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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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撲鼻我雖然很笨,但自認為是非曲直還是分得清的。其實不然,那是過去的老標準、老皇曆,用的也是一種老觀念、老眼光所作出的判斷,在欣逢盛世的今天,要真正的分清就不那麼容易了。最近我碰到了幾件事,就證明我判斷的失誤。
咱村老農的兒子在縣城上高中,他了兩個朋友,一個是縣長的崽,一個是局長的崽。一次三人一起在一網吧上網,在網吧裏與一個網友發生了口角,縣長崽一時怒起,順手抄起一把板凳向網友頭上砸去。局長崽和農家崽見了,也一起幫了忙,你一拳頭他一腳,將網友的頭打破了,成了殘廢。事發後,三人都被抓進了局子並通知了家屬。縣長一接到電話,罵了句:“兔崽子,盡給我添亂。”接着便有人給他支招,沒幾天,一張“癲癇病”的病歷就放在了公安局長的辦公桌上,縣長崽便大搖大擺地坐着小車回家了。局長接到電話後,雖沒有縣長來得那麼快,但也是有辦法的。他到派出所將户口上的年齡一改,兒子立刻小了兩歲,成了一個不必承擔法律責任的孩子,又請人吃了點飯,送了點禮,小孩也出來了。只有老農的崽,父親是農村玩鋤把的,無權也無錢,只好按章辦事,最後判了個有期徒刑七年。三個人的罪被他一個擔了。當老農接到判決,就象當頭捱了一,差點昏了過去,好多人為他鳴不平,攛掇他上訴,結果二審下來仍然是維持原判。
老農怎麼都想不通,如今這法那法,為什麼全是治老百姓的法,就沒幫老百姓的法呢?有明白人説:“你犯傻呀。兒女多你以為你就幸福多嗎?恰恰相反,兒女多,打架吵口的就多,算計你的就多,想分割你財產的就多,你的煩心事也就多。”老農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好象一下子有些明白了。
騙子的界定馬三是小溪村最老實的人,他進城販賣小菜時,一次不小心收到了一張百元假鈔,到銀行存款時被發現了,不僅被沒收而且遭一頓克。他氣不過,便想法來彌補。於是跑到風景區去販賣假何首烏,那天手順,一天賣了兩對,得了八十元,他樂滋滋地回到家,倒頭便睡。
可是,他的好夢還沒睡醒,一副鋥亮的手銬便戴在了他手上。他説:我是第一次,又只得八十塊,我退錢,以後不幹了還不行嗎?公安説:第一次也是騙。數額雖少,但質惡劣。結果他被判刑一年半,蹲了大牢。
塗二也是小溪人,在村裏是有名的混混,綽號叫:鬼不纏。他先在城裏當包工頭,靠偷工減料、剝削民工雖賺了點錢,但他嫌錢賺得太慢,又辛苦,他想搞房地產開發,自己當老闆。於是他便託關係認識了銀行裏的幾個行長,每天都是進館子、洗桑拿、搞按摩,把關係搞鐵了,一張口幾百萬貸款便進了帳。他先搞了紅樓花園,可銷得不夠好。他索一不做,二不休,又申請了幾百萬,搞了個民俗文化村,房子蓋了半截,錢沒了,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追加,銀行對他不敢講硬話,只好打落牙齒肚裏,最後一直追加到五千八百萬,工程才告竣工。開業後,效益還是不夠理想,怎麼辦?還得想辦法。
為對付銀行,他請評估所一評估,得到了一張一點二億元的資產評估表。銀行要他還貸,他把評估表往桌上一甩,理志氣壯地説:這麼大的家當,我會跑嗎?要不你們收去抵帳,把剩餘的錢給我。銀行那敢背這個包袱,何況和他還有秘密勾當,不敢撕破臉,最後達成協議:不還本金,每年只還利息。就這樣,塗二便成了花不完的錢,還不清的帳的著名大款了。
塗二覺得有了錢還不夠風光,得錢權聯姻,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噹噹才過癮。於是,他鬆了鬆“金庫”又如願以償了。如今他不僅是企業家,而且還是政界要員,市長書記們都成了他的鐵哥們,三天一小酌,五天一大飲,膀他者趨之若騖。每次人大政協會上他都在主席台上就坐,聽説用不了多久,黨代會的主席台上又要有他的座位了。
子為他擔心,問他,這麼多的債,何年何月才還得清啊?他笑着答道:愚公還貸嗎?
村裏人拿他和馬三比,説馬三騙八十塊蹲大牢,他塗二騙幾千萬倒升官受表彰?不理解。這時也有明白人出來解釋:只會騙幾十塊小錢的是騙子,能騙幾千萬元的就是本事了,要不怎麼叫“特”呢!
本事新説那年b君經過努力,終於撈到了一個肥缺——當上了國土局局長。三年下來,他不僅修了一棟價值三百萬元的五屋樓房,而且還買了兩張大巴,讓目不識丁的拙荊也當上了老闆,又把兩個呆頭呆腦的兒子送出國深造。最近,他又要高升了,被提為副縣長的侯選人,在討論他這個侯選人資格時,一些年長的代表説:他恁大的家業,從哪來的錢?明顯的與收入不相符嗎!不查他倒也罷了,還要提拔他,天理何在?
做工作的人説:現在不是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嗎?他富了證明他有本事,你一沒他受賄的證據,二沒他貪污的事實,可不能空來風,憑空懷疑人家呀?
這種解釋到底沒能説服一些代表。但是,一次沒選上不要緊,來二次,差額不行來等額,反正“人民”的意志可以充分表達,終究是可以選上的。後來,經過反反覆覆的做工作,不選上不散會,代表們疲倦了,只得畫圈,這樣民意終於得到了“實現”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