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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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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臣女雖不在王府居住多年,但是…”蘇紫衣擰着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皇太后,腦裏思索着那句帶着詢問語調的‘你不是汾陽王的女兒’的意思,她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還是在告訴自己,自己就不是汾陽王的女兒?前者的可能沒有,別説自己就是汾陽王的女兒,就算不是,皇太后也沒道理、也沒理由懷疑,更不會將琉璃碧玉簪給自己後才懷疑,那麼就是説皇太后在向自己意會些事情,蘇紫衣眼角餘光掃見桌子上的經書,心念一動,想用此來換嗎?思及此,蘇紫衣再次肯定的説道“紫衣怎麼可能不是父王的女兒?!”皇太后沉了沉眉頭,眸也跟着一暗,轉而拿起蘇紫衣抄寫的經書翻看了起來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口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你雖不懂梵文,可這一筆一劃的倒也寫的娟秀,勞你用心了!”突然改變話題,讓蘇紫衣似乎有些詫異,想繼續再問,卻又礙於皇太后的神,蹉跎了片刻開口道:“紫衣只是照着畫罷了!”看來是要進入正題了,蘇紫衣不由暗自挑了挑眉頭。

“你娘留給你的碧玉簪,你娘死後,你祖母便將她給了哀家保管,在哀家這裏放了足足十多年,那樣重要的東西,哀家也是勉為其難的收着,如今你已經長大,哀家便當眾付給你,卻想不到你竟然容人將它碎了?”皇太后將經書握在手裏,痛心的説道:“那琉璃碧玉簪哀家也是有情了,看見它便如同看見了自己個的妹妹,如今這一碎,哀家這心裏沒着沒落的!”

“是紫衣之過,求太后娘娘責罰!”蘇紫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俯地説道。

“責罰?”皇太后痛心的怒聲道:“責罰能換來那碧玉簪的完好嗎?唉--,罷了,既然是付給你了,我也便沒了繼續糾結的心思了!”蘇紫衣也沒抬頭,細細的聽着皇太后唱做俱佳的鋪墊,心裏算計着何時才能進入正題,敷衍的應聲道:“謝太后娘娘不罰之恩!”皇太后自上而下俯瞰着跪在地上的蘇紫衣,這樣的角度讓皇太后那低沉的聲音更多了份威懾力:“哀家的妹妹庶子女一堆,你可知哀家的妹妹為何會選擇你父王承汾陽王之位?那麼多孫兒、女之中,為何要將琉璃碧玉簪給你?”

“因為這碧玉簪是臣女母親留下來的!”蘇紫衣低垂着頭開口説道。陸老太君在蘇紫衣年幼時便教過,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處處順着對方的話頭説!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先打亂對方的思緒。

皇太后聞言神一變,臉上多了份厲:“婦嫁隨夫,你母妃死後,她的東西就是汾陽王府的東西,哀家的妹妹可隨意處置!”

“祖母必定心開闊,心無私利,想必不是那樣貪圖他人之物的人!”蘇紫衣不卑不亢的輕聲應道,隨即仰頭對上皇太后陰沉的視線。

皇太后聞言神一頓,深深的看了蘇紫衣一眼,審視的目光在蘇紫衣臉上轉了許久,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少女,才發覺這少女眼底深處的那抹淡然和從容。

皇太后嘴角勾了勾,琥珀般的眼裏多了份詫異,再開口時,嘴角仍舊掛着一份慈笑,眼神卻更為深沉:“你果然是妹妹的‘親’孫女!”一個‘親’字咬的極重,開口之際,躬身將蘇紫衣扶了起來。

近距離的託扶,讓皇太后在蘇紫衣詫異的抬眼的一瞬間,對上蘇紫衣眼底深處的冷靜和從容,皇太后琥珀的眼睛微眯,暗自點了點頭,眼裏多了份審視後的深意。

蘇紫衣快速的垂下眼簾,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不問也不答,腦子裏卻因這個‘親’字思緒萬千。

皇太后將手中一直緊握着的經書,放至案台上,轉頭看着蘇紫衣説道:“世人都知道琉璃碧玉簪只能給茹婉郡主,這麼些年,因為這琉璃碧玉簪的緣故,有多少人想取你而代之成為茹婉郡主,哀家都給攔住了!那是因為他們不懂,茹婉郡主不是一個封號,而是一個人,如果你蘇紫衣死了,茹婉郡主便消失了,沒有人可以取代,只因…,你認識這個!”説着單指指着經書裏的阿拉伯數字,抬眼目光凌厲的看着蘇紫衣。

蘇紫衣心中一頓,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白,這麼些年自己之所以不被取代,是因為皇太后的阻攔,而如果自己不認識這些數字,那這個茹婉郡主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換而言之,這番看着輕描淡寫的陳述實則是一種赤果果的威脅。

“是,臣女認得,臣女的娘在臣女幼時曾教過臣女!”蘇紫衣説完,拿起一旁的筆,在空白的宣紙上寫了一排數字,有碧玉簪裏有的,也有碧玉簪裏沒有的!從一到十,順序卻是雜亂無章的。

皇太后動的抓起宣紙,看着宣紙上的數字,來來回回看了許久,開口的語調中都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回太后,這些東西,臣女只會寫,不會讀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蘇紫衣低聲説道,垂着頭不讓皇太后看到自己的表情,在她那雙琥珀似的眼睛注視下,蘇紫衣不敢保證自己半點情緒不漏:“臣女的娘説過,這個東西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今天是臣女自學會以後第一次寫出來!”皇太后看着蘇紫衣低垂的頭,那樣明顯的迴避,讓皇太后眉間的川字聳了起來,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轉而對身邊的太監道:“哀家給茹婉郡主準備的東西呢,還不呈上來!”

