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朝堂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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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道長轉頭看向那小嬰兒,只瞧了一眼便開口道:“這面相分明是個女娃,怎麼會是世子?!”蘇玲*一軟,身子跟着踉蹌一步,在皇太后看過來時,緊忙垂下眼簾遮住眼裏的心虛,歉意的一笑,嘴角都帶着苦澀:“奴婢身子不適,站的久了,怕是受了風了!”皇太后陰冷的目光在蘇玲玉臉上轉了一圈,琥珀似的眸子裏更加陰暗不明。麪魗羋曉張嬤嬤抱着嬰兒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緊忙將懷裏的襁褓換了個位置掩了臉上一瞬間的慌亂,轉頭時神依舊,對那看起來陰森慎人的清山道長道:“是男是女,區別就在那間的東西上,可不在面相,五皇子在世時,也常有人説五爺是女相,那就是長的太俊的事,小世子是男是女,太后剛才想必也瞧見了,這位道長算什麼都靈嗎?”徐公公上前推了張嬤嬤一把,目帶斥責的瞪了張嬤嬤一眼:“多話!”張嬤嬤這才反應過來,隨即一下子跪倒在地,不敢再開口。
皇太后目煩意的掃了張嬤嬤一眼,可張嬤嬤最後那句話讓皇太后心頭怒意一下子就竄了上來,而對象卻是那清山真人。
皇太后看向清山真人,嘴角勾起一道諷刺:“真人,你之前説段氏江山可百年昌盛,先皇在世時也不止説過一次,近又對我家子侄説什麼帝王星落入慕容府,真人這是在自打嘴巴嗎?”清山真人聞言,面難看了些,之前對慕容若然説帝王星落入慕容府不過是要挑撥他作亂,而且當初自己教皇太后重瞳時曾教授過帝王星的辨別,這事是瞞不了皇太后的。
清山真人暗自懊惱自己考慮不周,嘴裏笑着道:“常年走與玄黃,難免有疲憊,算錯的時候也是有之的!”皇太后冷哼一聲,卻不容他搪:“如此,不知道長是將段氏百年昌盛算錯了,還是帝王星算錯了?”清山道長臉難看之極,太陽上的刀疤都跟着突跳,自己算了大半輩子的晨運,留下的就是個鐵口直斷的名聲,若是今天這樣兩件大事都會算錯,真就是一朝名敗了!
未等清山道長再開口,蘇玲玉終於在那極度的緊張和恐懼中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自皇太后當着自己的面和清山真人探討帝王星的事,蘇玲玉就知道自己是不能活着出坤寧宮了,開始隱瞞嬰兒的別,不過是不想當尼姑,無法過那清貧的生活,而當閔公公確定了小嬰兒的血統和皇世子的身份後,心裏的念頭便隨之變成了想以小嬰兒生母的身份成為五皇子府的當家主母,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死亡面前瞬間變的渺小而虛無。
皇太后側目看着癱軟在地的蘇玲玉,嘴角勾起一份陰冷的嘲諷:“哀家現在還不會對你怎樣!”正在這時,屋外一個宮中姑姑快步衝了進來,神明顯有些急切,至皇太后身側附耳道:“將軍説,將士們已經按不下了,最晚酉時起事!”皇太后猛然起身,眉頭深鎖了起來,轉頭突然道:“通知文武百官,就説哀家已經千秋了!招文武百官至宮中服喪!”
“是!”那姑姑應聲,視線掃了周圍人一眼,隨即詢問的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視線自蘇玲玉蒼白的臉上、張嬤嬤傻了吧唧的笑容上劃過,最後落在清真道長身上,逐笑着道:“道長一生算晨運無數,可算了自己的生死?”清真道長猛然跪了下來,一隻空蕩蕩的袖筒半飄了起來:“唯貧道之命,難以自揣準!”回話中,已然明瞭碰到如此宮中內幕,不相干的人都難以活命,區別在於早晚罷了。
“道長若早點來,今之劫怕也就過了,可惜!”皇太后抬手一揮,那姑姑便一掌攻向清真道長。
見清真道長獨臂應下那姑姑的招數,皇太后看了身側的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神一僵,緩步走向清真道長,舉掌時有些猶豫,尋了一個紕漏攻向清真道長,手腕翻轉之際,意圖讓清真道長挾持自己離去。
然清真道長卻直接向了徐公公的掌風,隨即一口鮮血噴出,身後又中了那姑姑一掌,直接倒地斃命!
臨死前,那遊離的眼神在徐公公臉上貪戀的晃了一下,隨即瞳孔渙散沉暗!
徐公公痴傻的看着腳下的清真道長,眼裏似有淚光一閃而過。
那姑姑躬身確定清真道長死了後,轉身看向皇太后:“奴婢這就去通知禮部,召集文武百官集於大殿!”
