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肥牛一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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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雲、清進到酒樓,店裏三三兩兩七八桌食客,別無惹眼人物,溪雲看到一個有些眼的背影,對清示意一下,兩人過去,坐到旁邊一張桌上。
那人低聲道:“這麼明顯?”溪雲笑了一下,道:“背影眼。”那人點了一下頭,“我就覺得自己進步很大,氣息説收就收,説變就變。”溪雲和清都愣了一下,為何説這個?
那人又道:“溪雲,過幾****真要殺死你了。”清輕哼一聲,道:“你對自己倒很有信心。”那人訝道:“聽你口氣卻是對溪雲很有信心,而之前你只有擔心,看來溪雲的確也進步很大是嗎?”清愕然,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給劉今天猜到這麼多。他覺劉今天的確進步很大,雖然這個級別的高手已能收斂氣息,但在同級高手眼中還是難掩鋒芒,而剛才他掃視全場,第一時間並未沒注意到劉今天的存在。再仔細一看,才發覺此人背影眼。
這説明劉今天現在不單是收斂氣息,而是變換氣質,將自己偽裝成普通飲酒吃飯的客人。這境界又更深了一層。不過他的確對溪雲有信心,魔體強橫,威力驚人。
溪雲道:“我覺得自己也進步大。”劉今天喝了一杯酒,欣然道:“好,這樣才有意思。”口氣一變,道:“我發現魔門中人。”三人説着話,劉今天始終沒有轉身過來,小二上了幾個素菜退開後,劉今天接着道:“溪雲,情況於你不利。我在城中聽到一些消息,説苦集寺是魔門一個分支,你是魔門專門培養出來與聖地傳人鋒的年輕高手。我也是,正好我與金鳴展鬥了一場。”溪雲臉一沉,筷子凝在半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焦慮起師門的情況,更對郝通海生出一股憤慨。
而郝通海傳播消息的速度也叫人吃驚,照理説他的鬼火以前只是海上活動,陸上應該沒勢力才對,不然他們何以要搶黑風寨的基業,但消息這麼快便傳到這裏,説明他們在陸上也有很大的影響力。
劉今天忽然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道:“城東有個荷花池,我在那邊等你們。”離座而起,往邊上走去。
門口急匆匆奔來數人,當先兩人五六十歲,滿臉怒容,身後跟着五個青年男女,手中都提着大關刀,威風赫赫地堵住酒樓門口,兇目四掃,然後盯住了溪雲、清兩人。
一名老者將手中大關刀用力往地上一頓,砸裂一塊灰磚,震得人人都是手抖腳顫。
“關刀門辦事,閒雜人等退開!”食客早給嚇住,紛紛避到兩旁,幾個人矮着身子從他們身邊剩餘的一點門縫擠出,落荒而去。
溪雲默默一嘆,這幾人怕是五十年正魔大戰中死者的後人,果然便聽到:“魔門賊子,隨我到家父墳前磕頭謝罪!”那老者率眾進樓,到溪雲、清桌前。
溪雲心平氣和道:“前輩誤會了,我們不是魔門中人。”
“哼!躲躲閃閃,魔門賊子恁是沒種!你是不是叫溪雲?白雲峯苦集寺,你手中的黑竹難道別人認不出來嗎!”
“我是叫溪雲,白雲峯苦集寺。但我不是魔門中人,苦集寺也與魔門無關。”溪雲用神視着那老者,目光坦蕩而威嚴,隱含怒意。
老者身後一名青年一舞關刀,喝道:“不敢認嗎?!魔崽子倒聰明,竟曉得用佛寺來偽裝。別説我們關刀門欺負人,來!我關仲謀給你一個單打獨鬥的機會!”旁邊不少食客趁機從門口離去,另有一些人留了下來瞧熱鬧,關刀門在本城也是赫赫有名,名聲十分不錯。
掌櫃戰戰兢兢地説:“關大爺,關二爺,小店…”
“不用説了!”另一個老者揮手道:“所有損失我們照價賠償!”目光一掃旁邊,威嚴道:“各位要留下來看熱鬧可以,被魔門賊子打傷了,我們關刀門可不出醫藥費!”一個滿身酒氣,邋里邋遢的人道:“關刀門對付兩個小鬼還不是手到擒來,怎麼會連累我們這些無辜人受傷。”那人給他一捧,大是受用,卻道:“酒鬼張,你最好退遠點,別一會兒嚇着了把酒瓶子打破!”那邋遢人道:“打我一拳兩腳不要緊,打破了我的酒瓶子,關二爺您可得請我一瓶。”旁邊有人笑罵起來,這傢伙真是酒鬼,那邋遢之人對此反而大有自鳴得意之情。
清瞧一眼溪雲的臉,道:“我們吃飽就上路,各位請走吧。”他知道溪雲有些生氣,氣這些人誨及師門。
關二爺後面一個雌軀肥壯的女郎大聲道:“很好!你們吃飽,我們送你們上路。快吃吧!”轉而道:“掌櫃,給他們上一盤肥牛!”清目光一寒,溪雲右掌一劈,桌角立即掉下來一塊,如最鋒利的快刀斬過一般。他以冷淡的聲音道:“請你們走。散佈謠言的是魔門中人,我們不是魔門中人,我們不想惹事。”掌櫃一看,嚇得兩眼一突,那桌子可是好木頭啊,堅實着呢,怎麼叫手掌給切下來了?
