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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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年聞言之後,連忙橫跨一步,同時尷尬地一笑,道:“老朽聽得柏少俠俠駕光臨,高興得昏了頭,真是失禮得很。”微頓話鋒,正容一指錦袍老者和藍衫中年人道:“這兩位是本局東方副總局主和本分局的師爺莫子英。”柏長青含笑拱手道:“原來是東方副總局主和莫師爺,久仰久仰!”那莫子英僅僅淡笑着拱手還了一禮,但那東方副總局主卻含笑跨前三步,握住柏長青的健腕,搖撼着宏聲大笑道:“老弟年輕有為,人中龍鳳,真是見面勝似聞名。”柏長青笑道:“那裏,那裏,東方老人家謬讚了!”東方副總局主誠懇地接道:“老弟,老朽東方逸,今天午前才趕到長沙,因為這長沙分局是本局在南七省中最大的一家分局,所以總局主特命老朽前來主持明天的開幕大典。可是老朽一到此間,就聽到林分局主所陳述老弟台於茶義伸援手,為本局解危之事,老弟,老朽謹代表總局主對老弟敬致最真誠的謝意!”這位老人口中説得好聽已極,但手上卻似一道鋼箍似地扣住柏長青右腕,而且越扣越緊,也越扣越使他暗中驚凜不已。
以為他所扣住的的不像是一個人的手腕,其堅如鐵,其熱如火,如非他功力深湛,普通人可能會燙得甩手不迭。
更令人驚凜的是:當他手上的真力逐漸加強時,覺得對方的手腕似乎溶化了,變得軟棉棉的,本無從着力,而他所發出的強勁無比的真力,竟似泥牛入海;被化解得無影無蹤。
而柏長青,卻含笑卓立,神態安詳,好像本毫無所覺似地,淡淡一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武林人物本份,些許微勞,東方老人家請莫掛齒。”東方逸不愧是老巨滑,儘管他心中是既驚且窘,但表面上卻是一點也瞧不出來。
當下他手上真力一收,改握為挽地挽着柏長青的臂膀,敞聲大笑,道:“老弟達人,老朽不説迂話了!走,老弟,年夜飯已經擺好,今宵不醉不休。”説着,挽着柏長青,並肩向裏面走去。
林大年吩咐下人照料柏長青的馬匹,並取下行囊之後,也與莫子英並肩後隨。
柏長青一面暗中留意所經環境,一面也朗聲笑道:“東方老人家有此豪興,小可當勉力奉陪,只是小可量淺得很,老人家可莫教小可出醜。”微微一頓,又正容接道:“東方老人家,有一件事,小可到不安得很。”東方逸微微一楞道:“老弟何事不安?”柏長青道:“小可不知明天是貴分局的開幕吉期,以致連一份普通薄禮也來不及準備…”東方逸截口笑道:“老弟,老朽不説迂話,怎麼你反而迂起來了!憑你這幾句話,待會就該罰你三大杯狀元紅。”柏長青笑道:“東方老人家豪邁得令人可敬,可是,老人家,這是禮…”東方逸再度截口笑道:“老弟,半月之前,茶的那一筆禮,已經夠大了!”柏長青笑道:“東方老人家如此一説,小可倒不便再説甚麼了。”東方逸漫應道:“本當如是才對啊!
…
”這四海鏢局長沙分局的規模,可真是大得很。
柏長青同東方逸邊走邊談已經走完了兩進房屋,卻還在繼續向裏走。
一直到第四進,才進入左廂一間小巧而豪華的客廳中。
不錯!在廳中已擺好了酒菜,座位與杯筷都是四付。
一旁,一個特大的木炭火盆,爐火正旺,一進入房中,即覺得温暖如,酒香菜香撲入鼻中,還隱隱有一股清雅宜人的梅花香味,原來室夕限井中的臘梅,正在風雪中怒放着哩!
