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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節: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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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面,阮北辰的幾句話也道出了簡妝心中的疑慮,和簡妝心裏推測的結果近乎一模一樣。

阮北辰也坦言説:“呂安華的死因,的確很突然。所以當時阮越派人做了一系列的暗中調查,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母親害死的呂安華。而他耗時一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法醫、刑警都給出了意外死亡的結論,本沒有任何證據和痕跡證明呂安華的死亡和何淑有關。那會我已經出生好幾個月了,當時爺爺還沒死,阮家人看實在不下去了,這才勸説阮越跟何淑結婚。但婚後的生活並不快樂,阮越一直心存芥蒂,一年之內長期在部隊居住,和我母親聚少離多。偶爾回家了,也是過問阮寒城的生活情況,重心和父愛全部給了阮寒城。我從小就沒得到什麼關愛,還時常遭到阮家下人的議論,即便是二少爺,也一點都不幸福。何淑雖然成了阮家主母了,卻空有名分,在阮家本沒什麼地位。”

“那你小時候,一定過的很辛苦吧?”簡妝明潤的眼眸忽然灰暗了幾分,從墨黑的眼底隱約出淡淡的愴然,平靜的眼神在剎那間蕩起了一層漣漪,愴然的目光隨着一層層盪開的漣漪而擴散,直到充斥了整個眼眸。

阮北辰的視線一直鎖定在她的臉上,當她眼神一暗,眼底情緒出現變化了,他第一時間的捕捉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落寞。

“你是在同情我嗎?”他不確定,所以雙翕張,出聲詢問。

“同情你?”簡妝像是聽到了笑話,毫無表情的臉龐立即浮現出開心的笑容,雙眼笑彎成一對月牙,輕輕眯着,眉頭也跟着舒展開來,明媚的笑臉遮住了她眼中落寞,只留下一臉無暇的,宛若漫天飄零的粉紅櫻花,在西風摧殘中錦重重的飄落了一地,“你別瞎猜了,我才不會同情你呢,我只是多嘴問你一句,只是…想要這麼問問你。”不管阮北辰相不相信,此刻她對他的心情不是同情,是一種同身受,同病相憐的親近。她哀傷,只是觸景傷情罷了。聽到他談自己的童年,間接地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她也是沒有過父愛的孩子,在她剛剛記事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她從小跟隨母親四處飄,無依無靠,受人非議過,寄人籬下過,也同樣活的很辛苦。她也很羨慕那些有父親疼愛的孩子啊,看着她們都有父親撐,可以對父親撒嬌,她也是很羨慕的。

她突然發覺自己和阮北辰的距離拉近了很多,阮北辰和他是多麼相似,同樣有父親健在人世,卻得不到一絲的父愛。

命運,對很多人都不公。不公的地方各有各的不同,如她,是求而不得;如他,是得而不到。

“沒有同情就好,我最恨別人同情我。”阮北辰聲音淡漠的説着,可雙眼的視線卻無法抵擋她臉上絢爛的笑容了,好像觸電一般迅速別開眼眸,目光卻從她的臉龐飛速移開,看向別處,嘴裏強硬的強調着:“我是跟你説這些,是讓你瞭解阮家,瞭解阮越的為人,不是博你同情。我真正想要的,本不是同情。”他的話頓了頓,沉了一下,繼續涼涼地説着,“其實,那所謂的父愛,得不到我也不稀罕,我才沒那個興趣跟阮越搞好父子關係。他不愛我,我能夠理解。但是,即便孩子沒有一丁點情,天下間的父親也做不出背地裏下黑手,毀了他親生兒子的健康的事吧。”

“…”簡妝一愣,此話怎講?阮越難道派人對阮北辰做過什麼手腳嗎?

“沒幾個人知道我曾經也讀過軍校,也參軍過。”阮北辰毫無聲調起伏的道出了他的真實情況,泠泠地語調不再有陰森的冷意,話語平靜的陳訴着,像是訴説一件對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幾年前,我也是在阮寒城所在的軍校畢業,進入了第三軍區。部隊裏的領導只知道我是阮越的二兒子,卻不知道阮家內部的具體情況。所以,就如同對待阮寒城一樣,對我也一路優待。很快我和阮寒城就處在差不多的軍銜職務上了。就在那會,第三軍區xxx部隊要從裝甲師裏挑選出一位最優秀的偵察兵教官,跟着其他幾個軍區選出的教官一同遠赴阿富汗戰場,做阿富汗政府部隊的僱用教官。那次任務,組織上給的榮譽和功勳極高,只要任教一年,回來後可以升軍級,提前進入特種部隊選拔課程。我自小在阮家不受重視,阮越從不拿正眼看我。所以我很看重這次的選拔活動,希望獲得高級功勳,讓阮越認識到我的優秀,對我刮目相看,從而改善和我母親的關係,對我們好一點。可我和阮寒城身在同一軍區,我和他就成了競爭對手。”

“我當時怎麼也想不到,我和阮寒城同為兒子,阮越對於阮寒城偏心至此。為了保阮寒城可以拿到第三軍區的教官名額,竟然不惜毀了我的身體。”説到這裏的時候,簡妝委實驚心如鼓,心臟當下漏跳了一拍,而説話的男人卻如同在講笑話,竟然勾起角,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來。