旁邊一些人看得倒涼氣,又幾人暗覺不妙要走。
那肥壯女子卻關刀一舞,帶動呼呼風聲,指了過去,喝道:“你們去哪!?”那幾人訕訕答道:“家,家裏有事…”
“家裏有事剛才為何不走!?”肥壯女子瞪眼喝道:“怕了嗎?切桌角的把戲有什麼好怕的!”關刀迴轉,劈在右前側一張桌上,只聽“咵啦”一聲大響,整張桌子一分為二,勁氣盪,威風赫赫——顯然照價賠償只是小事。
酒鬼張立即大聲叫好。
“有我們關家在此,魔門賊子休想逞兇!”提出單打獨鬥的青年凜然盯着溪雲。
清忍不住冷笑一聲,“我們在此安安靜靜吃點東西,逞兇的到底是何人?”肥壯女郎道:“油嘴滑舌有什麼用,動手吧!”溪雲悵然搖搖頭,看向最先説話的老者,“你確定要動手?”那是關大爺,溪雲以手掌斬落桌角,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輕輕一下,不見用勁,切面卻平滑如鏡,一絲躁木屑都沒有,這份手勁,他自忖做不到。面對溪雲的眼神,他看到無畏、無所謂、寧淡,還有複雜得難以説清的情緒,但絕無懼意。他覺心口有些悶,喉嚨發乾,一時給滯在那裏。
關二爺眼力不如其兄,見溪雲只看大哥,不看自己,早已氣憤,這時哪裏還忍,爆喝一聲,“魔崽子,起來,看刀!”雙臂一震,大關刀當頭砍去,一股烈風嚯然而下,嘴裏説着“起來”卻不等溪雲站起。
旁觀者都是一嚇,大關刀如此猛惡,那小和尚嚇得不能動彈,這不是要開顱破,一刀兩斷。這個念頭剛閃過腦際,一個個忽然瞠目結舌,愕然失語,酒鬼張嘴巴一張,剛送入口中還未嚥下的酒水從嘴角汩汩出來。
猛惡的大關刀竟給拿住了,刀鋒朝下,刀背給一隻手扣着,赫然是那小和尚的手。誰也沒瞧見小和尚的手何時動的。關二爺滿臉漲紅,怒目立眉,正用力下壓關刀,神態兇猛,若再多三縷長鬚,那可威武得很。
溪雲淡淡地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關二爺氣得哇哇叫,雙臂全力而發,卻紋絲不動,他下壓不成,回奪不成,喝道:“放手!”
“魔崽子,放手!”後面那個青年一看父親如此窘境,立即一刀斬過去。
溪雲臉一沉,這些人竟刀刀想取人命,心頭不由生出怒意。右臂一推,果然放手。那關二爺卻驚呼一聲,身形騰空而起,拖着大光刀飛出兩丈之外,一股狠狠摔在地上。
關二爺本來以為自己立得足腳,豈料溪雲存心教訓,一股暗勁潛透大關刀,他哪能抵抗。
另一柄大關刀砍至,溪雲先震飛關二爺,再好整以暇地握住黑竹,反手一撥,黑竹“呼”一聲揚起,走出一條弧線,正好繞開大關刀搶到高處,再往下一壓,略帶往右的力量。
那青年立即把持不住,“嘭!”大關刀錯開溪雲肩外,一刀砍在地上,炸得磚石亂飛。再聽“鐺”一聲響,那青年雙臂猛震,慘叫一聲,連退兩步,摔倒在地,虎口破裂迸血,大關刀丟在地上,長柄中間彎下一尺多深。
溪雲這一磕用的是剛勁,強猛絕倫,大關刀鋼打造卻也承受不住。
圍觀者都看呆了眼,那肥壯女郎倒一口涼氣,雙目瞪得發圓,這大關刀是自己家打造的,強度如何,她豈會不知。
一瞬間整個酒樓噤若寒蟬,關大爺也顫了幾顫,因為溪雲已站了起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魔門中人不問青紅皂白,濫殺無辜,你與他們有何分別!?”溪雲冷冷掃視關家眾人,一個個都滿眼懼,再無霸道之相,更不敢應聲。
一會兒後,小二從後廚端着一碗肥牛片出來,見廳中眾人都愣愣呆立,兩個和尚不見了蹤影,一時十分茫然,眼睛動了動,看向肥壯女郎,小聲道:“關,關五娘,牛給誰?”關家人個個臉上發燒,關五娘回過神來,吼道:“給你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