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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星期日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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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趁等紅燈的時候給狗發短信,通知所有人到位,情況已變,懷孕之事曝光,而且雯父雯母絕對是高手,萬莫輕敵,所有到場人員進入一級戰鬥狀態。

帶着雯父雯母走進訂好的酒店包房的時候,我險些暈厥。小粉在,狗在,老付在…燕子在!小婉在!老唐也在!硬着頭皮來吧,人生自古誰無死啊。

小雯故作絡地一一給她的父母介紹,介紹到燕子和小婉時自然傻眼,還好老付聰明,幫腔介紹完畢,所有人入座。

眾人落座,上菜倒酒。頻頻舉杯,相安無事。

喝着酒,狗和老付配合着向雯父雯母講述劇本中我和小雯的戀愛經過,並且一唱一和地誇大着我追求小雯的那三個月中的趣聞逸事。雯父雯母聽得面帶微笑,看來不但不反,相反還很受用。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法預測的地步,只能打破原劇本,按照現在的劇情發展下去,所以當着滿桌人的面,我笑着説出了小雯懷孕的消息,並且一再用眼神暗示。

我這圈朋友都不是笨人,狗、老付和小粉都紛紛做出了驚訝狀,至天小婉和燕子的驚訝可不是假裝的。

“還宣佈?又不是新聞。”老唐笑。

面對雯父雯母的疑惑,我腦子一直在超速運轉,乾笑着解圍:“呵呵,這事我之前和老唐説過一次了。沒讓他告訴大家。”狗等眾人反應迅速,紛紛撇嘴指責我不夠朋友。小粉指着桌子上的一盤:“老唐,你最愛吃的豬頭!多呼點兒!好好補補!”眾人笑,雯父雯母也笑。

“雯兒啊,你這些小朋友真是有意思。”雯母笑着,摸着小雯腦袋。

接着,我在假裝徵求了小雯的意見後起身宣佈結婚的消息,並且着重強調了自身條件有等雯父雯母的考查。

眾人全部驚訝,這一次可沒人是裝的了。噼裏啪啦的眼神後,恍然過來的狗先站起來舉杯敬我和小雯,説着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的祝福,然後是小粉、老付,老唐這次也總識趣地配合了一回,真是讓我從心眼兒裏恩戴德。

到燕子了,她臉是黑的,狠狠瞪着我,剛要起身説什麼,被已經看出苗頭的老付飛快攔下,説小女孩不參與這個,燕子狠狠哼了一聲,我又一個萬幸。

小婉舉杯,眯眼看着我:“賴寶,我還一直以這你是單身呢,沒想到都快結婚了。”我急忙打哈哈:“小婉,你才認識我幾天呀,”説着扭頭路雯父雯母解釋“她是我新調報社的新同事,認識不久。”我故作歡愉地微笑着,客氣着讓雯母吃菜,又舉杯敬雯父酒,心裏嘟囔着:千萬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讓噩夢快點兒結束吧!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燕子那邊放下筷子,從斜挎的小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按接聽鍵。

“喂?潔兒啊。幹嗎?”我的汗刷就下來了,狠狠衝老付遞了一個眼神,老付卻在這一刻短路,詫異地回看我,不明其意。我又給狗和小粉暗號,小粉和狗馬上故意打哈哈,笑着給雯父雯母讓菜敬酒。

那邊燕子還在繼續説着話:“我沒幹嗎,吃飯呢。嗯,裕哥,還有誰?還有你姐夫。”我一隻手按住心臟,緊張得腿肚子開始轉筋。高潔這個大喇叭肯定什麼都和燕子説了!

“不是聚會,沒什麼事啊,就是裕哥帶我來,和你姐夫,還有你姐夫的未婚吃飯。”好在這一回老付聽出問題來了,急忙起身,一把拽過燕子,低聲説:“沒禮貌!打電話出去打!別影響大家吃飯!”不由分説地把燕子拉出包間。燕子沒來得及説別的,臨出包間時狠狠剜了我一眼。

包間靜了下來,氣氛有點兒冷。

雯母低聲問小雯:“雯兒啊,那個小姑娘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小雯尷尬一笑,她也莫名其妙呢。

要不怎麼説好兄弟講義氣呢!狗就是那種有福同享,有難獨當的純爺們兒!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狗探過頭來笑:“阿姨,沒事的,剛才那個女孩是老付的女朋友。那個…我和她姐姐有過一段戀愛史,所以她看到我和小粉在一起,故意刁難我呢,呵呵,本來家醜不可外揚的,您和叔叔別介意啊!”小粉冰要聰明,義薄去天,斜眼撇嘴地給了狗一拳:“你還好意思説呢!你們這些男人!”雯母擺手笑了:“小粉,不能這麼説啊,我覺得…”説着,卡住,扭頭詢問地看我。

我馬上明白:“阿姨,他叫狗,不過是綽號,他真名叫盧大柔,大家覺得這名字太女化,所以都不叫,都叫他,呵呵。”雯母也笑了,然後轉頭繼續:“哦,小盧是吧?小粉,我覺得小盧這年輕人很好啊,而且年輕人誰還沒談過幾次戀愛呢。”小粉繼續佯怒:“哼!今天聽阿姨的,饒了你!”雯父雯母一齊笑了,雯父説:“還是年輕好啊。”沉默的羔羊——老唐這一刻爆發,在一旁耍貧:“不能這麼説,叔叔多年輕啊!看着也就三十歲而已!”説着又看向雯母“阿姨更是了!看着比小粉還年輕呢!”小粉一筷子飛過去。我心懸着,不知道這樣的玩笑,小雯父母能不能接受。

好在,雯父雯母笑得開心着呢!雯母笑着還用手指着老唐説:“這孩子,長得帥,嘴還甜,小婉姑娘眼光不錯啊!”小雯適時地拉着雯母胳膊撒嬌:“我的眼光怎麼了?”

“你更好!”雯母笑“看明白一個人哪,就看他的朋友是什麼樣,現在看到了,賴寶一定是一個細心善良的人!”

“切!”桌上眾人異口同聲。

包房門開,老付進來,臉不太好看。

老付尷尬笑笑:“燕子走了,沒事沒事,小女孩就是這樣的脾氣,風一陣雨一陣的,我們吃我們的。”於是再次開始進入各自角,讓菜的,敬酒的,雯父已經有些微醉,臉紅,卻興致不減。

吃着飯,説着話,手機響,短信,末末,五個字:什麼未婚

這事短信能解釋清楚?我回了四個字:一個玩笑。

手機沒再響過,哦,上帝保佑,今晚最好是我的平安夜。

在飯店門口互相道別分手後,我開車送雯父雯母回酒店。途中,雯母言又止好幾次,最後婉轉提出:這麼多年不見女兒,想多看看小雯,也讓小雯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