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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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局長打電話問我為什麼跑了,到了賓館找不到人,我説你叫一朵去我哪裏是個麼意思?説實話,我真的發火了。他説沒什麼,只是找個人照顧我一下,你不會上了她吧。他最後問,我説算了,真不是東西,把別個女孩往火炕裏推。他説:“你莫裝,你喜歡她我還看不出來?那天吃飯你都在口水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説:“現在倒好,她都恨死我了。”他説:“你有個鳥的用?女人多哄幾次就好了。學倒點,經驗之談。”局長就能這樣,我無論多麼大的火氣,他三言兩語就能滅下來。我思索着,是不是真的把一朵追一下?想一想還是作罷。梅莓那邊的事還沒搞定,多出個一朵來夠麻煩的。唉,男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好一點的女人不當數,對自己搞不定的女人則伸長脖子望着。
雖然和梅莓在同一座城市,我在武昌,她在漢口。但來去一次的確是很麻煩。星期六她要補課,星期天她想睡下懶覺,我們每星期見面甚至比當初烏烏的次數還少。在電話中,至少我們還是談戀愛的樣子,可是在一起,那種覺全沒有了。梅莓説,馬上到暑假了,她會到師大來進修,那時候就可以多見見面了。我説好的。
小黑來了一朵的電話,問我要不要。我説不要,沒意思。談朋友無非就是你傷害我我傷害你,搞得心裏都不痛快後才覺得這是愛情。他説你總結得真是經典,就這麼回事,傷害完了想找個老婆成家的時候發現沒合適的了。我説你不是過得快活的?他説哦,都半月沒回家了,準備離婚。我説那是何必,好不容易結個婚的,又要離,我説為孩子着想吧。他説女人成天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沒事找事無事生非,哪像你單身,自由快活沒人管。
我説單身也有單身的痛苦,不能一概而論的。他説着把一朵的電話丟在我的電腦旁,然後説:“走了,多跟她聯繫,有機會莫放棄。”我説還是回去吧,嫂子孩子都在家,莫把關係搞僵了,這些事其實也沒什麼事,過了就過了,大度點。他説蛇鑽舒服快活只有蛇曉得,你也莫把女人當回事,能玩就玩下,你就是太重情了,不好。
我説真是罪過罪過,我是從來沒有把女人當回事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説你就是有那個膽沒那個心,你有本事當面給我打個電話給一朵,別個還沒談朋友的。我説你以為我不敢打這個電話?我把電話拿起來,照着那個號碼拔了一個。電話裏半天才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呀?”我説:“是我。”
“你是誰呀?”
“我是建建,那天晚上送你回家的。”
“哦,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給你道個歉,明天晚上有空嗎?”
“請我吃飯啊?”
“行嗎?”
“到時候再説吧。”
“那就這樣,明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掛了電話後,我發現手心裏都是汗。小黑笑了起來,説不錯,沒有手忙腳亂的,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接他,我開車。
第二天下班後,我給一朵找了個電話,她説她晚上加班,我心裏涼了半截。馬上問小黑,小黑説是騙人的,本就沒有加班的事。我又打了個電話,騙她説:“我問局長了,本沒加班的事。”一朵咯咯地笑了起來,説:“我就是不想吃你這個飯。行了吧?”我説:“那哪裏行,今天非得吃不可,不吃我不依。”她問你怎麼樣不依法?我一想,也沒辦法。只得説:“給個面子,算是那天賠禮。”她説:“你別總是那天那天的,心裏煩。在哪裏等你?”我説你就在單位等我。她説不行,有人看見。我説:“又不是搞地下工作,那麻煩。”後來那天是我打的去接她的,在單位旁邊的一條馬路上。我説去哪裏吃飯?只要是武昌,哪裏都可以。她説去吃燒烤,武測的後門那裏不錯。我説好不容易吃個飯去吃燒烤?她笑了笑,説是啊,然後把懷裏的包摟得緊緊的。我説那行吧,難得找個替我節約的人。
