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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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老叟讓我們盯着照片看,雖説大半夜的,户外光線不強,但我們湊近一些後,還是能看到照片中這人的長相。
這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長得很普通,尤其一臉飽經風霜的褶子讓我覺得他還是個苦出身。
陸宇峯帶頭問麻衣老叟“你要叫我們做什麼?”麻衣老叟回答“你們身子骨很弱,不適合做高強度任務了,這次有個簡單的活兒,這照片後面寫着地址,按照地址找到老頭兒,把他帶到你們家中,一直照顧、保護他,直到這次案件結束。”我覺得麻衣老叟是把這話往好聽上説了,要是往俗了講,我們仨是給這老頭當男保姆了。
而且自打他埋汰我和潘子後,我就對他有點偏見,打心裏還合計,心説憑什麼?他也不是領導,大家都是線人,為啥能命令我們?再者説,我還覺得這當男保姆的任務是他的呢,他偷懶藉機把這差事推給我們。這什麼厲害人物?要我看,就一丫愛佔便宜的“老餿”可陸宇峯很尊重麻衣老叟的話,恭敬的把照片拿過來。麻衣老叟又多説一句“記住嘍,明晚七點前,一定把這老頭帶回家,而且你們放寬心在家裏待着,窗户上不會爬人了。”我品着這話,言外之意是有人在保護我們,沒想到麻衣老叟不僅僅一個人,他也有幫手。
接下來他不説啥了,站起身拍拍股,一邊啃着乾一邊騎上摩托走了。整個許願樹下就剩我們哥仨。
我們也沒啥留戀的,更不會這時候風,對許願樹述説什麼。我們也趕緊打道回府。
這一路上我一直琢磨,那爬窗户的到底是不是兇手?另外麻衣老叟的人一定沒帶槍,只用彈弓之類的東西就能把爬窗人給跑了,我們住的四樓,誰這麼狠,竟能出這麼強力的彈弓呢?
潘子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他問陸宇峯“為啥把麻衣老叟叫成槍狼,這槍狼大有來頭嘛?”陸宇峯趁空回了句“槍狼是個傳奇人物,我一直以為他隱居了,沒想到竟當了特殊線人,你們也別問我他的身世了,早晚有一天,囚狐隊長會告訴你們的。”我搞不懂,槍狼跟囚狐是什麼關係,看年齡他們差了很多,難道是父與女?那可太有意思了,合着囚狐一家子是專職當線人的。
我們身子狀態都不好,接下來也沒太聊什麼,回家後也是簡單洗洗就睡了,而且這麼折騰一晚上,我們第二天起來很晚,都快到中午了。
在吃飯期間,陸宇峯把照片拿出來,翻到背面看了看,他念着上面的地址。
這是慕斯鎮西南部的一個加工廠,老頭是廠裏的保安,也兼職更夫。
我知道更夫這個職業是一替一天的,一般都會有倆人,輪着守夜,我還擔心呢,心説今天這老頭別休假,那我們找他可費勁了。
我們開着黑轎車趕到加工廠,而且運氣很巧,這老頭今天當班。
我們貼着保安室的窗户往裏瞧着,為了確認身份,陸宇峯還把照片拿出來作對比。
我發現照片有時候也害人,容易把人美化,生活中這老頭比照片還醜,也更邋遢,我們對比着來回看老半天,也不敢確認是不是他。
我們的舉動引起老頭的注意了,他正禿嚕禿嚕吃麪條呢。這下也不吃了,一抹嘴巴,把一扇小窗户拉開,問我們“喂,你們幹啥的?”這照片背面也有老頭名字,陸宇峯就試探地問了句“王同?王阿叔?”老頭啊了一聲,點點頭。我們一看對上號了,也不扯別的,拽開門先後走進去。
王同被我們這舉動愣了,他又提高聲調問“你們到底幹啥的?”陸宇峯耍個小心眼,一股坐在王同身邊説“阿叔,我們是刑警,有些事想找你配合,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其實我真不想我們冒充警察,但又一合計,我們總不能跟王同説我們仨是減刑犯吧,他聽到不得當場嚇啊?
