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馬丹父女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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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如此強烈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馬上打消疑慮,只想到那些幫兇就在這裏,既然裏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他斷定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進入屋內,親自查看。
他試圖很輕地開門。那門上了鎖,這證實了他的判斷:裏面沒有人。
他本不顧可能進行戰鬥的危險,大膽地用撬鎖鈎撬開了鎖,那鎖的機械結構並不複雜,他把身體靠在一塊門扇上,探頭張望。的確沒有人。只有些工具、零件。幾杯汽油罐緊挨着排列成行。總之,這是個修理車間,似乎棄置不用了,改作汽油堆棧。
他把門更推開了一些,雙肩伸了進去,再往前推。他突然到口被猛地一擊。那是一隻固定在隔板上的金屬手臂,由彈簧推動。當門扇張開到某個位置時,它就非常兇猛地擊過去。
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德內里斯透不過氣來,搖搖晃晃,因此失去了抵抗能力。這對於埋伏在汽油罐後面守候他的對手來説,已經足夠了。儘管他們只是兩個女人和一個老人,卻能夠從容不迫地把他的手腳捆綁起來,住他的嘴巴,讓他靠着一個鐵製鉗桌坐着,把他結結實實地綁在那鉗桌腳上。
德內里斯的推測沒有錯;他們已經佈置好了一個捕捉阿爾萊特的陷阱,而他第一個冒失地自投羅網。他認出了特里亞農大媽和洛朗絲-馬丹。至於那個老人,他並不跛行,但不必留心觀察,就能看出他的右腿有點彎曲,他有時要強調右腿的彎曲,為的是讓人相信他經常跛行。他就是殺死市議員的兇手。
這三個幫兇沒表現出任何興奮的樣子。人們猜得到他們習慣於幹壞事;避開德內里斯突然進攻,對於他們來説,該是很自然的事件,並不認為是重大的勝利。
特里亞農大媽俯身向着德內里斯,然後又回到洛朗絲-馬丹身旁。她倆談起來,德內里斯只聽到隻言片語。
“你真的認為這是那個傢伙?”
“是的,正是那個傢伙,他到我的店裏對我糾纏不休。”
“那麼,他是讓-德內里斯了,”洛朗絲-馬丹低聲説道“那個威脅着我們的危險人物。他可能曾跟貝舒一起站在拉法耶特街的人行道上。幸好我們保持警惕,我聽見他的腳步聲靠近了。肯定他跟那個小馬佐爾有約會!”
“你想拿他怎麼辦?”女商販低聲説道,知道德內里斯能夠聽見她説的話。
“這不用商量,”洛朗絲暗啞地説道。
“嗯?”
“當然-!活該他倒黴。”兩個女人互相望着。洛朗絲滿臉執拗的神情,陰森不讓步。她補充道:“他為什麼要干預我們的事呢?首先到你的店鋪裏…然後在拉法耶特街…後來,在這裏…真的,他對我們知道得太多,並且要出賣我們。你問問爸爸吧。”不必問被洛朗絲-馬丹稱作爸爸的人有什麼看法。那最可怕的決定只要看看這個高齡老頭就知道了。他面容呆板,眼光無神,因年老而皮膚乾燥,是個債世之徒。德內里斯看見了他的所作所為,開始做最壞的準備,估計“爸爸”就要處死他,就像冷酷無情地槍殺勒庫爾瑟先生那樣。
女商販辦事躊躇,還在低聲嘀咕。洛朗絲不耐煩,暴地説道:“你夠愚蠢的了!你總是主張採用不徹底的辦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和他不共戴天。”
“我們可以把他關起來嘛。”
“你瘋了。對這樣一個人!”
“那麼?
…
怎麼辦?
…
”
“當然就像對付那個丫頭一樣。”洛朗絲側耳細聽,然後從隔板上的一個往外看。
“她來了…在小道盡頭…現在各就各位。嗯?”三個人一言不發。德內里斯從正面看他們,覺得他們的樣子格外相似,尤其是那果斷的神情。這顯然是些樂於作犯科的人,慣於出壞點子、親自動手的傢伙。德內里斯一點也不懷疑;這兩個女人是姐妹倆,那老人就是她們的父親。他特別令被俘者到害怕。他沒有一點真正活人的樣子,更確切地説,他過的是不由自主的機械似的生活,表現為動作是預先被定好的。老臉瘦削,滿是皺紋。既無惡意,也不兇殘。簡直可以説,他是一塊雕的石頭。
這時有人敲門了,就像門上告示所要求的那樣。
洛朗絲挨着門窺伺後開了門,讓女來訪者留在門外面,用高興與的語氣説道:“馬佐爾小姐,對嗎?你真好,親自來了!我的女兒在上面,病得很厲害。你上去吧…她見到你該會多麼高興呀!兩年前,你跟她在同一家時裝公司——‘呂西安娜-烏達爾’那裏工作。你不記得嗎?啊!她卻沒有忘記你!”阿爾萊特的回答完全聽不清楚。她的聲音清脆嬌,絲毫沒有出恐懼的情緒。
洛朗絲-馬丹出來領她上樓。女商販在屋內喊道:“要我來陪你嗎?”
“不必,”洛朗絲説道,話中的含義是:“我不需要任何人…我有足夠的能力幹這事。”人們聽見上樓梯的腳步聲。每一級踏步都意味着阿爾萊特要接近危險,接近死亡。
德內里斯卻沒有到更害怕。那些人還沒有殺死他,這首先表明罪惡計劃的執行要推遲,而任何暫緩都會帶來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