後來我發現吃燒烤很容易拉近兩人的距離產生戀情,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那天我和她一起吃燒烤,她竟然還喝了瓶啤酒。我説最好不喝,女孩子喝啤酒不太好。她笑着説:“喝醉了你正好乾壞事。”我説:“我有那麼壞麼?”她把頭往別處一別,説:“你們他們成天混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問:“你是指的局長他們麼?”她問:“還有誰?”我説:“其實他們還是不錯的,就是喜歡説些你們不喜歡聽的話。還有就是喜歡玩女人。”一朵冷笑,説:“你不喜歡女人?不喜歡女人會一個勁地要請我吃飯?”她説這話後我有些翡哀,在我心裏其實她是一個羞澀、靦腆的女孩,沒想到説話這麼直接,心裏有些接受不了。我默默地喝着啤酒,她也是。她突然問我:“你談朋友了嗎?”我説:“別提了,吹了。”她笑了起來,説:“難怪看你的樣子蠻落寞的。”我説:“哪有。你不會沒談過朋友吧。”她拿着一串烤的黃瓜在嘴裏吃了幾口,説:“早崩了,有兩三年了。”我笑了起來説:“你用的崩字比我用的吹字要好。”她輕描淡寫地説:“還不是一回事。”我説:“怎麼會是一回事呢?你用崩字説明你要痛苦些呢,崩潰呢。我只是吹了,就那口氣,吹出來就完了。”一朵哈哈大笑起來,我看她的部一顫一顫的,她説:“你咬文嚼字還一套套的,服了你。”我説:“我是幹這行的,未必不懂得這意思?”她停止了笑,説:“的確是崩潰了,所以也懶得談朋友了。”我説:“不會吧,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説:“哪來井繩,都是蛇而已,男人沒好東西。”然後補充説:“包括你。”我説我是不是好東西。她説你倒還老實承認了。我説:“我不承認不行,今天賠罪的,你説什麼我就同意什麼。”她説慢悠悠地説:“急什麼,吃完了帶你去個地方玩,你以為吃燒烤就把我打發了?”我連忙説:“哪敢,今天只要你高興。”一朵喝完了一瓶酒,傻看着我,問:“你説我漂亮嗎?”我該怎麼説呢?想了半天,説:“一般般,但是看起來很有味道。”她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説:“你還真是老實,算是説了實話。”我看她有些不對勁,就説:“算了吧,不玩了,我送你回家。”她眼睛一翻:“這麼小氣?”我無可奈何,只得説:“好吧,你説去哪裏就去哪裏吧。”我又説:“你不能喝酒喝什麼酒?”一朵看起來傻了樣,説:“我原來能喝兩瓶,二年沒挨這東西了。頭有些暈,正好去瘋一下。”我説:“行吧,到時候送你回家你老孃莫罵死我就行了。”一朵笑了,説:“她巴不得咧,在家裏都快容不下我了,每天羅裏羅嗦的。”我苦笑,説:“和我差不多,所以我從不在家裏呆超過三小時。”我又補充説:“跟你説清楚,我可在酒裏沒下藥啊。到時候有什麼還怪我一頭包。”她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很多武大的情侶們都看過來。她指着我説:“就你還下藥?你莫把我笑死了。”我低聲説:“別笑了,這裏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等會還把警察給招來了。”她説:“那好吧,我們去歐帕娜。”我還沒聽説過這地方,問:“什麼?”她再一次説:“歐帕娜!”我説我們去坐車吧。她又笑了起來,把手往那裏一指,説:“坐車?走兩分鐘就到了。”我大汗淋漓,真是洋相出盡了。她説:“你沒去過?”我説:“沒有。每個星期上班,雙休到女朋友那裏去,平時晚上就看黃圖片和錄像,有時候上網別個小姑娘伢玩。”一朵説:“哦,我還沒有看過黃錄相,麼時候到你那裏去看一下。”我們來到歐帕娜,裏面的氣氛還真有些不習慣。裏面的男男女女們像瘋了樣跳來跳去的,音箱的聲音快把耳朵炸掉了。我和她找個地方坐下,我説:“你經常來這裏?”她沒聽見,把耳朵湊過來,説:“再説一遍。”我又説了一遍。她對着我説:“是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她又説:“我要喝酒。”我説:“你不能喝了,再喝真的倒了。”她説氣憤地説:“小氣鬼!”我説那好吧,我去拿了兩瓶啤酒,然後兩人慢慢地喝起來。裏面的燈光閃來閃去的,一朵的臉在燈光下臉紅暈的,好看了許多(也許是我酒喝多了)。我點了一支煙,這時舞台上一下靜了下來,表演開始了,其實都是些黃的小品和片段。一朵在那裏邊抿一點酒邊咯咯地笑個不停。我想這有什麼好笑的,這樣的笑話我會講一大籮筐。
節目完了,大噪聲的音箱聲音又起來了,大家都走向舞台,開始亂蹦亂跳起來。一朵站起身來,牽着我的手説:“來!”我大聲説我不會,她吃驚地對我的耳朵説:“會還誰會來這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連拉帶拖地拉進了中間。我心想,反正也沒人注意我,豁出去了。然後和她一起亂跳起來。
