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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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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若撲去的同一時間,餘樹奇也依照他的原定計劃跟在他阿姨的腳後撲去。雖然在起步時分出一先一後,而速度上大不相同,餘樹奇身子像星趕月,直往前衝,幾手可抓到他阿姨的腳底。

有這樣相近的距離,應該能夠相互照應才是正理;可是,一切都出乎事理之外。

平若身上剛衝進門去,忽然“嚓”一聲響,一塊鋼板由側面飛出,立將門框堵住。

要不是平若身法飛快,幾乎被那鋼板截斷她的雙腳。

餘樹奇指尖和平若的鞋底相差數寸,若不趕緊縮手,定被鋼板夾住他的雙臂,沒奈何,就此一線之差,猛可一沉身子,剎住去勢“嘔”一聲響,雙掌齊拍在鋼板上面,雙腳也在這時踏上門前的石階。

那知他腳尖一觸上階石,又覺得腳底往下一沉。

餘樹奇大吃一驚,幸而盈虛功施展起來十分容易,急一提真氣,凌空飄浮,雙掌猛向鋼板一拍,上軀向後一仰,雙腳再一蹬鋼板,整個身子暴回原來所站的花樹上。

因此一變,那鋼板已將門框堵得密不透風,只聞平若在門內一聲厲喝。

餘樹奇心知阿姨就陷在這屋的機關裏,怒火一升,也不問究竟兇險到何等程度,立即拔出金劍,一縱身子,再撲鋼門,用力劈下一劍。

他這枝金劍的削鐵如泥,一劍下去,那鋼門立被劈開一條長槽。但是,這樣仍然毫無好處,他腳尖一踏上階石,仍到腳底往下一沉。

餘樹奇有了頭一回的經驗,早就防備腳下這方活的階石,-他這回劍在門上,有力可借,一掌拊門,身子沿門上拔,趁勢又另劈一劍筆直到底,然後橫削兩劍,一腳踢去,將當中一方鋼板踢飛,給開成一個鋼門框的小門來。

他為了援救失陷在裏面的阿姨,正跨進門去,忽聞腦後“嘶”一聲響,急反劍一揮;“當”一聲,將一枝金鏢起一丈多高。

但他無暇回顧,腳尖一踏門框,金劍向門裏一震,抖開一團劍花,真氣一提,飄然進入屋的中央,卻聽方才在門裏的張向祥在門外陰惻惻一聲冷笑,室內忽然一暗。接着,那張向祥又在冷笑道:“好小子!算你有種,就在裏面躺屍罷!”餘樹奇自然知道張向祥已經將門堵死,但也不急於出去。他本有黑夜視物之能,這時凝聚目力,向四周一掃,只見壁如懸磬,除了靠壁設有一張方桌之外,並無他物,好好一個阿姨一進屋子就平白失蹤,這事豈不古怪?

他略一思索,便知室內定是另有地道,否則張向祥也不會像幽靈一般在外間説話-那地道是一條?兩條?抑是無數條?怎樣能夠找到進口?這事確是大費疑猜。由得餘樹奇急得要冒出火來,而眼前事實如此,又不得不仔細尋思。

餘樹奇雖能提氣凌空佇立,到底也太過費勁,而且不能持久,可是又不敢重力着地,眼見靠壁那張方桌平平無奇,不如暫且歇息,也好找出一條思路。

那知這室內除了懸空佇立,確是處處危機,餘樹奇提氣飄身,往桌面上一座,桌子登時沉下寸許。這時他雖驚覺有異,但那桌子往下略沉,卻又平穩起來,他原想再度躍起,見是如此,又何必着急?索挪一挪身子,盤膝端坐。

就在這一瞬間,忽聞“當”一聲鑼響,接着就有一陣風力由四處襲到。

餘樹奇聞聲起立,目光一掃,卻見四壁迅速向裏面推移過來,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急大喝一聲,縱身離桌,撲奔一面牆壁,一劍劈去。

敢情他還想仗着金劍的鋒利,在壁上開個口,以便逃生,不料那牆壁不但是生鐵鑄就,而且厚得出奇,這一劍劈去,整個劍身沒進牆中,竟是無法穿透。

餘樹奇一劍不逞,轉向另一面牆壁又是一劍。他身法如風,眨眼間四壁帶屋頂都各劈了一劍,卻是處處相同,不能穿透,最後這一劍因為四壁已合,勁道不能盡施,只能劈進尺許,待拔得寶劍出來,四壁已緊靠桌沿,連寶劍也伸不出去了。

這時由得他有渾身至藝,也無用武之地,想起沒有找到一個敵人手,就被困在這“鐵井”裏面,阿姨這時所受的不知是否與自己相同,又不知方土哲將以何等方法來折磨自己,真個是懊惱萬分。

忽然,他又暗自好笑道:“怕你怎的,只要你開門進來擒我,我就冷不防給你一劍!”他想到還有這一線生機,不由得又是大喜,索一聲不響,練起平若傳授的內功。

約有半盞茶時,忽聞張向祥的口音道:“那小子莫非嚇死了,這久不聽到聲響?”立即有個女人的聲音道:“向祥別看輕了那小雜種了,若不是用這鐵鵝籠的方法,只怕他仗着一枝金劍比那老賤還要難纏,那老賤愛居水,已請她由水裏去,這小雜種火爆子,就請他火裏去罷!”餘樹奇聽出那女人正是毒手麻姑方芙,正想辱罵她一頓,卻又想到辱罵無用,張向祥認為自己已暈,説不定再過片刻,他便會來擒人,所以又容忍下來。

及至聽出平若是被水淹,未必即死,正在暗喜,又聽方芙説要用火來燒死自己,不又驚又怒,大罵一聲:“老賊!待一會小爺出去,就一點一點割你!”方芙在外間笑道:“向祥你説是不,這小雜種那會嚇死,他正在裏面發狠哩!還不快點動手?”張向祥接着就冷笑道:“小子!你吃過烤鵝掌吧?烤鵝的時候,先將鵝放在鐵板上面,再給它燒火,待它自己亂蹦亂跳,那樣一來,鵝血全集到腳上,吃起來特別肥美。小子這時別急,最好你先掉衣服和鞋襪,待我把你烤之後,吃起來要省一點事!”餘樹奇盡在辱罵不休,那聽得進半句?-他正在辱罵方芙和張向祥的時候,忽到桌子又向下一沉,立即有沙沙的聲音在壁外響起。

餘樹奇以為來了救星,忽又到下面“看”一聲響,沙沙的聲音也就立即終止,這才明白被敵人將自己吊下深窟,而“看”的一聲,定是被架在火爐上。

這時,餘樹奇又驚又怒又急,但他也知光是着急並無用處,既然曾經兩度由水裏出得雲谷,安知火裏不能遁走?

但他也明白火和水絕不相同,人可以在水底潛行;一,就不能在火裏熬上一時半刻。然而要燒紅這樣厚的一個鐵籠,須要多大的火爐,和多少柴炭?

他也曾想到敵人可能會利用地中火,若果碧芙山莊真有地中火,則小命兒就得歸天;若果以爐火來燒,總有假辦法可想不問它是地火還是炭火,總得離開這個鐵籠才會有命。因此,他打算要在死裏求生,定須冷靜下來,才可找到一條生路。

他靜思片刻,忽然靈機一動,心裏暗喜,-這鐵籠也已比早時燥熱得多。

餘樹奇用手向四望一摸,發覺越靠下面就越燙手、心知對頭卻在底下生火,當下微微一笑,將金劍彎成了弓形,向壁間一刮,居然颳了一塊厚約半尺、長為四五尺,寬有二尺的生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