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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遊覽勝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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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只道太白山無極老魔褚樸和長夫人已經到達,剛要率玄法奔出大廳相

玄月已先説道:“大師兄,太白山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夫人到現在還沒來,不知為了什麼?”玄真望向劉翠娥道:“劉姑娘不是説令師和令師母馬上就到麼?”劉翠娥一蹙柳眉道:“家師和家師母的確如此説的,為什麼原因遲到,我也不知道。”玄真吩咐玄月道:“二師弟還是再到門外等着,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夫人身份不同,咱們不能失禮。”玄月剛走出兩步。

玄真又出聲叫道:“三師弟慢走!”玄月止步回身道:“大師兄還有什麼吩咐?”玄真一指巫公明道:“你看這位前輩高人是誰?”玄月這才發現大廳內多了一個紅面老僧,愣了一愣道:“小弟不認識。”玄真冷聲道:“這位就是祁連山接雲寺聖火天尊巫老禪師。”玄月一皺眉頭道:“大師兄,巫老禪師據説已有將及三十年未在海內走動,小弟怎會認識?”他嘴裏雖是這麼説,還是走上前佔和巫公明見了禮。

玄真哼了一聲道:“三師弟,我自然明白你和老禪師不可能相識,但你既然在大門外負責接貴客,老禪師到來時,總該先見到才對!”一句話問住了玄月。

他呆呆地思索了半晌才道:“這就怪了,小弟在門外一直沒離開,連老禪師的影子也沒看到,莫非老禪師是從後門進來的?”巫公明哈哈笑道:“大觀主用不着責備三觀主,老衲剛才進來,是用的隱身術,也就是所謂‘潛形匿影’,和東瀛的忍術有些相似。”此語一出,大廳內全座皆驚!

巫公明居然學會了傳聞中的隱身術,如此一來,他可以隨意混進任何一處所在而不為對方察覺,他如果想要誰的腦袋,即便海外七仙也躲不過。

有了這種神通,豈不可以為所為了。

連李金貴也難免大駭異,他雖見過六丁神斧丁中齊的“潛形匿影”之法,但那也不過是憑着一件外衣或其他用物臨時潛伏不動,使人不易辨視而已,絕不可能混進大門而躲過他人視線。

果真如此,似乎連海外七仙也望塵莫及了。

玄真瞠目結舌了半晌,才望着那位東瀛客道:“山本大力先生,貴國的忍術可有這種神通?”山本大力鼓着死羊眼,也愣愣地道:“不可能,忍術也是一種合乎科學道理的方法,只是行動極快,再配合上特種技巧,使人發生錯覺而已,若説能大模大樣的混進貴觀大門,那實在不可思議。”別看山本是東瀛人,卻説得一口道地的中國話。

只聽秦炎叫道:“師父,你老人家既然會隱身術,為什麼不教給弟子?”這小頭陀倒是實在想學,因為學會之後,他第一件想做的事便呈混進劉翠娥房裏看個痛快,尤其當她洗澡的時候。

巫公明瞪了秦炎一眼,冷哼-聲道:“你便使用火器的本領都沒學好,還想學隱身術?好高鶩遠,將來必定一事無成。”秦炎被罵得又垂下了頭。

巫公明向窗外看了看天道:“老衲在中午前還要趕到南陽莊訪晤一位老友,現在該告辭了!”玄真忙道:“老禪師不是還要見見太白山無極仙翁褚大掌門和長夫人麼?他們可能馬上就到,而且貧道也準備了素餐,就請在敝觀用過午餐再走不遲。”巫公明道:“老衲這幾天不會離開南陽莊,隨時都可以再來相會,用不着急在一時。”秦炎望了望劉翠娥,雖然有點捨不得,但卻不能不跟着師父走。

