還是劍法的淵源,似乎他只能加入魔門。”

“我問郝通海,我母親是誰?”溪雲微微一怔,沒想到劉今天答非所問,便道:“你母親是…?”

“我母親死了,老黑親手殺的,他只要兒子,不要子。”溪雲忍不住愕然張大嘴巴,聽劉今天苦恨加地“哼哼”兩聲,説:“對他來説那只是一個為他生孩子的女人,也不知是強搶的還是哪來的,他殺了她,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自己兒子手上。”溪雲這才明白,何以劉今天這樣一個敢給自己取名叫“今天”的人也會鬱郁萎靡,他恐怕都懷疑自己為何存活於世,就算是“花田裏犯的錯”那也是兩個人一起犯的錯,而他,極有可能是花田裏犯的罪。

溪雲微嘆一聲,忽然道:“喝酒嗎?”劉今天怔怔站了一會兒,“喝。”本想下山去,劉今天卻兩腿發軟,本走不出幾步,他神恢復了些,但半個多月不生不死,幾乎沒吃沒喝,準宗匠級高手也餓成病貓,身體機能已到崩潰邊緣。

好在蕭陽一早就命人到山下買了酒菜等食物回來,知道溪雲喜歡桃花酒,更是扛了兩大缸,連釀酒秘方都“問”了出來。

溪雲挑了兩大葫蘆酒,又裹了兩隻燒鴨,拉着劉今天的手,提氣飛奔,轉眼就到他曾與劉今天對決的開闊地。

這一喝就喝到夤夜之,兩人躺倒在草地上,夜風帶着陣陣涼意,滿天繁星閃爍,隱約訴説着過往無盡的故事,幽深的夜幕無邊無際,叫人沉浸其中似乎連神也跟着不斷擴散擴散,擴到無邊無際的地方,只覺得自身是如此渺小。

那一夜溪雲天人應便如此夜,不過那時他完全忘乎所以,此時卻只是靜靜地沉思,無論天地如此浩渺磅礴,我依然在此。

劉今天雙目映照着漫天繁星,氣息慢慢變得平緩悠遠,等到他閉上眼睛,平緩的氣息更出現一種然而深沉的活力。

溪雲有所察覺,轉頭瞥他一眼,微微一笑,不管如何,明天會有一個不一樣的劉今天。

清晨,溪雲與彬彬在練淬體術,旁邊還有一人,劉今天,他手中拿着一柄光華隱隱的白亮長劍,對着一立在地上,約一人高的木樁刺劍。

他刺得不快,也不慢,離木樁約七八尺,右腳立定,左腳往前一跨,右手長劍刺出,手臂完全伸展,劍尖微顫,輕輕點在木樁上便收回,木樁齊高的一片區域已經遍佈劍點。

丁香走過來看了半天,老氣橫秋地嘆道:“老劉啊,你的劍法就這麼練的呀?抖得這麼厲害,哎…”龍女一身素白男裝,手持修潔龍牙矛,冷冷瞥一眼,道:“丁香,讓開,他還是可以殺死你。”

“別説‘殺死’好不好?”丁香一吐舌頭,急忙走開,對龍女説的話一向深信不疑,還是忍不住道:“我看他臉白氣躁,一頭虛汗,手腳顫顫巍巍,這樣也能殺…額,這樣也能打敗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