東方逸是總局的副局主,自然成了主人,而本來應該是主人身份的林大年,卻與那師爺莫子英,臨時降為陪客了。
分賓主坐定之後,外面的爆竹聲,已密集地爆開,而且好像是一呼百應,全城的爆竹聲,都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敢情已是臘盡回,一元復始的新了。
柏長青含笑舉杯道:“東方老人家,林分局主,莫師爺,小可借花獻佛,敬三位一杯,恭祝貴局財源茂盛,生意興隆!”説着,一仰脖子,首先一飲而盡。
好傢伙!老七老八的,倒蠻像一個大人哩!
對方三人也含笑飲完杯中的酒後,東方逸卻神秘地一笑,意味深長地接道:“老弟台金口玉言,老朽敬領之餘,深無限快,只是…那祝辭中的‘貴局’二字,最好能夠更動一下。”在座的其餘三人一齊都愣住,但柏長青卻立即含笑漫應道;“東方老人家之意,要怎樣更動法呢?”東方逸目光在對方三人臉上一轉,微笑道:“三位何妨猜上一猜。”柏長青笑道:“不可既愚且魯,恐怕猜不着。”林大年目中異彩一閃,笑問道:“副座,您莫非有意延攬柏少俠…”東方逸哈哈笑道:“是啊!林老弟真是深獲我心,那樣一來,那‘貴局’二字,不是該改為‘本局’了麼!”略為一頓,又自語似地蹙眉接道:“只是,柏老弟非池中物,而本局小池淺水,又養不活大魚。”再度一頓,目注柏長青道:“老弟台,你説是麼?”柏長青謙然一笑道:“東方老人家過獎了…”東方逸飛快地接口道:“那麼,老弟之意,是認為本局尚可展宏才,也是願意賣老朽這一個面子的了?”柏長青微笑地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東方逸似乎大喜過望地隔桌一把握住柏長青的右手,截口大笑,道:“好一個‘固所願也!’老弟台,咱們就此一言為定,由此刻起…”柏長青正容截口道:“東方老人家,小可話還沒説完。”東方逸微失望地苦笑道:“老弟台真會捉人,可是,老朽特別提醒你老弟,可別教老朽空歡喜一場。”柏長青神動地道:“東方老人家,您我萍水相逢,承老人家不以小可庸材見棄而謬加眷顧,小可固愚且魯,但還不至於蠢到不識抬舉的程度。”東方逸接道:“難道老弟台還有甚不便之處?”柏長青道:“也不是有甚不便之處,不過,先師臨終之前,曾命小可到中原之後,先投奔一位武林前輩,查明小可的身世…”東方逸忍不住截口訝問道:“怎麼令師已經做古了?”柏長青神一黯道:“是的!他老人家已修成無上功果,於三月之前,坐化飛昇。”東方逸道:“能調教出像老弟台如此出的弟子來,令師想必是當代有名的高人了?”柏長青神肅穆地道:“先恩師自號‘天虛我生’,真實姓名,連小可也不知道。”語聲略為一頓,又沉思着接道:“據他老人家生前説,他老人家二十年隱居天山,足跡未再進中原一步。”東方逸霜眉緊蹙地苦笑道:“武林中,多的是武功奇高而行動怪異的奇人,令師也算得上是其中之一了。”林大年似乎忽有所憶地咀問道:“柏少俠,半月之前,在茶時,您不是説過有要事需要老朽效勞的麼,那究竟是?