巫公明走出大廳,聽到身後腳步聲,回頭道:“你跟在為師身後做什麼?”秦炎道:“徒兒是永遠跟着師父走的,你老人家要走,徒兒怎敢留下。”巫公明哼了一聲道:“你好像還沒長大,為師現在用不着你!”秦炎心中大喜,故意高喊一聲道:“徒兒恭送師父!”巫公明走了兩步,卻又迴轉身來道:“為師本來不想帶着你,但又擔心你在外面惹禍。”秦炎本來洋洋得意,一聽師父又變了主意,大急道:“師父放心,徒兒這半年來,在外面一直規規矩矩的,不信可以問劉二姑娘。”劉翠娥雖然不喜歡這小頭陀,只因他對自己能殷勤服侍,所以也不希望他離開,忙道:“老禪師不必擔心,令徒是個老實人,脾氣躁些心地卻蠻好,絕不會做出什麼壞事來。”巫公明默了-默道:“也好,你這孽畜就留着服侍劉姑娘吧,不過…”秦炎心裏又是一樂,師父竟然明着要他服侍劉翠娥,但下面這“不過”兩字,難免又使他提心吊膽起來。

他乾咳了一聲道:“師父,不過什麼?”巫公明伸出一隻手來道:“那些火藥火器帶在你身上,為師總是放心不下。來,把那副火器百寶囊,暫時給為師保管,過幾天再還你。”秦炎呆了一呆道:“師父,徒兒若沒有這些火藥火器,等於變成個廢物了,而且徒兒也從不曾仗着這些東西惹過事。”巫公明叱道:“還敢睜着眼睛説假話,你剛才就差一點燒了人家玄妙觀的大廳,難道為師還冤枉了你?”秦炎不敢再辯,只好乖乖地解下那副百寶囊,雙手遞了過去。

巫公明接到手中,笑了笑道:“這還差不多,為師可以放心的走了。”不過他剛走了幾步,後面又響起腳步聲。

這次他頭也不回,擺擺手道:“你們大現主二現主都不必送,僧道一家,用不着那大禮數!”玄真和玄法都大吃驚,這老和尚不回頭竟然知道身後是誰。

幾人重新入座。

秦炎湊過身子,低聲道:“二姑,灑家那師父真是個知趣的人,臨走還特別代要好好服侍你。”劉翠娥粉臉一熱,叱道:“你還有臉得意,令師早看出你是個窩囊廢,所以才會説出那種話來!”秦炎一脯道:“誰説灑家窩囊,連朱老怪見了都怕!”劉翠娥撇撇嘴道:“還説不窩囊,見了那老和尚,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秦炎咧嘴笑道:“誰叫他是我師父來,徒弟再大,也大不過師父,就像兒子年紀再大,也不可能比他老子大!”朱雲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抬手指着秦炎道:“小頭陀,你説不怕老夫,可敢再跟老夫比試比試?”秦炎沒了火藥火器,氣焰早減了大半。

他自想若單憑武功,萬萬不是朱雲對手,只好冷哼着説:“你別神氣,剛才灑家師父在場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説這話?”朱雲説道:“令師早已代過老夫,要老夫代勞教訓教訓你這雜牌禿驢!”秦炎吼道:“老小子,你可不能隨便罵人,罵禿驢就罪該萬死,還他的雜牌!”朱雲道:“你這小頭陀好酒好,胡作非為,雜牌該是奉承你,應該叫雜種才對。”秦炎哪裏忍得下這口氣,剛要離座而起,誰知臉上早捱了兩記耳光,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而且本沒看出對方是如何下手的。

好在玄真已及時攔在身前,總算給他解了圍。

朱雲打過之後,側臉叫道:“玉富,咱們走!”出了玄妙現,朱雲越走越快,到後來幾乎是一路小跑。

李金貴茫然問道:“朱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是跟小弟比賽輕功麼?”朱雲邊跑邊道:“等離開玄妙觀遠些,前面找處隱秘處所再跟你講。”大約一盞熱茶工夫過後,路邊已是一片叢林。

