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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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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夫人的心情在毀容之後,第一次如此的好:大房的長子被判了充軍,只怕這一生能不能回來,都難説了,剩下的那個莫錦傑是個沒心機的,又不討長輩歡心,在莫家向來是個隱形人。

而,二房的腹中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和莫家沒有關係了,那麼莫家能指望的只有她的兒子。

想到這裏,莫三夫人覺得應該好好地為自個兒的兒子謀劃謀劃了,至少不能讓莫家的人再生出兒子。

莫三夫人喚了貼身的婆子進來,沉着聲音道:“聽説和棋兒那個賤蹄子一起長大的蕭家小子,也在咱們府裏當差,是不是有這麼個事兒?”那婆子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立刻點頭:“是有這麼個事兒,老奴聽説,蕭家原本還着意棋兒,想要結個親家,卻因為蕭家太過平寒,棋兒的父親不肯,這才沒了後文。”張氏冷冷的一笑:“怕是棋兒嫌棄蕭家太過平寒,拿了自家老子做擋箭牌,她可是一心想奔着姨娘去的。”那婆子自然緊跟着拍着張氏的馬,笑着道:“哪個説不是這麼個道理呢?分明是棋兒那蹄子嫌棄蕭家平寒,不肯嫁過去,偏讓自個兒的父親擔下這麼個惡名,可憐那蕭家小子,長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卻因為貧寒,連個親事都説不上。”張氏又是一陣冷笑:“那就他了。這麼貧寒,你家夫人是個慈悲的,就伸手拉他一把吧!”那婆子小心翼翼的説道:“夫人您是想…”張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寒中浸透出來的笑容:“這麼貧寒的家庭,若是蕭家老爹再‘不小心’跌了那裏,家裏失了頂樑柱,你説他們的子可如何是好?”那婆子心領神會,也笑了起來:“若是如此,那麼蕭家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一家老小可如何過活?”張氏笑的慈悲的如同廟裏的菩薩:“怎麼過活?你家夫人最是慈悲不過,我會每個月賞他十兩銀子,還會送蕭家一個宅子,讓他們一家過得舒舒服服,後蕭家小子,還能説上門親事,自然不會再有人嫌棄蕭家貧寒了。”那婆子道:“夫人,我就怕蕭家小子是個實心的,不肯應了下來。”張氏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如今棋兒那小狐狸,時時霸着老爺,還有了身孕,三房的一切,都是我的肅兒的,我覺不甘心將一切讓個這個狐狸的孩子。”

“我原本還沒打算做到這等地步,可是現在大房的少爺被抓了,二房徹底與莫家離心了,這偌大的家產,眼看着都落得咱們三房的手裏,我怎麼甘心忽然冒出一個庶子與肅兒爭。俗話説的好,斬草不留風吹又生,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讓老爺厭棄了棋兒這個賤蹄子,斷了她的生路。”張氏説到這裏,神情轉而悲傷:“寧家的,你是跟着我陪嫁過來的,這些年我在莫府過得什麼子,別人不清楚,你是最明白不過的,老夫人想來不待見我,老爺又是個只玩嘴的,靠不了譜,我最相信的人,還是我從張家帶過來的,所以我今兒個説得事情,還要您你出面斟酌一二為好。”寧婆子能被張氏視為心腹,自然不會是個蠢的,忙道:“夫人,這莫家有孕的可不是隻有棋兒一人,還有大房那個佟姨娘呢。”

“你放心好了,佟姨娘那裏,我自有主意。”張氏笑的陰森森的:“你只要幫我辦好了蕭家這邊的事情,就好了。你去告訴蕭家小子,只要他幫着我辦成了這件事情,即便是老爺怒了,我自會保下他的命,還會提他做了管事,後還能每個月從我這裏領十兩銀子,你家夫人説話,從來不會食言。”

“若是他依舊不肯。”張氏冷哼了一聲:“你該知道,怎麼做?”寧婆子心中一寒,立馬應了下來,第二莊子上,就傳來蕭家小子的父親被馬踢斷了骨頭的事情,這可對蕭家來説,可不次於晴天霹靂。

