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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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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避難我仰望着那隻烏方才飛過的天空,一隻巨大的蟲在我的頭頂上萬張開紫的嘴,象蜂一樣嗡嗡地叫着。它一搖一擺,用令人作嘔的腸壁動來做呼

人們各自離散了。我的破碎的大牆消失了,梯階向着陸地那一面倒下去。

只有h·洛·克羅斯比和他的黑茲爾大聲叫着:“是美國人!美國人!”好象龍捲風還會對它的犧牲品所屬的“格蘭法龍”興趣似的。

我看不見克羅斯比夫婦了,因為他們是從另一個階梯下去的。他們的喊叫聲和其他人的息聲都是通過城堡的過道急促地傳到我耳朵裏的。而我的唯一伴侶就是我的天仙般的蒙娜,她不聲不響地跟着我。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她從我身邊悄悄地走開.開了“爸爸”的接待室的門。接待室的牆和屋頂都沒有了。但是石頭地板還在,地板中央是那個地下密室的蓋子。在佈滿蟲的天空之下,在那想食找的龍捲風的大嘴發出的紫的閃光之中,我掀開了那個蓋子。

地下室的通道里有鐵梯。我從裏面把蓋子關上。我們下了鐵梯。

在梯子下面我們發現了國家機密。蒙扎諾“爸爸”在這裏建築了一個舒適的防空。它設有通風口,還有一個用固定自行車驅動的電風扇。在一面牆上的凹處有一箱水。這水又甜,又解渴,沒有被“九號冰”污染過。內還有設有化學設備的盥洗室,一個短波收音機和一本西爾斯·羅馬克的圖書目錄;’還許多盒裝食品、酒以及蠟燭;還有二十年來所出的《地理週刊》的合訂本。

還有一套《博克儂的書》。

還有兩張雙人牀。

我點起蠟燭。我打開一個坎貝爾廠的雞雜濃湯罐頭,放在一隻斯特恩諾出品的火油爐上燒熱了。接着,我倒了兩杯維爾京羣島產的甜酒。

蒙娜坐在一張牀上,我坐在另一張牀上。我對她説:“我馬上就要説一些古往今來男人們對女人們講過無數次的話,但是我相信現在説這番話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有分量。”

“哦?”我攤開雙手説“你聽着。”第一百一十八章鐵‮女處‬與地下密室《博克儂的書》第六卷專論痛苦,特別是人施於人的折磨。博克依警告我們:“假如我被處以鈎刑,我將期待富有人的處決。”接下來他又談到拉肢刑架和砍腳刑具,還有鐵‮女處‬、“維格里亞”和地下密室。

“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有許多人哭嚎,’唯獨地下密室讓你在彌留之際思考。”在蒙娜的和我的中便是如此。至少我們可以思想。我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地下密室裏的物質享受絲毫也不能減輕地下密室本身給人帶來的痛苦。

在我們地下室度過的第一個晝夜、龍捲風每小時幾次把密室門吹得格格作響。每逢此時,我們中的壓力都要驟然下降,耳朵嗡嗡發響,頭也陣陣發昏。

至於那架收音機,只是“劈劈啪啪”地響,發出“嘶嘶”的靜電干擾。從短波的這一端一直調到那一端,我聽不到一句話,也聽不到任何電報信號。假如什麼地方還有生命存在的話,那它也沒有播音。

直至今天,生命也還是沒有播音。

我是這樣想的:龍捲風把“九號冰”的藍白兩的毒霜吹遍各地,把地面上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撒得粉碎。任何還活着的東西都要渴死或者餓死,要不就是氣死或者冷漠而死。

我只好去讀《博克依的書》;我還不太悉這些書,不敢説在哪些篇章裏會有給人神安的內容。我很快的翻到第一卷書扉頁上的警句:“不要當傻瓜!立刻合上這本書!這裏只有‘浮瑪’。”

“浮瑪”當然就是謊話的意思。

然後,我又讀到下面這些話:“最初,上帝創造了地球,他在無邊的寂寞中看了它一眼。

“上帝説:‘讓我們用泥土製做些生命吧!這樣,那些泥土使可看到我們的作為。’於是上帝創造了許多現在活着的生物,其中一種就是人。只有泥人能説話。泥人坐起來後,上帝就俯身靠近他,向四周看了看就説起話來。人把眼睛眨眨、彬彬有禮地問上帝。‘這一切的目的何在呀?’“上帝反問:‘難道每一件事情都得有目的嗎?’”