朱雲才放緩腳步,進入林內,徑自在一塊青石上坐下道:“老弟,咱們坐下休息休息!”李金貴隨即在對面坐下道:“現在朱大哥該講講剛才是什麼原因了?”朱雲吁了口氣道:“老哥哥是擔心被太白山無極老魔和長女妖碰上,這兩人不論哪個,我都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即以老弟目前的身手而論,比起他們,只怕也還差了一段距離。”李金貴道:“那位聖火天尊巫公明不是説過無極老魔和長夫人上午不可能到達玄妙觀麼?”朱雲不動聲的道:“巫公明本就是怕見無極老魔和長女妖,所以才不得不走。”李金貴被得大茫然,怔怔地道:“朱大哥此話怎講?”朱雲道:“因為他怕被無極老魔和長女妖認破身份,不走必定會出馬腳。”李金貴道:“這教小弟越發不解了,巫公明就是巫公明,難道他的身份還會假?”朱雲道:“他本就是別人假扮的,起初連我也被瞞住,直到最後才看出了破綻。”李金貴半信半疑的道:“如果大哥意料不差,那個秦炎可真上了大當了。”朱雲道:“其實他假扮巫公明,騙取秦炎的火器火藥,只是附帶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探知玄妙觀又有什麼集會,可見這人對玄妙觀的動靜十分注意,消息也十分靈通。”他語氣稍歇,接道:“他必定是用什麼辦法,先絆住無極老魔和長女妖,才借這空檔在玄妙觀停留了一陣子。”李金貴道:“這樣説他的隱身術也是假的了?”朱雲道:“所謂隱身術,若真能當面使人看不見,那全是胡説八道,連海外七仙也沒有這種法術,他不過是從側門或後門溜進來的而已。”李金貴頓了頓道:“大哥何不當場將他的身份揭破?”朱雲道:“這種事如何能當場揭破,讓他擾亂一下玄妙觀的耳目,不是更好麼。不過這人的易容術,我倒十分佩服。”李金貴想了想道:“大哥認為他會是誰?”朱雲略一沉忖道:“若論易容術高明,近百年來,當屬昔年的千面公子莫大鵬為第一。但莫大鵬已有四十餘年未在江湖出現,可能早已仙去,至於當今武林人物,應該是修羅門大令主巧手神魔鄭君武獨步天下了。”李金貴想起四年前鄭君武在玄妙觀改扮玄月道人竟然矇蔽了當場所有高人之事,不哦下一聲道:“莫非剛才那人就是修羅門的巧手神魔鄭君武?”朱雲道:“我也這麼想,除了他準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尤其他對玄真説的那番話中,分明在挑撥玄妙觀和白氏家族間的怨隙,顯然別具用心。”李金貴恍然若有所悟道:“如果這人真是鄭君武,至少證明下一件事。”朱雲道:“老弟想到了什麼?”李金貴道:“那就星修羅門並未搬走,即便不在圓覺寺地下宮室,也必在南陽莊附近。”朱雲頷首道:“老弟説的有理,修羅門必定仍在附近。”他説着嘆口氣道:“真想不到老哥哥四年後重來玄妙觀,又碰到他們一次即將展開的秘密行動。玄妙觀裏,再度風雲際會,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目的是想破去鐵筆峯內的‘九九歸元大陣’,而隱仙谷內又住着老弟的大師伯抱玉真人,至少考弟你不能袖手旁觀。”李金貴點點頭道:“小弟決定就在最近到隱仙谷一趟,把玄妙觀的密謀以及即將採取的行動稟報大師伯和大師兄丁中齊,以便他們及早防備。”朱雲道:“把這事稟報抱玉真人前輩是應該的,但卻不一定要馬上去。”李金貴道:“事在燃眉,哪能不急。”朱雲慢條斯理地道:“他們的這項行動,不可能馬上進去,據我判斷,一定還有什麼重要人物不曾到達。否則茅山的天昊老道和太虛老道絕不致也趕來玄妙觀,可見事情並非玄真那牛鼻子可以決定了。”李金貴默了默道:“玄妙觀竟然連東瀛的人都能邀來,可見他們神通十分廣大。”朱雲搖頭道:“老哥哥走遍五湖四誨,從沒見過這人,他剛才雖然一直不曾開口,但我一搭眼就看出此人身份來歷十分不凡,而且足智多謀,武學高深莫測,不是玄真等那些人物比得了的。”李金貴道:“大哥當時為什麼不要玄真引見一下?”朱雲道:“那樣反而不妙,因為玄真不肯主動介紹,顯然早有安排。”李金貴低頭沉思了一陣道:“大哥剛才為什麼不留在玄妙觀,等侯無極老魔和長女妖到達,至少小弟也可以見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朱雲捻着山羊鬍子道:“老哥哥不想做甕中之鱉,就連你也不例外。”李金貴道:“這又是為什麼?莫非大哥的北崆峒門和無極老魔的太白門也有過節?”朱雲道:“我們北崆峒一脈,在武林中雖然算不得正大光明門派,但卻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太白門卻是公認的下組織。因之,兩家早就不甚和睦,再加我連番和太白雙妖發生衝突,無極老魔和長女妖怎能不記恨在心,若在玄妙觀被他們撞上,他們豈肯輕易放過。”李金貴雙眉一挑道:“他們的武功可是很高麼?”朱雲道:“若論他們的武功,只怕是僅次於海外七仙的了,尤其無極老魔和長女妖都有一身神出鬼沒的妖法術,可能連海外七仙都難得制服他們,如今海外七仙都隱居不出,放眼當今天下,實在找不出幾個能和他們一爭短長的。老哥哥這點玩藝,如何敢在他們面前賣,即以老弟而論,也不易在這男女魔頭手下走過十招。”李金貴若有所思的道:“小弟和他們從無瓜葛,方才大哥怎説他們連我也不會放過?”朱雲望了李金貴一眼道:“因為你戴着人皮面具,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李金貴一愣道:“莫非這副面具有破綻?”朱雲道:“那倒不是,要知道人皮面具製做得再巧,也只能瞞過一般人的眼睛,譬如方才玄真玄法玄月,以及劉翠娥秦炎等人,自然都被你瞞過,但卻未必能瞞得過那位中年儒士。至於無極老魔和長女妖,只怕一搭眼就會發覺破綻。在這種情形下,他們又怎肯把你輕易放過。當你現了原形,後果如何,不難想象,那你就只有被對方帶回太白山了。”李金貴額角不覺冒出冷汗,好在他戴着人皮面具,朱雲並未發現。他頓了一頓道:“這樣説來,那易容成巫公明的人,也必看出小弟的可疑?”朱雲道:“那就更不必説了,大凡善於易容之人,在這方面最能細心觀察,仟何破綻,絕難逃過他的眼睛。只是剛才在那種情形下,他自顧不暇,沒有必要揭破你的真相。”李金貴吁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大哥的看法該怎麼辦?”朱雲道:“老哥哥這次從北崆峒到南陽莊來,原來只為了辦一件事,那就是向修羅門討回青冥劍訣秘笈。當昨發覺修羅門已經搬走,便決定很快回山向掌門師兄覆命,偏偏今天又發現那改扮巫公明的人很可能就是修羅門的巧手神魔鄭君武,所以不得不改變主意暫時留下來。同時玄妙觀密議毀去鐵筆峯的‘九九歸元大陣’開採寶礦的行動,也不能不予密切注意,看來只有在老弟家裏多住幾天了。”李金貴道:“小弟倒真希望大哥能別急着回去,以便隨時對小弟有所指教。”李金貴這話確是肺腑之言,他初出師下山,雖然論武功已是一高手,但卻毫無江湖經驗。