她牽着我的手,叫我放開些。當一首慢四響起來時,我心裏終於鬆了口氣,這個我倒是會。一朵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把她的摟着,覺到她圓滾滾的身材在衣服裏燥動不安,於是我把她摟緊一些,她也把身體貼過來,下身在我下面輕輕地摩擦着。我心想完了,怎麼辦?説實在的,我除了烏烏,我還沒有和第二個女人上過牀。這樣心裏總有些不習慣,對於梅莓則是報復樣的,其實我並不想和梅莓發生什麼關係。但是我開始有反映了,酒的作用也在腦子裏讓人不能更細緻地考慮。我把她的頭扳上來,把自己的嘴壓上去。在那一瞬,我還注意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在乎,到處都是抱着親嘴的。一朵張開嘴,用温暖的嘴舌頭來接我,我陷入一種幻之中,慢慢地兩個人都像醉了一般,我們整個身體貼在一起,説實話我有二三個月沒有接觸女人了,而她有可能是二三年。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情維護,或許只是一種生理上的需要吧。我心想,老天給我一張牀吧。
那天晚上我們還沒有等到散場就出來了,坐上了的士。我説:“今晚到我那裏去。”一朵點了點頭,然後就俯在我身上,親吻着我的脖子,還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撫摸着我的部。滑溜溜的,讓人受不了。我注意到的士司機從後視鏡裏不停地朝我們張望,在一個十字路口時,紅燈亮了。我把一朵的頭抬起來,我指着前面,説你看。她説看什麼?我説前面汽車的尾燈像不像一朵朵紅的花?她説是的,美的,離的。
後來,我經常在晚上坐車紅燈亮起來的時候想起她,看到那些汽車的尾燈像紅花一樣美,開放在城市裏,然後在綠燈亮起後短暫地一熄。
我們一回到家裏就開始衣服,真是瘋狂的一次。那天我們是在黑暗中完成的,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品味一朵的身體就開始入她。在那裏她輕聲地啊了一下,然後任憑我不斷地衝擊着她的身體。她的**並不大,**卻很直立地着,在手心裏讓人覺到無限的興奮。想到這裏,覺到自己很無恥。的確,在與第二個女人做*愛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拿女人的身體相比較。到後來,這種比較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或者説是一種樂趣,很低級的。
一朵剛開始的時候放不開,而且非要關燈,後來就慢慢地合我的衝撞了,其實沒多大功夫我就一敗塗地了。一朵還是那樣躺着,像在努力地追回自己記憶中的某些東西,慢慢地清醒過來。這時我意識到一件非常嚴重的問題,我躺下去,在她的耳邊問:“會懷孕麼?”她説:“別問,我沒力氣説話了,就這樣覺很好的。”本來我是睡醒襲來,結果被這個問題嚇醒了大半,就去衞生間衝了個涼。我不知道該怎樣説和她的關係,心裏想要是梅莓知道了肯定要拿刀剁我的。洗完澡後,一朵還是原樣躺在那裏,我找開燈,看到她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後半睜開着,眼睛裏發着散光,如同在病中一樣。
我在她身邊躺下,她咕噥着説:“你身上好冰,快來抱緊我。”我過去把她翻過身來,然後緊緊地抱着她。她説:“你是我第二個男人。”我説:“你是我第二個女人。”我看到她嘴咧了一下,做出一個想笑的樣子,然後説:“我好久沒做*愛了,像要死了樣的,我還想要,快乾我吧,幹得我不能思考不能呼。”我又重新壓上去,在她身體裏**起來,她不停地呻着。與其説是呻,倒不如説是口在我的運動中有節奏地呼氣的聲音。一會兒,她會抱着我的,往自己身體裏用力地抱着,然後嘴裏叫起來。我知道她的**來了,但是她並沒有停止,我不停地幹下去。直到她緊緊的摟我趴在她身上,用嘴在我的肩膀上咬出一個鮮紅的牙齒印,一陣刺痛從我的肩上傳來。我叫了一聲,然後就不動了。
真的是很痛。我説:“很痛。”她用舌頭在咬的地方輕輕地添着,然後説:“不讓你痛你不會記住我的,你**了嗎?”我説還沒呢,只差一點給結果被你咬得縮進去了。她説讓我來。她轉過身去,輕輕地把我的**含在嘴裏,我到無限羞恥,説:“不行。”她抬起頭問:“怎麼啦?”我説不習慣,很不習慣。她有些失望地説:“那算了吧,我還是第一次呢,只是想試試。”説完過來趴着我身上抱着我的頭親着我,輕輕地説:“我覺得總該有個第一次給你吧,傻瓜竟然不要。”好久以來,我一直在思考男人或女人的第一次第二次的問題。男人的第一次總是衝動的,女人的第一次總是愛惜不捨的。可是,在男女之間總能從另外一個途徑找到解決第一次的方法,比方説各種另類的做*愛?是的,像一朵一樣,我們即使只是一種**上的關係,談不上什麼情,都在想着迴避或逃了“第一次”的印跡。
那天晚上的做*愛是一朵在我身上的姿勢完成的,説實話她的技藝並不練,只是拼命想放縱自己樣,累得滿天大汗令人於心不忍。但是她還是拒絕了由我來幹她的念頭,她閉着眼睛邊動邊説:“別吵,我只是想做個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