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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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朱三爺執意娶和離之女姚氏,老爺原本心中不樂意,不是對三夫人不滿意,而是父母瞧自個兒的孩子,自然都是十全十美,就是哪裏不完美,也是瑕不掩瑜,尤其是三爺這樣的兒子,人中龍鳳,在京城裏那是頭一份,出身世家,品行端正,從小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這樣都沒給養歪了,已經是不容易了,更別説這般的出類拔萃。
可是人中龍鳳的三爺,居然要娶和離的女子,別説老爺不樂意了,就他也不樂意,可是三爺一句話,就讓他們主僕投降了——既然父親不願,那就從二房過繼吧!
聽了這話,當時他眼前就黑了下來,三爺居然要從二房過繼,那就是説除了姚氏,這輩子他是就不會再娶他人了。
這可如何是好,自家的小主子是什麼子,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看着長大的,卻是知道,活的老爺第二,説一不二,於是老爺沉思了片刻,説給他三的時間想想。
三的時間,老爺可不是想想這麼簡單,而是將那姚氏的底兒都掏了出來,這越掏,老爺的嘴角就揚得越高,到最後簡直是喜笑顏開,摸着鬍子道:“賢婦,賢孫…”朱清當時搖了搖頭,老爺他還不知道,喜歡姚氏的賢淑,又看上姚氏女兒的利,聰慧。
姚氏也是個有福氣的,生了個好女兒,那孩子的子居然像極了自家過世的夫人,也怪不得老爺會喜歡。
因為喜歡人家的女兒,就接納其母為媳婦,這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想當初,老爺還遺憾,只有青少爺認祖,今兒個可算是如願以償了,也就這般難掩欣喜之情。
不過,那錦好小姐的確可人疼,就是他瞧着也是極好的。
老爺與夫人伉儷情深,誰知道夫人卻是個沒福氣的,走的早,老爺卻是個死心眼的,一直不能忘記夫人不説,又擔心娶了後母,會輕慢了大小姐和三爺,更是沒有娶填房的心思,這房裏一直冷冷清清,年紀漸長,這位置越做越高,身邊倒是越來越冷清了。
現在好了,只要錦好小姐肯住進來,這三夫人自然就會住進來,他這輩子跟着老爺,也算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朱家,能做主的人是錦好小姐。
朱清想着差點笑出聲來,錦好小姐到底是了點,雖然聰慧機智,可這手段比起自家的三爺,那是差了點,三爺什麼人,和老爺的父子之情,比起尋常人家,不知道有多親厚,哪裏會真的久住那小小的朱宅,讓老爺一人孤單。
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想必,他家三爺早就料到錦好小姐會與莫家走到這一步,這才輕輕鬆鬆收拾了包袱,搬進了朱宅。
而自家老爺也一副波瀾不興的模樣,見他當時急的團團轉,反而出言安他道:“急什麼,老三又不是不回來了?”當時,他萬分不解,時至今,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骨血脈算個,朱家的男人從來就不在乎這個,否則哪有二房,以為他不知道二房那羣沒見識的女人,背後偷偷叫自家的青少爺為拖油瓶的,其實誰才是真正的拖油瓶還不知道呢?至少青少爺是從三夫人肚子裏出來的,可是二老爺卻是當年太夫人路邊撿回來的,居然還敢笑話青少爺。
朱清帶着紛紛不滿,隨着朱老相爺到了大門口,此時,大門忽然開了一道小縫隙,從門外鑽進一道人影來,喜笑顏開,嘴裏一個勁的喊着:“來了,三爺一家來了…”一邊説,一邊往裏面衝,差點撞到心情動的朱老相爺,好在朱清還有幾分身手,上前擋下了他,問道:“到哪裏了?”
“小的剛剛看見馬車已經進街了,大概半柱香時間就該到了。”半柱香?