“是!”太監林澤領旨下去,片刻功夫便端上來一個漆木匣子,託到了蘇紫衣面前:“這是太后早就備下的,今個叫郡主來就是為了這事!”蘇紫衣接過匣子叩首謝恩,皇太后再次上前親自將蘇紫衣扶了起來,帶着甲套的手緊握着蘇紫衣的手臂,沉聲説道:“你雖不問,但哀家告訴你,你是汾陽王府唯一的嫡系,已故汾陽王世子的遺腹子,老王妃的親孫女,與哀家才是血脈相承!”蘇紫衣震驚的看着皇太后,快速的消化着剛才這番話的意思,眼裏閃着不可思議,心思卻百轉千回。老王妃的病秧子世子並沒有成親,哪來的遺腹子,如果這是真的,那當年藍月儀豈不是大着肚子嫁給的汾陽王?

“我娘帶着我嫁給的父王?”蘇紫衣試探的問道,神複雜的看向皇太后。

“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名義上的父王答應娶你娘,許你郡主之位,怎麼會輪到他做汾陽王!”皇太后冷笑着説道,對於汾陽王當年為了承‘汾陽王’爵位甘願當現成爹的事,至今仍覺不恥。

這麼説來,藍月儀和那個病秧子世子便是未婚有孕了,這麼大的事,當年不會一點痕跡不留的,自己只需仔細查查便能知道,這樣想着,蘇紫衣便不再多問,只語帶試探的説道:“臣女的記憶中,祖母似乎並不待見我娘!”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病秧子世子的遺腹子,老王妃應該對自己和娘很好才對!

皇太后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你祖母當初就是不允你娘進門,才使得你爹鬱鬱而終的!”蘇紫衣微微蹙眉,如此説來,是藍月儀和病秧子世子偷嚐了果,有了自己後老王妃又不許藍月儀進門,才使得那病秧子世子鬱鬱而終,老王妃失了兒子,才想着將孫女保住,在汾陽王答應娶藍月儀並給自己郡主之位後,上表皇上給了汾陽王爵位,如此一來,自己這個真孫女至少名正言順的成了汾陽王郡主。

難怪老王妃對娘總是一副恨之切切卻又無奈容忍的樣子,對自己的態度不冷不熱,卻又較之其他孫女多有不同,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道淵源,皇太后看了眼低頭沉默不語的蘇紫衣,以為她正暗自傷神,畢竟如此説來,這個茹婉郡主不僅是個不祥的遺腹子,還是個民間俗稱的未婚先孕的野種,別説是大家貴族,就是普通的大户也不會接受這樣出身的兒媳,這個消息對於一個未婚的女子來説,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你的婚事,哀家已經替你做主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大可不必掛心,回去吧!”皇太后説完,看了身邊的太監林澤一眼,太監林澤緊忙躬身施禮道:“茹婉郡主請--”蘇紫衣低聲拜別,轉身跟着林澤走了出去,林澤將蘇紫衣送至宮門外,低聲諂笑着道:“太后娘娘吩咐了,郡主後有事可以直接來找太后。郡主,皇太后才是郡主的依靠!”蘇紫衣欠了欠身子,似聽進去了,又似百轉千回的忘了反應,隨即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宮!

太監林澤倒也瞭然,畢竟誰突然接受這樣的消息,反應都不會好到那裏去!將蘇紫衣送至宮門口,那林澤又折回了坤寧宮。

皇太后正拿着蘇紫衣寫下的字符仔細的看着,見林澤進來,隨即輕聲道:“讓她過來!”林澤會意而去,片刻便將淑妃娘娘自後殿躬身引了進來。

淑妃向皇太后躬身施禮,迫不及待的問道:“太后,您就這樣放過她了,她分明是假冒的!”真不明白,已經是鐵證如山了,為什麼皇太后還任由她冒充茹婉郡主。

“哀家不管她是誰,只要她能看的懂那些符號,她就是茹婉郡主!”皇太后冷冷的瞪了淑妃娘娘一眼,對淑妃娘娘言語中的質問語氣很是反

淑妃娘娘自知剛才反應有些強烈了,逐緩了緩語氣,接着小心翼翼的道:“這個蘇紫衣心計頗重,保不齊那些個符號是她臨時想出來糊人的,她不是真的茹婉郡主,怎麼會懂得這些!”

“你是説哀家被他糊了?!”皇太后聲音中帶着一絲怒氣,厲聲喝道!剛才蘇紫衣寫這幾個符號時,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蘇紫衣的神和落筆上,那樣從容不迫落筆有神的姿態,絕不是臨時可以想出來的!

“臣妾不敢!”淑妃娘娘快速的躬下身子,帶着身孕的身子吃力的跪在地上:“臣妾只是覺得,若她真的懂這些符號,不如拆穿了她假郡主的身份,嚴刑供,讓她説出那些符號的意思,不是更快些嗎?”皇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娘娘,嘴角帶着一絲輕蔑,許久才開口道:“你當妃子的子久了,竟然失了之前的謹慎和顧慮了!人--不能太安逸!”淑妃娘娘一下子了言,跪坐在地上不在答話,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哀家會讓五皇子儘快和蘇紫衣成親,女人嘛--,婦嫁隨夫!等成了親,為了五皇子的前程,她還會假裝不懂嗎?”皇太后掃了淑妃娘娘一眼,伸手將蘇紫衣寫着字符的宣紙緊緊的撰在手中,在宮女的攙扶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