“人回答説:‘那當然了。’”

“‘那麼就叫你自己為這一切想出一個目的來吧!’上帝説完了就走了。”我想這都是些廢話。

“當然都是廢話!”博克依寫道。

我向我天仙似的蒙娜轉過身去,以求能得到一些令人安的、更深刻的秘密。

當我通過隔着兩張牀的空間呆望她的時候,我能夠想象出在她那美妙的眼睛背後潛藏着象夏娃一樣古老的秘密。

我不想描寫隨後發生的那一段骯髒的行為的曲。只消説我是令人厭惡的,而且也受到憎惡就夠了。

這個姑娘對繁殖不興趣——她深惡痛絕。

在扭打結束之前,她和我自己使我完全相信,通過發明一種奇異的、哼哼卿卿的、汗浹背的行當,便能使人類繁衍。

我咬牙切齒地回到自己的牀上,想到她確實一點也不知道作愛是怎麼回事。但是過了一會兒,她有禮貌地對我説;“現在要小孩是很可悲的,你説是嗎?”

“是的,”我陰鬱地説。

“好,那就是生產小孩的辦法,可能你過去還不知道呢!”第一百一十九章蒙娜謝我博克依告訴我們:“今天我要做保加利亞的教育部長、明天我就是特洛伊的海倫。”他的意思很清楚:每一個人都應當做他或她是的那種人。在地下密室裏,在《博克依的書》的幫助下,我主要想到的就是這個。

博克依邀請我和他一起唱:“我們幹着,漫不經心地幹着,漫不經心地幹着,漫不經心地幹着,我們泥人該乾的,泥人該乾的,,泥人該乾的,泥人該乾的,泥人在幹着,泥人在幹着,泥人在幹着,泥人在幹着,直到我們爆裂了,身體爆裂了,身體爆裂了,身體爆裂了。”我為這首小詩編了一個曲子。我一面蹬着那輛自行車轉動風扇,好給我們帶來新鮮空氣,一面低聲吹着口哨。

我向蒙娜大聲説。

“人類進氧氣,呼出二氧化碳。”

“什麼?”

“科學”

“噢!”

“人類用了很長時間才懂得人生秘密之一是:一些動物進去的也就是一些動物呼出來的,反之亦然。”

“我原來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

“謝謝你。”

“不要客氣。”我蹬着腳踏車,空氣慢慢變得甜美麗清新了,這時,我從自行車上下來,爬上了鐵梯,看看氣候是不是和上面一樣。我一天這樣做了好幾次。第四天,我從蓋子上的小縫中看到天氣似乎已經有一點穩定了。

所謂穩定不過是風暴的穩定,因為龍捲風還和以前一樣多。但是它們的嘴不再狼虎嚥了,也不再咀嚼大地了。那些面向四面八方的嘴謹慎地退到半英里之高的空中。它們之間高度之差越來越小,因此山洛倫佐很有可能被一片透明的防龍捲風的保護層隔離起來。又過了三天,我們確定龍捲風確乎象是真的靜止了。我們從水箱裏取出水未,把飯盒都裝滿了才走了上去。

空氣又幹又熱,萬籟俱靜。

我曾經聽説有人提出過一種看法,説是就温帶來説,應當有六個而不是四個季節:夏季、封凍季、冬季、解凍季和季。當我在我們的出口邊直起來,並且又看、又聽、又聞的時候,我想起了這件事。

沒有什麼氣味,也沒有什麼動靜。我每走一步都要在藍白兩的霜上出一陣沙啞的聲響,而每一陣響聲又都引起很大的迴音。封凍季節到了,茫茫大地,一片藍白。

從此以後將永遠是冬天。

我幫助我的蒙娜鑽出了我們的密。我警告她,不要用手碰到那藍白的霜,手也不要碰到嘴上。我告訴她:“死神從來沒有現在這樣雷厲風行。你只要用手摸摸地,再摸摸嘴,你就完了。”她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説:“一個很壞的母親。”

“什麼?”

“母親——大地呀!她不再是一個好母親了。”

“喂!喂?”我對着城堡的廢墟大喊。那可怕的風已把大石堆吹成峽谷了。蒙娜和我有意無意地尋找了一下倖存的人,我們之所以有意無意,是因為我們覺不到還有生命存在。連一隻只啃東西的、嗅覺靈的老鼠都沒有幸免於難。

宮殿大門的拱門是唯一還沒有被破壞的人造之物。蒙娜和我走到它的前面。門座上有用白漆寫的博克依的小調。字跡清楚,是新寫上的。它證明有人在風災之後還活着。

那支小調是:“有一天,有一天,這瘋狂的世界要完蛋,上帝要把他借給我們的東西索還。

而假如在那一天你想要把上帝責難,你儘管去罵他,而他只會微笑,把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