他鳳眼微眯,陰柔的面容加上他柔美的微笑,更顯的他女氣十足,美的超出別,勾魂攝魄,但在頭頂華麗吊燈的照的光彩下,他陰柔的臉孔,醉人的微笑,竟然勾勒出一種不出的悽,“沒有人能想到,就連我當時也沒想到——他派人買通了比賽裏負責扮演反方的幾名士兵,在挑選教官的作戰比賽上使陰招,將我困在原始叢林裏,怕我從原始叢林裏跑出來追上阮寒城,還讓那些人在同我搏鬥時,換掉比賽用的空包彈,在槍膛裏上了真子彈!我差點死在那個幾個人手裏,以一敵三,雖然勉強活命,但子彈卻在我左肩膀裏殘留下來,我當時做了簡單的外科手術,把子彈取出,可破碎的彈殼卻還在裏。等到三天後比賽結束,把我送到醫院就已經太晚了。殘餘彈殼已經導致我的左手肌腱發炎潰爛…我的左手——落下了終身殘疾。治癒後,手臂也只能抬起常人高度的一半。就算是最好的外科大夫,也挽不回我的手臂。我成了殘疾,連訓練科目裏最簡單的攀巖都沒法再完成…再也不能在部隊裏繼續呆下去了。而阮寒城卻出完成測驗,帶着使命光榮離開部隊,遠赴阿富汗戰場。而我的結局,就是帶着無比沮喪的心情離開部隊…”

“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猜的了。我母親病情顯現,我棄軍從醫,隻身前往美國劍橋學習心理學專業。阮少逸比我幸運很多,他一開始就沒有生活在阮家,小學時期就主動選擇了寄宿學校,避免了和阮越的鋒。阮少逸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不能和阮寒城有任何的利益競爭,所以在讀大學的時候就主修經濟金融,計劃好了經商的路子。因為沒有和阮越有任何的摩擦,所以他和阮越的父子關係比我要好。但阮越的心,始終是向着阮寒城的。從小就沒有接觸過,所以對阮少逸,也沒有多少親情可言。不過,就是阮少逸沒有在家生活,所以我母親犯病那幾年究竟有沒有治療過,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和阮少逸都不清楚。不過管家卻很鄭重的説過:有給夫人進行多次治療。”阮少逸臉上的炫目的人笑容漸漸斂去,聲調逐漸恢復如初,冰涼的聲音,口吻好生詭譎的説道,“一説起這個,我倒很奇怪,不知道是前幾年國內治療神疾病的水平太差了,還是何淑的病已經無可救藥,在老宅請私人醫生治療了那麼多年,居然一點好轉也沒有!身體每況愈下,每次我回來,看到的她都是更加憔悴。阮越不允許把她送出老宅到專業醫院治療,各種醫療設備都是直接買進阮家。我曾經給她做過心理檢查,得出的結果就是深度心理綜合症。簡單來説,就是徹底沒治了。現在,她的未來只有一條路——等死。”阮北辰那冰冷,且陰測測的話語聲最終落下。

而簡妝的內心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久久不能平息,炙熱的血在全身奔騰怒吼,在阮北辰言語之時,她的內心如同有一場象棋博弈,兩軍在棋盤上短兵相接,圍剿廝殺。只覺得滿腦子都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聞不到鮮血的味道,卻受到死亡的氣息…

而她之所以心盪,只因阮北辰在現在説的這一切太過殘酷陰暗,驚心動魄!

這哪裏是什麼光彩亮麗的豪門家族?這分明就是阿諛我詐的無間地獄!

試問一句,這世上,還有比人更壞的東西嗎?

虎毒,尚不食子。而人卻比老虎要兇悍的多!

如果阮北辰所説句句屬實,那阮越的為人的確可怕。

就算對阮北辰沒有絲毫的父子之情,就算偏心偏愛阮寒城,如果不想讓阮北辰阻礙阮寒城的仕途發展,直接進行涉一下不就好了?而阮越卻直接採用了最直接有殘酷的辦法,不給阮北辰一絲選擇、迴旋的餘地。阮越的方法的確最為有效,但,卻是沒有把阮北辰的命當回事。

阮越是擔心阮北辰和阮寒城共走仕途,容易形成利益競爭,所以為了自己心愛的長子,不擇手段的要為長子剷除對手,謀劃鋪路。為此,可以毀了阮北辰的左手。

或者説,阮越本沒有把阮北辰看做自己的兒子。即便阮北辰也姓阮,身上也留着他的血。但在他眼中,阮北辰不過是生在阮家,如同那下下人一樣,只是個會吃飯的人而已…

阮越對阮北辰尚且如此,那阮家傭人就更不會拿阮北辰和何淑當回事。尤其是在阮北辰和阮少逸孩提時期,阮家下人看阮北辰母子不受寵,沒有地位,私下裏肯定給了阮北辰不少苦頭吃。

阮北辰説自己當過兵,一個當過兵的人硬是在阮家的折磨下,活生生變成了現在這樣古怪的人。自身的健康,未來的仕途,全部葬送在了阮越手裏。阮越過分的偏心阮寒城,阮寒城的存在也等於間接的奪走了阮北辰的健康和未來!

難怪…

她以前一直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阮北辰一見到她就是百般戲耍;為什麼對自己總是出敵意;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現在她才明白啊,難怪阮北辰一見到她,就是陰陽怪氣的惡整。因為她不是別人,因為她是阮寒城的老婆,是阮寒城的子。在他看來,她和阮寒城就是一夥的。他吃了那麼多苦,心裏面怎麼會沒有怨?他是恨屋及烏,因為痛恨阮越和阮寒城,所以連帶着把她也看不順眼。

現在,她心裏的一切心結、疑問全部都解開了。

原來如此。

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凡事,都是事出有因!

------題外話------對於昨晚沒有更新,長歌表示深切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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