王同也沒那麼笨,盯着我們瞧瞧,唸叨一句“我也沒犯啥錯誤,再個兒説了,你們有證件嘛?”這把我難住了,我們確實沒證明。可陸宇峯卻無所謂的笑了笑。
保安室有個電話,陸宇峯就跟王同,電話號是多少,等記錄下來後,他轉身出去了。
估摸有一分多鐘,他又回來了,指着電話説“阿叔,馬上有個電話,你看看來顯,然後接一下。”我好奇會發生啥,就湊到電話旁看起來。沒多久電話響了,來顯是110。
110什麼意思,王同肯定明白,而且他當時就一臉嚴肅起來,接着電話恩恩老半天。
我全明白了,心説阿峯找了於擎航,讓他派人用110打電話,給我們證實身份。我看了阿峯一眼,暗贊他聰明。
等撂下電話,王同一股坐回凳子上,悶頭尋思上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個110電話跟老頭説了什麼,但陸宇峯又接話説“阿叔你放心吧,沒什麼大事,警方也會給你們廠子打招呼,跟我們走幾天,保準再把你高高興興送回來。”潘子還在旁打趣“老頭子,跟我們走,大吃大喝隨你,不然你看,天天就吃麪條了。”我覺得他倆這麼説沒病,換做一般人早走了,但王同犯了倔勁,説就算天天燕窩鮑魚也不行,廠子最近抓的可嚴了,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他跟我們這麼一走,這月工資就剩不下多少了。另外,他敢再次拍脯保證,政治清白,絕對沒犯錯,警察找他咋了?他沒犯法就有權不走。
這把我氣的,心説麻衣老叟從哪找這麼個倔老頭讓我們保護?幾乎是好賴話不進。
我們仨也是帶病之軀,跟他這麼耗是耗不起的,最後我們也漏了底了,還裝什麼人民警察良好形象?我和潘子一使眼,一人架着王同一個胳膊,把他強行拖出去了。陸宇峯殿後。
剛開始王同想抵抗,但他那小身板,就算我和潘子病了,他也擰不過我倆。
我們一直把他架到黑轎子上,陸宇峯當司機,我們開車跑了。
等回到家後,我突然發現王同又沒那麼倔了,我們給他買了好吃好喝,再整點小酒,這老頭開心了,也不提走的事了,幾杯酒下肚,還跟我們哥長哥短起來。
我跟試着跟他套話,覺得麻衣老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們保護他,一定有原因。
看得出來,王同也沒藏着掖着,但他是真的一頭霧水,説不出個啥來,只是最後有一句話引起我的注意了。
他説三個月前有人找過他,也是好吃好喝的請一頓,説看重他家一本書了,想花五百塊錢收購,那書不算啥好玩意兒,就是主席語錄。他一合計,賣五百也合算的,當場就點頭賣了。
我當時沒接話,但跟陸宇峯和潘子都互相看了看,我覺得那主席語錄不一般,不好跟那女子家的潘多拉魔盒一樣,有什麼貓膩。
只是王同本沒讀過書,不喜歡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更不知道那語錄裏有什麼古怪。我們再也問不出啥。
這樣我們仨一邊養病一邊兼職保姆的又熬過一天,為了“盡職盡責”晚上阿峯還特意把牀讓了出來給王同住,他自己睡的沙發。
王同跟我們這麼一走,今晚更夫的活兒就沒人幹了,他趁空給另外那個更夫打了電話,讓他替替崗。
可夜裏出岔子了,模模糊糊睡覺時,我聽到王同的電話響了,他手機鈴聲很蛋,很刺耳。
他剛開始沒啥,接了電話恩恩幾聲,隨後突然吼了一句“啊?”我也沒準備,被他一吼嚇的一哆嗦,一下神了。睡在客廳的陸宇峯也醒了,以為發生啥意外了,急的光腳跑過來。
王同臉很差,撂下電話後,跟我們説“不好了,廠裏保安室突然失火了,我搭伴兒的夥計被火燒死了。”我聽愣了,燒死個人這對我來説並沒啥,但我覺得怎麼能這麼巧?剛把王同接走,保安室就失火,難道有人誤以為今晚是王同值班?是要對付王同?
王同情緒不穩定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跟我們説,他想現在過去看看,問我們能不能開車送他。
我意識到危險,心説這老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兇手要是知道殺錯人了,指不定多後悔呢,他還敢顛顛跑回去,這不是赤的挑釁是什麼?
我和潘子都勸他,但王同聽不進去,還反問我倆“死的是我老哥們兒,還替我的崗,換做你們,能不管嘛?”我理解他的心情,不過我也打定主意不讓他走。
正當我們幾個爭執時,陸宇峯突然開口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贊同王同的話了,還主動提出來,要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