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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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實話,老陳表面上真的是個好人,但是骨子裏的世故和圓滑卻是我用文字所不能比喻的。他能容忍年輕人的一些過份的舉止和行為,而且評批你的時候也是點到為止,絕對不讓你難堪。那天下班我從辦公室出來時,他叫住我,説:“失戀了?”我淡淡地説:“哪有。”他説:“哦,沒有就好,別影響工作,有個女的打電話打了七八遍,都給轉到我這來了。”我把腳一抬,準備走,説:“別理就行了,是一神經病。”我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就徑直回辦公室把電話線接上,給小黑打了個電話,説我今晚上沒地方去,去你那裏歇個腳。他説來吧,正想找人喝點酒呢。
小黑住在一個我們叫城中村的地方,路窄屋矮房密,小黑住的地方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怪味。我説:“你他媽真是,有寬敞的地方不住,跑這裏租這小間。”他連忙叫我坐下,找了半天不知道坐哪,最後坐在牀上。他説:“回去心裏煩,別提了,晚上我們出去玩一下,看你今天神蠻不對勁,有什麼事想對我説就説,不説我也不問。”我説:“那你還是別問了。”他哈哈地笑了起來,説:“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我看你把工作都搞得一套套的,局長就佩服你辦事。一定是女人的事。女人有什麼事,晚上我找兩個一起的弟兄,一起喝酒。安排個女人你玩玩。”我説:“算了,老子從來不在外面搞女人。”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指着我説:“你就是這樣子的,裝副臭清高的樣子。玩第一次就習慣了,後來就習慣了。”小黑打了幾個電話,約了兩個人喝酒,我都不認識。便不怎麼説話,其實他們都是當司機的,都能喝酒,而且都能説,像憋住了樣的,雖然出口成髒,但卻也是蠻有意思,小黑給他們介紹我的時候,説:“這哥們是個文化人,反正往也蠻合一的,是個直子,喝酒一般。自己説不能喝了就不能喝了,莫搞得他趴下了。”我説:“哪裏是個文化人,別亂説。喝酒就不談別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叫什麼,一個皮膚黑黑的,塊頭很壯實,還有一個也很壯實,只是一種混混像,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那個混混説:“武昌的文化人是多,我開的士上來八個有七個是文化人。”他對我説:“説個兄弟你不得怪的話,越有文化的人越虛偽。越小氣。”我笑了起來,説:“哪裏得怪,都不是這個樣子,只是你在心裏把他們的位子放高了些,覺有些落差罷了。”他望了望小黑,説:“聽我兄弟説你今天心情不好,那你也別裝個文化人的樣子,和我們一起去玩,都算我的,八萬(武漢方言,非常豪,什麼都不是問題)。”我説:“那哪裏好意思。”説實話我還不知道他所説的一起去玩是玩什麼,後來幾個人就在那裏吹牛天南海北的。混混講的些故事蠻有些意思。他説有一次一個打扮得像妖的女人坐他的車去漢口,到了以後不給錢就他上一次算了,結果在上的時候給巡警給抓了。還説有一次兩個雞坐他的車,到了之後就扔到電話號碼給他,説給他免費一次之類的。我問:“那你上的女人豈不是很多?”混混説:“是蠻多,其實也沒有多少意思,就當是上廁所放次水。”幾個人談着談着我竟然把烏烏給忘了,忘記了失戀的事情。幾瓶啤酒下去以後,小黑把手一招,説:“出發。”於是我們分乘兩輛車離開了。只是我不知道會到哪裏。來到一個像是個夜總會的地方,我們一羣人一殺進去,就有幾位小姐趕緊上前來。混混看起來蠻的,説:“今天這幾個兄弟一定要招呼好。”他還特地指了指我。一個女人馬上前來,看着我説:“還是稀客呢。”這時我立馬就後悔了,不該來的,因為羞愧。倒不是為那些女人們羞愧,而是為自己羞愧,羞愧自己竟然還是不能放開。我悄悄把小黑拉到外面,對他説我想吐,受不了得回去。他吃驚地問你不是不回去的嗎?我説我還是得回去才行。身體不舒服。他説你去跟他們打個招呼我送你回去。我説算了,我還是走的。我立馬去叫了個的士,嗖地溜了。
後來我再也沒有碰見混混他們了,小黑後來還責怪我的,説他們其實蠻瞧得起我,我沒有給他們面子。我只得苦笑了。回家後其實烏烏早就走了,只是在桌子上留了個條子,上面寫着:我走了,我還會打電話你的。
看了以後心情一下就壞了起來,我想我還是愛她的,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把她忘了的。既然和和她之間沒有出口,現在終於有了出口,卻無法掩飾心中的痛楚。我覺得她要是能和那個男孩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她的痛苦也會減輕不少的。為了減輕失戀後頭腦裏的一些亂七八糟的雜念,於是乾脆就不睡覺了,就在家裏把工作上面的一些事做了起來。才到十二點的時候,竟然接到了梅莓的電話,她説:“你不是和烏烏分手了嗎?怎麼我下午打電話給你是她接的啊。”我聽了這話覺得真是無法解釋。中午給她打電話説我和烏烏分手了,下午她打電話過來是烏烏接的。我只得把烏烏來的事情講給她聽。梅莓神秘地説:“記得我給你們算過的命嗎?你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我問:“那你算算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呢?”她哈哈地笑起來,像一個勝利者的角説:“你想得美啊!”然後又説:“本小姐得防着你點,你現在有暴力傾向。”我説:“行啊,你要是想和我見面最好穿牛仔褲來。”她咯咯地笑了起來,説:“你呀,給壞事你都幹不了。太老實了,現在被人甩了吧?是不是心很痛啊?哈哈,有時間讓我看看你受傷的樣子。”我説:“切,算什麼,只是件小事而已。”她説:“你裝吧,你越裝越痛苦,中午打電話給我還哭呢,哪裏像個男人?”我沒有説話,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問:“在幹什麼呢?”我説我在編東西,她説你早點睡吧,過幾天就好了,別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