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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有些事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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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白影疾電般掠至,面罩寒霜,神似冰山,竟是許久不見的龍女。

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喜意湧入心田,動地望着龍女,好像一下找到支柱,一下有了託付之處,嘴皮顫抖,直説話,卻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來。

龍女凌厲的目光四下掃視,對清視而不見,突然叱道:“溪雲呢?”清一下被龍女冷冷的目光罩定,一個靈,吐吐道:“溪,溪雲…不見了。”龍女雙眉往中間一收,悶哼一聲,“沒用的東西!”清頓時躁紅了臉,急怒攻心,哪料得到自己滿心歡喜看到她,竟給她這樣橫加侮辱,“你説什麼!你很了不起嗎?你關心溪雲的話為什麼現在才到?丁香呢?你不是暗中保護她嗎?鐵拳會高手一到你就嚇跑了吧!”

“我,我,我來了。”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山道下奔上來,一身湖綠袍裙,小臉滿是急,烏溜溜的眼睛四下張望,息着説:“溪雲哥哥呢?額?額?”小腦袋轉來轉去,透出幾分不安。

像個打了一巴掌,“丁,丁香,你…看起來長大了一些。”丁香看起來的確長大了一些,氣神也十分充足,雖然頗見疲倦之,但難掩其青靚麗之態,“溪雲呢?我們趕了好幾天的路,這,這燒燬的是苦集寺嗎?”清又看向龍女,這才發現她白衫上竟有不少灰塵泥垢,這個每天干淨得像冰山一樣的女人一定瘋狂趕路,數天連衣服都不曾換了。他不由為自己剛才説的話歉疚,但要出言道歉卻開不了口。

龍女忽然看到他手中的黑竹,身形一掠,迫到清面前,“這…是溪雲的竹杖?黑的?”清點了點頭,有些訕然,“是,但應該不是給打斷的,而是自然落成九節的。我就去給他找些野果充飢,回來他就不見了,地上也沒有打鬥痕跡,我…”龍女凌厲的目光早已將周圍一切看在眼裏,暴雨剛過,任何打鬥都不能不在濕潤的焦地上留下痕跡。

“他是自己走的?他為何要避開你?”清一怔,龍女看來的目光竟帶着審視,這令他更為生氣,想想她千辛萬苦趕來,結果人影不見,終於還把氣忍住,低哼一聲,不理她,徑自走去,“我下山,找人幫忙!”龍女目光一冷,陡然回身,“你找回堂就是蠢蛋!”清身形一定,又氣又惱,竟給一語道破,以縹緲閣的勢力要找溪雲應該不難,但給龍女這話一提,他馬上醒悟過來,如果三前的一切都是魔門有意策劃的話,那溪雲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恐怕十分不好,若給縹緲閣找到,那段雪不會放過他。他腦袋僵了一僵,道:“我,我不找回堂。…蕭陽!對了。”這一天風和麗,廣闊的天空湛藍如洗,寥寥幾朵白雲粘在高空,海面十分平靜,汪洋如一面巨大的藍鏡子。

“嘩啦啦~嘩啦啦~”一陣陣海平緩而結實地打在礁石上,清脆的聲音有種寧定人心的節奏。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邁着拖沓的腳步往海邊走去,他雖然慫着肩,但看得出來身量頗高,一身藍布衣衫沾滿污泥草屑,形容枯槁,滿臉鬍渣,十分頹廢。

他走得很慢,好像已經走了很遠很遠的路,腳步像行將朽木的老人,兩眼無神地望着前方,蔚藍的海洋和悦耳的海聲似乎給了他些許力量,令他腳下稍微快了一分。

他往海邊走,發現岸邊礁石上坐着一人,於是他往左邊移了一些,隔開七八丈,坐了下來。

海藍如鏡,岸邊花泛起白泡沫,嘩啦啦的聲音一重接一重。

不知過了多久,天變成豔紅,一團紅融融的光芒垂在海的右方,海面上夕陽的光輝盪漾來去。那兩人都微微側着身子,看着那輪落

蓬頭垢面那人因為坐在左邊,所以又看到右邊那人,他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腦裏多了這個念想,他便沒辦法只看海看天看落,所以他站了起來,慢慢挪了過去。

走得近了,他發現那人是個光頭,再近些,他發現那人面上脖子上都是燒傷的疤痕,麪皮牽連,顯得十分醜陋。他忽然有些動,想要張嘴,都一下沒發出聲音,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説過話了,喉嚨好像閉合在了一起,他嚥了口水,“咕”一聲,然後吐出乾澀的聲音,“溪,溪雲?”那人回頭向上看了他一眼,“朱文?你為什麼不坐下來?”時隔數,這兩人竟相互難辨。

“你,你的臉?”那人坐了下來,用左手撐了一下地,右邊的袖子往上提了提,出沒了手掌的右腕。

溪雲沒有回答,“你來這裏看海?”

