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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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涼亭檐下的羊角宮燈,離而清冷,來人的聲音在夜中清脆而悦耳。
來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見錦好點頭,忙一把將臉上的黑巾扯了下來,出一張俏麗的面容來。
這般的花容月貌,讓錦好頓時生出了一份嘆——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錦好眼中佈滿了驚訝,剛剛逃牽制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常歡郡主,怎麼是你啊?”常歡的表情有些彆扭,但是眼中卻有着無法掩飾的渴望,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錦好的這個問題的樣子,只是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錦好。
被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這般看着,莫錦好渾身都骨悚然起來,這眼光,可謂是熱情如火啊。
過了良久,就聽見常歡用低低的聲音説道:“我聽説,姐夫遇襲,我有些擔心,就過來瞧瞧,誰知道居然到了你的院子。”錦好有些驚訝,同時也很不解,自個兒與這位常歡郡主,好像不是太悉吧,不就是一面之緣嗎?
而且那唯一的一次見面,應該算不上愉快,怎麼在常歡郡主的眼裏,就已經好到能夠相互往來的地步了,而且這還是深夜到訪,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們的關係已經這般鐵了嗎?
連走錯都能走到她的院子裏來。
一陣夜風吹過,宮燈搖曳,錦好不由自主的將雙臂收緊,想要轉身回房,可是眼前站着這麼一位嬌生生的不速之客,倒是一時間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説真話,她想要趕常歡郡主離開,不想招惹這麼個任妄為的郡主,可是到底是朱三爺前的妹子,若是直接趕了出去,也好像不算太好。
這麼個棘手的人物,還真是碰不得。
而且,若是動靜大了,驚動了別人,這後傳揚出去,小姨子半夜從前姐夫的宅子裏出去,這話題也夠讓人遐想的,到時候,這常歡郡主的名聲毀不毀她不在意,可是朱三爺的名聲怕是要毀掉了,而且到時候依照這種事情的一貫處理方式,這常歡郡主定然要被和朱三爺強扭做一團,用喜事沖淡這種醜聞。
莫錦好可不想姚麗娟有這麼一個姐妹做伴。
於是,她決定速戰速決,先將這為任的郡主哄回去再説:“多謝郡主掛念父親,皇后娘娘派了宮中的太醫來,父親現在已經沒事了。”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輕聲道:“夜已經晚了,我今兒個也累了一天,先去休息了,郡主自個兒請便。”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錦好直接準備走人。
不過,錦好的冷淡,倒是沒有讓常歡郡主生氣,反而她俏麗的臉上閃着幾分尷尬。
常歡這人雖然任,再加上些膽大妄為,可是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半夜三更私闖人家的府邸,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她常歡的風格。
但是,即便不是她的風格,常歡還是厚着臉皮,擋在錦好的面前,訕訕地説道:“莫錦好,當的事情是我太唐突了,我向你道歉。”錦好點了點頭:“你的歉意,我接受了,那麼你是不是可以讓開了。”常歡見她半點面子也不給,心中就有了些火氣了,即使她當做的有些不對,可是她都如此低聲下氣了,這莫錦好怎麼如此小心眼,聽説連寧秋那邊,都不太來往了,這子是不是太強了些,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再説了,當,她也沒有真的傷害了她的母親,至於這般斤斤計較嗎?
錦好卻不想與這位常歡郡主糾纏下去,側身閃開,步伐優雅的離開,鮫珠紗團團圍起的涼亭,風吹飄起,纏繞在少女窈窕的身體,烏絲飄揚,那清麗的小臉,一瞬間,如煙似夢般,讓人難以忘記。
這一幕落在常歡的眼中,就更不是滋味了,這鮫珠紗是用採集自東海之中的一種海底植物與銀線,蠶絲混織而成,輕軟柔密,入水難濕,而且如煙似霧,近乎透明,因為與傳説中的鮫綃類似,又呈現珍珠一樣的澤,所以喚作鮫珠紗,也有直接喚作鮫綃的。
不敢説千金難求,卻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用到,姐夫倒是疼這位繼女,連鮫珠紗這樣珍貴的東西,居然費在這亭子上。
常歡想到自個兒一進這亭子,就受到一股夾着花朵兒清香的熱氣撲鼻而來,顯然這個亭子時常被下人打掃清理,看來姐夫是將這繼女放在了手心上寵着。
目光藉着搖曳的宮燈打量起亭子來,亭子中間放着一隻金琅琺花瓶,裏面着幾枝新折下來的桃花,周圍放着幾個梨花木的椅子,鋪着白狐皮坐褥和彩繡的靠背引枕,每個座位錢都放着一個鎏金塔式暖婆子,瞧着就温暖怡人,在加上這鮫珠紗的簾子,寒氣本侵不進來,而從裏面想外看去,就如同透明一般,外面的景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小小的亭子,可謂是造價不菲,比起她那時常賞花的亭子,都來的高雅華貴。
想到以前這樣的寵愛,姐夫一直都是用在她身上的,現在卻…
常歡的心中,不由得對錦好又妒又忌。
其實常歡還真是妒忌錯了,要妒忌也不能妒忌到錦好身上,朱三爺特別在這亭子上花功夫,一來是錦好喜歡這亭子,最重要的是,他的夫人——姚麗娟也喜歡來這亭子裏,原本這亭子是姚麗娟和錦好時常説話的地方,現在錦好去了莫家,姚麗娟也就時常來這裏坐坐,大概是睹物思人吧。
他作為天朝寵的模範丈夫,自然要上了心,這寒氣深重的季節,若是凍傷了他的嬌那可如何是好,剛巧這宮裏賞賜了鮫珠紗,就讓人拿出來做了簾子,給自個兒的嬌遮着風。
誰知道,今兒個卻讓常歡郡主誤會到錦好的身上。
“莫錦好,你至於這般嗎?當我是綁了你母親,可是自始自終都不曾想過要傷害她,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常歡心中不舒服,面自然難看了起來,話也就不那麼好聽了。
錦好腳下的步子一頓,神也冷了下來,看向常歡:“道歉有用,這天朝還要律法做什麼?不是所有的錯,都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錦好面冷漠,心道這常歡郡主果真是高人一等,整個兒唯我獨尊型,雖説自家的三妹妹,也有任的時候,可是哪有常歡這般胡攪蠻纏,刁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