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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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鴻門宴…
大概是最近邊關不寧,皇上又不再臨朝,極少面,京城上下人心惶惶。前些時,薛公公喚他們私下相見,顯然是代菊妃母子探六扇門在立儲上的意向,此後沒多久,尚家也下帖請四大捕頭前往尚書府小酌,不用説,背後是梅妃在拉人…朝中由此分兩大派,只剩下孤零零的六扇門不在圈內。其實,皇位究竟由陵王繼承還是寧王繼承,對他們而言都不重要,六扇門的職責是聽令於皇上,誰將來當了皇上就是主子。目前皇上尚在,那麼誰也別想從六扇門這裏得到什麼私利。
宴還是要赴,面子上總得過得去。誰料,這一場小酌竟衍變一場血戰。乖乖,向來沉寂的月剎竟做出如此動的舉動,話沒兩句,不由分説便打向那滿臉笑的尚家兄弟…
他們兄弟無非是提到一段陳年舊事,值得如此嗎…
懊死的尚書府,到處充斥着少見的魂香,加上那些伶女獻舞,自然難以分辨胭脂水粉中的鬼魅氣息。等打起來之際,為時已晚。他們全身痠軟,身中香。若非急中生智,當即冒險咬傷舌尖以保鎮定,四人恐怕早成為尚書府的階下囚。
被人家像追欽命要犯一樣趕,做夢都想不到哪。
反了!真的是造反!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官不追賊賊反追官?尚書府堂而皇之下葯,説明早有預謀,打算拉攏不成他們就除之後快,看來,京師呆不下去了…
暈頭轉向,好不容易衝殺出對方佈下的天羅地網陣,花凋才發現與另三個兄弟散了!為存體力,他並沒硬碰硬,發出緊急暗號給老孃後,便卯足盡頭…
逃命!
眼下時局混亂,尚書府的膽子真夠大!不管怎麼説他們都同朝為臣,縱然六扇門中有人犯罪,也輪不到他們來擒!包何況是用下三濫的香?防夜防,家賊難防,他們是百密一疏,漏算了尚家兄弟的狼子野心!
當一路飛奔甩開追兵的花凋再醒神時,人已停在一座悉的宮苑前。
那個是…
天!他竟然不知不覺又跑到了那瘋丫頭的住所!這雙腳啊,真是沒出息,在這快沒命的關頭,還有功夫串門?
花凋懊惱地簡直想撞牆…怪事,每次落難都被人趕到皇宮!怨孽啊怨孽!
八年前的一幕幕,歷歷在目。
側聽可知,尚書府追來的門客越來越近,且分散於四個方位,明顯在搜捕他。冷冷的兵器嗡鳴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慎人。雖説沒有風吹草動,但重重煞氣已蔓延至花凋全身。
不得已,他一咬牙翻身躍入內苑的宮牆。
人影閃動,自房內走出一個纖細的女子,她正端着盆子往外走。藉着月光,水盆中的水正好倒映出房檐角落隱匿的不明物!
反地想叫,花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莫慌,是我!”那女子聽到他的聲音,掙扎漸漸變弱,緩緩轉過來:“花捕頭?”花凋“噓”了一聲,眼睛注意四周詭異的氛圍,低聲警告:“煙雨,我在躲避追殺!千萬不可聲張!”煙雨聞言,雖然詫異,卻仍乖乖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拉花凋的袖子“來!”看樣子要進屋。
花凋搖搖頭“不用,你當作沒看到我便可。”他不願進去,不希望…見那個人。
煙雨皺了皺眉,並沒順從他的意志,而是強行去拉,執意要他跟着。
照道理,想掙煙雨易如反掌,但花凋也發現了煙雨的異樣,她的身體在顫抖,握着他胳膊的手深陷入骨。下意識地,他為之妥協…嗯,正因追他的是尚書府的門客,他們定然料不到他會跑到躲在公主的寢宮。畢竟,顧及梅妃和北狄大使的面子,這裏比外面安全。
房內昏暗,視線一片模糊。
花凋一抿“怎麼不掌燈?”煙雨低着頭“大人,多久沒來了?”花凋一怔,不明所以。
“大人好絕情!”煙雨咬着,悶悶道:“婢子明白,一個卑賤的奴才不配和大人這樣説話,但有些話又不能不説,為了小主子,煙雨告罪。”
“你到底在説什麼?”花凋的口氣不善。他是何等傲慢的人,如何容忍一個小爆女在自己面前胡鬧?何況今夜情況特殊,他是逃命躲避至此,那三個兄弟和老孃都不知如何,哪裏有心情在此耽誤?
煙雨指着內間屋的珠串簾,顫抖道:“公主不遠嫁異域,大人忍心現在出現?公主一直企盼您來,您不來,她冥思苦想讓人給六扇門拿東西,希望大人動容。可是…大人無動於衷。難道…大人心中,公主比不上那些金銀珠寶?”花凋臉一黯,嚅囁道:“你不懂。”
“是,奴才不懂!”煙雨悽然苦笑“奴才不懂,公主大可開開心心做王妃,為什麼要一味往死衚衕裏鑽?做個王妃遠離宮廷傾軋,好過跡天涯,對吧?”花凋狼狽地別過臉,仍不鬆口:“沒錯。”
“好一個‘郎心似鐵’。”花凋低斥道:“放肆!是誰教你這樣説話?”莫非她不知三寸之舌的厲害?在深宮之中耳目繁多,稍有不慎,方才的話就會令龍綣兒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