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蘇紫衣別引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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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凜澈鳳眸緩緩的眯了起來,眸子裏閃過一道凌厲的鋒芒,視線落在陳懷亮指向蘇紫衣的手臂上,嘴角勾起,隨即冷喝道:“副都統,麒麟衞就是這樣保護我的皇子妃的嗎?”副都統眉頭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如果今天陳懷亮指着怒罵的對象是皇上,作為守護皇上的麒麟衞,無需指示,便可直接將他斬與劍下,而自己現在保護的是蘇紫衣,一個皇子妃,從心理上便自然的將這個標準壓低成了不讓蘇紫衣受傷便可,此刻段凜澈一開口,副都統便知道這個六皇子是想借自己的手懲戒陳懷亮了!
副都統握了握封,自己出手,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皇上,為一聲保護,要出手殺掉一個左相嗎?握住上那特殊的封,副都統無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猶豫,腳下躊躇。麪魗羋曉段凜澈眸光自身後三十多個麒麟衞身上快速的掃過,視線裏含着一股冷冽的殺氣,隨即轉身看向居然,居然微一頷首,抬手叩向自己封上的軟劍,將要劍之際,突聞一聲慘叫--“啊--”一道人影自三十多個麒麟衞中一竄而出,身形快的如一陣白的風,只一晃便卸下了陳懷亮的一隻手臂,得手後卻只後退一步,躲過了那飛濺的血,提劍站在一旁,盯着腳下翻滾的殘臂。
那斷臂落地後,手指仍在動着,血隨着滾動滴了一圈。
氣聲、羣臣的壓抑聲伴隨着陳懷亮的痛呼聲,陳懷亮叫的額外的刺耳,捂着湧血的肩膀在地上打滾,慘叫的聲音似在鼓動着人心底的恐懼。
禮部尚書劉瑞躬身隨着陳懷亮的滾動移動着步伐,手足無措的看着地上翻滾的人和地上那一灘鮮血,隨即轉頭看向段凜澈:“六皇子…,你手下私帶兵器上朝…,這就是…,就是…”一句話因為膽寒,説的斷斷續續,‘謀反’兩個字半天沒憋出來。
那卸了陳懷亮肩膀的麒麟衞聞言朗聲抱拳道:“在下麒麟衞,奉命保護六皇子妃!”段凜澈聞言,眼裏的笑意背後多了份讚賞,無論他出不出手,陳懷亮的臂膀必須卸下,絕不許任何活着的人給蘇紫衣半分委屈,尤其是當着自己的面,而這個麒麟衞,出手卻不離開,這是一份擔當,剛才出口的話,即解了圍又施了壓。
羣臣因那麒麟衞的話詫異不已,麒麟衞是自先祖皇上開國以來就一直培養的一隊武功高強,只聽命於皇上的護衞隊,也是唯一可以在金鑾殿持刃的衞隊,如今奉命保護蘇紫衣,奉誰的命?這是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去想的問題,也是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蘇紫衣則始終冷然的看着陳懷亮自肩頭而斷的傷口,以這樣的角度,只需片刻陳懷亮便會失血過多而死,很顯然這個麒麟衞就是要殺他,卻又殺的很含蓄。
被麒麟衞所保護的對象,歷來只有皇上一人,所以對‘保護’這兩個字的要求一直都是--忤逆者死!這是麒麟衞的職責,所以剛才出手是絕對沒錯的,後若有人追究,卸一個忤逆者的胳膊,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至於他會死,只能説救治不及時!
一個無論誰追究起來都只對不錯的出手,自己的蹉跎只能害了自己!副都統想到這一點時,對他而言一切都晚了!
“你叫什麼?”段凜澈看向那個出手的麒麟衞,眸子依舊冷冽,聲音低沉的問道。
“麒麟衞中只有都統有名字!”那麒麟衞抱拳應聲,隨即轉身站回原地。
段凜澈轉頭看去,視線在那個站回麒麟衞中的身影上掃過,這樣的距離和位置竟然還有如此快點速度,讚歎之餘低聲道:“你以後就叫段必,本皇子會去向父皇討要這名字!”
“謝六皇子!”段必明白段凜澈的意思,一個被賜皇姓的護衞,意味着將是下一個麒麟衞都統,最次也會被眼前這個六皇子重用。
人不是每一次都能拼對,但是一旦拼對,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於這個段必而言便是如此!
而段必的出手,只是因為段凜澈眼裏的殺氣,以這樣一個行事作風殺伐狠絕的皇子,眼裏的殺氣不會無故呈現,段必明智的認為,在六皇子有意為之時,三十個麒麟衞不足以在保護六皇子妃時安然身退,所以才會冒然越過副都統出手。
慕容若然衝着蘇紫衣焦急的道:“六皇子妃醫術高明,可否對陳相施救?”那一張眉目狂的臉上,滿是擔憂和不忍。
蘇紫衣冷然的看着慕容若然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心知自己今出手救陳懷亮,自己不光是傻了,還是在給自己留下禍端,而不出手,自己就難逃狠毒惡婦之名,這裏滿堂的大臣都會對自己置於微詞。
蘇紫衣輕聲一嘆,目光清冷的看着慕容若然:“慕容將軍,麒麟衞代表誰,各位大人眾所周知,本皇子妃雖受麒麟衞保護,但無權命令麒麟衞,更不敢幹涉麒麟衞的所為,既然慕容將軍要為陳相請命,不若慕容將軍為陳相親招太醫救治?”麒麟衞一定程度就是宏緖皇帝的臉面,誰想幹涉、敢幹涉,誰就去招太醫!
