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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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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紀韋壞心腸地打着主意。

“你覺得任其芳的朋友向海茹如何?”

“他啊…”江堂雙眸立即閃亮了起來。

“有男人所不及的細膩,有女人所沒有的豪邁。嘖!又是一顆閃亮耀眼的明之星。”

“你觀察得滿細微的嘛,不過我覺得“他”脂粉味太重了點,身高也不夠,條件差了點。”愈來愈有意思了。

江堂一臉的不以為然。

“你是什麼心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道理我懂,可是你也不該公私不分,盡挑人家的缺點。”

“我承認我曾公私不分,但絕對不是用在向海身上。倒是你,應該睜大眼睛瞧清楚,向海絕對不適合做你的唐朝綺麗男。”紀韋又把長腿擱上辦公桌。

“你…”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江堂懊惱地停下話題。

紀韋挑了挑眉,依舊悠哉地蹺着二郎腿。

重嘆口氣,江堂認命地當起接線生。

“喂,我是江堂。”

“請問紀韋在不在?”江堂皺皺眉,又是哪一個被紀韋俊美外相“煞”到的無聊女人?

“你是哪位?”

“我叫向海茹,是任其芳…”是他!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位具陰柔之美的男子聲音還真細哪!

“嘿!是我啊,上次在西餐廳裏見過的,你還記不記得?”

“呃…啊!記得,記得!請問你紀韋在…”

“等等!你能不能先留個電話給我。關於上次我向你提過的事…”

“我有急事找紀韋,你先幫我…”

“我的事也很急啊,你知道眾裏尋他千百度…”

“喂!我沒閒工夫聽你咬文嚼字,其芳出事了,叫紀韋來聽電話。”這男人真是白痴!向海茹在電話那頭暗罵道。

呃?這叫向海的小傢伙脾氣真壞!等等,他剛才説什麼來着?

“你説誰出事了?”怎麼電話還在這白痴手上?心中着急的向海茹早已忍不住要罵人了。

“該死的!你最好保證其芳沒事,否則等我回去剝掉你一層皮。叫紀韋來聽電話!快!”這下江堂可不敢再哈拉下去,他把話筒遞給紀韋。

“向海説任其芳出事了。”不必向海來剝他的皮,江堂相信紀韋會先拆了他的骨頭。

“她怎麼了?”紀韋顫抖着手接過話筒。

“我不知道,大約十分鐘前我打了電話給她…”向海茹簡單地陳述一切經過。

“你竟然隔了十分鐘之久才打電話要我去救人,你算哪門子朋友!”紀韋咆哮着。

“講點道理,我人在本怎麼趕回去?再説我沒有你的電話,託台灣的朋友查詢電話總要給人家一點時間吧!而且現在是討論誰錯誰對要緊,還是去瞧瞧其芳要緊?”向海茹也不甘示弱地咆哮回去,並忿忿地掛上電話。

憂心忡忡的紀韋一掛上話筒,便心急如焚地直奔地下停車場。

他一上車發動引擎後,車子便疾駛而出。

就在他即將駛離停車場出口時,突地一道身影竄出…

紀韋猛踩煞車,過快的車速讓車身拋了一個半圓,在險些撞上牆柱之前停住。

“該死!”他低斥一聲,單拳狠狠地擊向方向盤,側轉回頭瞧着那突然冒出的黑身影。

蘇妮!?這該死的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他倒車重新駛上車道,但站在出口處的蘇妮依舊文風不動。

他氣憤地搖下車窗咆哮:“蘇妮!你搞什麼鬼?閃到一邊去!”前方的蘇妮仍然沒有理會他。

氣憤不過的紀韋下了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正趕着去救人,你快走!”他拉住蘇妮的手把她拖離車道。

“你何不先救救我?”蘇妮順勢巴住轉身上車的紀韋。

“我沒時間和你窮蘑菇。”盤上他心頭的全是任其芳的影子,他只想儘快擺蘇妮的糾纏。

拉拉扯扯之間,蘇妮眼尖地發現一個專門炒作花邊新聞的雜誌記者出現在不遠處。她佯裝跌倒在地,可憐兮兮地抱着紀韋的腳,抬高嗓音哭天喊地。

“求求你別走,我這樣全心全意的愛你,你不可以對我這麼無情無義、始亂終棄,我只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誰對你始亂終棄了?雖然我們曾經同牀共枕,但我對你完全沒有任何覺,那一次只不過…”紀韋咬着牙,氣惱自己還在這裏花無聊的時間重提往事,他忿忿地停住口,擺蘇妮的糾纏駕車離去。

而一旁哭倒在地的蘇妮則肝腸寸斷地繼續她的戲碼,直到那位雜誌記者上前扶她一把…

淺綠的病牀上躺着臉蒼白的任其芳,她的左手着點滴針頭,包裹着紗布的右手被坐在病牀邊守候的紀韋結結實實地握在掌心裏。

望着她手腕處的紗布,紀韋心中的痛久久無法平息,她的傷猶如一把利刃進他的心坎裏,一刀一刀似乎在懲罰着他對她的心大意。

他不該自以為是,淡化她昨晚不曾表現出遭受玷污後應有的歇斯底里反應,輕易被她高超的平靜演技所矇騙。

事實上,昨晚的漫漫長夜裏他一直無法成眠,心疼地想着她遭受暴力侮辱時的惶恐與無助。

然而他為什麼沒有想到她一樣會在漫漫長夜裏獨自心傷?儘管她的外表十分堅強,但那畢竟是每個女孩最珍視的。

直到此刻他依舊無法相信如此活躍、開朗的她竟然會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是不是認為被奪走了貞,她這一生就再也找不到真愛了?不!他痛苦地瞅着病牀上的佳人,心中有千千萬萬個吶喊:你還有我,懂嗎?

咳!咳!任其芳輕咳了兩聲,美麗的長睫微微顫動着。

“其芳…”紀韋温柔地拍拍她的臉頰,另一手仍緊緊握住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