…
”柏長青正容接道:“那正是跟小可投奔的那位前輩有關,可是小可一路打聽下來,那位前輩竟有十多年沒現俠蹤了,所以,小可才有前此在茶時的説法。”林大年二楞道:“柏少俠要打聽的是什麼人?”柏長青注目接道:“那位前輩姓宋,名超然…”林大年身軀一震,截口驚“哦”道:“原來柏少俠打聽的就是老朽的宋二弟。”柏長青注目如故地道:“是的,林分局主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麼?”林大年神黯然地一嘆道:“柏少俠,老朽也跟您一樣,正在到處找他,可是,十多年來,一直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冷眼旁觀的東方逸目注柏長青道:“老弟台,難道你的身世,跟那位宋老弟有關?”柏長青目注搖曳不定的燭焰,茫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先師他老人家一向都説我是一個路邊拾來的孤兒,一直到他老人家臨終之前才告訴我,説我有一個不平凡的身世,更有一段血海深仇,而這些只一問宋前輩就可明白一切前因後果,可是,如今宋前輩竟神秘失蹤了。”到此為止,柏長青的談話中,除了這最後兩句還算是有點接近實情之外,其餘可説是滿口胡言。
至於他為甚麼要扯下這麼一個瞞天大謊,那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了。
妙的是他不但謊話編得蠻像那麼回事,而且演戲的功夫也很真,使得對方那三個老江湖也不得不陪着他發出一聲長嘆。
東方逸目一轉,滿臉誠摯神地接道:“老弟台且莫失望,辦法總是想出來的,老朽藉箸代籌,如果老弟台接受老朽的邀請,暫時屈就本局工作,則憑本局遍佈各地的人手,要查訪起來,當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不知老弟尊意如何?”柏長青悽然一笑道:“東方老人家,目前小可方寸大亂,請容小可多考慮幾天可好?”東方逸舉杯笑道:“好!好!來,別忘了喝酒。”四人對飲了一杯,那一直不曾開過口的莫子英,居然銜着滿口雞,含含糊糊地道:“可惜啊,可惜…”東方逸一楞道:“可惜什麼啊?莫老弟。”林大年同時笑道:“莫老弟一向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刻,想必又有驚人高論要發表了。”莫子英嚥下滿口雞,那冷漠的面容上,居然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道:“高論是談不上,不過,屬下是惋惜那總鏢師一職已被‘矮叟’朱誠捷足先得了。”柏長青的星目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異彩,東方逸已“哦”地一聲道:“莫老弟之意,是認為如果本局的總鏢師一職,設非已被朱誠捷足先得,則柏老弟正是適當人選麼?”莫子英道:“副座,本局最高的職位是局主副局主,其次就是總鏢師,是麼?”東方逸點點頭,莫子英又注目接道:“以柏少俠之才能,難道副座還好意思將柏少俠安排在朱總鏢師之下?”東方逸神秘地笑道;“這個,只要柏老弟點了頭,本座自有最適當的安排。”莫子英道:“那屬下就放心了。”林大年接道:“副座,屬下提醒您一聲,請莫忘了朱總鏢師曾是柏少俠手下敗將。”東方逸道:“本座知道,屆時…”倏頓話鋒,目注柏長青問道:“老弟台,‘矮叟’朱誠半月之前,還劫過三英鏢局的鏢,如今卻已成為四海鏢局的總鏢師,老弟你是否到奇怪?”柏長青笑了笑,道:“小可初聽到這一消息時,委實是大驚奇,但仔細一想,也就覺得很平常了。”東方逸注目笑問道:“老弟台想必還有所解釋吧?”