朱清忙將這報信的家丁推到一旁,指揮着門房裏的守門人,將兩扇沉重而華貴的硃紅的大門緩緩的拉開,大敞四開,等候新主子入門。
朱老相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門外,伸長脖子那麼一看,就見遠處兩輛馬車不急不慢的行來,這眼角就漫開了笑意。
馬車在門前緩緩地停下,車伕挽了繮繩,起簾子,在朱老相爺和朱清的目不轉睛之中,朱三爺面帶着淺笑,叫了一聲父親後,伸出手扶住姚麗娟下了馬車,姚麗娟亦是恭敬的行禮,這間或,錦好等小輩也跳下了馬車,恭恭敬敬的給朱老相爺行禮。
一行人進了相爺府,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是錦好依舊嘆了一聲,朱府整治的實在是緻,不是那種人的華貴奢侈之氣,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緻,一路走來,道旁遍植泡桐樹,爛漫的桐花恣意怒放,像一片紫雲籠在樓閣殿宇之間,端是引人,而,花木與亭台樓閣相映成趣,自有一種風幽雅之態,廊檐下掛着紫銅鈴,忽有微風吹過,銅鈴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煞是好聽。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檐角走獸,紫鈴紅瓦,不可謂不美。
錦好看着這美景處處,聞着這甜甜花香,聽着悦耳的銅鈴聲,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看來祖父對她入族譜,冠朱姓是真心歡的。
一行人到了前廳,顯然眾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容氏等人早已守在門前,見到錦好等人到來,都了上來,面上全是笑意拳拳,不過之中多少真意,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哎呦,這就是錦好吧,長得跟花一般,也難怪大伯將這孩子疼到骨子裏的。”容氏腳步沉穩,臉上的笑容真摯,不過卻在見到錦好的那一瞬間微縮了瞳孔,無人窺得。
“二嬸子謬讚了。”不知道為什麼,容氏雖然笑得真摯,不過錦好卻總覺得她那笑容像是戴上了一層面具般。
“倒不是你二嬸子謬讚,你這孩子的確是難得一見。”站在容氏左側的男子,臉型方正,身上有幾分武人的氣質,説話也是直,看着錦好,讚道:“你二伯我,身在軍營,都知道德馨女子學院出了位一品博學,實在是羞煞天下男兒。”錦好面上一燙,低頭,極為害羞的模樣,心中暗自猜測,這應該就是朱府二房的長子朱大爺。
朱三爺似是對這位長兄極為親近,聽他這般説道,打趣道:“是啊,真是羞煞天下男兒,就是我這二品的父親在她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好在咱們家已經有了慣例,我倒也不覺得太過難看。”朱老相爺聞言,頓時眉心一跳,瞪向朱三爺,原本想要吼朱三爺幾聲,但是興致實在是太好,做不出那惡父的模樣,故而只是瞪了他兩眼,就扭頭回去了。
不過,心中到底不平,老三這臭小子,居然類比皇后娘娘,也不想想,那可是天下的鳳主。
“三哥這話説得,我這叔叔聽了,心裏都沒底了。”朱五爺倒是比朱二爺五官清秀俊雅,渾身透出文人的氣質。
“老爺説得是,被三哥這麼一説,我這腿都打顫了。”樂氏頓時附和着自家老公説起來,錦好將目光對向樂氏,目光一閃,月白裏子銀紅縐紗襖,下頭白碾光絹兒的挑線裙,裙邊兒鑲了一圈兒銀紅素緞,裙襬下一雙小巧金蓮套着大紅白緞繡花鞋,顯得風情萬種——這應該是朱府二房五房的樂氏。
一家子説説笑笑,朱老相爺為錦好等人將二房的人介紹了一邊,錦好規規矩矩的行禮,端莊有禮的模樣,落在誰眼裏都讓人滿意的不得了。
只是朱老相爺介紹到四夫人郭氏的時候,錦好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和朱丹鳳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間少了朱丹鳳的利,反而多了幾分怯弱。
想到朱丹鳳又是一陣恍惚,誰曾想自個兒會和朱丹鳳有這等緣分,只要今上了朱家的族譜,祭祖過後,自個兒就要叫朱丹鳳一聲姐姐了。她兩世為人,這實在是件讓她覺得尷尬的事情。
