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正在得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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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未畢,已躍身飄出砦牆,急忙忙向前掠出。趙破飛身趕上,奇怪道:“將軍何故如此惶急?”折翎見趙破身法詭異,似是比自己還要快上半分,心中暗奇,嘴上答道:“趙兄有所不知,金人胡種,其彪悍兇猛較契丹、西夏遠勝。富平時我大宋西軍甫一遇上,便吃了大虧。所幸西軍諸部久經戰陣,才漸轉頹勢,勉強敵了個平手。
但趙哲所部終究潰退,引至大敗。昨今兩番守砦,我見砦丁面有駭容,顯是從未經戰之新丁。今一遇金人,便近身廝殺,恐…”折翎話未説完,二人便已掠出木籬之外。
只見數十砦丁已潰,正沒命向回奔逃。王錦獨自斷後,已被數名金人圍攏,左支右絀,眼見不敵。趙破見狀,嘿了一聲,加速前衝。折翎攔之不及,只得自己定在原地,張弓搭箭。
砦丁敗退如水,折翎挽弓似磐石。一襲襲白衣自身邊如飛般劃過,一張張驚恐面容直直撲來又從眼角消失。折翎沉沉一嘆,調勻氣息,箭矢飛出,一敵斃命。弓弦猶顫,第二支箭已然搭好。箭離弓不遠,下一支便已自身後箭筒出。
如是七,王錦身邊便躺倒七人,趙破未到,其圍已解。戰團中,王錦身中兩刀,本以為必死,卻覺得周遭壓力忽地一鬆。匆匆一看,無翎箭遍地,知是折翎來救,遂毫不猶疑,踉踉蹌蹌回奔。趙破接着,攙扶他後退。
折翎一陣急連珠救下王錦,便停弓不,意使臂力略為回覆。對陣金兵約有百人,見折翎神,也不敢的太緊,各持了大盾分散着往前一點點壓來。折翎待王趙二人跑回自己身邊,低喝了聲“快走”便運真氣於箭,緩緩出。
兩箭出,雙人死,一對盾碎,餘眾多不敢向前。折翎箭簇指地,跟在王趙身後,背行着一點點退去。就在此時,路兩旁林中忽發震天一聲喊,各湧出百餘金兵,手持大盾,將三人歸路堵了個水不通。
折翎吃了一驚,趁伏兵立足未穩,發箭死幾個,卻也難阻兵陣做成。正面原就分散的金兵此刻竟然分的更開,一邊前一邊在本就不寬闊的小路中硬生生讓出條通路來。盾後金兵的眉眼已經清晰可見,個個面容猙獰,目兇光。***折翎又發矢死兩人,但還是難擋金人合圍步伐。截斷三人歸路的兩隊金人已將歸路缺口封死,直對着的那些金人卻依然保持着一條通路。通路盡頭像是空無一物,卻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分外詭異。
折翎再一箭,不由心頭惶急。以己之能,破敵不易,竄高離去卻是不難。只是身邊王錦本就不以輕功見長。
此刻腿上受了刀傷,更是行動不便。趙破功夫又不知深淺,想要一同離去,恐是難如登天。正彷徨中,趙破突然低吼一聲“隨我來”然後便架着王錦向路左密林狂掠。
折翎毫不猶豫欺身跟上,緊緊追在二人身後,一雙眼緊緊盯着三隊金人動向。路左密林中突出那一隊金兵,此刻尚有五人拖在隊尾最後,剛剛出林。
見三人飛速逃向自己,便嘰裏咕嚕的大叫着擎盾舉兵相。趙破王錦二人並未攜帶兵器,只得一對拳頭,一旦對上眼前金兵,定是難逃糾纏。
而身後三隊金兵見三人逃竄,已經轉過方向、快速圍攏過來。折翎見狀,知道一刻也耽擱不得,遂喝了聲“我在前”倏地加速越過趙王二人,就在空中將弓背在身上,探手自身後取了兩支無翎箭,如一隻大鳥般撲向那五名攔路金兵。
那五名金兵面沉穩、膀大圓,看到有敵來襲也不緊張,非常自然地迅速結成一個小防禦陣,一看便是久經沙場。手中兩長三短五件兵器有攻有守,將空中飛落的折翎罩在當中。
折翎冷哼一聲,手中用勁“喀拉”一聲捏斷箭桿,只留了箭頭後幾寸長短。人尚未有落像,已將手中箭做暗器般甩手出,直取持長兵二人面門。金兵才見過折翎神,不敢託大,急將手中盾抬起、頭頸縮下遮擋閃避。
這一閃避,手中兵器便指歪了些許,折翎藉着這個空當,破陣而入。三名持短兵的金人見勢不妙,執手中刀對着折翎橫掃豎劈,灑出刀光一片。
折翎將向後一扭,險險避開刀鋒,自身後再取二矢轉真氣飛身前送,直刺入兩名使刀金人咽喉。兩名使長兵金人自忖折翎已欺近,長兵擺佈不開,遂將身子壓在手中盾上,靠蠻力從兩邊橫壓過來。