柏長青道:“是的!不過小可的想法可幼稚得很,如果説得不對,三位可別見笑?”林大年、莫子英淡淡一笑,東方逸卻莞爾一笑道:“不要緊,老弟縱然猜錯了,咱們也不好意思笑你的。”柏長青目光在對方三人臉上一掃道:“小可的意思,認為三英鏢局與四海鏢局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所以‘矮叟’朱誠能劫三英鏢局的鏢,也能出任四海鏢局的總鏢師。”東方逸拈鬚微笑道:“柏老弟獨具慧心,一言中的,真是後生可畏了!當然此中還另有原因,不過這已無關緊要,以後老弟會慢慢地明白的。”微頓話鋒,正容注目接道:“老弟覺得‘矮叟’朱誠這個人怎麼樣?”柏長青微訝道:“老人家,小可跟朱總鏢頭可談不到認識…”東方逸截口接道:“柏老弟不是半月之前,曾經跟他過手麼?”柏長青道:“東方老人家是問他的武功?”東方逸笑道:“柏老弟既然不認識他,老朽只好先問他的武功了。”柏長青沉思道:“不瞞老人家説,小可出道不久,所接觸的人有限得很,所以對朱總鏢頭的武功,委實不知該怎樣説法。”東方逸道:“如果以老弟你自己做標準呢?”柏長青道:“那應該是在伯仲之間。”東方逸笑道:“老弟台,這評語如果不是你過於自謙,那就是言不由衷了。”柏長青正容答道:“小可並非過謙更是字字由衷。”東方逸道:“可是,他在你的手中沒走過一招,而且敗得那麼慘,這又做何解釋?”柏長青道:“那是小可出其不意所致,如果雙方正式過招,當時的結果就很難説了。”東方逸不以為然地道:“老弟,一個武功到了相當火候的人,是隨時隨地都有應變能力的,當時情況是否完全如老弟所説,是出其不意,以及老弟所説的理由,是否過於牽強,咱們都不再爭論,現在,請老弟答我一問,據説,當時老弟並沒傷及朱總鏢師,對麼?”柏長青點點頭道:“是的!”東方逸注目道:“這,老弟想必也有所説?”柏長青心中暗忖:“好一個老小子,簡直像是問案的官大人嘛…”但他口中卻漫應道:“這,説起來有三個原因:第一,小可敬重他是一位鐵錚錚奇男,劫富濟貧的俠盜,第二,當時小可能制住他,已屬僥倖,委實沒有餘力去傷他了。老人家,這理由您總不能説也太牽強吧!”東方逸微笑道:“老弟既已自己説出,老朽豈能不厚道一點!老弟,説下去。”柏長青一本正經地道:“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小可算定他會榮任貴局的總鏢師,所以特別手下留情,以便與貴局結下一線香火之情。”東方逸拈鬚大笑道:“老弟的是可人!的是可人!這一份情,老朽算是敬領了。”一舉酒杯,注目接道:“老弟敬你一杯!”就當他們雙方舉杯就之間,一陣急促的步履聲止於室外,接着響起一個氣急敗壞的語聲道:“啓稟分局主,大事不好!”林大年微微一楞,怒聲叱問道:“何事大驚小怪?”是嘛!剛剛是新正初一,新成立的鏢局還沒舉行開幕大禮,又有上司和貴賓在座,卻是一來就説甚麼“大事不好”不但不吉利,也真是太豈有此理,身為分局主的林大年,又豈能不赫然震怒。
室外那急促的語聲道:“稟分局主…有人尋釁,王鏢頭、李鏢頭,都…都已受傷…”林大年不愧是閲歷豐富的老江湖,一聽是這等大事之後,卻反而鎮定地截口沉聲道:“是江兄麼,請進來説。”門簾一掀,一位穿着嶄新長衫的中年漢子,拘謹地走了進來,他的左半邊臉腫起老高,咀角還掛着血跡,分別向座上諸人行禮間,莫子英已冷笑一聲道:“江鏢師,來的是甚麼人”柏長青聽得心頭暗忖:“林大年還稱這人為江兄,而莫子英卻直呼為江鏢師,看來,這位莫師爺似乎比分局主還要威風啊…”只見那江鏢師恭謹地道:“回莫師爺,那是一老一少,兩個戴着人皮面具的人。”莫子英道:“他們沒説理由?”江鏢師道:“是的,他們一進門就説要找朱總鏢頭,當時,李鏢頭問他們找朱總鏢頭有何貴幹,想不到那年輕的一個,順手就給了李鏢頭一巴掌…”莫子英冷冷一哼道:“尋事居然尋上四海鏢局來了!”