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白鳳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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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人全走後,書房後側一道布簾掀起,走出氣定神閒的豐息。
“蘭息公子可有何妙計提供否?”風夕將地圖折起,抬頭看向豐息。
“豈敢,你早已有成竹,我豈會班門斧。”豐息笑笑,在書桌前坐下。
“我要去城中走走,你可要同去?”風夕站起身。
“佳人相約,不勝榮幸。”豐息站起身來,優雅的向風夕一擺手,請她先行。
兩人走出門口才發現天早已暗下來。慢步街道上,但見城內各家各户皆是門上掛鎖,路上除能見到士兵外,不見任何普通百姓。
兩人一路無語,登上南門城樓時,天已全黑。
“雖有一萬士兵駐在城內,但卻並不見喧鬧,皆是各就各位,你治軍之嚴,由此可見!而且整個厲城都透着一股鋭利的殺氣!風雲騎果然不可小瞧!”豐息望向那些站得筆直的衞兵嘆道。
風夕聞言笑笑,然後轉身面向城外無垠的黑暗“皇國的爭天騎有二十萬,華國的金衣騎有二十萬,你豐國的墨羽騎也有二十萬,獨我風國的風雲騎僅五萬。你們之所以要二十萬的兵,那是因為你們都要爭天下,而我,我只要守護好我的風國,所以我只要五萬足已。”
“你的五萬風雲騎乃英中之英,足抵二十萬大軍,你若要爭天下,誰敢小瞧。”豐息注目於她,映着城樓的淡淡燈光,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冷淡而鎮靜,一雙眼睛如此時的天幕,黑不見底。
“天下?”風夕卻喃喃念一聲,然後嘆一口氣“江山如畫,美人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
“爭天下有時並不一定是為着江山美人。”豐息目光投向那無邊黑夜“爭天下的過程才是最引人的!領千軍萬馬縱橫天下,與旗鼓相當之對手沙場對決,與知己好友指點江山,看着腳下的土地一寸一寸變為自己的,那才是最讓人為之熱血沸滕的!”風夕看着此時的他,一身黑衣的他立於城樓之上,彷彿與身後那深廣無垠的夜空融為一體,即算是説出這等昂之語,他的聲音依然是平靜温雅,他的神情間依然是一片淡然,卻又似是有成竹可君臨天下的王者那般超然而自信!一剎那間,她忽然想起在華都,前往天支山的那一夜,屋頂之上那個張開雙臂,要雙手握住這個天下的皇朝,不同的貌、不同的語、不同的氣勢,可這一刻的他與那時的他,何其相似!
天下…為着這個天下啊…“不論你要不要爭,生在王家的我們別無他法!”豐息抬首望天。
今夜只有稀疏的幾顆星星,月隱在深厚的雲層之後,偶爾臉,似對這黑漆漆的下界有些失望,很快便又隱回去。
風夕看着前方,其實夜中,沒有什麼能看清,良久後,她忽然道:“我既答應了的事,便不會反悔,況且我…”風夕説着忽然停下來,過一會兒再繼續説道:“你無須一直跟着,戰場就是墳冢,若有閃失…”
“你好似變了一個人,從迴風國起,若非我一直跟着,我還要當見着的是兩人。”豐息忽打斷她道。
“惜雲與白風夕本就是兩個人。”風夕聞言回頭看一眼他,伸出雙手,低首俯視“惜雲與白風夕手中握着的東西是不同的,一個握着一個王國,掌握着那一國的萬物生靈,一個握着一腔熱氣,掌握着自己的生命,一個恭謹謀劃冷靜行事,一個嘻笑怒罵率而為,白風夕永遠只存於江湖間,而惜雲則是風國的統治者!”
“白風夕雖然總對我冷嘲熱諷,但卻從未對我使過心機。”豐息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右手“惜雲公主…現在的風王…從我踏上風國起便一直對我暗藏機鋒。你是真的擔心我的安危?你不過想要我離去,不想讓我看清這一戰,不想讓我將風國、風雲騎看個清楚罷!”
“怪哉?你總對別人使心機,卻不許人對你使心機。”風夕聞言卻只是笑笑。
“任何人都可對我使心機,但唯獨你…”豐息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一種東西,讓風夕心頭一跳,神思有幾分恍惚的看着他,而被他握住的右手,掌心忽然變得熾熱,那熾熱的覺從手心漫延開來,傳遍五臟六肺,傳遍四肢百骸!
“女人…”豐息忽然輕輕喚道,聲音低沉而帶着一種醉人的温柔,眸光柔如水,握着她右手的手慢慢變緊,輕輕將她拉近,近了…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彼此臉上那長而濃密的睫在燈光的映像下投下的一排陰影,而陰影之後是深不見底的眼睛!
“黑狐狸!”風夕忽然急急的喚道。
這一聲似乎驚醒了彼此,豐息放開了她的手,兩人都轉過身,面對城外壙野。
良久後,風夕才開口道:“回去吧。”華都王宮,金華宮。
皇朝正與玉無緣對弈,皇朝執黑子,玉無緣執白子,才開局不久,但黑子西南一角已為白子困住。
皇朝執子沉思,久久不落,玉無緣也不催他,反拈一顆棋子在手,反覆把玩。
“華王要出兵風國,你為何不阻?”玉無緣忽開口問道。
“什麼?”皇朝太過沉思,竟未聽清,回過神來反問道。
“華王出兵,你有何打算?”玉無緣再問。
皇朝聞言一笑,放下手中棋子,而端起茶杯,飲上一口後才道:“華王之格你也看到,剛愎自用,自視過高!總認為他華國是現今最富最強之國,他的金衣騎更勝墨羽騎、爭天騎,這個天下,無人敢與之爭峯!”他擱下茶杯,然後指向棋盤上西南一角,道:“看到沒,在這裏,他會慘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