尤其目前他既要應付修羅門對白氏家族發動攻勢,又要注意玄妙觀損毀“九九歸元大陣”的行動,而白氏家族又不知去向。

這一切的-切,都必須有個像朱雲這樣的人在旁指導協助,同時朱雲待他的一番高誼隆情,也使他不忍分離。

朱雲見他陷入沉思,而凝重,不覺朗的笑廠笑道:“老哥哥已經答應你不走了,你還發的什麼愁,時間尚早,老哥哥陪你到南陽府的府城去一趟。”李金貴道:“大哥到府城可有什麼重要大事?”朱雲道:“正因為令人心煩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想去散散心。老弟可知道,貴府的名勝古蹟甚多。最著名的該是府城西南七里的卧龍崗,是三國時蜀漢丞相武鄉侯諸葛亮的隱居之處,有不少武侯遺蹟,我早就想去瞻仰瞻仰了,難得今天有這種機會。”李金貴只聽得也大神往心馳!

説來可憐,他原是個鄉下孩子,自小住在南陽莊,除了讀書習字,便是幫着父親下田耕作,連府城都沒進過,更別説到卧龍崗一遊了。

當兩人到達府城,天已近午,但見府城內街市寬整,商店林立,一片繁榮景象。

南陽莊的綢、縐、繭綢和玉石最為有名,城內紡織機杼聲,玉石琢磨聲到處可聞,由此不難令後人想起武侯在五丈原臨終時,在上後主劉禪的遺表中,曾有“臣家有桑八百株”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