微微一頓,注目接道:“看出那廝路數沒有?”江鏢師惶恐地道:“屬下無能,沒看出來,只覺得那小子武功高明得很。”林大年接問道:“那兩個,現在怎麼樣了?”江鏢師道:“還在前廳中,等着見分局主。”林大年道:“好,你去告訴他們,本座就來。”江鏢師躬身退出之後,莫子英目注林大年道:“林兄乃一分局之主,不可自貶身份,且由小弟先去會會那廝吧!”林大年道:“那就有勞莫老弟了…”盞茶工夫過後,莫子英右臂虛垂,那本來不表情的冷臉,一邊紅腫,一邊鐵青地走了進來,頹然坐下。
這情形不用再加説明,莫子英出去之後,也吃了大虧。
此情此景,不但林大年臉大變,連那一直浮現着慈祥的微笑的東方逸也不由雙目中異芒連閃。
顯然,他們對莫子英的身手,都有相當信心,認為十拿九穩可以扳回面子的了。
但事實遠出他們意料之外,因此,本來沒當一回事的東方逸也不由不口問道:“子英,點子恁地棘手?”莫子英悶聲不響,端起面前酒杯,一口灌了下去,才長嘆一聲,接道:“屬下無能,只勉強走了十招…。”東方逸神一變道:“有這種事?”莫子英目光向柏長青一掃,目注東方逸道:“副座,這回恐非您親自出手不可了。”東方逸注目接道:“也沒摸清那廝的路數?”莫子英沉思着道:“那小子的武功複雜得很,有飛花掌,有醉月拳,也有一陽指。”指了指自己的右臂,道:“屬下這條右臂,就是傷在那小子的一陽指下。”東方逸顯得很關切地道:“子英,傷得嚴重麼?”莫子英道:“僅僅是皮之傷,倒不礙事,只是這口氣,實在忍不下…”東方逸向柏長青投過困惑的一瞥,又低首沉思一回道:“中原四異幾時又調教出這麼一個出的徒弟來?”莫子英好像突然想起甚麼似地,一聲“哦”道:“對了,副座,最近江湖傳言,本年,啊!不,現在説來應該是去年。”略為一頓,目光有意無意之間在柏長青臉上一掃,漠然地接道:“去年八月中秋,雲南大理,曾經出現過一個擅長中原四異的武功的小子…”東方逸點頭截口道:“這個,本座也聽説過,只是,據説那小子年紀才不過十五六歲,以後卻被一位武林奇人救走了。”莫子英道:“我想,目前的這廝,即是大理出現的那小子。”東方逸笑道:“不見得吧!那小子武功雖高,不見得你就打不過他,是麼?”莫子英道:“副座,您別忘了,那小子已被一個武功極高的奇人救去。”東方逸道:“我知道,可是除非那位奇人是大羅金仙,如果是人,就決不可能在短短四個月之內,造就一個武功奇高的徒弟來。”目光移注柏長青道:“柏老弟的令師,當然也是一位不願為人知的世外奇人,但老朽敢斷言,以柏老弟的這一身超絕武功,決非三五個月的時間所練成,是麼?”柏長青微笑地道:“是的,小可從六歲開始紮基,迄今已整整十四寒暑。”東方逸注目道:“柏老弟今年貴庚是?”柏長青道:“此刻説來,應該是二十一歲了。”東方逸笑道:“老弟台年紀輕輕,已具有如此超絕的身手,真教老朽好生嫉妒。”柏長青方自淡淡一笑,東方逸目光已移注莫子英,正容問道:“子英,目前那小子有多大年紀?”莫子英道:“那小子雖然戴着人皮面具,但由他的口音上推斷,想必也不過十五六歲。”東方逸略一沉,目注柏長青道:“老弟,有興趣陪老朽去前面瞧瞧麼?”柏長青似乎大喜過望地道:“東方老人家,這是小可大開眼界的良機,豈有不願去之理!”東方逸離坐而起,一面語意雙關地道:“是的!這是大開眼界的機會,大家都不可錯過…”説着,挽起柏長青的右臂,當先走出花廳,自然,林大年、莫子英二人也恭隨如儀。
一行人循原路到達第一進的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被打得一塌糊塗的桌椅板凳和陳設,可是,空地卻沒見到一個人。
東方逸不由一蹙霜眉,扭頭向莫子英問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