一番話下來,有心想招太醫的大臣們全都噤了聲,紛紛嚮慕容若然看去。
慕容若然原本是想難為蘇紫衣,卻不想反倒將自己推到了火架上,這個時候自己若不叫太醫,若陳懷亮死了,那‘伯仁因我而死’的罪名勢必要落在自己頭上,思及此,慕容若然高聲一喝,拿出了武將的氣勢:“好!你們都不敢,老夫不怕,來人--,傳太醫救治!”直到傳令的太監離開了,段凜澈才嘴角勾笑的看着慕容若然,朗聲道:“能在這金鑾殿下令的,除了父皇,今又加了慕容將軍一個!可喜可賀呀!”慕容若然臉驟然一變,心中如貓抓般懊惱,自己能在宏緖皇帝的忌憚下這麼些年未紕漏,今卻一時大意着了這夫倆的道,隨即眸光一冷,在耳畔大臣們的竊語聲中,直接選擇引火他人:“六皇子妃,皇上現在在哪?皇子妃昨當着羣臣的面説皇上下午便會召見大臣們,卻至今未見,皇子妃該不會真的將皇上囚困了吧?”倒在地上已經停止了翻滾的陳懷亮聞言,蒼白的臉上出一絲猙獰,猛然瞪大眼睛,拼勁了最後的氣力怒吼道:“六皇子謀反,買通麒麟衞囚困皇上…,上天明--鑑…”陳懷亮努力的張着嘴,最終猛然一合沒了氣息,雙目怒睜着,似有無盡冤屈和仇恨未能言明。
出於對鬼靈的敬畏,文官們紛紛撤着步,遠離着那具斷了臂的屍體,武將倒是見慣了,仍舊屹立不動。
慕容若然看着陳懷亮的屍體,眼裏閃過一絲喜,隨即轉頭對蘇紫衣道:“原來麒麟衞也被六皇子收編於門下了,難怪!六皇子妃若想洗刷囚困皇上的罪名,請將皇上的下落告訴羣臣,也好早將皇上接回宮中!”段凜澈鳳眸微闔,轉頭看向蘇紫衣,拉住她的手緊了緊,鳳眸裏是鼓勵和包容,俊逸無匹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
蘇紫衣仰頭與段凜澈並肩而立,烏黑的髮髻垂散在身後,將寬大的男裝穿出了一份嬌小卻凌然的氣勢,邁前一步,視線卻掃向大殿內所有的官員:“各位大人,如果我蘇紫衣真的囚了皇上,那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今天的監國就不該是三皇子,直接是六皇子不是更好!”在周圍大臣詫異和深思的目光中,蘇紫衣眸子裏愈見清冷,出口的聲音更是氣勢奪人:“三皇子監國期間,只紫衣一人得見皇上,六皇子為避嫌疑,從不參與朝政,這是百官皆知的!還有各位大人不知的,自三皇子監國以來,每六皇子和本皇子妃都會遭人刺殺,以至於前掉落山崖,想必各位都有耳聞,一個不參與朝政的皇子還會對誰有威脅,非要置六皇子於死地?”説道這裏,蘇紫衣臉突然一暗,神情帶了絲懊悔和自責,開口的聲音卻依舊凌冽:“不錯!紫衣是説過皇上身子大好,今便可上朝,也就是紫衣這句話,才給父皇帶來了殺身之禍!各位大臣都是朝中砥柱,試想一下,衞軍受三皇子指揮火燒承乾宮,如果六皇子昨不在宮前攻進皇宮,趁亂救走父皇,今天坐在這金鑾殿上的會是誰?”蘇紫衣説完轉身指向金鑾殿前那張龍椅,隨即再次開口時,聲音帶來份鏗鏘的力度:“父皇因昨之事病情再度加重,但那裏是父皇的位置,無論父皇何時回來,六皇子都不會允許任何人肖想!”一句話,用一種變相的方式,提醒在場所有的人,三皇子倒了,在所剩不多的幾個皇子中,六皇子意味着什麼?!
段凜澈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隨即轉身衝那空着的龍椅伏地而跪:“兒臣段凜澈,靜候父皇歸朝!”
“老臣靜候皇上歸朝!”永安侯緊隨其後衝龍椅跪下,隨即身後的大臣陸續而跪。
只片刻功夫,大殿之內便響起了一陣‘靜候’聲,那眾人齊聚的‘靜候’聲壓住了所有的不甘和掙扎。
走出金鑾殿時,太陽已然升起,陽光讓蘇紫衣忍不住抬袖遮眼,段凜澈扶着她的際,站在金鑾殿前高高的平台上,一起俯瞰着那些遠去的大臣們--“父皇會怎麼處置三皇子?”蘇紫衣轉頭看向段凜澈,猜測着段凜澈這次放過段西広是因為兄弟之情還是因為心存善念。
段凜澈向陽光的眸子似染着金,睫翼輕動,眼底的波光隨即溢出,將全身都鍍上了一層波光漣漪的金韻,轉身將站在身側的蘇紫衣攬入懷裏,低聲道:“無論父皇怎麼處置,我們只能接受!”蘇紫衣微微擰起眉,受着他話語裏的無奈和落寞,揚起的小臉上,因疑惑沖淡了慣有的清冷,垂散的烏髮在身後飛舞,那樣的靈動絕豔,讓段凜澈忍不住低頭,將落在她額頭:“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但也不會差!”到了下午,蘇紫衣便知道所謂不會差,到了什麼程度!
當天下午,宏緖皇帝便坐在皇帝御輦上,在百官的恭聲中入宮,進了金鑾殿,隨即一道道聖旨傳下--三皇子營私結黨,牽扯到的官員全數革職查辦,三皇子則因傷,於府邸靜養,待傷好後再行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