“去吧!”皇太后應聲道。
@長安門駐防的士兵,各個一臉肅殺,手中弓箭對準了城下振臂高呼的京城外圍駐防士兵們,只需一聲令下,城下必然是一陣腥風血雨。
城下慕容旗下的將士們,各個怒火沖天,手中長槍高舉,抬臂時呼聲震天,落臂時--,長槍杵於地,發出沉悶的戳地聲!
不多時,那長槍杵地的聲音便劃歸一齊,沉悶而有節奏,將士們的呼聲隨着一直緊閉的城門而愈見高漲。
城牆上的士兵嚴陣以待,而順着城牆內側的石階往下,側面有一個不大的石室,那是值守的守將專用的休息室。
此刻那休息室的門緊閉着,室內段凜澈安排頂替慕容振宇的守將已經被殺死在牀榻上,地上躺着個也已經死去的暗衞,林翔倚在一旁的牆壁上,許久才緩過氣來,剛才的緊張和驚險,讓林翔半天才覺到肩頭的疼痛,外面的震呼聲更烈了,林翔伸手撕下那暗衞身上的衣襬,抬手用力的纏好臂上的傷口,重新又套了件外衣,這才穿上盔甲,快步出了石室衝上城牆。
一上城牆,林翔便朗聲道:“守將有令,放下手中的弓箭,打開城門!”無論守城的士兵有多疑惑,軍令如山,城門隨即便被打開--三萬將士一擁而入,譁變的將士進入京城時是雜亂無序的,卻因全是慕容家嫡系,凡是慕容將軍出面的地方,便瞬間形成了將士該有的陣隊。
慕容振宇點了一萬兵力,分別赴至各個城門,與城門外的士兵內外夾擊,控制所有城門,慕容若然則直接帶了六千士兵直赴皇宮。
因皇太后突然駕崩,文武百官全部赴宮中服喪,宮門正大敞着,慕容若然騎着飛馬,沒對上任何反抗便帶兵衝入了宮中。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正自太監手中領着白絹,大殿上已經滿滿當當的跪了一地。
慕容若然帶着將士直接衝了進來,整個金鑾殿上有一瞬間的寂靜,跪在地上的大臣逐一站了起來,不自覺的被周圍的士兵圍在了地中。
文武百官面面相窺,似乎都對這突然的變化有些不敢置信,人羣中不知誰高聲問了一句:“慕容將軍,這是為何?”慕容若然一身鐵甲,國字臉上帶着武將的威嚴,目光泛着肅殺的陰冷,緩緩的走上前,陰沉的目光在所有大臣們臉上掃了一圈,隨即朗聲開口道:“皇上此去邊關,並不是為了御駕親征,而是因為皇后去了邊關,皇上貪戀美獨寵皇后疏於朝政,放下這滿朝動盪,置大夏朝黎民安危於不顧,帶兵與皇后遠赴邊關遊玩,如此昏君,如何能延我大夏朝昌盛?!而先皇更是為了藍月儀捨棄皇位,只顧美人而不要江山,實乃我大夏朝之悲呀!如今連皇太后病危也不顧,全然不曾回京探望,無以為孝,以何德坐天下?!”慕容若然話音落,身旁自有人抻脖朗聲細數着段凜澈和段昶梓的種種翫忽職守的罪名,直説的兩人便是死了也該羞愧難安才對。
百官中立即有大臣上前打斷那人的細數,冷聲道:“以下犯上,慕容將軍這是要謀反嗎?!”
“謀反?”慕容若然冷哼一聲,國字臉都因這一聲而多了份猙獰:“我慕容家族歷來都是忠臣,怎麼會謀反?!”
“你帶兵闖入皇宮,持兵器入金鑾殿,不是謀反又是如何?”一個蒼老的聲音怒喝道,隨即自人羣中走出一個七旬老者。
慕容若然轉頭看向開口的三朝老臣於谷星,眼裏閃過殺氣,嘴裏卻高聲道:“慕容家族歷來忠於皇室,然皇嗣子孫不多,三皇子和九皇子又先後離世,好在五皇子留下孤子,我慕容家願輔佐皇世子登基,永保大夏朝安危,段氏皇嗣真龍之位!”
“你放!”於谷星第一次如此痛快的高聲罵道,一張老臉都因為這一生暢快淋漓的怒罵而泛起紅潤:“原來慕容家又想重蹈三十年前的覆轍!挾幼主把持大夏朝政?!少在老夫面前來那些冠冕堂皇,你慕容家賊心不改,野心不死…”於谷星怒聲十足的吼着,已然年過七旬卻因過於震怒而叱喝聲高揚,當年沒有隨陳祛病等臣子反對慕容家,以至於親眼看着陳祛病等同僚被斬殺,越到老了便越覺得無顏愧對,人活到此把年紀,所餘之憾仍能有機會補齊,讓於谷星今明知是送死,仍毫不猶豫的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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