“…我,我本該帶安萍一起來,她從未見過海。”朱文神一下變得更為黯淡,接下來便是沉默,除了海和海風的聲音。朱文沒問溪雲的疤痕,溪雲也沒問朱文的落魄。

海的邊際,紅霞濃淡相和,十分美好。

當繁星滿天時溪雲站了起來,朱文有些惶然地説:“你…要去哪?”這時候身邊有個人,不説話的人,能令他到温暖。

“我坐了兩天,好像想清楚了,又好像沒有。”溪雲呼出一口氣,接着道:“不過現在有些事想做,所以我要去了。”低頭看了朱文一眼,“你想繼續坐着就坐着吧,這樣對你或許有益處。”朱文覺他説到“益處”時語氣重了一分,忽然神動了動,猶豫着説:“幫我一個忙可以嗎?”溪雲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出一絲怪異的笑意,“這是我對你的益處——可以。”朱文沒聽清他前面低喃的幾個字,但聽到了“可以”見他目光清澈如水,笑容卻牽着疤痕,有些詭異,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幫我把這個送到青雲山給掌門行嗎?”從帶裏掏出一枚拇指大小薄薄的方形翡翠。

“你不回去了是嗎?”朱文雙目一潤,右臂收了收,低下頭,道:“我,…是。”

“好。”溪雲接過,轉身而去,走出十餘丈,隱隱聽到海聲中夾帶着嗚嗚哭泣,他沒有停步,神也沒有變化,木然中帶着幾分漠視,筆直而行。

時近中午,小鎮入口出現一條修長偉岸的身影,他昂首,龍行虎步,給人一種矯健之

大街兩旁不少人被那人充滿魄力的身姿引住目光,而當那人穿過牌坊,走出投在地上的牌坊陰影時,眾人都是一驚,那偉岸身軀上罩着卻是一件破爛髒污的灰衣,像剛從火場逃出來似的,而他的面容更是恐怖,表皮嚴重燒傷,三四塊大疤痕牽連在一起,令人不敢多看。

溪雲對旁人的目光毫不理會,大步前行,來到一家飯店。

小二點頭哈地送一位錦衣貴客出門,一抬頭,見到溪雲這幅尊榮,“媽呀!”一聲叫,嚇得連退兩步,磕在門檻上,幸好扶了一下櫃枱,總算沒有摔倒,“你,你…”溪雲不理他,徑自往裏走。

掌櫃一看,也是一驚,又見他衣衫破爛骯髒,忙叫道:“誒,誒,出去出去。”小二忙要去攔,溪雲已就近坐下,“啪”一聲,將一兩銀子擱在桌上。

店裏五六桌食客聽到掌櫃的喚聲,都轉頭看去,同樣被溪雲恐怖的面容嚇一跳,但見他昂然而坐,直,卻也不敢嘲笑,紛紛回過頭。

掌櫃跟了出來要攔,看到銀子,想了想,還是別跟銀子過不去,給小二打個眼,自己又退了回去。

他的舉動豈能瞞過溪雲,溪雲鼻子中輕噴一股氣,嘴角動了動,“益處。”小二咽咽口水,大着膽子靠近,卻不敢看溪雲的臉,怕犯他忌,“什,什麼?客,客官要吃點什麼?”

“一壺酒,兩個饅頭。”小兒微微一愣,他可謂“閲人無數”饅頭配酒倒是奇怪,而這疤臉人的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冷漠,卻頗為年輕,而且悦耳,比他聽過的許多俊雅人物的聲音都好聽,這更奇怪。不過這張臉實在可怕,他沒心思去想,點頭而去,心裏想着:所幸這人身上不臭。

魔體要發臭的確難,其實以魔體的恢復力,絕對不至於留下如此恐怖的疤痕,可能是溪雲潛意識中十分愧疚,不想完全恢復,所以臉上身上的疤痕都完美得保留了下來。

掌櫃見他只點了這麼點東西,卻有些氣惱,這樣一個衣衫襤褸之人正坐在門口,可不是招攬生意的好手段。

兩個聯袂而來的書生正進店,一看溪雲背影,灰衣沾滿黑燃燒物灰燼,又有許多血跡,看一眼就捂鼻而去,好像已聞到臭味。

掌櫃見這就失了兩個客人,忙對小二呶呶嘴,示意他把溪雲挪到靠牆那桌去。

小二祈求地看着掌櫃,掌櫃一瞪眼,他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這時門外忽然躥進來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她滿臉急,左右一瞧,無處可藏,也不管掌櫃怎麼想,就貓到櫃枱裏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