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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白鳳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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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都這麼説,這個惜雲公主,這支風雲騎看來不是普通的厲害!”玉無緣目光落在西南一角。

“風雲騎由惜雲公主一手創建,盛名已傳十年,與豐國墨羽騎、與我皇國爭天騎都曾有過鋒,我們都未在其手中討過好處!華王瞧不起女子,認為惜雲公主、風雲騎只是陡有虛名。哼!我曾派人往風國調查,在風國,人人説起惜雲公主皆是既敬且畏!若只是普通之人會有如此之影響嗎?你我都看過她的文章與詩詞,那絕不是出自庸俗無能之輩!即算惜雲公主並不如傳言中那麼厲害,那她身邊必有輔助之能人!五萬風雲騎足已滅掉十萬金衣騎!”皇朝拾起兩顆白子,放在西南一角“你看,這不是結了嗎?”玉無緣一看,果不是,加入了那兩顆白子,黑子便已失西南,不由笑道:“別忘了,黑子是你的,你要眼看他慘敗?”

“哈哈…”皇朝笑道“我就是要看他敗!”

“果然這樣!”玉無緣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放回盒內“你果容不得他。”

“無緣,不是我容不得他,而是他容不得我!”皇朝正容道“他妄想奪得風國,得以與我分庭抗禮。哼!這個天下我定要握於掌中,決不與他人共享!”

“他此次與風國之戰定是慘敗,到時即算能活命而歸,金衣騎也不過是些殘兵敗將,本不值你爭天騎一擊,你便不費一兵一卒,這華國二千里土地二十座城池便是你的了!他真是挑了個好女婿啊!”玉無緣嘆道。

“無緣,你想罵我嗎?”皇朝卻依然面帶笑容。

“豈會,罵你豈不等於罵我自己有眼無珠。”玉無緣拾起最後一顆白子,放在掌中觀摩“你不單想要華國而已,就是風國,你也想借此一舉而得!不是嗎?”

“哈哈哈…”皇朝大笑,看着玉無緣暢然道“無緣,你果是我的知己!風雲騎經此一役,定也是元氣大損,到時就是我爭天騎踏平風國之時!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玉無緣卻看着他搖頭嘆道:“你笑這麼大聲就不怕引人側耳,把你這些黑心話都聽去了,到時你那嬌豈能饒你?”

“十丈之內若有人接近豈能瞞過你之耳目。”皇朝卻毫不在意“至於華純然,她是個聰明的女子,當知道如何為自己打算。”説完忽地一嘆,然後看着玉無緣道:“不知現在風夕在哪了?”玉無緣把玩棋子的手一頓,然後繼續摩挲着“她與黑豐息都是來去如風之人,現在或許正在哪處山頂醉酒賞月吧。”兩人都有片刻沉默,想起那個恣任情,瀟灑如風的女子,心頭忽地都不能平靜。

“當採蓮台上,她一曲《水蓮》不知醉倒不知多少人,三丈高台之上飄然而下的風姿,青湖紅花之上翩然起舞的仙影,我想當之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忘懷吧。”皇朝忽悠然而道,然後又苦笑道“我對任何女子從未有如對她那般的強烈想擁有的覺!我請她當我的皇后,她卻是毫不考慮的拒絕,真是不給面子啊!”

“她那樣的人,若無拘的風,誰能抓住呢。”玉無緣忽然將最後那一顆白子拋入棋盒內,眼光變得離。

“無緣。”皇朝忽盯住他,目中帶着一抹深思與疑惑“你可掬那一縷風,而那一縷風明明也對你另眼相看,可為何你卻…”

“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玉無緣忽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皇朝看着他的背影,忽吐出一句:“真是便宜了那個黑豐息了!”玉無緣身形一頓,但還是開門離去,離去前丟下一句:“那個黑豐息心思深沉,含而不,是個不可小瞧之人,你還是好好查查他的來歷吧。”玉無緣離去後,皇朝起身推開窗户,看向天幕,漆黑如墨,點綴着稀疏的幾顆星星。

“白風夕…黑豐息…”皇朝嘆一口氣,想起那個總是着一襲白布衣、黑長髮隨意披下的女子,心頭忽變得有些空曠“在某處山頂醉酒賞月嗎?和黑豐息嗎?唉…”仁已十七年四月二十七

抬目望去,但見厲城南門城樓之上旌旗蔽

豐息依然是一身黑輕袍緩帶,俊雅雍容,意態悠閒的一步一步慢慢登上城樓。

兩旁將士皆是鎧甲着身,手握刀槍,肅嚴以待,從中穿過便能覺到一股人氣勢,排山倒海般壓來,讓人遍體生寒!

登上城樓,看向那風中獵獵作響的戰旗,最為觸目的便是兩面黑大旗。那兩面大旗皆是墨黑底,其中最大的那一面上繡有一隻白鳳凰,正展翅翱翔於雲端,意態間帶着一種王者睨視羣倫的傲然!旁邊略小的也是墨黑底,只是上面僅以銀絲勾出一縷飛雲,簡單,但飛揚於風中卻帶着一種不可一世的狂放不羈!

但最最讓人移不開目的卻是那旌旗之下矗立的風夕!

只見她身着鎧甲,那是銀白軟甲,十分合身,緊貼她修長的身軀,襯得她高挑而健美。前掛一面銀蓮形護心鏡,鏡心嵌有一顆血紅的寶石。懸玄古劍,劍柄上垂下一束白蘇。頭戴銀盔,盔若鳳凰,鳳頭垂下至額際正抵玉月,兩翅收攏護在雙頰,腦後垂下長長翎羽。肩後是在風中飛揚的白披風,在陽光的映像下,此時的風夕全身都在閃着耀眼的銀芒,仿若從天而降的遠古戰神,俊美絕倫,不可視!

他見過各種模樣的風夕。江湖間那個簡單瀟灑的風夕,離芳閣中那個妖嬈嫵媚的風夕,落華宮中那個淡雅清麗的風夕,淺雲宮前那個高貴美豔的風夕,紫英殿上那個雍容凜然的風夕…

可是隻有此時此刻的風夕讓他有一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覺,看着傲立於旗下,正目視前方的她,忽覺世間萬物在這一剎那都消失了,眼中只有她,以那風中獵獵作響的七旌旗為背景,她獨立於天地間,傲然而絕世!

彷彿覺到他的視線一般,風夕微微側頭,移目看向他,然後淡淡一笑。

“看到這旗幟了嗎?”風夕指指頭頂那面墨底白鳳旗。

“白鳳旗。”

“對,白鳳旗!我風氏的標誌!”風夕抬首仰視那風中展翅的白鳳“這是先祖風獨影的標誌!是這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白鳳凰!”

“風獨影?有着‘鳳王’稱號的、助始帝得天下的七大傾世名將中唯一的女子!”豐息也抬首仰視着風中的那面白鳳旗,遙想着當年那個英姿颯的女子“傳聞當年的風獨影上戰場時愛着銀白鎧甲,下戰場時則着白長袍,因此被始帝賜號‘白鳳凰’,受封風國後,國人愛戴,喜仿效她之打扮,於是風國人皆愛着白衣,而白風國也就由此而得名了。”風夕垂首看看身上着的鎧甲,然後道:“當年始帝賜先祖“鳳凰”之號後,即親招巧匠打造這“白鳳軟甲”賜與先祖。白鳳旗成為風國的標誌,在國主出征時會出現,但軟甲卻自先祖之後即收藏於宮,因為無人能穿上它。”

“但你現在穿上不是穿上了嗎?看來令祖後繼有人了。”豐息看看她笑笑道,然後又似想起了什麼笑得有絲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