老話説的好,窮人有什麼,可千萬不能有病,這蕭家的子不過是剛剛能餬口,現在頂樑柱居然倒下了,這可愁死了蕭家。

寧婆子就是在蕭家一副愁雲籠罩之中踏進蕭家的門檻的,先是對蕭家悲慘的遭遇,表示了一番同情,然後就拉着蕭家小子,到一邊説話。

蕭家小子聽了寧婆子的話,滿臉震驚,説不出話來,寧婆子笑道:“孩子,怎麼着你也叫我一聲嬸子,我時看着你長大的,斷不會有害你的心事,你聽嬸子一聲勸,你家裏已經這樣了,你就應了三夫人的所求,後自然有你的好處。若是你不應,今兒個這事情,你就當不知道的,爛在肚子裏。”蕭家小子想着自個家的窘境,再想想三夫人許下的重謝,不過為人還是有着一份良知,猶豫不決:“寧嬸子,棋兒與我無冤無仇,我總不能為了自個兒的利益將她害了,我這心裏…”寧婆子聽着心裏就不高興了,真是個不識好歹的,面上卻是半分不顯:“既然你不樂意,嬸子也勸你,反正這種事情,你不做,自然有人搶着頭皮做,原本還是嬸子知道你爹爹跌斷了腿,心中不忍,才提起你的,既然你不願意,嬸子也只好再找別人了。”她説着,嘆息了一口:“早知道,嬸子我就不快這個嘴的,你也知道三夫人看起來最是慈善的,可是這子到底怎麼樣,我們做下人的,心裏怎麼會半點不知曉。你今兒個不肯應下這事,心裏就得有個準備,到時候,可千萬別怨恨你嬸子我。”説完,倒是乾淨利落的想要離開。

蕭家小子一聽寧婆子這話,似乎想起那張氏佛口蛇心的假慈悲的手段,萬分懼怕的模樣,一下子就扯住寧婆子的衣襬,咬了咬牙道:“嬸子,你去回了三夫人,這事我做了。”寧婆子這才臉上笑開了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算沒辜負三夫人對你的期望。”説吧,從懷裏掏出五十兩銀子與蕭家小子,讓他先顧好家裏,自個兒回去想張氏邀功去了,卻沒有注意到蕭家小子那眼底一閃而過的幽光。

卻説,莫三老爺因為棋兒有了身子,那寵得是如珠如寶,每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和棋兒腹中的孩子打招呼。

這一依舊如此,説知道進來院子的垂花門,卻見一男子與他撞個滿懷,他還來不及發怒,就見男人一溜煙的撒腿就跑。

莫三老爺沒看清那人的面貌,心裏疑心是什麼賊人,忙大喝一聲:“站住。”這不叫還好,叫了之後那人卻是沒命的往前跑。

莫三老爺雖然是個書生,可是這氣老大,居然扯開腿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扯開嗓子,沒幾下,就將人抓住了,這麼一看,居然有幾分悉,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這心裏就越發的不舒服了:你説你個青年男子,從棋兒居住的院子,慌慌張張的出來,算什麼事情?

這心裏就疑心的起來,卻還是隱忍不發,就讓院子裏信得過的管事,帶了蕭家小子,去一旁問話。

蕭家小子先是吐吐,捱了一頓揍之後,就將棋兒供了出來。

莫三老爺沒想到自個兒將棋兒當成手心裏的寶,她卻揹着自己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當着管事的面前,他卻還要為棋兒遮醜,可是這心裏頭卻恨的要死,恨不得一把掐死棋兒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才好。

送走了管事之後,頓時黑着一張臉,氣衝斗牛,衝進棋兒的房間,卻見她棋兒神平靜的坐在牀榻之上,繡着小衫,一臉幸福的模樣,見到莫三老爺進門,站起身子,小意上前,淺笑盈盈:“老爺回來了。”仰慕他的目光,將他整個人籠罩着,莫三老爺看着眼前孺慕的美人兒,實在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絲一毫紅杏出牆的暮煙,心裏不由得多了一絲疑惑。

