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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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完全沒有想到姚傾是這樣的反應，不是看破之後的坦然，而是知道掙扎無用的絕望。

思及姚傾出身，如今卻因謠言而落得這般田地，永寧侯心裏也委實不是滋味。艱難道，“太子。”姚傾如遭雷擊，“太子良娣？”顧氏女為太子妃，姚氏女為良娣。當真打的好算盤。難道姻緣當真是天註定，便是重生也逆轉不了？她還是得嫁給賀紘？從變妾？

她重活一次的意義是什麼？總不會是再捲入相同的漩渦裏。

姚傾緊抿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永寧侯。於太子為妾總不算辱沒了永寧侯府，而姚傾的身份做了良娣對於做太子妃的顧綰算是不小的威脅。顧府壓了永寧侯府一頭嗎？倒也未必。而取了姚氏女為的二皇子想要完全得到岳父家的支持怕也不能夠了。

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姚傾突然開始懷疑這謠言到底從何而起。

永寧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皺了眉頭，“皇后娘娘與我親自商定，本是想要你儘快入宮的。但你母親臨盆，想要多留你在家中幾，要你能見見新出生的弟、妹。”姚傾地垂下眼眸，一副温柔恭順的模樣，不再説話。

永寧侯自覺尷尬，乾咳兩聲起身告辭。

姚傾便將也起身將他送了出去。

顧媽媽一籌莫展，看着姚傾唉聲嘆氣。但見姚傾情緒更加低落，自然要出言相勸。搜腸刮肚半天方才道，“太子生温厚，綰姐兒又自小與你親厚。嫁進宮中境況總不會比在府裏頭差。總沒人敢對太子爺的女人品頭論足，説三道四。”

“聽聞先皇后與榮國公長子有染，聖上然大怒。才有了廢后斬陶國公一説。”姚傾聲音幽幽，神平淡。

顧媽媽被唬了一跳，“這話怎麼能渾説？小姐可是糊塗了？”

“我説的不過是坊間謠言。皇帝的女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太子的女人。這世上最難防的就是小人之口。”姚傾站起身來，握住顧媽媽的手。

“我知道媽媽心疼我，想勸我寬心。你放心，傾兒不是那隻知道傷悲秋的人。”

“哎，”顧媽媽嘆氣，回握住姚傾的手。

“怪只怪我們小姐生的這樣傾城之，忒叫人羨慕。才惹出這些事端。”

“自古紅顏多禍水，倘若我真嫁給太子做了良娣，待聖上百年之後又做了貴妃。怕是也要被人罵上一句妖妃禍國呢。”姚傾自嘲的笑道，“這宮，我是萬萬不能入的。”

“小姐有法子？”顧媽媽眼睛一亮。

姚傾搖了搖頭，“並非萬全之策，但願試上一試。”説着便命小丫頭們外間候着。屋裏只留了顧媽媽、蘇、螢三人。

正説話間，外頭傳話説三少爺來了。姚傾不眼前一亮，姚子瑜一來，恐怕並不需要大費周折了。

“我聽人説你幾來不曾好好吃飯睡覺，人也清減不少。你嫂子近來又因瑣事回了孃家，少不得我來親自看看。”姚子瑜一面踏進門來。一面説着。目光在碰上姚傾時，神情猛的一頓。肅聲道，“好端端的。如何將自己折磨成這般樣子。”姚傾本就是弱柳扶蘇的身材，如今更是清減不少。身上似乎只剩一些貼骨，一雙眼睛也不如從前神采奕奕。白衣裙更襯得她纖瘦無比，盈盈的站在那裏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一般。

姚子瑜心頭猛的一顫，彷彿被人打斷了肋骨一般疼痛。

姚傾笑着上去。拉着姚子瑜坐下。

“三嫂不再，三哥才清減不少呢。”姚子瑜被他説的竟是臉上一紅。

“我在説你，莫要混淆視聽。”姚傾坐在一旁，神憂愁道，“三哥沒聽過楚王好細，宮中多餓死嗎？我聽説太子偏愛身姿消瘦的女孩子，我雖不想以事人，可既要為妾總不能拿出正房的做派來與夫君舉案齊眉。”

“什麼？”姚子瑜驚呼，手中茶碗險些滑落。

姚傾垂頭咬不語，蘇眼珠一轉略帶哭腔道，“三爺不知道侯爺要將小姐嫁給太子做良娣嗎？”姚子瑜劍眉緊蹙，瞳孔緊縮。抓住姚傾的手腕，“傾兒，你願入宮做太子良娣嗎？”

“不願意！”姚傾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三哥幫你！”姚子瑜也回答的異常堅定。

姚傾眼底燃氣熊熊希望之火，眼神熱切的看着姚子瑜。

“三哥有法子？”

“你今遭受種種不公待遇，皆因當初被蒙古韃子當成了孝寧擄走。世人不知原委，難道皇后娘娘和孝寧不知真相？”姚子瑜有些憤恨不平，“這公道別人不為你討，三哥為你討。”姚傾握住姚子瑜手臂，“三哥，稍安勿躁。或許孝寧公主真不知道我今境遇。”姚傾出事之後孝寧親自上門探望過一次，而後便被皇后娘娘勒令回宮。當時因她拒婚使得聖上在蒙古汗王阿穆爾面前失信，阿穆爾揚言絕不善罷甘休，兩幫關係緊張，聖上龍顏大怒將孝寧軟於宮中，至今未曾解。對於之後姚傾因為被擄走之事招來非議，恐怕她是真不知情。

姚子瑜稍稍穩定情緒後，又想到了賀伯卿給他的那個紙條。原本亂成麻團的思緒竟是豁然開朗。他一臉興奮拉着姚傾的手，“我知道如何救你了！”不等姚傾發問，他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姚傾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姚子瑜自姚傾的沉魚閣出來，便叫上貼身小廝徑自出了永寧侯府，往肅親王府去。

原本受賀綫邀請要出門的賀伯卿見到他十分詫異，一面往屋子裏請一面問道，“子瑜兄今怎麼有空來？”姚子瑜也不寒暄，直接切入主題。

“那世子給我看的字條，可已經查出了眉目。是否與蒙古方面有關聯？”賀伯卿聽言，微微挑了眉頭。笑看向姚子瑜，“説起來，這事兒倒真與令妹有莫大的牽連。”姚子瑜神情急切的看向賀伯卿，對方卻是神秘一笑。對一旁小廝道，“你且去聽風樓告訴二皇子，我臨時有急事不能去赴會。”那小廝領命一溜煙的去了，賀伯卿這才轉過頭來對姚子瑜道，“我們書房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