二人本是想將來敵擠個骨斷筋折,卻不料折翎身法奇快,如泥鰍般自二人盾前滑過,一腳踢在僅存持刀金兵的下頜。骨碎之音在先,刀飛人倒繼之,最後才是兩盾憑大力相碰的巨響一聲。
盾響之聲未落,折翎已回身分手捏住二金兵咽喉,運氣碎骨,取二命於反掌之間,這一衝一戰電光火石,兔起鶻落,趙王二人只覺得空中那一聲喝在耳中猶有餘韻,前方通路便已被折翎打開,不由得又是欣喜又是佩服。攙扶着跑過去與折翎聚在一處,三隊金人尚有二十餘步之遠。
折翎好整以暇的用腳尖挑起兩柄金人朴刀遞在趙王二人手中,將身上弓取下搭箭做之狀。金人皆懼折翎手段,圍攏之勢竟為之一緩。折翎挽弓,提氣揚聲道:“爾等回營告知僕散,切莫做喪家犬竄。
旬之內,我必取他命!”言罷,一腳踢在下頜碎裂、在地上痛苦掙扎那名金人的太陽上。
而後與趙王二人閃進密林。入林之後,趙破便似到了自家院中一般,攙着王錦、帶着折翎,幾個轉彎便將金人的喊殺追伐聲遠遠拋在身後。
過了盞茶工夫,砦牆左那四壁平滑如鏡的平頂山峯出現在眼前。趙破從懷中取出火信發在空中,片刻後即有人探出頭來看。不久垂下長繩,將三人一一吊上山去。三人甫一上山,入耳便是喊殺聲一片。
風慎見了折翎,亟不可待的抓了他袖子臨崖觀戰,擔憂道:“砦丁蜂擁敗回,一時難渡護河。陸大安帶了十幾個敢出砦的砦丁過河接應,卻與金人混在一處,身不得。
此時橋上木梯不能撤,砦門不敢關,甚是危急。將軍拿個主意才是啊!”折翎踞崖下觀,只見十餘個白衣砦丁正與衝上來追趕的金兵互相砍殺,雖已是血染白衣,卻仍是死死卡住了砦前斜坡遠處最窄一段,寸步不讓。
陸大安頂在最前,一口朴刀上下翻飛、毫無懼意,堪堪敵住左右前三面來敵。戰團之後,最後幾個敗卒正狼狽不堪的爬過護河木梯,往砦內逃奔。
見此情狀,折翎也來不及與身後王趙客氣,當機立斷道:“箭營出砦,以陸大安等人為刀牌,殺金狗。牆上能箭者備好箭枝,待我令下便拋阻斷,接應回撤。不能箭者持長兵聚至砦門後,以防敵兵藉機衝砦!”折翎運氣揚聲,眾人皆聞。箭營餘下五人皆在牆上,只是斜坡窄處頗遠、箭矢難及,折翎走時又嚴令不許出戰,正急得什麼也似。
此刻聞令而動,真個若兔一般,不一時便奔出砦門,直奔戰團而去。白衣砦丁也分了大半依言持長兵據守砦門,而留在砦牆上的持弓砦丁卻有些茫然,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折翎見狀錯愕,身後趙破嘿了一聲,抱拳道:“將軍勿憂,我去傳令講解!”趙破飛身去後,王錦抱拳道:“慚愧慚愧!砦丁中能戰者近年多被遣出行事,吐蕃、西賊、方臘三役損了許多。隨陸兄弟出的十餘人經過戰事,可驅使如意。其餘人等,尚需調教。非不遵令,只是明拋,卻不明阻斷之意…”折翎恍然,點點頭道:“無妨,王兄容後教授便是。折某在軍中有時,行伍之事,略有所悟。王兄若有需參詳處,儘管開口。”適才折翎單槍匹馬救了自己命,王錦已至極,此時聽折翎不稱砦主而稱兄,心頭大喜。遵遺命聽令御金一事之中隱隱藏着的些許不快化作飛灰、煙消雲散。行禮道:“將軍儘管放心,王錦責無旁貸!”兩人説話之時,折翎手中並未停歇,此刻已將一支箭掛在弦上。王錦話音落,折翎道聲“好”便彎弓放箭,直取陸大安身側不遠。
折翎此箭,真氣滿貫,又兼居高視下,勢若劈竹,隨箭竟隱有風雷之聲。一金兵正襲擊陸大安左肋空當,刀鋒尚未遞出,就覺得自己右肩宛如被一大木重重錘擊,痛入骨髓。
手中刀飛落一旁,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側後拋飛,撞倒了自己一名同伴。莫名往身下看時,只見那名同伴被一支無翎箭穿心釘在地上,不由大駭。
回視已毫無知覺的右肩,箭宛然,鮮血噴濺。急轉頭找箭的來處,卻被一口刀直劈下來,命喪黃泉。陸大安三面受敵,漸漸守之不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得折翎飛箭相助,身左攻勢緩極至無,前右兩側亦是凌亂不堪。
於是心情大好、哈哈一笑,提刀往折翎箭落處砍劈。折翎每箭出,必有敵亡,陸大安便撿亡敵四周心神稍有忽怠之人下手,殺來砍去,戰績斐然。
箭營人此時亦至,各自找了適合的位置發矢相助。道路狹窄,幾百金兵本就擺佈不開,只能十數人一波上前廝殺,此刻箭雨臨頭,一個個手忙腳亂只顧遮擋,頃刻間勝勢化作頹勢,水般後退。
陸大安正殺的興起,發現金兵退卻,便也一步步墜在後面追殺。砍翻了幾個金兵,正在得意時,忽然有一刀自正面劈來,迅疾非常。運足力揮刀上,卻不料兩刀相時,對面刀如一座小山般直壓過來。