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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若是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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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下二折見牆上守軍或已躲避、或已防禦,折翎又不見蹤影,亦是將弦上箭矢留而不發。牆上牆下一時動靜全無,場間一片死寂。陳丹適才慢了高誦一步,眼睜睜看着同伴命喪當場。

此時見折翎瞑目凝神,靜待反戈之機,遂將牙一咬,橫下心來。抱拳低低喊了聲“將軍保重”便猛地起身,弓開滿月,一箭下。

箭矢方出,已被一箭中眉心,轟然倒地。折翎見陳丹抱拳,已知他所思。阻止不及,只得將心中悲痛傷懷、經脈裏澎湃真氣凝在弦上箭中,意搶先站起。怎奈終究是陳丹快了一線,牽動牆下二折準頭。

折翎抿不語,飛速將三箭取折彥義上中下三路之後,又接連自箭壺中取了三支無翎,箭如連珠,其速逾電。先後六箭,毫無斷續連成一線,箭箭不離折彥義身前要。折彥義先得了折可求暗示、死高誦,後受氣機牽引、命中陳丹。

正在洋洋得意,餘光瞄見陳丹不遠處一人張弓而三箭齊出,猜度該是折翎,遂冷冷一哼,張弓還,竟是以三箭對三箭,箭中藴真氣硬抗。空中一時箭氣縱橫,如風起似雷動。六支箭矢幾乎同時在空中匯撞擊,發出巨大聲響。

翻湧,打在地面,起土石一片,於空散做一片霧,遮蔽對方人影。折彥義視線受阻,但折可求在旁側將折翎後出三箭看了個真切。大喝了聲“義兒小心”亦是三箭連珠,先遠後近,分段阻擊。

折彥義雖狂傲,但心知父親武藝見識在自己之上甚多,聞聲忙凝神防備。不遠處霧中,但有一無翎出,便有一箭側來正中來箭箭身,將其攔截斷。無翎前半截箭身雖是繼續劃空而來,卻變得或歪斜、或無力。

但無翎箭來速實在太快,折可求攔截三箭只得一箭箭向折彥義迫近,到得最後一支時,箭尾羽翎擦過折彥義鼻尖,帶出一道血痕。直來的最後一支無翎箭尖歪歪扭扭地從折彥義耳邊飛過,在耳廓尖上撞走了一塊血

折彥義對傷處不理不睬,面對折翎箭支之際,身形亦是不退不搖。當耳廓受損之時,已是搭箭在弦,大吼一聲,暴而出,風馳電掣,直取折翎。

雖是隻得一矢,卻是適才三箭阻敵時的三倍威勢不止。折可求見折翎箭支終究傷了己子,心頭微怒,將五箭發做連珠,隨在折彥義箭後奔折翎而去。

折翎六箭畢,早已搭了支箭在弦,此刻見漸淡塵霧中六箭幾乎齊至,也不慌張,於一息之間將體內真氣催到極致,待箭矢即將臨身,才將蓄勢已久的一箭放出。

箭方離弦,自身忽高速旋轉,折翎刻意未加隱藏的真氣順勢發散開去,在箭身周遭形成一個漩渦,將空中氣息帶的扭轉起來。

牆下二折來的六支箭矢直直飛進折翎箭漩中,瞬時就被擰成一團亂麻,只折彥義那全力一箭仍在前飛,卻一頭撞在折翎出的箭支上。

兩箭相,節節斷碎,落地為屑。折翎前箭才出,便已再取箭張弓。箭粉碎末之中,三向上,三中平,一向下,七箭分路而出。適才折翎、折彥義對箭起的塵灰之霧已淡不可見,七支前後不一、方向各異的無翎箭清晰無比的落入牆下二折眼中。

折可求見七箭無威、分散各處,向下的那一箭更是似乎隨時都會落入土中,不由心生疑竇,卻又不敢怠慢,刷刷連出四箭,意圖接住折翎大半攻勢。

折彥義見折翎來箭之狀,以為他適才兩輪箭雨耗費真氣太多,此時難以為繼,遂輕蔑一笑,連發三矢,與乃父聯袂禦敵。待鼓真氣再發一矢折翎時,忽心頭一寒,只覺得身前七箭合一、箭氣沖天,將自己死死鎖在當中。

再定睛去看,見那七支無翎箭來速不等,在半途恰好組成一個圖形,七箭之間隱有氣機相連。似八門闕一,又似星宿相連,正是北斗七星之圖。折可求雖不識箭陣,卻知其威力不凡。大驚之下向折彥義狂喝道:“義兒速退!”一邊喊,一邊飛身向折彥義身旁疾奔。人在半途,手中箭暴雨般出,多半阻來箭,少半取折翎,深符圍魏救趙之法。折翎獨力成七星箭陣,體內真氣為之一竭,此刻見箭矢來的兇猛,只得輕身向側面避開。

牆下折彥義不聞乃父聲音倒好,聞聲反起自幼一直懷着的與折翎爭強之意。遂將本退去的心收了,雙腳不丁不八立了個穩當,貫全身內力入一箭之中,仿效折翎適才一箭亂六矢之法破其箭陣。

