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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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樹奇一見宋在這時跑了出來,知她定把好事糟,與譚妒非這一誤會,不知何方了,但那宋偏又不識相。見譚妒非向她撲去,吃吃笑道:“好弟弟!這個給你!”遙遙將譚妒非的包袱向他扔來。
餘樹奇一來不知那包袱是譚妒非的,二來又着惱她寡廉鮮恥,屢次在“弟弟”兩字上面加個“好”字,三來恨她在這重要關頭到來打擾,叱一聲:“誰是你弟弟?”朝那包袱一掌,把它打往崖下。
譚妒非認出那是自己的包袱,正要騰身去接,卻被餘樹奇打出山崖,不由怒罵道:“小賊!姑娘要你腦袋來賠!”回身向餘樹奇發招。
餘樹奇由譚妒非的口氣聽出那包袱竟是她的,驚叫一聲:“不好!我拿回給姊姊!”一連幾縱,竟撲崖下。
譚妒非追到崖邊,見餘樹奇的身子直落千丈高崖,也叫出一聲:“不好!”這時;她已看出這少年對她全無敵意,説不定真是師尊的親眷,才肯為了自己一個衣包投身下崖,萬一粉骨碎身,怎能對得住人家,怎能再見恩師的面?於是,她望着那急墜的身子急得星目發紅。
宋卻在這時飛奔過來,罵一聲:“賊婢!你*我好弟弟跳崖,你也下去吧!”五鈴帶一揮,玲琅一陣鈴聲,她手上那綾帶已向譚妒非掃到。
譚妒非雖對餘樹奇去了幾分敵意,仍認為他是碧芙山莊的人,不過與自己的師尊有親眷關係而已。正在懊惱中,見宋上來胡鬧,怒意立即湧起,喝一聲:“去你的!”羅帶反手一揮,倒捲過去。
宋的藝業雖不及譚妒非,但她那條五鈴帶卻是趁手兵器,並已浸多年,譚妒非藝業雖高,一時也贏她不得。
兩條紅綾帶在斷橋到樹林這曠地上,你來我往,恰像飛虹奔電,漫空飛舞。
餘樹奇為了替譚妒非取回包袱,不惜飛身下千丈深谷,好容易將包袱奪回手上,輕悠悠落在水面。但他要重返崖頂,確是煞費周章。因為近處的崖岸,俱是垂直如削的石壁,縱然能夠爬得上去,也要多費時候。
他知道宋打不過譚妒非,而且對宋也沒有什麼好,但他還得打聽宋祥仁一家與紅輪教的情形,再則,宋改的身世也要向宋套問才得明白。因此,他決不願譚妒非在這時候把宋殺死。
他順水漂了一段路程,發覺兩岸地勢稍低,崖壁上叢生草木,這對於他登崖時行動,確是十分有利。
那知他施展起輕功,飛躍登上半崖,忽聞崖上“咦”一聲吒呼道:“老不死你來看看,是不是那小子上來了?”這口音十分悉,餘樹奇一聽,便知是毒手麻姑和曾經與譚妒非手的老人全在一起。
心想:“好啊!小爺正要找你哩!”但他也知道對頭居高臨下,自己身居危地,倘若被他投幾個大石下來,可就有點吃不消。
因而不敢抬頭,免致崖上人認出,繼續奮力躍登,以求早達崖頂。
果然又聽到那老叟道:“那人藝業果然高強,你看他在樹葉上飛躍,好像毫不費力似的,-我只看到他頭頂,那能辨認出是誰?”接着就是方芙連罵幾聲:“老廢物!”餘樹奇心裏頭暗自好笑,踏着長地石崖間的小樹橫走直縱,頃刻間就只剩下十來丈高低。
毒手麻姑忽然叫聲:“不好!果然是那小賊!快用石頭把他砸下去!”那老叟説一聲:“不必!”餘樹奇正在暗喜,以為毒手麻姑再與那老叟多説幾句,自己便可安達崖頂。那知老叟所説的“不必”並不是放棄這個好機會,而是他另用更狠毒的方法來對付。
這時,那老叟忽然哚哚一聲怪笑,隨即喝道:“小子!你下去罷!”敢情它已估計到餘樹奇定須到達某一地方,才將暗器預向那地方打下。
餘樹奇正跳到一株小樹上“咻”一聲鋭風已響在頭上。他對敵經驗還少,不知是什麼樣的暗器打來,急仰臉一掌劈去,卻見一縷金光遠處。
毒手麻姑罵道:“老不死太看輕這小賊了,一枝金梭濟什麼事?看我來!”餘樹奇早聽平若説過毒手麻姑不但是手毒,連她的心腸也毒,據説她還有一種叫做“碧蘿沙”的暗器,乃是用死人的骨髓熬煉而成,只要一施放出來,見風起火,若沾上一點火星兒,雖不當場身死,仍是疼痛難當。毒手麻姑既嫌那老叟金梭數目太少,定必是施放碧蘿沙無疑。
對於碧蘿沙這類歹毒的暗器應該如何應付,餘樹奇早已成竹在,此時再將身法一變,忽而躍遠,忽而躍近,忽而擰轉身軀,躍回頭的路,但他仍是漸躍漸高,又已登上兩三丈的垂直距離。
毒手麻姑手裏握着碧蘿毒沙,瞪着眼睛看餘樹奇那飄忽的身形,竟不知如何下手,暗自咬牙發恨道:“你總得躍上山崖,那時我就給你一把,看你怎樣躲得開?”她在等待餘樹奇垂直躍登的時候,立即可以兜頭灑出毒沙,那知餘樹奇見她久未發出毒沙,也猜出她幾分心意,竟不筆直上升,而是“之”字形來回飛掠,眨眨眼已相距崖頂僅是兩丈高低,忽然一聲長嘯,身子貼崖斜向上躍,登上了屋頂。
毒手麻姑原是來回追蹤餘樹奇的身形,候他筆直躍登,不料餘樹奇竟斜躍上升,她急迫過去的時候,餘樹奇已一腳踏上崖沿,身形未定就連發兩掌,然後伏身一滾,已滾上山崖,離崖沿兩丈有餘,任憑毒手麻姑碧蘿沙再毒,也因沙質輕飄,不能及遠,餘樹奇那還會顧忌?
但那老叟早就金梭在手,見毒手麻姑不能將毒沙發出,急一揚手,金梭又挾鋭風而到。
餘樹奇正要躍起,瞥見金光一閃,飛起一腿,恰巧將那枝金梭踢飛,同時一躍而起,大喝一聲,雙掌同時打出。
老叟和毒手麻姑相距餘樹奇不過是五丈來遠,忽見對方掌形已發,毒手麻姑急一拔而起,單掌一灑,一片青濛濛的輕沙,如霧如煙向餘樹奇頭上灑落。
毒手麻姑曾經向餘樹奇手,知他掌力甚雄,不肯硬接,才拔起身形。
老叟雖也由毒手麻姑口中獲知餘樹奇的藝業大概,-他可説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魔頭,不見過真章那肯罷手?
當下也一掌封出,那些斷草落葉向餘樹奇身前滾到。
餘樹奇忽然起了另一個念頭?心想何不將他兩人引往譚妒非那邊,也好使誤會冰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