眼前的美人兒,柳眉杏目,明豔照人,穿着一身粉的羅裙,領子與袖口處都用銀絲繡了蓮花,襯着她的笑臉,室內平和的氣氛,讓莫三老爺那一腔的怒火都消停了不少。

若是其它事情,莫三老爺定然不會再追問下去,可是此事事關男人的尊嚴,他還是冷着臉追問了起來:“剛剛誰來這院子?”棋兒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剛剛畫兒妹妹過來了一趟,此時正在內室幫我準備花樣。”嬌嬌的看了一眼莫三老爺:“老爺,您等一下也幫咱們的孩子選一個花可好?”莫三老爺心中的疑惑一點點的擴大:若是那蕭家的臭小子真是棋兒約來的,怎麼可能會讓外人在場呢?而且,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不該如此的平和,蕭家小子被抓,那麼大的動靜,他就不信棋兒半點風聲都沒有聽見。

説話的時候,果然見畫兒掀起簾子過來,見了莫三老爺,趕緊行禮,和棋兒説了兩句,就藉口告辭。

莫三老爺此時,心裏的疑惑到了極頂,那怒氣漸漸的散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剝落而出,不過男人那點面子,還是讓他期期艾艾的説出蕭家小子的事情。

棋兒聽了,先是錯愕莫名,睜大眼睛,片刻之後,咬着,淚珠兒一滴一滴往下落,一滴滴都落盡莫三老爺的心裏。

“老爺這是疑心棋兒嗎?”棋兒哽咽道:“棋兒雖然出身卑微,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雖然説見識淺薄,禮義廉恥這四個字還是知道的,棋兒原本以為自個兒的一份真心,能讓老爺知曉,誰知道…”説得這裏,似是説不下去,又哭了一會,才道:“老爺,你好糊塗,也不想想,那蕭家曾經求娶過棋兒,棋兒心中另有所屬,回了他家的親事,只怕早就恨死了棋兒,這髒水往棋兒身上潑,棋兒認了,可是老爺萬不該…”睜着一雙淚眼婆娑的大眼睛看向莫二老爺:“老爺,若是我真的心裏有那蕭家,當初應承了親事,不就好了,哪裏需要這般偷偷摸摸…壞了老爺的名聲,毀了自個兒的臉面…”嬌嗔的瞪了莫三老爺一眼:“老爺,您出身名門,情温柔,才學過人,就是…就是相貌也…也讓人傾心,不知道令多少人仰慕,棋兒既有了蘭香,又怎麼會就那爛泥。老爺就是不信棋兒的品行,也該相信自己才是,何況,棋兒現在腹中還有老爺的骨…”説到這裏,已經是臉紅一片:“老爺別忘了,棋兒的清白之軀可是給老爺的…”這番話,讓莫三老爺聽得如同醍醐灌頂:是啊,那蕭家小子比起他來,不就是地上的爛泥嗎?棋兒有了他這個蘭香,有了他的骨後是有大富貴的人,怎麼會舍了他,就那爛泥?

棋兒見莫三老爺已經意動,頓時又哀哀哭了起來:“老爺,老爺…有些事情,棋兒也不能再瞞着了。”説罷,一抹眼淚,從屋裏拿出一個香囊來,莫二老爺瞧了一眼,很是眼,不正是掛在牀頭的那個嗎?

“老爺,您知道這裏面有什麼嗎?”莫二老爺瞧着棋兒一臉灰白的臉,心裏漸漸有所頓悟,嘴裏卻道:“不知道!”棋兒慘淡一笑,眼底卻滑過一絲冷酷:“老爺還記得我前幾,總叫着心口發悶,小腹發脹嗎?”棋兒的面龐此刻已經接近雪一般的透明,半響之後,才緩緩地道:“老爺,若不是咱們的孩子,福大命大,此刻怕是早已沒了。”説罷,那淚珠兒就跟斷了線一般,滾滾而落,一雙被淚水洗滌的美眸,可憐兮兮的看着莫三老爺,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像桃上滾落的珠淚。

好一幅梨花帶雨美人圖。

此刻的棋兒膚如凝脂,眼,身段窈窕,再配上那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簡直就像飽受欺凌的柔弱美人,真可謂是水中明月,天上白雲,如夢似幻,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