折可求見折彥義不退,心道不好,將手中弓手向七星箭陣中擲去,整個人同時若燕投林般向折彥義狂掠。無奈折翎箭陣即成,威力速度合七而一。

七支箭矢於空中過攔截箭雨若亂石穿空,中折彥義之身如驚濤拍岸,噗噗連聲之下,幾乎齊中折彥義天突、或中、鳩尾、期門、水分、氣海、陰谷七處大

折彥義雖仍保持開弓之狀,體內真氣卻已隨七大上的血噴散而出,片刻之後,帶着不能置信的表情,僵立而死。折可求來在折彥義身旁,滿面悲慼,舉手出柔和內力將其放倒,就己子手中取過弓箭,含憤往折翎處出。

牆上折翎避開箭雨,雙腳方踏實地,折可求箭支已到。不及開弓,急將身向旁側一閃,運氣於掌,擊在飛來箭矢之上。

折可求那箭真氣盈滿,受了折翎一擊竟毫不變向,依舊擦着折翎肩頭,如閃電般向後飛去,將砦牆內不遠處一堆伐好的大木炸的四散滾落。

折翎微訝,取箭還。折可求臉青黑,亦開弓以牙還牙。數息之間,二人分別出十餘箭,支支對撞、箭箭觸抵,針尖對麥芒,各自不相讓,戰了個勢均力敵。

又數箭後,折可求箭筒已空,只餘一支箭在弦上未發,遙指折翎。折翎無翎箭尚有三支,可體內真氣卻難以為繼,已瀕臨油盡燈枯的境地,遂亦扣了支箭在弦上,直對摺可求。

二人正對峙,忽有兩箭自折翎肩後呼嘯而出,直奔牆下。折可求松弦一箭將左邊箭矢擊的粉碎,又側了側身躲過右邊箭矢,深深看了折翎一眼,將折彥義屍身夾起,警惕地一步步倒着向後退去。

郝摯晏虎分別自折翎身側搶出,張弓。折翎張開雙臂攔住二人,背過身去,眉頭緊皺,喉頭一甜,嘔出一口鮮血。左肩處已癒合多的傷口重被撕開,血透衣衫。去砦中喊郝摯晏虎來援的趙破見折翎被傷,急上前一把扶住,自責道:“折將軍!

唉,我回來的慢了!”側頭見歸西的高誦面容安詳帶喜,心中又多了一重悲傷。折翎搖手示意無礙,自點了幾個道止血,調息療傷。方才坐定,牆外敵營中鼓聲大作,數百箭手在後,百餘刀牌在前,集結前,直至牆上郝摯晏虎率箭手住方停。

來軍中一將呼喝,兵士聞聲各各聽令,刀牌舉盾立起面盾牆,在後箭手齊把箭雨往砦牆處拋灑。折氏以用弓見長,軍中箭手皆開得硬弓,故此番箭雨不但密集,其威力準頭亦強過常人太多。

牆上軍士方才受二折之害,心有餘悸,此刻見敵陣中箭手眾多,早使盾牌遮住要害。可既便如此,來箭矢中亦偶有穿盾而出者,傷損了數人肩臂膛。牆上有箭手不忿,開弓回,多數一閃出遮蔽,便被敵方箭矢所傷。

有些勉強了箭出去,卻也全數被刀牌所擋。折翎盤坐,以耳為目,也大概知了場中戰況。揮手招過趙破吩咐道:“牆上勿還擊,使郝摯晏虎帶箭手上左峯。”趙破聽令方動,敵營中卻已鳴金,一隊隊人馬水般退去。趙破觀敵許久,未見動靜,指揮了砦丁將傷者抬去救護,抱起高誦屍身又回在折翎身旁切齒道:“折可求這廝真是老巨猾!

故意説些心話語,使計險些賺了將軍,如今又損了…又損了…高彥儔將軍後繼無人了!”言罷,淚如雨下。折翎閉目,長長一嘆,心道:“死仇已結,即便叔父所言是實,如今亦是無用了!”***史天非閉目,長長一嘆道:“終於到了!

但願張樞密就在城中!若是再往蜀地深處去,便是求得援兵恐也來不及了!”安鴻勒馬,遙望閬州城,見一隊隊貫甲兵士將城門守把的頗為嚴密,心下稍安。

轉頭對史天非微微笑道:“進城吧!”二人並轡至城門,向兵士稟明身份。守門將官不敢怠慢,親自帶了二人進城。張浚來閬州不久,只揀了城西一處富商莊院住下,並未佔據閬州府衙。

二人隨在守門將官身後往那莊院行走,見街上各處俱有成隊士兵巡邏,時不時將一羣羣聚在一處談論不休的人眾驅散。

安鴻見士農工商各人等皆在聚眾談論者之列,心下大奇,方開口詢問,一旁史天非已發問道:“這位將軍,敢問百姓在街上談論的是何事?軍兵又何故將其驅散呢?”守門將官左腳微跛,回身連稱不敢,又嘆了口氣方答道:“張樞密將曲端將軍下了獄,閬州百姓多有不平之言,常有在樞密院外鳴冤者。樞密遂傳下令來,使軍兵驅散聚集人眾,不得當街談論曲端事。”史天非聞言眼珠一轉,卻不言語。安鴻在旁驚問道:“曲端將軍因何罪入獄?”守門將官搖頭道:“緣故因由卻不是我這等下級武官可以知曉的!”默默走了一段,忽停步行禮道:“軍中…軍中士卒亦多為曲將軍悵悵,連平演都懈怠了許多!二位既是吳經略遣來,定然是他身邊親信。待見了張樞密,若是有機會,可否為曲將軍美言幾句?金某這廂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