恍惚中就聽得朱老相爺親自對她講起祭祖的事宜,忙收斂心神,細細聽着,生怕漏錯了一個,到時候人前成了笑料。
直到朱老相爺講完,就聽得院子中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就聽到女子朗的聲音:“錦好妹妹,哈哈…後你可以叫我五姐姐了。”她原本早就想過來的,不過朱老相爺吩咐了,今兒個朱家的小輩需要到祭祖時才能面,她不得不耐着子等着,可是她本急,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動靜,也顧不得什麼,忙自個兒過來——她這些年,與錦好初見的那點小摩擦,早就跑到天邊去了,對錦好只有敬佩,只有崇拜,能與錦好結為姐妹,這心裏實在是歡喜的很。
“鳳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祭祖的時候再來的嗎?”郭氏小心的瞥了朱老相爺一眼,見他沒有怒意,這才對着朱丹鳳問話。
錦好瞧着這情形,心中有數,不等朱丹鳳開口,接了話頭,笑了笑:“四嬸子,您也莫怪丹鳳,我們在學裏是同窗,難免急。”總不能這族譜還沒上,人就給得罪了,和氣點總是沒錯的,在學裏兩個人情就比一般的同窗來的好,如今就要變成了一家人,自然也沒那麼生疏,因着朱丹鳳的熱情,錦好對朱家倒是多了些好。
“嗯,等不及見妹妹了。”朱丹鳳笑得就跟天上掉了錢袋一樣,然後有些驕傲道:“咱們朱家又添了個一品大員,我有個一品博學妹妹,説出去實在是面上有光,自然急了。”一番話,説得眾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又和睦了幾分。
姚麗娟對直的朱丹鳳一直都有幾分喜歡,見她如此,不由得又是誇讚了幾分,要想和女人拉近距離,那就狠狠地夸人家的兒女,這番話下來,郭氏對姚麗娟生出了無限好,只恨自個兒之前怎麼就不知道姚麗娟是這麼好子的人,居然生出了一份相見恨晚的情緒來。…平安瞧着盯着書發呆了許久的公子,那麼一頁紙,已經看了半個多時辰了。
他對自家主子的心思,多少有些瞭解,現在見自家主子如此,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公子,今朱府開堂祭祖,五小姐看來是真的打定主意,入朱姓了,聽説老爺也收到了邀請,今與宴,若是公子想去觀摩,小的這就去找老爺…”
“不用。”葉若銘將手中的書放下,拿出一張紙鋪開,左手執筆,勻了墨汁,颯颯幾行楷書留與紙上:“你到庫裏,將這幾樣東西找出來,我親自送去。”平安看了那紙上的幾行字,倒了一口冷氣,別看這幾行字,哪一個不是價值連城,就是給寧家下聘,也沒見自家少爺拿出來,這倒好,一股腦的全抖出來了。
不過,也不敢出太多異樣,忙點頭應下,反正這些年,自家公子在五小姐身上用的心思,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在第二人身上,就説這次賜婚,公子亦是推諸多,還是太后生疾,憂心忡忡,皇上才不顧公子的反對,強自賜下,要他説,這倒是好事,不管自家的公子是什麼心思,五小姐即將成婚,這是雷打不動的事實,再想又什麼用,這輩子公子和五小姐是缺了緣分啊,賜婚了也好,斷了公子的念想。
想到自家公子的苦,平安這心裏就跟吃黃蓮一般,他家公子子冷,心思沉,整個人就跟一座活冰山一般,可是就是這麼座冰山,在得知五小姐婚期的那一,千杯不醉的公子,那只是一壺就醉的不省人事,嘴裏卻念着:“自古多情空餘恨,無情反被多情惱…”葉若銘起身,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景如畫,卻半點不入他之眼,進不了他的心。
終是無緣嗎?
不甘啊!
即便不甘,又能如何,他曾無數次躲在暗處,看她對另一個男子的笑顏如花,看着她眼裏的深情,她的心裏裝着的那個人不是他,這才是他會接受賜婚的原因,雖然天威難測,卻不足讓他死心,可是佳人無心,才是他心灰意冷的原因。
強取豪奪,他不是不會,只是不捨。
但到底是不甘啊!
他合上眼,再次睜開之時,已經多了冷光:或許並不是毫無可為!
總得試過之後,他才能死心。
------題外話------最近卡的太**,卻又不願意用殘次品上來給親們看,就如同昨辛苦八千,到最後卻都捨去,紅塵自個兒都看不上的文,如何有臉發給親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